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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施壓

更新時間:2014-12-04  作者:馬口鐵
天兵在1917 497 施壓
李爾文看了看門上的門牌號,確認之后用特殊的手法敲了三次門,幾秒鐘之后,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了,然后李爾文左右看了看之后,飛快地閃了進去。

“你怎么才來?”塔季揚娜很焦躁地質問道。

李爾文看了她一眼,恐怕誰也不會料到眼前這個像足了俄國大媽的老年婦女是軍情六處的間諜。而且絕對還是隱藏得最深的那種深海間諜!這位大媽在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還沒分家的時候就混進了社會民主工黨。

shí繼上連李爾文都沒有想到上級會安插這個一個間諜,因為不管怎么看這位跟情報工作一絲一毫的關系都沒有,說她是個老廚娘還差不多。

在李爾文打量塔季揚娜的時候,塔季揚娜也在打量著李爾文,對于這個新的接頭人,她保持了相當的警覺。

“路上有事耽擱了,”chénò了兩秒鐘,李爾文淡淡地做出了解釋,“搞清楚了嗎?”

塔季揚娜沒好氣地看著李爾文,對這位新聯絡人交代的任務,她很是不滿意。風險實在是太高了!那個啥,你以為布爾什維克政治局是公共汽車,想上就上?

不過塔季揚娜還是老實地回答了李爾文的問題:“托洛茨基并沒有掌握話語權,布爾什維克當家的依然是列寧。”

“你確定?”

“十分肯定!”塔季揚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這個dáàn出乎了李爾文的意料,之前她一直以為布爾什維克發生了巨變。否則難以解釋他們之前的動向。而現在塔季揚娜卻說一切如常,這就是完全反常了!

坐在椅子上,李爾文陷入了沉思。而坐在她對面的塔季揚娜卻愈來愈不耐煩了。五分鐘之后,她實在無法忍耐了,催促道:“你什么時候走?”

李爾文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很希望我走?”

“當然!”塔季揚娜有些激動地說道,“誰不希望你快點走!我的丈夫隨時都可能回來,你讓我怎么跟他解釋你是誰?我不光希望你快點走,更希望你和你的上級永遠都別再聯系我了!該死的。我可不想被契卡送進集中營!”

李爾文有些意外,像塔季揚娜一樣的間諜她還真沒見過,聽上去她隨時都有叛變的可能性。

“我沒打算背叛誰!”塔季揚娜愈發地激動了。她盡量壓低嗓門尖叫道:“但是這種沒有結果的日子我實在受夠了!我已經在這個該死的國家潛伏將近30年,甚至都快忘記了我還是一個英國公民,甚至嫁給了一個純種的北極熊。這么說吧,我為英國已經奉獻了一生。而現在。我已經厭倦了這種沒有止境的游戲,尤其是在如今的條件下,我只能平平安安地過完剩余的日子,你懂嗎?”

李爾文當然懂,也很可憐娜塔莉亞的遭遇,對于絕大多數間諜來說,這份工作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所以很多間諜瘋了,還有很多間諜叛變了。而她自己則介于這二者之間。

“希望我們能后會無期吧!”說完這句話,李爾文快步離開了娜塔莉亞的家。半個鐘頭之后她就出現在了城市的另一邊。跟另外一個深海碰頭了。

“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并不在莫斯科。”那位深海回答道。

“那他在哪里?”李爾文問道。

深海苦笑了一聲,語氣很沖地反問道:“你覺得我能知道俄國最大的特務頭子的行蹤嗎?我只能告訴你,幾天以前他就離開了莫斯科,可能返回了東普魯士,或者回到了波蘭……”

李爾文搖了搖頭,很堅決地說道:“不!他不在東普魯士也不在波蘭!”

“那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深海沒好氣地說道,“反正幾天之前政治局會議j結束之后,他就匆匆離開了莫斯科。”

李爾文皺起了眉頭,理智告訴她事情很不尋常,作為俄國最大的特務頭子,以及東普魯士和波蘭麻煩的一手策劃者,他突然消失絕對意味著有大事要發生。

李爾文還知道,這種大事一般都意味著是新的陰謀,而且還是石破驚天的大陰謀。李爾文很想知道某人究竟有什么陰謀,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線索。

“布爾什維克最近有策劃什么大行動嗎?”李爾文問道。

深海想了想回答道:“據我所知,除了將東方方面軍主力北調之外,沒有其他的異動。”

難道某人去了波羅的海三國?李爾文cāicè道,很顯然作為波羅的海方面軍的總政委,某人去波羅的海三國搞破壞或者施加壓力都是非常正常的。不過深海卻給了她一個不一般的dáàn:“安德烈彼得洛維奇有沒有去波羅的海三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有小道消息說齊契林去了愛沙尼亞。”

愛沙尼亞?齊契林?

李爾文立刻就想到了齊契林去愛沙尼亞的目的,這位外交人民委員親自出馬,除了給愛沙尼亞施加壓力,還能做什么?不過讓李爾文好奇地是,齊契林為什么要給愛沙尼亞施加壓力?難道布爾什維克準備兵不血刃的拿下愛沙尼亞?

當天晚上,李爾文在發給的電報中建議道:“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以及齊契林之間一定有關聯。當前的重點應該是查明他們的動向,只要能搞清楚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的真實動向,就能窺見布爾什維克的布置……”

高度重視李爾文的建議,很快就全面動員愛沙尼亞的間諜和關系網全力查探,不久之后,一條消息引起了的注意——愛沙尼亞外長忽然前往邊境城市納爾瓦視察。

堂堂的外長怎么會毫無理由地去視察一個邊陲小城?這怎么看都很怪異。所以在獲知這一消息之后,她立刻命令進行進一步偵查。搞清楚這位外長的真實目的。

很快,真實的情況就反饋到了的案頭,蘇維埃俄國的外長和愛沙尼亞的外長進行了一次秘密會面。雖然具體談了什么不清楚,但無疑這次會面很不尋常,似乎預示著愛沙尼亞政府和蘇維埃俄國之間有貓膩。

“除了齊契林,有沒有發現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其實更想知道的還是某仙人的行蹤,因為俄國最危險的人物就是那個家伙,不搞清楚某人的動向,就沒辦法安心入睡。

“并沒有發現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他并沒有參與這次會面!”

嘆了口氣,因為他對這個消息一點兒都不相信,以某人的能力。那些普通間諜根本沒辦法發現他的蹤跡,他沒有露面并不意味著他不在納瓦爾,更不意味著他沒有參與那次會談。

不過也知道,這個問題不太可能找到dáàn。因為就算是她自己親自出馬。也別想發現某仙人。所以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兩國外長究竟談了些什么。

“利用外交渠道給愛沙尼亞政府施加壓力,讓他們解釋這次會談的目的!”

說實話,對愛沙尼亞政府是否會做出解釋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因為雖然英國現在坐著世界頭把交椅,雖然協約國沒有意外的話一定能夠贏得這場世界大戰的勝利。但是對愛沙尼亞卻顯得鞭長莫及,那里從來就不是大英帝國的勢力范圍,而且這個新生的國家可以說就是德國人的傀儡,從維護宗主國的利益角度出發。愛沙尼亞人也不需要賣英國的賬。

不過現在是完全沒有辦法了,波蘭的形勢已經糟糕到了家。德國人又被某人的威脅和唬住了,對于當前的困局,協約國并沒有太好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畢蘇斯基盡量撐住,然后繼nkuài地向什切青方向增兵。

顯而易見,增兵什切青是需要時間的,在這段時間內如果俄國人又搞出了新的陰謀,如果俄國人不付吹灰之力就顛覆波羅的海三國的政權,那么形勢將對協約國集團更加不利。到時候紅軍可以從陸路直達東普魯士,完全可以抵消協約國增兵什切青的優勢。

“務必讓愛沙尼亞政府保持現有立場,決不能讓他們倒向俄國!”

這就是英國人做出的決定,所以,很快他們就通過公開和私下渠道聯系愛沙尼亞政府,一面許以厚利拉攏,另一面將手里的皮鞭子甩得啪啪響。

于是乎,愛沙尼亞政府立刻就痛并快樂著了。一方面他們對俄國人的軍事威脅十分忌憚,之前他們已經幾次觸犯毛子的逆鱗了,如果有人告訴他們毛子想將他們碾成渣渣,他們絕對不會懷疑。所以一聽說圖哈切夫斯基帶著東方方面軍主力北上了,他們真心是嚇得屁股尿流,生怕北極熊立刻就打過來。

尤其是北極熊的外長齊契林忽然要求同他們對話時,他們下意識地就以為這是毛子準備下最后通牒了。當時,那位可憐的外長前往同齊契林會談時,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意思。

不過讓愛沙尼亞人意外或者說驚喜的是,齊契林在會談中雖然時不時的就揮舞兩下大棒,但是其來意還是很明顯的,這位并不是來下最后通牒的。

“俄國人要求我們就尤登尼奇事件作出官方的正式道歉,并保證永遠不再支持和參與任何針對蘇維埃俄國的顛覆活動!”

對于愛沙尼亞政府的德裔精英階層來說,俄國人的這些要求并不算過分,甚至算得上是客氣了。如果道歉就能免掉一場兵禍,那他們絕對不會猶豫。

“這會不會是俄國人的陰謀?”

“什么陰謀?”

“緩兵之計!明顯是緩兵之計,俄國人就是想麻痹我們,而等圖哈切夫斯基的軍隊一到,他們就會撕破所有的偽裝!”

“那你說我們該怎么做,jùjué俄國人的要求?那不是送給他們戰爭的借口嘛!”

就在愛沙尼亞自己都要炒成一團的時候,英國人的忽然加入讓他們看到了一線希望。

“我們應該就此向協約國靠攏。如果有了協約國的保證,俄國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想法在愛沙尼亞政壇有一定的市場,對于小國而言。最重要的技能就是抱大腿,之前他們抱著德國的大腿,嚇退了布爾什維克。可是隨著德國的戰敗,這條大腿廢了,如果能借機抱住英國人的大粗腿,似乎是走了徐庶來了諸葛亮?

不過愛沙尼亞的政治精英們也不全是傻瓜,很快就有人反對:“這種政治投機是在冒險!誰不知道俄國人已經跟協約國撕破了臉。在波蘭他們扶植猶太人已經直接跟協約國交火,可見俄國人根本就不怕協約國的壓力。一旦我們全面向協約國靠攏,必然會被俄國人視為敵人。那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戰爭!”

這種分析似乎也很有道理,愛沙尼亞精英們稍微動了動腦子就認可了這種可能性。布爾什維克這幫瘋子有什么干不出來?連猶太人都敢扶植,消滅一個不聽話不順眼的愛沙尼亞不就跟玩兒一樣嗎?

舊的問題解決了,不過很快新的問題又產生了——向俄國人屈服。難道不會得罪協約國?

這是國際政治關系中最難以回避的問題。站錯了隊,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必然會受到懲罰。一旦愛沙尼亞向俄國人屈服,必然會狠狠地得罪協約國集團。這種風險愛沙尼亞人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

不過愛沙尼亞人很快就掂量出了結果——沒有太大的風險。反正他們只答應了道歉,并沒有完全站在俄國人那邊不是?而且就算協約國小肚雞腸硬要追究,他們也可以說這是迫于俄國人的強大軍事壓力不得不做出的妥協。他們還就不信,協約國集團就為了這么一點點小事死纏爛打,反正協約國最重要的敵人是德國人和俄國人。在這兩家完蛋之前,愛沙尼亞有足夠的時間去修復關系!

很快愛沙尼亞人就做出了選擇。同俄國人繼續接觸,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全盤答應俄國人的條件。

“愛沙尼亞人已經上當了!是否開始下一階段的行動?”

這是齊契林發給政治局的請示電報,可憐的愛沙尼亞人根本就不知道,布爾什維克不光跟他們開展了接觸,還同拉脫維亞和立陶宛進行了對話,只不過對那兩家條件是完全不一樣!

所以當愛沙尼亞人公開就尤登尼奇事件道歉之后,拉脫維亞和立陶宛人大吃一驚,不明就里的他們以為愛沙尼亞人已經背叛了他們,已經準備站在俄國那一邊了。

愛沙尼亞駐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公使立刻就被要求作出解釋,甚至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外交部直接照會了愛沙尼亞政府,要求愛沙尼亞人一定要給一個說法。

可愛沙尼亞人哪里有什么說法,因為他們還稀里糊涂,他們覺得不就是迫于壓力向俄國人道歉了嗎?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拉脫維亞和立陶宛駐愛沙尼亞大使憤怒了,強烈地抗議道:“俄國人要求我們立刻就之前迫害布爾什維克和取締蘇維埃做出道歉并交出兇手,還要我們恢復蘇維埃的合法地位,否則就意味著戰爭,難道你們不知道?”

什么?愛沙尼亞人也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似乎我們并不是俄國人的重點目標?俄國人大張旗鼓的軍事威脅的本質就向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去的?

頓時愛沙尼亞人又松了口氣,如果這就是俄國人的終極目標,那他們真心沒啥好怕的了,反正他們又沒堵住俄國人的路,要頭疼的只是拉脫維亞和立陶宛,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甚至愛沙尼亞人自以為看穿了俄國人手段:“俄國人這招還真聰明,用軍事壓力迫使我們答應不苛刻地條件,讓我們跟拉脫維亞和立陶宛拉開距離,防止我們抱團給他們制造麻煩,真是高明啊!如果我們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恐怕連道歉都可以省略吧?”

愛沙尼亞人有點小得意,當然更多的是徹底放心了,俄國人的目標是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和咱沒關系!當然,愛沙尼亞人也沒有傻到準備搬凳子看戲,畢竟他們三國是一體的,如果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完蛋了或者跟他們徹底鬧翻了,接下來恐怕俄國人就不那么好說話了。

愛沙尼亞人認為適當的跟盟友保持一致還是必要的,所以他們一方面向盟友解釋絕對沒有單方面向俄國投降,另一方面也不自覺的開始充當調停者的角色。愛沙尼亞人覺得當前最好的結果就是通過談判解決問題,如果拉脫維亞和立陶宛能用一定的讓步換取避免戰爭,那是多么的完美!

不得不說,愛沙尼亞人完全像某仙人預料的那樣自動的拿起了劇本,按照他設想的臺詞開始表演。接下來需要做的只是給他們一個新的魚餌。

就在愛沙尼亞人即將上當的時候,李爾文卻對某仙人的動向愈發地感興趣了,迫切地想要找到某仙人,因為李爾文意識到了,連波羅的海三國這么重要的問題都沒能引得某人獻身,那么某人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任務。如果能破壞某人的如意算盤,她將第一次戰勝某人!

那么李曉峰究竟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這一切還得從一個人說起,他就是高爾察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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