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所謂的遷社

反倒是現在操縱水汽，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了一點端倪，似乎在這大雨云層之中，有著一種十分隱晦的力量痕跡。

文大天師精神頓時一震，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早已經膩味透頂了，能找到一點不尋常的地方，對于現在的文大天師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娛樂了。

是了，我早知道這片區域不會這么簡單。但是征服了周圍的數十個部落，卻一直都沒有發現什么。今天終于給我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了！

文飛冷笑一聲，驅云布雨的手段么？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到了文大天師這個地步，甚至各種道法都不用行持，便能驅云布雨。正是所謂的雷霆變化，無遠無邇。神動天隨，氣至將靈。

便如這刻，文飛心中念頭起處，便有光芒沖出，張口一噴，就化為大風。一下子吹的便是連這雨林之中幾人合抱的大樹都搖晃個不定，累積于半空之中的云層，更是一下子被吹飛的到處亂跑。

那大風足足吹過了一頓飯的時間，若是這雨本為自然所來，文大天師再有本事也抗衡不得。但是現在的雨水既然是有人在暗地里使力，文大天師一口氣吹出，自然就將那種潛藏的力量吹的七零八落。

等到風停之后，那原本瓢潑一般的大雨也同樣停住了。

“碰……”，便是雨林之中的部落土著，也要沿著水邊聚居。就在這一道大風吹過，那沿著河岸的部落之中，就發出了一聲了爆響。

文飛幾步走入那部落的聚居之地，便看到那部落房屋圍城了一個圓形，中間空出老大一片的空地來。在這一片空地中間，卻是一個豎起來，足有兩三米的石柱子。

這個柱子顯然經過這些部落土著們的精心修飾打磨，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的花紋。讓文飛心中一動，莫非這就是圖騰柱？

只是這刻那圖騰柱卻已經炸裂開來，一個明顯的裂縫從頭裂到尾。甚至不用多看，便是一個外行人都知道這個圖騰柱再無作用，靈氣全失。

見到這圖騰柱炸裂開來，頓時那原本就沒有多少斗志的部落土著們跪了一地投降。

文飛微微一笑，常人感覺不到。但是文大天師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圖騰柱的陰影投入大地之中，卻顯現出了一片奇妙的空間所在。

這是一片類似道場的存在，規模也并不是太大。卻有山有水。甚至有著連綿起伏的建筑。無數的魂靈生活在其中。

將這個部落聚居地。連同他們活動的牧場周圍，方圓十幾里全都給籠罩住了。剛才便是這么一些魂靈一起施法，才召喚風雨。只是在文大天師的反擊之下，整個靈界。現在都已經混亂一片，彷佛剛剛經歷過地震一般，連那些建筑都不知道倒坍多少。

“這便是社了！”文飛忽然一下子有了明悟。社在古代就代表了土地神，也有著神壇的意思。

而這個部落之中的圖騰柱，其實已經起到了這個作用，居然演化成了一小片小小的陰世，居然可以庇佑這個部落死去的先民們，不使其變為孤魂野鬼，也就是自然靈。

反過來。這些受到護佑的祖先魂靈，又可以保佑一地的風調雨順。在上古之中，代表著土地神的社和那代表五谷神的稷，便是最為重要的東西了。

在中土上古時分，每一個方國。都要立下社稷。正是所謂的人非土不立，封土立社，示有土也。

所以在上古的戰爭之中，滅亡另外一個方國（部落），首先就是要把戰敗者的社給毀了，而把稷給遷走！

卡帕克的戰士們，卻歡呼著沖了過來。使勁的推倒了圖騰柱，笨重的石柱摔在地上，斷為了幾截。

原本的部落土著們，見到這般一幕，頓時就變得一個個面如死灰，眼神之中透著絕望。代表著部族傳承的圖騰柱就這般毀掉，部族就會永遠消失……

武士的首領，一個頭上插著三根羽毛，居然長的有些像是黑旋風李鬼的家伙，跪在他的腳下，唧唧咕咕的說了一通。

上次文大天師借刀殺人，將卡帕克的城主大祭司都給通通干掉，又當著全城人的面，打敗了可以吃人，可以把人變為枯骨的半神之后。整個城邦的權力，就已經牢牢的掌握在文大天師手中，再無一絲違背。

尤其是城中的上千武士，更是跟著文大天師在外出征，連滅了周圍十數個部落，毫無百集。戰勝的喜悅，還有極重的戰功賞賜，幾乎每個戰士都被賜下了奴隸和搜刮來的錢財。讓這些武士們現在變成了最堅定的文飛的支持者！

以往雖然有著出外的征戰收獲，但是大批的戰俘不是城邦最上層瓜分，就是直接被充作了血祭的對象。勝利的果實，和他們都沒有太大的關系。

而現在文大天師并看不上這些俘虜和所謂的財產，自然不會和他們爭搶，大多數都分發了下去。人是逐利的動作，莫說城主大祭司他們已經死了，便是沒有死，現在也休想能指使他們了！

“放火，把東西給我放火燒掉！”文飛淡淡的吩咐著，他還是第一次見過擁有這圖騰柱的部落。不由的想起了按照中土最為古老的傳統。

那些戰士們就歡呼起來，原本在他們那里。是要把整個圖騰柱給砸碎，每個人都可以分得一小片，作成護身符。大塊的卻被城主祭司們拿去，作為裝飾宮殿的東西。

但是現在文大天師開口要焚燒這些圖騰柱子，那些武士們也都歡呼起來。并沒有什么好難為的，無非就是一塊護身符而已。有著偉大神靈的護佑，根本用不著這些石頭。

武士們很快的就找來了大批的柴火，盡管剛剛下過大雨，附近的樹木都已經濕透。那些武士干脆的把原本部落的那些原木和樹葉搭蓋起來的房子，給直接拆除，挑選干燥的堆放整齊。

轉眼間，大火就熊熊燃起。火焰格外的旺盛，黑煙帶著草木灰飛舞之間，文飛分明聽到了無數的慘叫和呻吟。那一片的小小的靈界道場之中，無數房屋都跟著陷入熊熊的烈火之中，跟著靈界震動，所有都在垮塌。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大火燒了好幾個小時，整個石柱都被燒的焦黑一片，然后就地用土掩埋住了。

整個過程，就是上古時代戰勝者對付那些戰敗方國的“社”的儀式。只是這美洲土著部落和華夏上古之時不同，雖然有社，卻沒有稷。要不然豎立在谷倉之中的稷卻就要被遷走，當做戰利品，會送到自己家的方國。

今日文大天師重演了上古時代那么一幕，見到這其中發生一切，心中自然有著許多與眾不同的感悟。

“若果本天師要占領這片土地的話，那么就不應該毀掉這圖騰柱，而是要保留下來，變成自己家的。”

遙想當年上古時分，華夏先民也是如何在那蠻荒大地上，歷經千百年來的掙扎求存。從數以幾萬計的方國，一步步的吞并演化，最后到了春秋時代，剩下幾百個。而到了戰國，卻只剩下七個國家，直到最后祖龍統一。

只有看著后世那些印第安人的凄慘下場。對比之下，方才知道，三皇五帝，秦皇漢武那些祖輩之功業。

一時間，更是讓文大天師浮想聯翩，感概不已了！

忽忽……朔風烈烈，旌旗招展，幽燕平原在馬蹄之下不斷的飛退。

無數的森林湖泊和草地，都在大宋戰士眼前一一浮現，又被甩到了馬后。

這個時候的幽燕大地，絕對不和千年之后一樣。千年之后，這里的環境被破壞殆盡，整日被霧霾所籠罩，而這里卻依舊是山青水綠，是牧人們可以放牧的牧場。

“尚父……”王厚迎風大笑：“漢唐以來，我等是華夏第一只重新踏入此地的漢人軍隊。”

文飛心中也生出一片豪氣，指著遠方一條氣勢雄偉，蜿蜒如龍的大山說道：“那里想來就是燕山了，卻不知道祖龍修建的長城在不在？本天師要在長城之上祭天祭祖……”

“萬勝，萬勝！”身后傳來無數戰士們的歡呼聲音，響徹云霄，似乎都已經知道了此地雖然是漢唐故土，卻已經被契丹強占了近兩百年來。

當年太祖太宗們，一力苦心想要收復的這片大地，現在已經被他們輕而易舉的踩在了腳下。他們做到了兩百年來漢人軍隊的最大希望，得到了漢人軍隊兩百年來最高榮耀！

似乎，唯一美中不足的好像就是，這榮耀來的的太過簡單了一些。不是他們這些人流血犧牲而得來的，總覺著有一絲的不完美。

像是文大天師這種飄在上頭的，還沒有發現這種情緒，那一直呆在軍中，親自統領這大軍的王厚，卻對于這種情緒再明白不過了。

他喝道：“兒郎們莫要大意，我等還要在秦漢長城之上，和那些女真人決一死戰。讓女真人熄了那入侵燕云的心思！”

北宋末年當神棍 第二十六章 所謂的遷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