超級電力強國 351 軟妹硬了
“哎呀!”張逸夫非常遺憾地拍了下手,“太不巧了,真的太不巧了,今晚我得在這兒等設計院的圖,他們加班做,送過來,我審一下,然后得立刻送到工程現場,急著要呢。[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草莓,.cmxsw]∷四∷五∷中∷文︽,”
這謊言并不怎么高明,但周進步直接登門也不高明,大家各出賤招就是了。
“啊?今天要加班啊?”阮湄的聲音傳來,里面默默隱含著某種不甘與妥協。
媽的!這家伙真的不懂人話啊!要是秦玥早就反應過來了!
“無妨無妨。”周進步一樂,緊跟著說道,“讓她在這里等好了,咱們就在附近隨便聊聊,你這邊有事就回來。你看,坐在辦公室等也是坐著,換個地方就是了。”
“周局長,我還是呆在辦公室舒坦。”張逸夫沒轍,只得咬死,轉頭沖阮湄非常不滿地說道,“小阮,打水上茶。”
阮湄這會兒依然沒覺得不對,含著要加班的怨念提著暖壺離去。
張逸夫死也不走,周進步也沒法,只得先勉為其難地在他面前坐下。
剛落座,周進步就掃到了張逸夫桌上的文件。
“在忙招標的事?”周進步又是呵呵一笑,“節能工程可不小啊。”
“哎,是是。”張逸夫趕緊說道,“這不,袁鐵志的紀律問題剛剛暴露,以表公正,能招標的東西我們就招標,不敢有絲毫懈怠。”
張逸夫也沒法給周進步面子,他剛想起個話頭,就搬出了“紀律”二字,將他要說的話活活憋了回去。
周進步看著張逸夫,表情相當怪異。
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當年登門求我辦事兒的時候了?過河拆橋么?
對錯黑白,沒那么容易說清。從人情上來說。張逸夫這么搞是不地道,可從大義上來說,他必須這樣,明明剛剛搬到了袁鐵志,自己又跟各路廠商搭上線,不是找人罵呢么?
張逸夫自然也能摸到周進步的心理。他也確實欠這位一個人情。眼里揉不得沙子翻臉是不可能的,他翻不過所有人,料理袁鐵志的核心意義也絕非是伸張正義那么簡單,很大程度是鏟除異己以及立威,所以他不可能這會兒拍案而起質問周進步“你要干什么茍且之事!”
如果周進步要介紹個人調動到華北局,或者是其它不太敏感的事情,張逸夫自然趕緊操辦還了這份人情,但眼下這事太敏感,自己不可能沾。
推脫出去?扔給牛大猛之類的人物料理?
不好。他們根本不敢料理,只會讓周進步認為自己是在羞辱搪塞他。
思前想后過后,張逸夫還是決定把話說開:“周局長,最近局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要是你本人真有事要聊,我一百個幫忙,但要是別人的事,現在真不方便。”
說白了不還是過河拆橋?周進步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逸夫啊。最近我也沒少聽到你的事,袁鐵志的作為。誰都看在眼里,大家也都為你鼓掌叫好。”周進步說著,眼睛又是一瞇,“可鬧得舉世皆濁你獨清就沒意思了,咱們說白了,恒電的今天是怎么來的?”
“爭取來的。”張逸夫勉為其難地答道。
“誰爭取來的?”
“恒電自己。”
周進步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回頭看了看門口,而后問道:“你真這么認為?”
這話已經很露骨了,如果不是周進步憋屈到一定地步,他是不會這么說的。
在周進步的思維中,恒電就是張逸夫。其實這是沒錯的,但他多想了一步,那就是“恒電賺的錢就是張逸夫的錢”,這個就是他想多了,張逸夫從沒動過恒電的一分錢,他要的是更遙遠的東西,除他之外只有夏雪一個人能看到那么遠。
但周進步就是這么認為的,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張逸夫就是想代替袁鐵志而已,想成為下一個袁鐵志而已,你兜里揣了多少老子比誰都清楚,別在這兒裝純潔,更何況,你的命脈是捏在老子手里的,這個面子都不給老子?
向曉菲搞再多公關創建的關系,也不及眼前這一幕的負面影響。
當然這里面還有更多的事情,即使恒電根本就不存在,周進步也很有可能坐在這里,比如張國棟的升職……無辜的老爹也無疑成了周進步掌控的東西,張家想甩也甩不開。
那么擺在張逸夫面前的選擇很簡單了,要么順了他,稍微操縱一下招標過程,運作一筆單子出去,要么就是寧死不屈,準備好面對很多麻煩。
周進步倒也算不上妄人,見張逸夫實在為難,便也干脆揮了揮手:“行吧,我理解你,以后再聊,一個系統內的,誰都有要幫忙的時候。”
“是了。”張逸夫終于松了口氣,“現在這個關頭,這次招標,真的得循規蹈矩。”
“明白,明白,正風精神,我們都是要倡導么。”周進步終是一笑,也不再逼,大家心里都清楚就好。
也正在這會兒,阮湄還真拎著暖壺回來了,她也許永遠不會理解,領導讓你去打水,并不是讓你真的去打水,只是讓你回避一下。
周進步見有人進來,自也不方便再多說,就此起身道:“好,我明白了,我理解你,下次再聊。”
“來,我送你。”
“就兩步,不必了。”周進步一擺手,自己只身離去。
“嗯……”張逸夫望著空門,托腮良久,命門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果然不好受,但這件事真的不能幫,絕對不能幫,與某個廠商吃了第一頓飯,第二頓就勢必到來,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張處長,泡哪個茶啊?”阮湄望著三盒子茶葉,難以抉擇。
“……”張逸夫已經完全不知道怎么說她了,“小阮啊。人都走了,還泡什么茶?”
“啊?是啊。”阮湄這才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墊著下巴笑道,“我腦子慢,老被人說,處長要是想說的話。就說吧……”
“你這樣……上學的時候沒少被人欺負吧?”張逸夫真的有點兒氣,但看著那張臉也真的說不出狠話。
“也還好吧……”阮湄十分委屈地說道。
張逸夫想起了之前的事,轉而問道:“你簡歷上用那種的照片,不是被人害的?”
“嘿嘿,我本來也不上相。”阮湄露出了天真燦爛的微笑。
“不行我受不了了……”張逸夫搖頭起身,“你明天……不,今天就買火車票去塘峪吧,把秦玥換回來。”
臉固然重要,但也不是萬能的。張逸夫感覺到了嚴重的溝通困難,現在本來就不怎么開心,終是給了她一句重話。
“啊……”阮湄驚訝道,“我是不是惹處長不高興了……”
阮湄扭捏許久,更加委屈了:“我哪里作得不好,處長告訴我,我改。”
“不行……這完全說不清楚。”張逸夫擺了擺手。
“能說清楚的,一定能的。”阮湄握著拳頭。露出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執拗,“每次都是這樣……我能感覺到大家不高興。但從沒一個人告訴我是為什么。”
“你這……”張逸夫實在難以描述,“這是性格原因。”
“性格也可以改的。”阮湄咬著嘴唇說道。
“真的改不了。”張逸夫搖了搖頭。
“可以的。”阮湄使勁點了點頭。
我的天,您的執拗真是用對地方了啊。
“改不改先不談,你先去塘峪,那邊是秦玥和小王盯著的,你去把秦玥換回來。一個月內工程竣工,送回報告再談。”
阮湄握著拳頭,沒怎么猶豫地點了點頭:“好,我去,其實我一直想去的處長。只是沒人讓我去。”
“怪我嘍。”張逸夫攤臂搖了搖頭,拿起公文包準備走人,“加油吧,辦公室可能不適合你,試試鍛煉一下其它的業務能力。”
話罷,他也沒多理會阮湄,就此離去,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怕這姑娘委屈哭了,自己心軟。非要說的話,她這也是一種性格缺陷,跟夏雪一個道理,不同的是,這種缺陷讓張逸夫沒脾氣,面對夏雪還可以理論一下。
回到家中,張逸夫往自己床上一趟,晚飯都沒有吃,他知道現在不是擔心軟妹的時候。拿人手短,與周進步的矛盾已經開始顯現,要提早做好準備,萬不能在剛剛起步加速的時候被將軍。
一番更長遠的籌劃在他腦中醞釀。
不久之后,招標流程徐徐展開,公開招標,一切公示,七類材料設備的招標,數額并不多么大,卻也有不少廠家來投標。
一般而言,招標都是走個過場,其實用誰不用誰早就內定了。比如abc三個企業投標,bc也早就知道a一定會中,過來走個過場純粹是意思一下,下次有b的標,ac也會去幫忙捧場。
以上的這種流程司空見慣,相反,真正拼產品質量,拼售后服務,拼價格的標,反而成為了稀有品種,多數還都是無暴利可圖的那種,引不來興趣。
這次大家本以為該是個常規標,但幾個廠家私底下溝通下來,卻發現誰都沒底兒,關鍵人物張逸夫嘴里出來的風聲,就是公平公正公開,誰物美價廉就是誰的。
這樣一來,直接導致許多以銷售見長,抬價牟利的廠家干脆就不來了,而很多對產品質量和價格有信心的企業卻是一片叫好,紛紛前來。
一番權衡下來,投這個標的意義,也遠比簡單的盈利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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