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88 頑固的老頭子(上)
對于zhōngyāng委員的蛇鼠兩端,李曉峰是心里有數的,黨內的大佬們雖然知道黨最后的出路可能就是武裝起義這條路。但是他們總是不自覺的想要追求折中的路線,幻想有一種和平的手段能順利的接管政權。
對于這種幻想,李曉峰是嗤之以鼻的,不管是克倫斯基還是被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把持的蘇維埃中執委,已經將布爾什維克視為心腹大患,緊鑼密鼓的搞小動作。可你們竟然還幻想著跟他們和平共處,這是何等的腦殘和奇葩啊!
當然,最讓李曉峰無語的還不是zhōngyāng委員會的態度,革命本來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玩這種運動謹慎一點很正常,再說人家也沒否定武裝斗爭的路線,只是沒有下最后的決心而已。
真正讓李曉峰無語的是導師大人,他自認為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立憲會議就是個坑,不能往里跳。但不知道為什么,導師大人似乎完全沒有把他的話往心里去。..
這就讓人有些惱火了,雖然掉進那個坑問題不是很大,頂多就是招人恥笑而已。但對于要面子的某人來說,既然可以避免丟面子,為什么不避免呢?
不行,必須再找導師大人說道說道!
“列寧同志怎么跟曼納海姆將軍交談,安德烈,你先等一等吧!”未來的國母微笑著對某人吩咐道。
李曉峰撇了撇嘴,曼納海姆怎么有心情來找列寧聊天?
“哦,”克魯普斯卡婭解釋道,“曼納海姆將軍準備返回赫爾辛基了!”
返回赫爾辛基?李曉峰吃了一驚,他怎么不知道老曼要走?
克魯普斯卡婭笑道:“芬蘭議會已經宣布芬蘭dúlì了。曼納海姆將軍自然等不及要走!”
原來如此,9月15rì,芬蘭議會不顧臨時zhèngfǔ的jǐng告,毅然決然的宣布dúlì。而且在同情芬蘭的俄國士兵幫助下,臨時zhèngfǔ的干涉企圖基本泡湯。得知這個消息,曼納海姆要是還能坐得住。那他就真不會是芬蘭未來的國父了。
就算很理解。可李曉峰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爽,怎么說他才老曼的雇主,員工要辭職,怎么也得首先通知老板一聲吧?不聲不響老曼你就準備開溜,你太不講義氣了!
“我準備同你們的導師會面之后,再去見你的!”曼納海姆風輕云淡的解釋道。
李曉峰搖了搖頭,他可是記得曼納海姆不太待見列寧的。怎么如今列寧的地位反而跑到他前面去了?
“我依然不欣賞你們的激進主張!”曼納海姆平靜的說道,“之所以去見你們的導師,主要是因為dúlì后的芬蘭,最主要的就是要處理好同俄國的關系,這關系到芬蘭的未來……而在我看來,俄國的政權很有可能會落入你們手中!”
這話相當得不客氣。甚至還能聽出曼納海姆心中的怨氣,這位將軍似乎對布爾什維克掌控俄國表示相當不滿,甚至是敵意。
李曉峰故意裝作聽不見,反而哪壺不開提哪壺:“必須承認,在我們布爾什維克奪取俄國政權的偉業中,您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如果沒有您為我們訓練軍隊,我們斷然不可能發展壯大得這么快……我相信,不管是我們布爾什維克。還是俄國人民。都會銘記您為俄國革命作出的偉大貢獻!”
曼納海姆氣得直吹胡子,偏偏拿某人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某人說的是事實,嗯,稍微夸大了那么一點的事實。
“說到軍隊,”李曉峰忽然又道,“您就這么甩手走了,誰幫我繼續訓練軍隊?說實話,您突然辭職,可是讓我措手不及啊!根據契約精神,我真應該收您的違約金!”
曼納海姆翻了個白眼,他當然知道某人只不過在開玩笑,但是這個場合適合開玩笑嗎?
“那是你的事!根據我們之前的約定,我可以隨時終止合同!”曼納海姆沒好氣的強調道。
李曉峰厚顏無恥的說道:“我當然知道那個約定,但是您不覺得我如此通情達理,您是不是應該也有所表示呢?”
“你這個家伙,”曼納海姆都被氣笑了,唾罵道:“你還可以更無恥一點嗎?”
“這怎么是無恥呢?”李曉峰嘻嘻哈哈的說道,“以我們之間的交情,您應該不介意幫我這個朋友一把的。”
曼納海姆搖了搖頭,嘆道:“我算服了你了,像你這么厚臉皮的家伙我簡直聞所未聞……說吧,你想讓我表示一點什么?”
李曉峰笑瞇瞇的回答道:“我也不為難您,您的職位總要有人填補空缺吧?以您的威望和資歷,在軍中肯定有不少才華橫溢的朋友、下屬或者學生,隨便介紹幾個給我就成了!”
“你還真不客氣!”曼納海姆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的出身,跟我關系好的軍人,恐怕都不怎么待見你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曉峰就插嘴了:“我相信以您的人格魅力一定能感動他們的……就像當初我感動您一樣,隨便感動幾個就差不多了!”
曼納海姆簡直是哭笑不得,“我哪里是被你感動的,完全是被你忽悠來的!”
李曉峰擺了擺手,道:“不能這么說話吧,太傷感情了。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
“朋友?”曼納海姆若有深意的看了某人一眼,摸了摸下巴道:“我倒寧愿沒認識你這么個朋友……這樣吧,我可以幫你,這次算你欠我的人情,怎么樣?”
李曉峰有一點猜到曼納海姆的想法了,不過他對此不是太在意,雖然老曼跟他不完全是一路人,但這位確實是聰明人,欠聰明人的人情總比欠傻瓜的人情好。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成交!”
曼納海姆卻沒有馬上說怎么幫他,而是陷入了沉思,李曉峰也不著急,靜靜的看著老頭動腦經。良久,老頭才忽然說道:“這個忙很不好幫啊!”
李曉峰笑了,“怎么,你還準備獅子大開口啊?”
“不是!”曼納海姆搖搖頭。“我是實話實說。俄國有天賦的指揮官不少,但是符合你的要求的無疑都站在你們的對立面,或者暫時站在你們的對立面。想要說動他們,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么說,你還是有辦法的?”李曉峰不太在意的問道。
“是有辦法,”曼納海姆又點點頭,“但是能不能成功。我完全不能保證!”
李曉峰很有興趣的問道:“說說你的辦法?”
曼納海姆深吸了口氣,道:“我的辦法很簡單,我們得先去說服一個人……”
遠離彼得格勒市區的約翰.雷利斯基修道院完全沒有市區的革命喧囂,這里似乎依然停留在中世紀,穿著黑袍的修道士一成不變的過著苦修生活,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教會。以及一直維持著教會運轉的帝國已經死去,主宰他們未來命運的將不是傳說中的上帝,而是一群無神論者。
越過修道院,越過一片片金黃色的小麥,在麥田的盡頭,矗立著一座小小的莊園。跟其他俄國鄉下莊園一樣,這座莊園毫不起眼,樸實得幾乎有些簡陋。但是。這座莊園的主人。卻曾經是赫赫揚名。
作為前俄國最高統帥,騎兵上將。阿列克謝.阿里克謝耶維奇.布魯西諾夫擁有輝煌的過去。1853年生于第比利斯,其父是俄國陸軍中將,其母是波蘭人。他1872年畢業于貴胄軍官學校,俄土戰爭之后進入騎兵軍官學校進修,先后在該校擔任副官、主任教員、處長、副校長,1902年任校長,以強調攻勢戰略著稱。
1906年任禁衛騎兵第2師師長,1909年任步兵第14軍軍長,1912年任華沙軍區司令助理,騎兵上將。進入20世紀之后,布魯西諾夫可是說是官運亨通,幾年之內就跨過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跨過的臺階。
而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更是給了他大展拳腳的機會,戰爭初期任第8集團軍司令,然后于1916年3月17rì任西南方面軍總司令。內戰中的白軍將領如安東伊萬諾維奇鄧尼金、拉夫爾格奧爾吉耶維奇科爾尼洛夫、阿列克謝馬克西莫維奇卡列金等均由是其下屬。
1915年指揮喀爾巴阡山突破,晉升侍從上將。1916年夏指揮部隊實施歷時三個月大規模的進攻戰役,勝利突破奧德陣地(又稱1916年俄軍西南方面軍夏季進攻戰役或勃魯西洛夫攻勢),造成德奧方死傷140萬,其中被俘41萬,取得整個東線戰役最大的勝利。
不過這一切已經跟布魯西諾夫完全沒有關系了,自從克倫斯基攻勢慘敗之后,他的軍事生涯就墜入了最低谷。被人像喪家之犬一樣趕出俄國最高統帥府,而且趕走他的人正是當年的得意部下。
對于已經年過花甲的老人來說,現在這個亂哄哄的俄國,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至少在1917年3月,他通電敦促沙皇退位時,絕對沒有想到,僅僅半年多的功夫,就能將一個曾經無限輝煌的帝國給折騰成這個鳥樣。
不過對當初作出的決定,他依然沒有后悔,尼古拉二世確實已經不適合繼續領導俄國了,如果沙皇陛下不退位,恐怕現在的俄國將更加的混亂,說不定已經自我解體和分裂了。
布魯西諾夫唯一遺憾的是,他看錯了羅將柯,曾經他天真的以為那個胖子能將俄國帶出這個泥坑,可是很顯然,事實說明,這個胖子也不過是個眼高手低的貨色。
“該死的政客!”
布魯西諾夫憤憤的掐滅了煙頭,從窗戶里他可以看到一輛小汽車緩緩向自己的莊園駛來。隨著局勢的不斷惡化,不斷有政客派說客上門聯系他,比如說現在的總理克倫斯基,比如前議長羅將柯。
對于這些鬼頭鬼腦的家伙,布魯西諾夫膩味透了,不需要他的時候,就將他當做臭狗屎一樣踢開,現在覺得他有用處了,又像蒼蠅一樣圍上來。想想都覺得惡心。
“亞歷山大,告訴那些討厭的蒼蠅。就說我不在!”布魯西諾夫沒好氣的對自己的獨子亞歷山大(布魯西洛夫的獨子姓名沒找到。只能隨便取了個名字)吩咐道。
亞歷山大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在煩惱什么,說實話,對于俄國現在的狀態他也是萬分惱火。跟他的父親不同,三十歲出頭的亞歷山大更同情普通的士兵和工人,作為一個指揮官,他親自帶兵在前線搏殺過。充分的理解士兵的厭戰情緒,說實話,連他自己都對這場看到不到希望的戰爭感到的厭煩了。
當然,他更厭煩那些只顧自己利益的政客,這幫無恥的混蛋根本就不關心普通老百姓的死活,一門心思的為自己的小集團撈好處。如果任由他們折騰下去。俄國就完蛋了!
所以,亞歷山大決定對即將到來的說客一點顏色看看,這群卑鄙的家伙將自己弄得臭氣熏天也就算了,竟然試圖將他的老父親也拖下糞坑,這簡直忍無可忍了。
布魯西諾夫又點上了一根煙,呆呆的望著窗口發呆,十幾分鐘過去了,那些該死的說客怎么還沒滾蛋?
就在布魯西諾夫心中憤憤不已的詛咒剛剛到來的訪客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亞歷山大疾步走了過來。
“他們走了?”布魯西諾夫問道。
亞歷山大搖搖頭,“不。父親,他們沒走!”
“那你上來干什么?”布魯西諾夫很不滿意的質問道,“我不是告訴你了,我沒興趣見他們!”
“我覺得您還是見一見他們比較好。”亞歷山大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布魯西諾夫皺起了眉頭,不高興的反問道:“為什么?”
“請求跟您會面的是曼納海姆將軍。”亞歷山大有點兒興奮的說道。
曼納海姆來訪?
布魯西諾夫小吃了一驚,對于這個曾經的下屬,他還是很了解的,1912年在華沙軍區當司令助理的時候,曼納海姆少將就在他手下的騎兵部隊任職。打仗還算有一套。不過大戰爆發之后,雙方就沒什么交集了,他的重心轉到西南戰線的烏克蘭地區,而曼納海姆一直在北方戰線的波蘭戰場。
曼納海姆的突然到訪,讓布魯西諾夫想到不久之前的芬蘭dúlì,作為一個俄國人他很理解芬蘭民族dúlì的愿望,但是說心里完全痛快也是不可能的。現在,他突然到訪,難道跟芬蘭dúlì有關系?
想了想,布魯西諾夫決定先見見曼納海姆再說,“請曼納海姆將軍進來!”
不一會兒,身材高大的曼納海姆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讓布魯西諾夫比較意外的是,他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同樣高大的但是年輕得不像話的青年人。
這是曼納海姆的兒子?布魯西諾夫想了想,似乎不像,老曼的兒子似乎要年長不少,難道是老曼的副官?
“將軍閣下,再見到您真是太好了!”曼納海姆向布魯西諾夫敬了個禮。
布魯西諾夫很明顯的注意到,老曼身邊的青年并沒有行軍禮,這么說他應該不是副官,那他到底是誰?不過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曼納海姆轉移了。
“閣下,在離開俄國之前,很冒昧的前來打擾您,希望沒有給您造成不便。”
“卡爾.古斯塔夫,你太客氣了。”布魯西諾夫也照本宣科的說著場面話,“怎么,您準備返回芬蘭?”
“是的,”曼納海姆很了解布魯西諾夫的脾氣,這位是真正的俄人,在他面前談芬蘭dúlì,只會讓大家都覺得尷尬,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布魯西諾夫似乎看出了曼納海姆的尷尬,不過人家既然來了,該提到的總要提到,早點捅破這層窗戶紙恐怕更好。
所以,他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如果是關于芬蘭dúlì,那就不用跟我說了,我雖然理解你們的意愿,但我畢竟是俄國的軍人。在這件事上,我只會站在zhèngfǔ的立場一邊。”
“不,您誤會了。”曼納海姆趕緊解釋道:“我很理解您在芬蘭問題上的立場。而且芬蘭的dúlì運動,我們并沒有試圖借助外界的力量。我來找您,不是為了芬蘭。而是為了一件私事。”
當曼納海姆說道私事的時候,布魯西諾夫立刻就明白了他的來意。不留痕跡的瞥了一眼李曉峰,布魯西諾夫問道:“您是為了您身邊的這位先生來找我的?”
“是的!”
布魯西諾夫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苦笑了一聲:“卡爾,我必須跟你說明,現在我被解除了一切職務,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我還是待罪之身。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方便出手……”
曼納海姆一看布魯西諾夫誤會了,趕緊解釋道:“我并不是來求您辦事的!”
不求我辦事?那你求我什么?布魯西諾夫立刻就糊涂了,難道你是來借錢的?
“不,我的經濟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這位先生也不缺錢。”曼納海姆指了指某仙人,“實話實說,我來找您,主要是應這位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先生的請求,來請您出山的。”(。)
天兵在1917 388 頑固的老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