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鐵路

“大人！英國總領事屬，賀西求見”？當馬元亮正為能在新軍中插上一腳苦思良策的時候，英國人來了。

“告訴賀西閣下，我親自出去相應”。

馬元亮走進后屋開始更衣，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

“尊敬的馬大人，對于您鐵路公司完全借用德國借款，我代表歸國政府提出強烈抗議”。

對于英國人抗議馬元亮已經很是不屑，這些人一看拿錫良沒有辦法，只好找到自己頭上。

但是畢竟英國人在四川有著特殊利益，也不好過于得罪他們。

“賀西閣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我的軍隊（團練）現在幾乎都在德國人控制之下，我個人是提倡利益均沾的，比如我已經建議了總督大人聘用英國教官和顧問訓練新軍但是被駁回了”。

這下輪到賀西開始吃驚了，因為這件事情他根本不知道。這也是前幾天錫良打算編練新軍時征求過馬元亮的意見，雖然這個好事輪不到他負責，但是馬元亮還是想把水攪渾，就提出這個建議。按照后世的標準這就可以算上賣國了。

“哦！原諒我剛才的失禮，這件事情我還不知道。但是馬大人您在前任總督岑大人那里獲得的力馬河鎳礦，你打算怎么運營”。

在岑春煊走前，馬元亮根據前世的記憶，盡量的把前世記憶中四川的礦場規劃到自己名下，這其中就包括攀西釩鐵礦和力馬河鎳礦至于四川生產的天然氣，由于面積較大馬，元亮也不記得那里有，而現在四川天然氣土井就有不少，所以不能驚世駭俗的預測那里有天然氣這樣對自己也沒有好處。

“哦！您說得是會理的力馬河，但是那里實在是太偏遠了。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在哪里進行采礦的打算”。

馬元亮對于英國人知道自己貓膩也不意外，畢竟幾年前就已經簽署過《四川礦務華洋合辦章程》。

“如果您能以三十年采礦權，和成都到會理當地的鐵路的經營權還有您現在所修建的川漢路經營權為抵押，我想我國會提供貸款給你修建這段鐵路和相應的廠礦。但是前提條件是該礦和鐵路必須與英國洋行合辦，而且你要極力促成此事”

賀西傲慢的說道。

“呵呵！我想，我還不是你們英國人在四川的代理人吧，我也沒有必要這么做，請便吧賀西先生”。

馬元亮克制住自己的怒火拿起茶杯端茶送客。自己已經示好英國，但是英國要是得寸進尺馬元亮也只能接招了。

“我們大英帝國是不會放棄的，請你考慮清楚我們大英帝國不是你能得罪的，馬先生”。

賀西說完威脅的話語便離開的大廳。

待賀西走后，張志翔出現在屏風之后。看著自己這位少年老成的小主子，而馬元亮顫抖的雙手并沒有被其發現

“將今天的事情，一字不改的交給王文亮。他知道怎么做”。

交代完馬元亮走出大廳，看著蔚藍的藍天，有些感慨，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列強的威脅。深感國家的積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久。

一周后大德欽命駐川正領事官魏司，通過公使穆默向英國公使抗議。而這時法國、美國也參與進來，列強對在四川的筑路開礦等權利展開更激烈的爭奪。

1904年2月8日日俄戰爭爆發對于這場在中國爆發的戰爭馬元亮無能為力，自己還有很多事情無法處理，根本管不了這天邊的事情。錫良根本不信任馬元亮，陳宦已經編練的四營新軍，對于這點馬元亮也無能為力。

1904年秋，河南候補道京章世恩、貴州候補道祁祖彝出洋考察軍械機器。在德國蜀赫廠訂購制造新式小口徑毛瑟步槍及造子彈、造無煙藥機器全套。其機器為制造毛瑟1903式步槍，日出50枝步槍、槍刺50把、出彈25,000粒、無煙藥75公斤、并聘洋匠三名。

“馬大人，看看這是世大人發回來的電報，咱們四川也要有新式兵工廠了不比鄂廠差”

陳宦得意洋洋向馬元亮炫耀著，自從來到四川他很少和馬元亮打交道。對于袁世凱對馬元亮的欣賞很是不屑。

“哦！伏波，你也說說，畢竟你也是知兵之人，這1903步槍與那鄂廠步槍相比如何”

錫良也就是為了防止尷尬隨口一問

“這1903毛瑟槍卑職才疏學淺并沒聽說過，請借卑職電報一觀”。

馬元亮確實前世沒聽說毛瑟1903，只是知道毛瑟有過94到98幾個槍形，而1903就聽說過美國春田1903。

“這是德國最新式的步槍，馬大人沒聽說過也是應該的。這么先進的步槍肯定要比鄂廠步槍強的多”。

陳宦看著馬元亮有些尷尬的表現更是分外得意了。

當馬元亮放下電報，對陳宦譏諷也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了這個1903的來歷。

“大人，這1903年步槍，是德國委員會88步槍的改型，也就是說和鄂廠步槍沒什么差別，根本就不是毛瑟步槍。只是把口徑改為六米厘五罷了。用的還是圓彈，這性能方面可能還不如鄂廠步槍”。

看著陳宦吃驚的樣子，馬元亮很是欣賞的對他微笑了一下。

“哦！你能確定，如和你的推測一樣。這個采購之事必須變更”

“大人！世大人那里如果有需要我還是能夠幫忙的，我的好友霍夫曼應該能幫助到他，即使采購不到最新式的98毛瑟槍，但是毛瑟槍94等槍形還是有六米厘五口徑步槍的，這些都是出口槍形，只要大人舍得花費必能采購成功”。

“哦！那你盡快給你的那個洋行朋友發報，叫他盡力促成此事”

錫良也沒客氣，直接就接受馬元亮的示好。這件事情上也叫錫良對馬元亮的感官產生了變化。

而馬元亮為了對付陳宦也開始了搜集他與民黨的證據，因為前世他記得陳宦雖然受到袁世凱的賞識，但是跟民黨肯定不清不楚的，為獲取編練新軍大全，不得不做出點小人的手段。

“伏波成渝路勘測結果已經出來了，經重慶、永川、內江、資陽到成都全長全長504公里。共有車站64個，采用三六軌距，32公斤每米的鋼軌。預計造價510萬兩，現在只等德國的機車運到就能開始施工建設”。

馬元起興沖沖的走進馬元亮的辦公室，馬元亮現在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任人唯親。除了北邊的詹天佑，別人來做這個經理和總工程師他也不放心，只能趕鴨子上架，叫馬元起做總經理，而聘請的還是德國鐵路工程師。

“目前宜渝航運公司怎么樣了，這機車能運進來嗎？咱么的鋼廠什么時候能出鋼？”

馬元亮并沒有馬元起那么興奮，來到這個世界他才知道是多么落后。宜昌至重慶的船運幾乎就是冒生命風險在運行。而且大的設備根本運不進來。由于貸款充裕，這宜渝航運公司是他一切計劃的關鍵。

“還可以，用德國貸款買的德國蒸汽機等攪灘機械已經到貨，航路已經勘測完畢，就等待梳理了，沿途設置20處攪灘站。幸虧咱們修的是窄軌鐵路，要不這機車還真運不進來，機車就重30公噸，如果換做標準機車最少也要70多公噸.所以咱們不必等待宜渝段的勘測結果，馬上就能開始修筑成渝路，明年咱么的鋼廠可以出鋼軌，這是霍夫曼保證的，要不咱么通過他洋行進口鋼軌的生意完全也能交給漢陽鐵廠來做，畢竟32公斤的鋼軌漢陽鐵廠也能軋制”。

看著侃侃而談的馬元起，馬元亮無聲的笑了，看來不管是歷史的名人也好還是默默無聞之輩都是可以轉變的。

而英國人并沒有就此罷手，不斷的威脅總督錫良，叫他收回川漢鐵路改為官辦并且向英國貸款修路。錫良哪敢答應，一是自己并非沒有上過折子結果被慶親王擋下了，而且要借貸英款修路，萬一引起民變，對自己仕途也是一個影響。畢竟現在馬元亮辦的鐵路是商辦，出了什么問題也與自己無關。

隨后錫良法、英、德、美各國使臣“均以借款造路為請”。錫良面臨著列強爭奪川路的漩渦，而英國人更是提出了修建川滇鐵路的計劃，這是一個收益更為豐厚的計劃，根據中英簽訂的《續議緬甸條約附款》，如果中國修建了川滇鐵路，英國人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把鐵路從緬甸修到昆明。由于1903年10月，法國與清政府簽訂了《滇越鐵路章程》所以英國人對川滇鐵路表現的更為急切，獵取滇西豐富的礦產是其中一項，如果西南鐵路能全部貫通憑借英國在長江流域與四川的優勢，可以更好的掌控西南地區，這對于英國獵取中國西藏的利益極有幫助。

錫良害怕“因此稍起爭端，轉多饒舌”，所以提出“非速籌自辦鐵路不可”的主張。這個奏折經外務部復議，同意按照鐵路章程，招商辦理。

但是云貴總督丁振鐸并不想配合錫良修鐵路的計劃，而是百般推脫，錫良認為丁振鐸的不配合就是把自己往死里逼，所以開始發動自己在京城的關系。如果英國人取得路權自己估計官也就當到頭了，錫良認為川滇這個地方的“民情騷動，士習浮囂”，義和團運動剛剛過去，“伏莽滋多，動輒借端思逞”，使他深懷戒心，如果路權讓外人搶去，可能激起人民反對，導致外事爭端。因此他加速籌議自辦鐵路公司。1904年，京都大臣攻擊丁振鐸"怠于新政"，丁振鐸以"才不勝任"為由請求引退。光緒帝召他入京，任命為理資政院事。

錫良在1904年10月依照商部《章程》集股設立川滇鐵路公司，委任布政使馮煦為督辦。公司一切事情皆秉承川督命令辦理。

后世歷史到這里開始有了改變，但是頑固的回到了原點。民國之北洋崛起 第三十一章 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