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088 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嗎?
在李曉峰優哉游哉的呼呼大睡時,文特爾帶著他的人馬總算是摸到了盧比揚卡廣場二號樓。
從車上下來之后,文特爾沖著街角一個賣報的小個子打了個手勢,后者頓時撕下了偽裝,將一整摞報紙隨手扔了,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文特爾同志,您好!”
這廝還想跟文特爾打個招呼叫聲好,可是文特爾哪里有心情搭理這樣的小嘍啰,沖著二號樓一努嘴,問道:“人還在里面嗎?”
這位趕緊點頭哈腰的回答道:“我們一直盯著這幢樓,他們回來之后就沒有再出去過!”
“嗯!”文特爾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包括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在內一共十七個人,一個不少,都在里面!”
十七個人……文特爾看了看伏羅希洛夫給他一個加強連,心道200個人怎么也能拿得下吧?十個打一個應該是手拿把攥!
想到這,他毫不猶豫的一揮手,“一個排的人扼守住前后門,將街頭的閑雜人等清掃干凈。剩下的人隨我進去!”
同一時刻一直閉著眼睛呼呼大睡的李曉峰也忽然醒了,他睜開眼睛對著身邊同樣在打瞌睡的馬克維說道:“客人們已經到了,做好接客的準備!”
馬克維一個激靈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很是疑惑的問道:“客人?什么客人?”
李曉峰緩緩的搖搖頭,嘆道:“還能是什么客人,當然是不請自來的惡客。開始執行b計劃!”
馬克維又是一愣。繼而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不過他反應得很快。立刻就拿起了scr300的聽筒,旋了旋調頻紐,迫不及待的說道:“現在是緊急狀況,安德烈同志命令,開始執行b計劃!再重復一遍,開始執行b計劃!”
文特爾并不知道李曉峰還有什么a計劃和b計劃,沖進大樓之后,他立刻就開始分派任務了:“一排搜索一樓。二排搜索二樓,三排去三樓……都聽好了,現在是緊急狀態,我們的任務是消滅背叛黨背叛革命的反革命份子,對于這些人渣,我們不需要客氣,如果敵人膽敢抵抗,可以直接擊斃!我再重復一遍,只要反革命分子敢抵抗,不管他是誰。又是什么身份,直接予以擊斃!”
搜查工作進行得很快。主要是因為前三樓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人影,這棟大樓里所有的房間都是空的。
“去四樓!反革命分子一定是窩藏在那里,一排和二排一起上去,三排做預備隊!”文特爾毫不猶豫的就下了命令。
實際上此時他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堅決,大樓里空無一人絕對是很反常的現象,他才不認為李曉峰連個看門的都不放,如果那樣的話,所謂的中央特科根本就是個笑話了。
所以,更有可能的情況是,對方已經知道他來了,已經有了準備,甚至可能已經提前撤退了。一想到這種可能,文特爾就有些焦躁,當然,也僅僅是有些焦躁而已。
在他看來,哪怕是李曉峰跑了,也無法改變莫斯科的大局面了,他的同黨全都被捕了,孤單一個人能在莫斯科翻出什么花樣?
不過,文特爾還是希望事情做得更完美一些,畢竟按照米高揚的命令,李曉峰屬于必須被消滅的對象。如果跑掉了他,這場行動最多就只能打70分。
好在文特爾很快就收到了好消息,“文特爾同志,我們已經發現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的蹤跡!”
“在哪?”文特爾由衷的松了口氣,一把將報信的人拉到面前,朝這個倒霉蛋大噴口水:“立刻帶我去!”
李曉峰的辦公室選在二號樓的頂層,一間面朝盧比揚卡廣場的大房間,他背后的窗外直接能俯瞰整個盧比揚卡廣場,說實話,風景不錯。
此時此刻,李曉峰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面,馬克維已經不知去向,站在他對面的是兩個端著莫辛納干的工人糾察隊員。很難想象,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某仙人竟然毫不緊張,他饒有興致的撥弄了高腳杯里的紅酒,很愜意的打量著兩個端著槍緊張兮兮的糾察隊員。那架勢,似乎完全沒有把眼前的危險當一回事。
連文特爾走進來的時候,也明顯對這樣的狀況感到驚訝,他不明白某仙人為什么會如此的鎮靜。
“安德烈同志,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吧?”文特爾有些得意,又有些挖苦的問道,“今天下午的時候,您的氣勢可不是一般的足啊!我很想知道,此時此刻,您還有那種氣勢嗎?”
李曉峰壓根沒有搭理他,依然只是晃蕩著手里的高腳杯,很裝逼的將酒杯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忽然問道:“你知道什么才是幸福嗎?”
文特爾被這個問題搞得莫名其妙,不過此時,已經勝券在握的他,并不介意跟失敗者玩一點小游戲,他很得意的回答道:“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我現在能站在這里看著你這個失敗者走向滅亡……說實話,這種感覺非常好!”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裝出很陶醉的樣子,那個犯賤的德行讓旁邊的工人糾察隊員都有些作嘔了。
李曉峰依然沒有瞟文特爾一眼,他抿了一口紅酒,忽然道:“革命導師恩格斯曾經說過,幸福就是喝一杯1848年的瑪歌堡……這種被天鵝絨手套包裹的鐵拳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說到這里,李曉峰才第一次抬起了頭,沖著文特爾問道:“有品嘗過嗎?”
文特爾舔了舔嘴唇,惡狠狠的回答道:“在你伏誅之后,我一定會開一瓶慶祝一下的!現在。安德烈同志。是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呢?還是讓我不得不對你使用一點暴力手段呢?”
李曉峰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雙手交叉,靠在辦公椅上,仰著頭問道:“你覺得你是勝利者?”
文特爾很自豪的說道:“難道不是嗎?反正我看不出你還能耍什么花樣!”
李曉峰又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有些人注定就是那么天真……讓我來想一想,像你這種貨色敢大搖大擺的帶著人馬闖到我的地盤上撒野,那只有一種可能……”
雖然被稱之為貨色讓文特爾有些惱火,但是他覺得要調戲失敗者就必須有耐心。所以他問道:“哪一種可能?”
“按照米高揚那個自以為聰明的蠢貨的個性,無非是先對弗拉基米爾斯基和皮亞尼茨基出手,嗯,以他謹小慎微的個性,穆拉洛夫他應該也不會放過。只有確保已經抓住了他們三個,你們才敢跳出來,大搖大擺的搞事,對不對?”
文特爾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他那顆心不爭氣的開始加速跳動了,不過他也是久經考驗的老油條了。很快就冷靜下來,他覺得這不過是對方剛才才分析出來的。不值得大驚小怪,如果某人死到臨頭了,連這點兒東西就想不清楚,那政治水平也太次了。
文特爾忽然鼓掌起來,他哈哈大笑道:“對,非常對,你分析得太對了,安德烈同志!”
李曉峰卻不在意的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你先別忙著鼓掌,我還沒有把話說完呢!”
文特爾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還能看出更多的東西?說實話,我愈發的佩服你了,安德烈同志!”
李曉峰毫不理會他的挖苦,自顧自的說道:“以你們的那點兒小算盤,想要剪除弗拉基米爾斯基、皮亞尼茨基和穆拉洛夫,并有掌握兵權是不行的。當然,以我對米哈伊爾同志的了解,他是不會跟你們同流合污的。所以,想要拿到兵權,你們就只能耍一些小把戲了!”
文特爾笑瞇瞇的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問道:“你怎么能這么肯定?說不定,米哈伊爾同志跟我們聯合起來了呢?”
“切!”李曉峰輕蔑地哼了一聲,嘲笑道:“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也不要侮辱米哈伊爾同志的智商,你聽說過蓋世強者會跟三腳貓的貨色做朋友?你以為厚顏無恥的去舔米哈伊爾同志的腳趾頭,就能讓他對你們有好顏色?”
“你……”文特爾強自按壓了怒氣,努力的想要表現出勝利者的大度來,“隨你怎么說,我才懶得跟你這個失敗者一般計較!”
李曉峰自然能聽出對方將失敗者這幾個字眼咬得真真的,不過他需要在意嗎?所以他只是繼續往下說:“所以,如果米哈伊爾同志沒有跟你們同流合污,那你們是怎么調動軍隊的呢?別告訴,現在伏羅希洛夫那個傻大個沒有帶兵前往克林姆林宮以及郵電、電話總局!”
文特爾洋洋得意的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李曉峰依然沒有接這個話茬,依然是自顧自的說道:“那么回到剛才那個問題,你們是怎么拿到兵權的呢?”說到這里他忽然笑了,笑得非常開心,“無非是一個不甘寂寞,而且頭腦比較簡單的年輕人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德米特里作為米哈伊爾同志的機要秘書,能拿到他的印信,能偽造文件,還能為你們擋掉不少麻煩。所以……”
文特爾愈發的得意了,他隨口問道:“所以什么?”
“所以,為什么不利用一下這個蠢貨呢?”李曉峰笑得越來越開心了,“為了激怒這個蠢貨,為了讓他登上你們的戰車,你們必須讓他受氣,讓他不滿,所以就需要一根導火索……菲利普.安東諾維奇這個白癡就是非常好的棋子,不是嗎?”
“哦?”文特爾終于又一次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沒想到,這一點你竟然也能想到。我想你現在應該很后悔,下午的時候不該那么囂張吧?如果你沒有那么囂張,德米特里可是不那么容易被我說服啊!”
李曉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那個以后再說。先為你們的計劃做一個總結。有了德米特里的幫助。你們拿到了軍權。這會兒米哈伊爾同志應該還蒙在鼓里,有了軍權之后,你們才敢對弗拉基米爾斯基、皮亞尼茨基出手,搞定了他們之后,又有兵權又有莫斯科中執委的支持,你們自然就可以毫無忌憚的來對付我了。我想知道的,下一步,你們準備網羅什么罪名栽在我頭上呢?”
文特爾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罪名什么的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去想這個問題。現在,該說的話你也都說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安德烈同志?”
李曉峰沒有站起來的意思,跟沒有打算要走,他笑瞇瞇的說道:“不急,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后,我會離開這里的……你覺得勾結白軍余孽,企圖顛覆和迫害莫斯科的革命領導。陰謀從事反革命陰謀活動,這個罪名怎么樣?”
文特爾歪著頭。笑道:“不錯啊!很確切,最重要的是,這個罪可是很大的,十有是要掉腦袋的!”
李曉峰擺了擺手,“不是十有,而是百分之百會掉腦袋的!”
文特爾笑得花枝亂顫,幾乎喘不過氣來,良久他喘勻了氣才說道:“我真是愈發的佩服你了,面對這種極其不利的情況,你竟然能面不改色,不得不說,你真是個膽大的人!”
“不!”李曉峰搖了搖頭,很誠懇的說道:“我的膽子很小,要是這種罪名落在了我的頭上,十有我是會嚇得尿褲子的……”
文特爾很敏銳的聽出了李曉峰似乎是意有所指,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曉峰肅然道:“意思很明確啊!反革命的大罪人文特爾同志,面對要掉腦袋的局面,你竟然還能表現得這么輕松,難道不值得佩服嗎?”
文特爾一聽,先是一愣,繼而又一次狂笑了起來,“真是讓我沒有想到,安德烈同志,你竟然如此的天真。你以為用這種話就能嚇住我?你以為你還有翻本的機會?你簡直太天真,太可愛了!哈哈哈哈……”
李曉峰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他很淡然的看著狂笑的文特爾,似乎這個房間里唯一可憐此人的就是他了。
笑了一陣,見李曉峰依然無動于衷,文特爾也覺得沒意思,他再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吼道:“好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笑話大會就此結束。我現在宣布,你已經被捕了,如果不老實,我得到了授權,可以將你直接擊斃!聽明白沒有!”
文特爾的兇神惡煞完全無法影響李曉峰的情緒,他又一次端起了桌上的高腳杯,說道:“還記得你進來之前,我問過你的話嗎?”
文特爾不耐煩的回答道:“記得,記得十分清楚,不就是什么是幸福嗎?不勞你多費唇舌,我現在很幸福!”
李曉峰依然不動聲色,繼續說道:“那你也應該記得,我曾經引用過革命導師恩格斯的話……”
文特爾不由分說的打斷了他,“這個我也記得,現在,我最后問你一遍,你是配合還是拒絕配合!”
李曉峰還是不理他,自顧自的說道:“真是無趣,米高揚竟然派了一個白癡過來,如果換做是他,這會兒恐怕早就察覺不對了吧?這么有趣的一幕,竟然讓一個白癡給糟蹋了,真是可惜啊!”說著,他又抿了一口酒。
不對?有什么不對的?
文特爾被弄糊涂了,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握,根本就沒有什么不對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完全沒有發現危險的他,終于生氣了。
“擊斃這個反革命叛徒,立刻擊斃他!”
文特爾的命令剛剛響起,兩聲尖銳的槍響就劃破了房間里的寧靜,可惜,中槍倒下的,不是某仙人,而是文特爾身邊的兩個糾察隊員。一時間,文特爾就驚呆了,以至于從門外蜂擁而入特科警衛都沒有將他驚醒。
直到李曉峰慢慢的從辦公桌后面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很不客氣的拍了拍他的臉頰,他才陡然驚醒:“這……這是……你……”
李曉峰搖了搖頭,又拍了拍他的臉頰,嘆氣道:“要不怎么說你蠢呢?如果是米高揚,在我告訴他喝的是代表幸福的酒時,就知道不對了。可你這個蠢貨,竟然不想一想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我會喝這樣一種酒,還在我面前嘚瑟了這么久。不得不說,政治智慧不夠的人,還真是無藥可治!”
說著,他轉向剛剛沖進來的馬克維,問道:“小嘍啰都收拾干凈了?”
“全部都解決了!”馬克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很好!”李曉峰點點頭,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我還想跟文特爾同志聊兩句。”
等馬克維帶著特科的警衛們離開了辦公室,關上了門,文特爾才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驚醒過來,他呲牙咧嘴的吼道:“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就算你抓住了我,又怎么樣?你的同黨都完蛋了,你這不過是垂死掙扎!你改變不了結局,你依然只是一個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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