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196 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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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的錯誤真的很低級嗎?也許在普通人看來鋼鐵就是一時魔障了,就是腦子沒轉過彎來,這能是多大的錯誤?
普通人像斯大林這么做,沒有太大的問題,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快意恩仇再正常不過了。但是對于一個合格的政治家來說,快意恩仇什么的,就是一種極大的錯誤了。
對于政治家來說只有利益是永恒的,為了政治利益,跟殺父仇人一起把酒言歡也不是什么太離譜的事情,想當年薩達姆大叔和拉登都不是美國人的座上客,而一旦這兩個貨不再符合美國的利益,瞬間就變成了邪惡的軸心,就必須挫骨揚灰。
政治這玩意兒,就是這么冷酷無情,或者說現實。從某個角度來說,政治就像當今世界最現實的女孩,風花雪月什么的對她們不過是游戲而已,最終她們選老公的時候,還是會向房子、車子和票子看齊。
之所以說這些題外的廢話,不是為了湊字,而是為了更好的讓同志們理解斯大林的錯誤。不過馬上可能就會有同志說,作者你說得不對,斯大林不是快意恩仇,或者說不僅僅是快意恩仇,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要打擊斯維爾德洛夫,就是要踩著小斯的腦袋往上爬,這怎么能說不現實,怎么能說不講政治利益呢?
似乎是如此,但是這種理解還是太片面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斯大林的政治利益和列寧的政治利益孰輕孰重?不管是現在還是當時,恐怕沒有一個人認為斯大林和列寧能夠相提并論吧?
斯大林不過是列寧的小弟。作為一個小弟。力求上進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不折手段,以損害老大利益的方式上進,恐怕哪個老大都不會容忍吧?
如果列寧真是黑老大,面對這種不開眼的小弟,恐怕直接一刀就給剁了。所以,之所以說斯大林犯了低級錯誤,核心問題不是他不該去爭取自己的政治利益,不該去求上進。而是怎么用正確的手段去追求這兩點。
斯大林只看見了斯維爾德洛夫是他競爭對手,時時刻刻想壓過斯維爾德洛夫一頭,不惜手段的向小斯發動進攻,就是想徹底的毀掉的對手。但是他卻不想想,導師大人為什么要讓他跟小斯競爭。
以前就說過了,沒有導師大人,不管是斯維爾德洛夫還是斯大林,當時的他們都不可能是托洛茨基的對手,兩個人聯手一塊上,希望都不是很大。導師大人是準備用托洛茨基慢慢的磨礪他們。這必然也必須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任何想要簡單快速的改變現實的做法都是導師大人不能容忍的。
這是斯大林的第一個錯誤。也是比較小的錯誤。更大的錯誤還在后面,導師大人雖然提倡競爭,也希望斯大林和斯維爾德洛夫能斗起來。但是斗爭也是分場合的,不管時間場合亂斗一氣,這是瘋狗!
而之前斯大林的所作所為就是不折不扣的瘋狗行為,面對外敵你怎么能拆自己人的臺呢?導師大人最反感的就是這種窩里橫,有本事你去找托洛茨基的麻煩嘛,你有本事就跟托洛茨基去打對臺嘛!老朝自己人下手,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斯大林實在是錯得太離譜了,他太急于證明自己了,為了表現出自己比斯維爾德洛夫強,每一次都不由自主的將矛頭對準了斯維爾德洛夫,總是要朝小斯打黑槍。
這就讓導師大人不可接受了,你丫的有一點遠見好不好,我讓你當左膀右臂是讓你抗擊外敵的,你丫怎么拆自己人的臺?而且每一次還都用一些不堪入目的手段,這是要鬧哪一樣啊!
只能說斯大林是鉆了牛角尖,他總是覺得,只要擊敗了小斯自己就是導師大人唯一的心腹,就是唯一的接班人了,所以一門心思的跟小斯斗。而問題是,他卻沒有看到導師大人真正的心腹大患是托洛茨基。
或者說,斯大林看到了這一點,只不過他認為對付托洛茨基是導師大人的事兒,為了讓接班人順利接班,導師大人在咽氣之前一定會將所有的攔路虎統統鏟除,他需要做的就是混上加班人的位置,然后優哉游哉的準備開導師大人的追悼會就行了。
也不能說斯大林的想法就完全錯了,至少歷史上斯維爾德洛夫患西班牙感冒掛了之后,沒有其他接班人的導師大人只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跟托洛茨基斗了一個天昏地暗,確實為斯大林之后的上臺保駕護航了。
不過那是迫不得已,誰讓導師大人身體也不行了,而且斯維爾德洛夫也意外死了呢?現在,情況可完全不同,導師大人身子骨硬朗著呢,而且小斯方方面面的表現確實又比斯大林強出一截。這種情況下,他怎么可能容忍斯大林胡來呢?
剛才,如果不是斯大林及時的懸崖勒馬,否則,導師大人是下定決心要狠狠的敲打敲打他了,導師大人絕不容許窩里橫,更不容許他這個老大在前面打沖鋒,而后面的小弟卻白撿勝利的果實。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斯大林坐下去的時候,臉色煞白,雖然因為托洛茨基的“提示”,他躲過了一劫,但是這貨暫時還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里?或者說他還沒有揣摩透導師大人的心理,不知道該怎么正確的證明自己的能力。
當然,這個問題以斯大林的政治智慧肯定會想明白的,以他的智慧,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倒是托洛茨基,如果老托知道,是因為他一時沒有管住臉上的肌肉,讓斯大林看出了端倪,然后幸運的逃過一劫。
如果老托知道了這一點。恐怕要后悔得去撞南墻的。一旦斯大林醒悟過來。知道證明自己能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他托洛茨基的麻煩,那以鋼鐵的卑鄙和不依不饒的勁頭,托洛茨基恐怕是無法安生了。
不過,這些是后話,暫且不提。回到會議本身,當鋼鐵坐下去之后,再也沒有攪局的人,小斯終于可以心平氣和的說明情況了。
“昨天晚上。我接到了那位公主殿下的求助電報,第一批糧食已經順利的運抵維堡市,按照我們之前達成的協議,糧食將要運往彼得格勒……但是,芬蘭的情況現在很復雜,之后,他們內部也是一片混亂……罷工、游行導致了芬蘭的交通基本癱瘓,所以糧食根本就沒辦起運……”
在座的政治局委員們有一點明白安妮公主到底為什么求助了,一片混亂的芬蘭根本就沒辦法將糧食運過來,所以她要借助布爾什維克的力量。
列寧若有所思的問道:“所以。從昨晚到現在,你就在忙于解決這個問題?”
斯維爾德洛夫苦笑了一聲。攤攤手道:“是的,一開始我也以為這只是一個小問題,只要跟芬蘭布爾什維克溝通一下,然后向維堡市蘇維埃和地方黨組織說明情況,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托洛茨基好奇得插了一句嘴:“難道不是嗎?”
斯維爾德洛夫又苦笑了一聲:“芬蘭的混亂比我們想象得要嚴重得多,芬蘭黨委拒絕了我的要求,堅決不同意暫緩罷工,說這是投降主義的行為……”
說到這,斯維爾德洛夫輕蔑地哼了一聲:“我就不明白了,我只是請求他們的幫助,讓他們暫停罷工而已,怎么就變成投降了。”
在座的大佬們都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實際上大家伙都明白芬蘭為什么會拒絕,原因很簡單,鬧革命嗎,有了俄國的樣板在這里,開展一切革命行動,爭取建立一個類似于人民委員會的新政權,恐怕就是芬蘭布爾什維克們夢寐以求的事了?
當然,這樣的情緒在座的大佬也都可以理解,如果換做他們是芬蘭布爾什維克的領導人,恐怕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政治需要,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托洛茨基又問道:“芬蘭人的立場雖然很可氣,但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不一定需要芬蘭黨委出面,以黨對維堡市的影響力,通過當地的黨組織,一樣也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他還沒說完,斯維爾德洛夫又是苦笑一聲,他嘆了口氣道:“別提了,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維堡市的黨委比芬蘭黨委還要氣人,我忙活這么久,大部分功夫都花在跟他們扯皮上了。”
此言一出,不光是托洛茨基,連列寧都驚訝了,之前說過了,布爾什維克在芬蘭是有相當影響力的(否則,芬蘭也不會像俄國一樣紅軍和白軍大打出手,打一場慘烈的內戰了)。如果是斯維爾德洛夫出面,直接向維堡市黨委發令或者提出意見,那邊應該會接受的。不過怎么聽小斯的意思,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呢?難道維堡市黨委變天了?
“變天到沒有,”斯維爾德洛夫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很感嘆的說道:“只不過當地的同志教條主義思想相當的嚴重,甚至一部分同志還有嚴重的官僚氣息!”
列寧和托洛茨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思維活躍見多識廣的他們,立刻明白了斯維爾德洛夫所指的是什么。倒是捷爾任斯基當場就驚訝了:“雅科夫同志,你這是在指控維堡市黨委嗎?我必須要提醒您,這種指控是相當嚴重的,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
不要誤會,捷爾任斯基不是跟斯大林一樣,準備跟斯維爾德洛夫過不去,也沒有雞蛋里挑骨頭的意思。作為中紀委的老大,他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人,如果斯維爾德洛夫所言非虛,那么在他看來,就非常有必要審查維堡市黨委的領導班子了。
說白了,捷爾任斯基還是一切從工作出發,他決不允許自己坐視官僚主義濫觴。
不得不說,鐵面人有些時候還真是脫離實際。現在的情況相當的復雜。隨著芬蘭的。芬蘭本地的布爾什維克雖然依然接受黨的領導,但實際上已經是一個的政黨了。如果中央貿然的插手維堡市黨委的事務,那么可能造成的影響很難說,弄不好就要被人利用,用這個攻擊布爾什維克干涉芬蘭的內政。
中央的麻煩現在已經夠多的了,不管是導師大人還是托洛茨基都不可能再主動的去找麻煩,所以對于想要較真的捷爾任斯基,他們只能說呵呵了。
這可就苦了斯維爾德洛夫。他還必須要為鐵面人解惑,“菲利克斯同志,我只能告訴你,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可靠的,但是我并不是要指控維堡市黨委,因為在當前,這一類的錯誤在黨內比比皆是,我們只能通過積極努力的工作去糾正同志們的認知和錯誤……”最后他也比較隱晦的提醒了一句:“而且現在芬蘭的情況異常的復雜,我們最好不要隨便介入進去。”
捷爾任斯基不是政治智慧不夠,很多時候他之所以要先較真。那完全是性格使然,不過一旦牽涉到了大局。他也能轉過彎來。所以他立刻就放棄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斯維爾德洛夫見鐵面人不繼續追問,也松了口氣,連導師大人都怕鐵面人較真,他還真擔心對方不依不饒,所以他繼續介紹情況:“北方貿易公司,對了,這家公司就是那位公主殿下和諾貝爾家族專門為我們解決糧食問題而建立的。在維堡市,工人運動十分活躍,在當地市委的領導下,開展了一系列的罷工和抗議活動……”
乍聽之下,似乎小斯說話一點條理性都沒有,前一棒子后一榔頭,事實上不是,因為這兩件事是相關聯的,“在維堡市委的領導下,當地的斗爭矛頭對準了資產階級的企業,準備將包括北方貿易公司在內幾家企業收歸工會所有……”
這一句話出來,導師大人、托洛茨基和斯大林完全就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北方貿易公司、北方工業公司、安布雷拉公司、諾基亞電信公司的總部和生產基地都設在維堡,這幾家企必然是維堡市委的重點目標,可想而知雙方的關系恐怕是相當糟糕的。
頓時,列寧、托洛茨基、斯大林交換了一下眼色,這幾位都露出了一絲苦笑,有些時候問題就是這么矛盾,作為共產黨,沒收資產階級的產業,打造一個社會主義大同社會是基本目標。從這個角度來說,維堡市委的行為相當的正確也無可指責,在俄國他們就是這么干的,總不能不讓芬蘭的布爾什維克學習先進的經驗吧?
但問題是,偏偏這幾家企業對俄國現在又很重要,如果能像某仙人說的,能借助他們緩解國內的糧食危機,大家交個朋友和平共處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這個矛盾啊,以至于一時間不管是列寧、托洛茨基還是斯大林都不說話了,也無話可說,又怎么說啊!
良久之后還是列寧有魄力,他老人家最擅長抓住主要矛盾,一錘定音的拍板了,“雅科夫同志,你可以先做一做維堡市委的同志的工作,讓他們明白,現在中央需要他們放棄過激的措施和手段,請他們暫且忍耐一下,照顧一下革命的大局!”
斯維爾德洛夫苦笑著攤攤手道:“從昨晚開始,我就一直在做他們的工作,打了無數封電報,告訴了他們中央現在的方針和政策。可是他們……”
雖然斯維爾德洛夫沒有說穿,但是在座的都明白,這恐怕就是小斯之前提過的教條主義問題了。如果維堡市委真的鉆了牛角尖,這個工作還真沒辦法做。
棘手啊!
會議室里的大佬們一致的冒出了這個念頭,如果芬蘭還沒有,這個問題倒也好解決,直接用中央的名義,強令維堡市委服從就可以了。偏偏的芬蘭變成了國外,芬蘭布爾什維克也成了的政黨,下命令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要注意影響。
短暫的沉默之后,一直低頭數螞蟻的斯大林忽然說話了,他說道:“雅科夫同志,我剛才就想問一個問題。”
斯維爾德洛夫雖然知道這貨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過剛才似乎他有所覺悟,諒你也不敢繼續拆臺。
小斯不動聲色的問道:“什么問題?”
斯大林很委婉的說道:“是這樣的,中央昨天給維堡市委發了一封咨詢電報,就是詢問糧食到港問題的,今天他們的回電是沒有發現有大宗糧食到港。而之前,您又說糧食已經到了,我怎么覺得這很矛盾啊?”
斯大林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大家伙都想起來了,似乎維堡市委確實是這么說的,這是怎么回事呢?
斯維爾德洛夫卻是不慌不忙,他再一次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接下來我也會說道,既然約瑟夫同志提起來了,那我就解釋一下吧!維堡市委的同志確實沒有說錯,官方的記錄上,確實沒有這批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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