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電力強國 303 強行聊天
副廠長也起身要去,被張逸夫喝止。副廠長只得吩咐負責維持“警戒線”的船員去多找幾個紙袋以備不時之需。
師兄弟這便急匆匆跨過了警戒線,遁入人群。
沒走兩步,賈巒松回頭看了看,確定姐姐看不到他了,這才搖頭一笑:“得了,你回去吧,我好點了,站這里吹吹風就可以了。”
“我也吹會兒風吧。”
二人就這么擠在人群中,連個靠邊的欄桿位都沒有,連海都看不見的位置對視了幾秒鐘,而后哈哈大笑。
“你也坐不住啊?”賈巒松捂著肚子道,“早說啊。”
“我想說來著,但這招被你先用了。”
“英雄所見略同!”賈巒松抿嘴無奈道,“這么搞,太不像話了,別人一打聽,是我們姓賈的,這什么影響?”
張逸夫神色為之一振,這小子看著嫩,實際上想得很明白么!他佯裝暈船出來,其實并非是像張逸夫這種面上灼熱,實則是顧及自己家族的聲譽,少年正壯時能走出這步,放棄船頭喝汽水觀海景的機會,是塊料子。
賈天蕓身上缺的東西,好像都補到了弟弟身上。
“來來,正好有機會,咱們來聊聊電廠吧。”賈巒松顯然對海景沒什么興趣,顛簸與熙攘之中,抓住機會問道,“師兄,實不相瞞,我高考報志愿的時候,本意是想去參軍的,是想上軍校的,只是被我家人堅決否定了,沒辦法,才報的電力院校。”
“參軍?”張逸夫眨著眼睛愈發迷亂。
“呵呵,真英雄。都得是打過仗的。”賈巒松大笑道,“你看那些美國總統,哪個沒服過役?都得打下來兩架飛機人家才選你。”
“……”張逸夫對此不予評判。權當少年意氣之言吧。
“現在也沒辦法,讓我搞電。我就搞吧。”賈巒松說著又笑道,“搞電,也得到最艱苦的地方呆兩年是不是?電廠都不知道啥樣,憑什么管電廠?”
“說得好!”張逸夫頗為真誠地贊嘆道,“我要是沒冀北那段經驗,現在做工作肯定也不一樣,全是紙上談兵想當然。”
張逸夫這話其實也沒動腦子,紙上談兵想當然的人就坐在船頭。
“所以啊。我也想去電廠的,但我家人還是反對……”賈巒松拍了拍張逸夫,一副相見恨晚的神色,“所以聽說這次你們到金島,我趕緊跟來,這才跟師兄見上一面,好好聊聊。”
“哪里哪里,不過是早畢業兩年。”
“師兄謙虛了,咱們不繞彎子,你覺得哪家電廠更合適?”賈巒松就此直言問道。
“我?”張逸夫啞然一笑。“令尊比我了解系統。”
他肯定得這么說,你全家都干這個的,安排你還問我作甚?
“他們不希望我去電廠的。自然也不會告訴我哪里合適。”賈巒松只搖了搖頭,“讓他們安排,直接去部里了,或者跟我姐一樣。”
“那我就更不敢說了不是。”張逸夫苦著臉道。
“哈哈。”賈巒松聞言大笑,“這么說,你還是有主意的。”
“沒主意,一年后什么樣子,誰知道?”張逸夫無奈道,“電廠真沒那么好做。大多數時候沒有功勞只有苦勞,且在自動化大潮中。又要淘汰一大批人,實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你怎么去了?”
“我不是早了兩年么?再說我現在不是走了么?”
“……”賈巒松若有所思道。“就是說我家里的安排,還是有前瞻性的……”
“那肯定的,我最多是猜未來,令尊是定未來。”張逸夫也不知道為什么,跟賈巒松說話莫名其妙地直來直往且很少保留,完全不似與他姐姐交談那樣浮夸。
“……水電,你看怎樣?這個將來會有大發展吧?”
“水電發展肯定有,但目前爭議還比較大。”
“風電呢?已經在計劃中了。”
“現階段風電設備造價太高,大發展期估計是在十幾年后。”
賈巒松一拍手:“照你這么說,啥也別干了。”
“非要說的話……”張逸夫皺眉道,“輸變電與特大電廠興建都是不錯的項目,能趕上自動化的話也尚可,這些都是惠及子孫的工程,立竿見影,有百利而無一害。”
“特大電廠……輸變電……”賈巒松思索片刻后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還有一年,再看看吧。”
“嗯,說一千道一萬,最后還是得跟著政策走。”張逸夫就差說還是得跟著你爸走了。
“來來繼續,咱們純聊,你對超高壓聯網有什么看法……”
“超高壓么……”
隨后的時間,成就二人談古論今暢想未來的機緣,張逸夫清楚賈巒松是一個真想干事兒,而且對這些真的很感興趣的人,也便適時地拿了些真東西出來給他講解,甚至啟發他。
不得不說,與張逸夫的一席船上閑聊,真的勝過了在學校里老師們的概念性授課,張逸夫的大多理解都是基于未來與實踐的,不知不覺間,勾勒出了一副將來的系統藍圖,這是連段有為、穆志恒都不曾享受過的高層待遇。
如此高規格的傳授,倒也不全是因為賈巒松的身份,首先張逸夫個人情感上喜歡這個人,愿意說,其次張逸夫清楚他必是一個想做事而且會真做事的人,而且將來必會有足夠的權力做事。這會兒的引導,或多或少會影響到他將來的想法與決策,張逸夫不想他走彎路,也幾乎相當于不想讓整個行業走彎路。
如此多的知識與先進的想法,在這個巧合的機緣,在這顛簸與熙攘之中無形滲入了賈巒松的頭腦中,也許潛移默化影響了許多事情。
當晚在電廠招待所,又是一頓海鮮大餐,把酒言歡,隨后兩位女士去打保齡球,三位男士則聚在乒乓球室切磋起來,小賈球技尚可,但與李偉峰不是一個水平的,勉強與張逸夫打個不相伯仲,文天明則自覺地負責撿球記分,只聽二人聊天,絕不參與。
乒乓球案前聊兩小時不夠,晚上回房洗過澡后依然要聊,張逸夫感覺這個人是帶著目的來的,根本不是為了玩,他要把自己的腦子榨干。
確實,對于賈天蕓和秦玥來說,真的就是來純玩的,張逸夫與賈巒松、甚至文天明,都各有其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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