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59 不簡單
導師大人的態度在其他人看來很奇怪,似乎很矛盾,像是和稀泥。但這正是他老人家高明的地方。讓政治局放棄戰時共產主義政策,那是絕不可能的,政治局和中央絕不會被任何人要挾。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不過某仙人的行為雖然惡劣,但還算是內部矛盾,導師大人覺得某人還是可以挽救的,而且某仙人這一年多來兢兢業業,做了不少貢獻。將這樣的功臣就地打倒再踩上一萬只腳,這么搞太不好看。尤其是剛剛才處理了德賓科和柯倫泰,這個節骨眼上實在不適合再往大了搞。
所以導師大人的想法是,明確地敲打某人,讓某人放棄一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然后再給某人一個下臺階的機會。專利問題讓你很不爽是嗎?那就不強取豪奪,給你一個面子。
“專利費可以適當的給一點,但是給多少,什么時候給,這個需要重新討論,”列寧心平氣和地交代道,“我個人認為,每只槍10英鎊的專利費是不可接受的,我個人更傾向于10盧布,而且這筆錢我們暫時是拿不出的,應該在國內的經濟情況好轉之后,再付……”
托洛茨基記得很仔細,將列寧的交代全部牢牢地記住,他的態度之所以這么好,原因很簡單,這次的事件不是列寧從中斡旋,指不定會演變成什么樣的風波。
而作為首先倡導此事的責任人,無論如何他不都不會好過,自我批評和檢討絕逼是跑不掉的。而現在。列寧維護了他的面子。保證了他的權威。不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托洛茨基多少也得有個姿態不是么。
托洛茨基親自趕到了維堡,沒有盛大的歡迎儀式,甚至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抵達了這座城市,很低調很隱蔽。
“安德烈同志在北面的陣地視察部隊的情況,要下午才能回來。”圖哈切夫斯基接待了托洛茨基,并告訴了二導師這個好消息。
為什么說是好消息呢?原因是,列寧之前交代了,讓托洛茨基這次前往跟北方貿易、北方工業接觸。先避開某人,有某人在場,可能談不成。甩開某人直接跟埃里克森和維多利亞談判,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一旦說服了埃里克森和維多利亞,等于是木已成舟,那時候不管某人是就坡下驢還是迫不得已,都必須跟著中央的指揮棒走。
應該說,導師大人是煞費了一番苦心的。將種種可能都預見到了。就和他的想象一樣,埃里克森和維多利亞對此的態度是曖昧的。他們是唯利是圖的資本家,沒有糧食交易。這些天可是少賺了不少錢。
“10盧布的價格不可接受!”不過維多利亞還是盡量的要多爭取一點兒利益,不光是因為她拜金。更是因為這個價格簡直是打某人的臉,那會激怒某人的,而一番某人發飆了,后果十分難以預料。
托洛茨基本身連10盧布也不想給,所以他不厭其煩地強調道:“10盧布已經不少了,我們將要全面的換裝pk機槍和sks45步槍。數量何止百萬?幾百萬都是有可能的。這么算起來你們等于坐著賺大錢啊!”
不過托洛茨基真心是小看了維多利亞,如今盧布貶值得厲害,就算真生產一百萬只sks45或者pk,也不過千萬盧布。千吧萬盧布也算什么大錢?簡直就是好笑!
“這個價格我們真的是無法接受,”維多利亞語氣很堅決,“原先的10英鎊每只的價格已經是很優惠了,而現在……嘖,這個價格我是無法向董事會交代的,最少,也是我們最低的底線是1英鎊!這是沒有條件可講的!”
托洛茨基想了想,1英鎊比10盧布可是貴了去了,按照當前黑市的匯率,1英鎊幾乎可以換幾百甚至上千盧布。幾十上百倍的差價,真心是太貴了。
不過剛才他也從維多利亞的表情中看出來了,這個價格真是對方的底線了,如果不答應,真心是沒得談了。
思考了半天,他才說道:“如果我們接受1英鎊的價格,必須有一個前提,這筆專利費必須在10年之后支付。而且一旦達成了協議,北方貿易公司必須馬上恢復糧食交易!”
托洛茨基的算盤也很精,當先讓中央掏錢,那肯定是不現實的,而且這個價格真心也掏不起。不過如果放在十年之后支付,那時候革命必然已經成功,說不定經濟已經極大的好轉,到時這筆錢也就不算什么了。
當然,如果革命失敗了,這筆錢自然也就無從談起。甚至老托還有惡意滿滿的盤算,十年之后,說不定能把這筆賬賴掉呢!
維多利亞對年限什么不太在乎,反正他們也不等著這筆專利費發財。能爭取到這筆錢就是為了對某人有個交代,讓某人不要炸刺而已。
想了想,她就準備答應。趕緊地解決這檔子破事,趕緊地恢復轉口貿易發財才是正經。
而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不是某仙人,而是安娜。這個很久都沒有登場的美女,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了最關鍵的作用。
“這個價格無法接受!”她冷冰冰地對維多利亞和托洛茨基說道。
托洛茨基一愣,來之前,他可是打聽過了,北方工業和北方貿易的總裁是埃里克森,總經理是維多利亞,只要這兩位點頭了,事情就基本ok了。而現在,這個陌生的女人是誰?
“安娜,你不要胡鬧好不好!”維多利亞有些不高興了,她一直認為安娜就是某人派來混吃等死的花瓶,真心沒把對方放在眼里,而現在。在如此重要的時候。怎么能被一個花瓶給攪局了。
埃里克森也道:“這是正常的商業談判。由我和維多利亞總經理全權負責!”
安娜卻只是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你們進行何種商業談判都無所謂,但是作為監事會主席,我有責任監督本集團所有的商業活動,防止任何人損害本公司的利益。而現在我認為你們的行為正在損害本公司的利益。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這筆交易和相關的協議不會被監事會批準!”
維多利亞和埃里克森無言了,某仙人雖然把經營大權全部交給了他們,但是在董事會股份分配以及監事會人選上是做了不少文章。在董事會中。維多利亞和埃里克森可是不占多數,而且監事會被派給了對某仙人忠心耿耿的安娜。一旦他們不聽話,某仙人分分鐘就能讓他們吃癟!
只能說埃里克森和維多利亞太大意了,雖然之前安娜這個監事會主席存在感很差,很多時候就是人形圖章的作用。可是一旦她認真了,這兩位真心是什么事兒都做不成。
甚至安娜還很嚴厲地警告他們:“董事會對于相關事宜早就有了明確的結論,只有在蘇維埃政權尊重知識產權,保證勞動者合法收益不受損害的前提下,才能恢復合作。而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不存在。如果你們繼續違背董事會作出的決議,作為監事會主席。我只能罷免你們的職權!”
維多利亞和埃里克森真心是想不到安娜會如此殺氣騰騰,她言語之間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再不乖乖聽某仙人的話,那就沒得玩了!
首先轉彎的就是埃里克森,他這個總裁立刻表示:“我將充分尊重董事會的決議,當前的條件確實不可容忍。在蘇維埃政權沒有完全滿足我們的要求之前,我將按照董事會的決議,終止一切合作!”
維多利亞還能說什么,監事會主席和總裁都決定了,她這個總經理的小胳膊還能擰過兩條大腿?
頓時也只能長嘆一口氣:“那就這么決定了吧!”
托洛茨基離開北方貿易公司時,腦子里還暈乎乎的,很顯然,他和列寧都小看了某仙人對埃里克色和維多利亞的控制力,明顯的,他們三個人不是簡單的合作關系,真正有決定權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某仙人。
這個發現無疑讓托洛茨基大吃一驚,以前他和列寧一直以為,某仙人就是個富二代,靠著家族在國外的關系網才能混得風生水起。很顯然,這錯得不是一般的離譜。某人才是那個隱藏在幕后主導一切的人,極以為可以丟開他,直接跟外國的資本家打交道,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當時,托洛茨基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從那一天開始,我才第一開始認識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一直以來,我都將他當做列寧蹩腳的追隨者,以及靠著海外家族庇護混日子的富二代。以為他只有一點點小聰明和小運氣……現在看來,這種觀點是極其可笑的,長期以來我都被他的年紀以及狗屎運所蒙蔽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非常的不簡單,小小年紀就能控制住三大家族(諾貝爾家族、夫家族以及斯別洛斯基家族)……當然,最可怕的不是他的掌控能力,而是他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躲在幕后,用一系列的偽裝手段將自己隱藏得很好……如果不是我誤打誤撞,恐怕永遠都會被蒙在鼓里……”
二導師不僅在日記中大書特書某人的可怕,甚至還直言不諱地對小伙伴烏利茨基說道:“你們說黨內最有前途,最后才華的年輕是斯維爾德洛夫或者是布哈林(布哈林比小斯小三歲),在我看來這并不對,誠然斯維爾德洛夫很有組織協調能力,布哈林在理論和經濟上也有一套,但他們都缺一點東西……缺少一種領袖氣質,笑得早不等于能笑道最后,這是我從事革命幾十年里得出的最可寶貴的經驗……在黨內年輕人中,只有兩個人有這種氣質,一個是斯大林,另一個是安德烈.彼得洛維奇!”
在北方貿易公司的發現,無疑是驚出了托洛茨基一身冷汗,他這才發現。某仙人的力量不全部來源于導師大人的青睞。這個小子本身就擁有著一股強大的勢力。不過是這股勢力一直在暗中活動,讓他沒有發現而已。
基于這樣的認識,托洛茨基立刻改變了初衷,某仙人的強硬態度已經說明了一點——他不是好欺負的。指望用三瓜兩棗就給某人打發掉,這是相當不現實的。
那一夜,托洛茨基想了很多,也想得很遠。他開始覺得列寧真心是不容易,看看他麾下都有些什么人物。斯大林、斯維爾德洛夫就不用說了,那已經貼上了列寧接班人的標簽,也表現出了相當的能力。就連托洛茨基自己也認為,假以時日,這兩個人絕對是他最大的對手。
不說他們,就說說之前反出列寧幫的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這二位雖然二了一點,但如果不是列寧出翻他們,當黨內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制得了他們。
除了這四個大牛之外,竟然在后面還隱藏著如某仙人一樣的小牛。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表現出了非凡的潛力。一旦成長起來,根本就不亞于斯大林和斯維爾德洛夫。
而托洛茨基想想自己。他這一系里面,能擺上臺面的人實在太少了,后面更是一個能接班的都沒有,唯一一個看上去還像那么回事兒的布哈林還是個二愣子,缺乏政治斗爭的手段和經驗,喜歡意氣用事。跟列寧那邊的人才們相比,他這邊是凋零得厲害。
托洛茨基不禁感到深深的憂慮,他在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斗過列寧,他如果不在了,誰能將他的思想發揚光大?尼瑪,根本連一個接班的人都沒有啊!
托洛茨基輾轉反側,根本就睡不著,他覺得自己太失敗了,鬧了這么些年的革命,竟然連一個可以接班的人都沒找到。跟列寧那邊相比,他簡直就是個笑話!
當時托洛茨基沒有一點兒心思考慮什么專利權和戰時共產主義政策的問題了,這些東西跟接班人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沒有接班人,政策和主義再好,也不可能得到延續,人亡政息啊!
因為太過于憂慮,以至于第二天圖哈切夫斯基來拜見老托的時候,都能看到兩個濃濃的黑眼圈。
當時天才統帥問道:“托洛茨基同志,談判并不順利嗎?”
托洛茨基無精打采地回答道:“嗯。”
圖哈切夫斯基又道:“要不,我去同安德烈同志談一談,現在是非常時刻,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作為托洛茨基相當欣賞的軍事天才,圖哈切夫斯基自然知道此次事件的根子在哪里,不過對于到底誰是誰非,他也很難說得清楚。
從內心來講,圖哈切夫斯基也不太喜歡戰時共產主義政策,僅僅是從現有的條文來看,這項政策都過于的苛刻了,幾乎就是在搶劫。但是從軍事角度來講,在物資匱乏的時刻,用一些極端的手段保證勝利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圖哈切夫斯基不知道該怎么評價某人的行為,說他不對太幼稚,似乎有點不講良心。大力支持他,那還怎么打仗?總之,他也是相當的矛盾和糾結。
不過如果讓圖哈切夫斯基知道,托洛茨基根本就不是為了戰時共產主義政策的問題發愁,而是擔心后繼無人,他恐怕不光不會糾結反而會忍不住吐槽吧!
當然,圖哈切夫斯基并不知道,所以他還一門心思的為托洛茨基出謀劃策,“其實吧,我覺得,安德烈同志的態度也不是那么堅決,他還是留有了余地的。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顧,早就像布哈林同志一樣撂挑子不干了。而他現在沒有辭去任何職務,更沒有絲毫表示要脫離黨組織,這充分說明,他的態度還是有余地的!”
根本不用圖哈切夫斯基幫著分析,這種事兒對于政壇老手托洛茨基來說,一眼就看清楚了。實際上黨內稍微有點城府的人都很清楚,某仙人沒有魚死網破的決心,他還是想講條件而已。
正因為此,他和列寧才會覺得某人好欺負,你丫都沒有豁出去,有啥好怕的!
作為政治門外漢圖哈切夫斯基能看穿這一點,也算不容易了。托洛茨基不由表揚道:“你的分析很正確。那依你看,安德烈同志到底想要達到什么目的呢?”
其實,這話不過是托洛茨基隨口說說,重點在前半截的表揚,后半截的提問,他根本就沒想過圖哈切夫斯基能給出答案。
而這回圖哈切夫斯基偏偏就給出了答案:“我覺得,安德烈同志只想要一個說法,或者是保證。他更像是想要修正戰時共產主義政策中的某些激進條款。如果中央能給他一個提出建議的機會,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托洛茨基驚訝了,圖哈切夫斯基的分析太到位了,可以說已經是不離十。某人的真實目的絕對就是這個!只不過,他一個丘八是怎么分析出來的?(
天兵在1917 359 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