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股災

“王經理，花旗等銀行同意我們抵押蘭格志股票，但是只有現在市面價格40，這樣我們將能收回六十萬兩的資金，我們旗下的十六支橡膠股票的分紅就能堅持到六月。

“好，這個足夠了，現在把我們存在手里的股票全部放出去，200萬兩的股票你們坐一下評估，看價格能拉下來多少”。

“賬務處已經做好了預計能獲得6倍的股票面值價格，這個與預期目標還差了不少”。

業務經理黃先成顯得有些沮喪，畢竟這么大的計劃在復興會內部也是最高機密，自己能參加，很是榮幸，迫切想交上一份最好的成績。

1909年初馬元亮指使利合洋行，在南陽到處圈地，成立了十六家橡膠墾殖公司，土地并不貴，除了外圍種了些橡膠樹，橡膠園中光復會組織人手種植的都是些普通楊樹，一共耗資50萬兩，就等著橡膠股票的爆漲，以流動資金償付股份分紅，造成橡膠園盈利的假象。

同時又拿出一百萬兩投入到倫敦橡膠股票中，在國際市場上圈錢。

這也是跟蘭格志股票學來的，王維唱也是眼光老到之人，看過麥沙公司的經營資料和派人去南陽調查后就知道其中貓膩，所以也有樣學樣的干起來。畢竟馬元亮的資金是相當充足的。

于是購置了不少蘭格志股票作為保值，在初期發行了100萬兩的橡膠股票，由利合洋行的借殼公司購買，之后再自己炒作。而這一次發行的200萬兩股票也是一樣。

就在所有人都在熱議著上海股市何時達到下一個高峰時，1910年六月面對全球的橡膠泡沫，作為最大消費國的美國，突然宣布了緊縮政策。疾奔的牛突然變身成了熊，國際橡膠價格大跳水。倫敦橡膠交易市場上一片熊嚎，又造成以橡膠板塊為主，綁定倫敦市場的上海股市全面崩潰。大清國的股民們剛剛見識了全球一體化的巨大好處，就吞下其巨大的苦果。先得消息的外資銀行立即收緊資金，加大力度從各大本土錢莊中收回了貸款，造成了銀根進一步收緊。

而在這之前王維唱在馬元亮的指示下，就已經通過分批、多次倒手的辦法將1600萬兩的資金全部轉回到四川實業銀行。

一場決定大清朝覆滅的股災開始了。橡膠股票開始瘋狂的跌落。8月4日，蔡乃煌收了嚴義彬、劉安生價值300萬兩的地契、股票之后，出面與匯豐、荷蘭、花旗等九家外國銀行訂立“維持上海市面借款合同”，借款350萬兩，另由道庫撥借官銀300萬兩，由上海道臺在債票上蓋章背書，作為政府擔保，錢莊還款后債票交道臺注銷。這么大筆的緊急借款，各外資銀行并未趁機收取高息，年息只有4厘，大大低于市場行情，等于是金融援助。但為了防止“大清特色”的人亡政息，合同中特別約定了本項借款“由現任道臺及后任道臺完全擔保”。

10月8日，一個更大的打擊沖擊全國。中國最大的錢莊之一、有著17家分行、此前似乎并未受到橡膠股票風潮的影響的源豐潤，突然倒閉，共虧欠公私款項高達2000萬兩。上海數十家工廠立即停工，30多萬產業工人面臨失業，形勢陡然變得十分嚴峻，報警和請示的電報雪片般地發往南京的兩江總督衙門和北京的軍機處。

“給興業公司和川業公司駐上海辦事處發報，趁這個機會多招募一些工人來川，工資就和上海的一樣就行，現在這幫人連飯都吃不上我就不信他們不來四川”。

馬元亮得意洋洋的笑著。這次償還完四川實業銀行的三百萬兩后，竟然獲利1300萬兩，他可是從來都沒手頭這么寬裕過。

“大人，按您的指示，我們分成兩組，合金組有了新的發現，如果鎳鉻合金鋼中添加一定的鉬，就可以很好避免回火后發脆的現象。這真一項偉大的發現，一定會震動的世界的。而另一組發現如果快速回火不使用空冷也可以減小這種現象的發生”。

“嗯。你認為現在這個朝廷怎么樣？看過猛回頭和警世鐘嗎？”

馬元亮并沒接王健的話，而是冷不防的問出了這么一句，因為他知道這個發現的重要性。如果泄露出去，必然會引起朝廷的注意：在四川有若大的家業，又手握重兵，免不了給自己惹來麻煩。

“看過。至于朝廷，我感覺會慢慢變好的，現在不是已經立憲了嗎。”

王健不知所為，他一直專注于自己的工作，只是政治上比較傾向于立憲派。但是馬元亮的這個問題還是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成都川業公司里面立著那么大個的天線不是擺設。他是留學回來的，當然知道這個是無線電。那是個沒經過朝廷允許的無線電通訊站。

“恩，你看法有一定道理。但是這件事情我想還是不要弄的聲勢太大，我會找人在美國和歐洲注冊專利的，但是這個專利發明人上就不能寫上你們的名字了，你們沒有意見吧”。

“這次的發現本來就是大人的指點，我們只是實際操作者而已，對于這種榮譽我還是不要的好”。

王健也有自己的自尊，對于這個時期的留學生，每個人幾乎都是一身正氣，不是自己的東西就絕不染指。即使別人誤認為是自己的發明、發現，也要極力的聲明這個發明、發現不是自己的。就像詹天佑的火車掛鉤一樣。

這也是馬元亮過于擔心了，畢竟他前世那些學術造假，他的心里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好！好！說實在話，我就是不想叫別人太注意四川，所以這件事情你們都有功勞，我特批五萬元獎勵你們。告訴他們，合金鋼的事情不要宣揚，這點非常重要。成都鐵廠的設備已經陸續到貨了，馬上第一爐鋼就出來了，你現在可以正式去赴任了。以后成都鐵廠的事情就拜托給你了”。

“多謝大人栽培，合金鋼的事情我會囑咐他們的”。

“恩！好，你回去也做一份報告，以后炮鋼的生產由成都鐵廠負責，你要把這件事情抓起來”。

1910年四川省諮議局開第二次常年會召開。

決議案分七類：督部堂交議案、本局提議案、本局建議案、人民陳請建議案、糾舉案、質問案、本局預算案。

大量的提案涉及到民生，雖然這些人只是準議員，而且是士紳階級的代表，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為多數普通百姓取得權益，畢竟這個時代百姓的生活實在是太苦了，即使是生活水平提升幾個檔次也很難與他們的利益造成沖突，何況這是一種能博得名聲最好方法。

《各州縣遵照銀行則例以地方公產設立殖業銀行案》

《整頓監卡案》

《地方(分城鎮鄉、府廳州縣)自治暨選舉章程施行細則》

《臚舉計岸鹽商違法積弊請撤換以蘇民困案》

人民陳請建議案通過的有兩個，內容都是關于“學款”即教育經費的。一個是要求保證地方籌集的教育經費不被官員挪作他用，認為“教育當謀普及，而學款必先保存”、“地方辦學之款無論何項公事不準挪移”；另一個是教育經費不能濫收并被貪污中飽。

糾舉巡警道(類似現在的省公安廳長)和崇慶州、通江縣、西昌縣、城口廳、巴縣的知州、縣令等“違律擾民”、“酷虐玩法”、“違法病民”、“違法殃民”、“貪酷枉法”的行為。如其中《糾舉通江縣令張煥文違法病民案》，指出通江縣令張煥文權移差役、縱盜殃民、罰逼斃命、濫罰私吞、匿蝕公款、違章收費等行為，“以上列舉各款俱屬違法病民，應行糾舉，請督部堂從嚴查辦”。

質問案是質問作為地方政府首腦的四川總督對其下屬地方官員不作為或亂作為應當如何處置要求答復的，通過的議案共有三個。其中《質問地方有司故違法令作何懲處案》質問地方政府不認真履行有關法令應當如何處理，要求四川總督“批答以正紀綱”；《質問各屬地方官違章濫罰作何辦理案》質問地方官員亂收罰金“應否作為違法及納賄，照章查辦”，要求四川總督給予“明示”。

本局預算案是關于諮議局自身的財政收支預算的，諮議局的各項活動一年需用多少經費都經過細致核算，并一一列清，做到了自身財政的陽光和透明。

如果能真的照著一條君主立憲的道路走下去，幾十年后中國也必定成為一個民主的國家，但是滿清朝廷的少數民族統治也決定這條道路是走不通的，為了延緩自己的滅亡，開始了新政，民主這種東西一旦碰了就不可能按照統治者的規劃走下去，他會自己吸收養分茁壯的成長。

而此次常會中，重中之重的就是《速開國會建議案》，要求中央速開國會，加快憲政改革步伐。民國之北洋崛起 第五十章 股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