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090 只有死路一條
李曉峰的所作所為在文特爾看來可不是輕輕一推那么簡單,回想今晚發生的一切,文特爾感到了徹骨的寒意,如果某人說的都是真的,那么等待著他的結局將非常不妙。
李曉峰卻沒有留給這個蠢貨多少思考的時間,而是用一種顯而易見的挖苦的口吻,嘲笑道:“你和伏羅希洛夫干得太漂亮了,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偽造軍事授權書,突襲弗拉基米爾斯基等人的住所,大庭廣眾之下抓走他們,說實話,我都沒有想到,你們竟然能夠……能夠蠢到這番田地……哈哈……”
他怪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以為你們兩個傻缺最多也就是假傳消息,最多也就是哄騙他們去蘇維埃開會,然后乘其不備將他們一舉拿下……真沒想到,你們的膽子這么肥,竟然敢動用武力直接抓人……嗯……讓我猜一猜,以你和那個傻大個的膽子,這么驚世駭俗的計劃恐怕是想不出來了,估計就是米高揚給你們兩個蠢貨出的主意!”
文特爾的臉色陰沉得有些發紫了,李曉峰說得一點兒也沒錯,他和伏羅希洛夫確實沒有這么大的魄力,是米高揚力主要果斷果決強硬的解決這一切。現在想起來,文特爾后悔了,如果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就算行動破產,責任也不會特別嚴重,至少性質不會被定得特別惡劣。
而現在,斗爭的級別被生生的拔高了一個檔次,從文攻上升到了武斗,已經撤掉了最后的遮羞布。剩下的都是血淋淋的現實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指望對方會給他留一線了。一時間。文特爾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說實話,你們真是幫了我的大忙!”李曉峰完全不顧文特爾是什么表情,笑嘻嘻的說道:“本來我還要考慮怎么給你們安一個合適的罪名,用什么借口收拾你們才比較妥當。現在,完全不用操心了,你瞧瞧,多好的借口啊!綁架、迫害莫斯科中央執委,意圖顛覆新生的莫斯科人民政權。十足的反革命啊!”
說到這,李曉峰哈哈大笑起來,好一陣他才停下來,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你們做得還不夠,僅僅是對弗拉基米爾斯基他們出手,罪名還太小,不能凸顯你們的暴戾和喪心病狂。所以……”
文特爾咬牙切齒的望著他,問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又幫了你們一把!”說到這里。李曉峰不由自主的又笑了起來,“我打著你的名頭。派人將剩下的那些中執委統統綁架了,這會兒他們在小黑屋里,說不定還在痛罵你和伏羅希洛夫背信棄義呢!”
文特爾的牙齒都在打架了,他完全想不到,李曉峰會這么瘋狂,竟然敢綁架莫斯科中執委,這尼瑪簡直是瘋了!
“你錯了!”李曉峰沖著勃然大怒的文特爾搖了搖手指,“瘋狂的是你,因為那些肉票以為,這是都你干的!”他又噗呲笑了一聲,“沒有了他們的干擾,莫斯科中執委里剩下都是穆拉洛夫的親信,嘖嘖,世界一下子就清凈了。再也沒有不開眼的家伙敢唧唧歪歪,再也沒有人能幫你說話。我想穆拉洛夫對你和你的同黨是絕對不會客氣的,你覺得呢,文特爾同志?”
李曉峰根本就沒指望文特爾會回答這個問題,他自顧自的說道:“現在,你們占據優勢最大的中執委也變天了,伏羅希洛夫的軍事叛變行動也被制止了,你說說,你們還有什么牌可打?”
文特爾再也受不了這個刺激,他癱倒在了地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詞,但卻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些什么。
李曉峰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悠悠的踱到他的跟前,十分鄙夷的說道:“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以為你比一般人能夠表現得更好一點,誰知道竟然不堪一擊,還有什么遺言沒有,罪大惡極的文特爾同志,你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
文特爾阿了一聲,仿佛是見了鬼一樣,手腳并用連滾帶爬的向大門方向跑去,李曉峰沒有阻止他,反而雙手抱在胸前,看戲一樣注視著文特爾的行動。
門開了,文特爾才沖出去一步,就被兩個壯實的警衛抓小雞一樣逮住了,不由分說的將他重新拖了進來,丟死狗一樣,扔在了李曉峰面前。
“怎么處置這個家伙?”馬克維問道。
李曉峰毫不在意的說道:“像這種罪大惡極的家伙,直接槍斃……”
他還沒說完,文特爾雙膝跪在地板上,飛快的向他爬了過來,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哪里還有開始的威風,虎落平陽也不過如此。
他抱住了李曉峰的小腿,不住的求饒:“安德烈同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請你……請你不要殺我,我發誓,我今后再也不跟米高揚他們同流合污了,我立刻跟他們劃清界限……”
李曉峰理都沒理他,抬起頭向馬克維問道:“你覺得呢?”
馬克維輕哼了一聲,不屑道:“這種沒節操的家伙,怎么可以信任!”
李曉峰彎下腰,拍了拍文特爾的臉蛋,調侃道:“你聽見沒有,我的同志不信任你啊!你說這怎么辦?”
文特爾眼淚汪汪的轉過了頭,拼命的向馬克維磕頭,哪怕是墊著厚厚的地毯,他都把額頭磕破了,“我是可以信任的,求求你,馬克維同志,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證明給你看!”
馬克維冷笑道:“怎么證明!”
怎么證明?
這個問題讓文特爾有些慌亂,他開動腦筋動用所有的腦細胞,努力的要找到自己的價值。很快,他就有了收獲。
他哆哆嗦嗦跪在地盤上。語調中帶著明顯的顫音。可見。此時他是多么的緊張,但最終他還是結結巴巴的把意思表達清楚了:“安德烈同志,我可以指證米高揚,我可以指證他是幕后黑手。我可以證明一切都是他,不!”他抽了自己的一個嘴巴,“這一切都是斯大林指示的,斯大林才是幕后黑手!有了我的指證,就可以扳倒他們!一定可以的!”
李曉峰依然沒有搭理他。繼續向馬克維問道:“你覺得呢?”
馬克維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李曉峰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征求他的意見,實話實說,他很清楚自己沒有那么重要,可是李曉峰卻很反常的做了,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馬克維的天賦不錯,他很快就猜到了那個原因,之前,某人一直說他不懂政治,而某人又一直很想栽培他在政治上有所發展。所以很顯然,這是對他的一次提點。也可能是一次考驗。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馬克維都知道,這關系到他未來的發展,回答得越漂亮,結果對他就越有利。所以,他破天荒的正經了起來,仔細的搜索著問題的答案。
好一會兒,就當文特爾望眼欲穿,幾乎又要爬過去抱著李曉峰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時候,馬克維終于做出了回答:“我覺得這個提議似乎不錯,如果他能做污點證人,那么就算不能扳倒斯大林,也可以扳倒米高揚……從現在的情況看,米高揚在斯大林集團內的角色很不一般,似乎是智囊。如果能解決掉他,那將是一場輝煌的勝利!”
文特爾的心稍微安定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當然最后的結果怎么樣,還得看李曉峰,不過從剛才他對馬克維的重視來看,應該沒道理不接受這個很合理的意見。
李曉峰在笑,文特爾似乎覺得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然后他就開始考慮更多,是不是我可以再爭取一下,污點證人雖然能夠保命,但是政治前途算是完了,如果我的身份是臥底,似乎就可以洗白了吧?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并不荒誕,之前有穆拉洛夫的例子擺在那里,只要能夠發揮作用,有利用的價值,似乎就可以保住小命,甚至還能撈到不少好處!
“你總算開始入門了,”良久,李曉峰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這句話讓馬克維有些欣喜,他知道這是對方肯定了他在政治上的進步,不過李曉峰接下來的話,又讓他郁悶了,“不過也就是摸到了一點邊而已,值得欣喜的是你考慮問題的出發點,總算擺脫了個人的好惡,但是考慮問題的深度卻遠遠不夠!”
文特爾的心咯噔一跳,他忽然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么壞事將要發生在他身上了。
果不其然,李曉峰忽然拍了拍他的頭頂,“在政治問題上,你僅僅考慮收益是很危險的,在利益和風險之間,他必須做最嚴謹的評估,有些時候看上去利益驚人,但同時風險也是同樣的驚人!”
說著,李曉峰笑了一聲,指著文特爾說道:“就他剛才所說,利益確實很大,能夠打擊斯大林,甚至還能夠解決米高揚,這簡直是天賜良機。但是,風險呢?你怎么忘記了我之前所說的話,莫斯科這塊蛋糕,最大的那塊始終應該留給列寧同志,不尊重他就是自取滅亡!”
文特爾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而馬克維卻還有些迷茫,“打擊斯大林和維護列寧的利益,這二者之間有沖突嗎?”
“當然有!”李曉峰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列寧同志想要收拾斯大林,那上一次那個大麻臉就完蛋了。可是列寧同志并沒有那么做,顯而易見,列寧同志覺得留下斯大林對他更有利。所以,打擊斯大林的勢力可以,但是必須維持在列寧同志能夠接受的一個范圍之內,對他直接的攻擊,或者重創他的核心勢力,這樣的行動列寧同志是不會允許的。所以……”
馬克維終于開竅了,接道:“所以,要為今晚的一切負責的,必須是一個看上去分量足夠,但卻又不是斯大林集團核心成員的倒霉蛋。而眼下最符合這些條件的……”
說著,馬克維憐憫的看了文特爾一眼。那意思是非常明確的。無非是這個黑鍋文特爾背定了。實際上文特爾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身體微微發抖,那狀態讓人唏噓不已。
李曉峰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滿不在乎的說道:“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我就不需要廢話了,把這個家伙弄走,嗯,讓他畏罪自殺好了!”
畏罪自殺這幾個字眼刺激到了文特爾。原本失魂落魄的他猛地跳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吼道:“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你不要太囂張了,我是絕對不會自殺,也不會認罪的……哪怕你刑訊逼供,也別想讓我屈服!”
李曉峰搖了搖頭,隨手拉開了抽屜,從里面取出一沓子文件,遞向了馬克維,“不需要那么麻煩,我也壓根就沒準備刑訊逼供。至于會不會自殺,那可就由不得你嘍!”
馬克維接過文件。隨便翻了幾頁,失口道:“口供?認罪書?咦,竟然是有簽名畫押的……”他抬起頭向李曉峰問道:“偽造的?”
“怎么是偽造的呢!”李曉峰笑了一聲,“真實可靠的全套筆錄口供,是經過文特爾同志親筆簽名畫押確認的,筆跡和指紋就是刑偵專家來了,也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文特爾驚呆了,他想不到李曉峰還有這么一手,他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洛莫夫和斯米爾洛夫所遭遇的那一幕,頓時他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而另一邊,不管是李曉峰還是馬克維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這兩位正在討論最后的技術細節,“當然,就算有人想挑毛病也沒關系,這里還有全盤審訊的錄音帶,完全能跟口供對應起來……”
馬克維接過錄音機和磁帶,萬分佩服的問道:“這是怎么做到的?”
李曉峰當然不能說,這是哥么的仙力搞出來的,他含糊的回答道:“隨便找個跟他聲音差不多的演員,照著臺詞朗誦不就行了!”
“這樣也可以?”馬克維不信邪的按下了播放鍵,立刻文特爾悔罪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太像了!簡直就像他本人一樣!”馬克維嘖嘖稱贊道。
李曉峰撇了撇嘴,沒有搭理這個問題,因為他也沒法回答,只是繼續吩咐道:“這里還有一封他親筆書寫的遺書,等會兒別忘記放在他身邊,把這一切做得漂亮一點。”
馬克維連連點頭,保證干凈漂亮的完成任務。而那邊文特爾已經嚇得臉都白了。
“好了!”李曉峰忽然拍了拍手,沖文特爾問道:“文特爾同志,有想好怎么自殺嗎?我這個人還是很寬宏大量的,各種死法隨你選擇,是吃安眠藥,是上吊,還是割脈,你隨便選!我這里條件雖然簡陋,但還是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的!”
此時的文特爾已經不僅僅是發抖了,可以很明顯的看到他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受控制的顫動,這讓他看上去更加的荒誕和可笑了。
良久,他才抓住自己顫抖的手臂,無力的咆哮道:“安德烈.彼得洛維奇,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曉峰只是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心道:你丫的變成鬼之后,見了本大仙,只怕會嚇得魂飛魄散。
他催促了一句:“好了,別磨蹭了,趕緊選擇死法。否則別怪我們不給你機會!”
文特爾抓狂了,自知必死無疑的他毫無畏懼的向李曉峰沖了過來,那架勢就像抱著炸藥包的恐怖分子。可惜,這樣的抵抗沒有任何意義,半路上他就被馬克維攔住了,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這個貨咕咚就摔在了地板上。
馬克維看了一眼像死狗一樣的文特爾,問道:“怎么處理他?”
“找個有窗戶的房間,明天上午送他上路!”
可憐的文特爾命運就被這么無情的決定下來,不管是李曉峰還是馬克維對這個貨都沒有半點同情的意思。政治斗爭從來都是這么殘酷,尤其是對方就首先不懷好意的時候,更不能手下留情。試想一下,如果李曉峰不是個仙人,如果他完全沒有準備,只怕在第二天早上,被自殺,或者干脆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冤殺的就是他了。
“不過,就這么放過米高揚,太不解恨了!”馬克維還是有些遺憾,在他看來文特爾雖然可惡,但是幕后的米高揚更加可恨。
李曉峰搖了搖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只能做到這一步,超過了,倒霉的就是我們了!”
實際上李曉峰也有些遺憾,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米高揚的危險性,但卻偏偏不能動他,這太憋屈了。所以他一刻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你打個電話,告訴穆拉洛夫,文特爾已經招供了,現在我們可以進入下一步了!”
對于下一步的計劃,馬克維也有些好奇,下一步是做什么,以及最終要達到什么目的,李曉峰并沒有全部告訴他。他只知道某仙人才策劃一個大動作,這個動作將震驚全國!(……)
天兵在1917 090 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