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48 人選問題(下)
348人選問題(下)
列寧的態度是十分明確的,斯維爾德洛夫肯定是不可能去特科當科長的,哪怕只是當個掛名的科長也不行,不光是忙不過來,主要是影響太壞,容易招人歪嘴。如今黨內權力大洗牌的時候,大家伙都在眼睜睜的盯著各種交椅,哪怕是導師大人也不得不慎重。
既然斯維爾德洛夫不行,李曉峰也就只能考慮其他的人選了,可是這貨滿打滿算也才穿越到俄國半年多,在黨內還真沒有多少朋友或者盟友。
再說特科科長這個位置也不是阿貓阿狗就能當的,首先要入得了導師大人的法眼,其次在黨內還必須有點老資格,不然鎮不住場子,最關鍵的跟某人還得相處融洽。
這樣的人選不是一般的難找,所以某仙人一直在琢磨,該找個什么樣的人來特科當科長,想來想去他除了斯維爾德洛夫之外,他只有一個人選——加育勞夫。
他跟加育勞夫之間關系不錯,相互之間的配合也絕對沒有問題,當初辦《俄羅斯之聲報》的時候,雙方的合作就很圓滿。而且加育勞夫沒有太多政治野心,屬于那種直腸子的人。李曉峰對其知根知底,不怕老加生出搶班奪權的念頭。
關鍵在于加育勞夫是個一心做實事的人,不會牽涉到黨內的權力斗爭中去,唯一的障礙是老加的資歷差了一點。他雖然是彼得格勒的工人領袖,可是在黨內卻是不折不扣的小字輩,他的資歷可能鎮不住場子。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加育勞夫鎮不住場面,后面還有某仙人,如果連某仙人也不行,換導師大人出馬,誰還敢歪嘴?
然而,對于李曉峰熱情邀請,加育勞夫的回答直接給某仙人頭上澆了一瓢涼水,“安德烈同志,你先別跟我提這事兒了,現在工人群眾的情緒很不穩定,作為黨派駐在維堡區的聯絡人,我有必要做好溝通工作。這一時半會兒我是走不開的,而且我也不善于搞秘密工作,您應該去找更擅長這項工作的同志!”
“嘿,你別馬上就拒絕啊!”李曉峰一聽,也有點不高興,“溝通工作雖然,但是黨內的很多同志都擅長這項工作,而特科的工作需要久經考驗的、真正的布爾什維克。我想來想去,只有你符合這個條件啊!”
“安德烈同志,你這就錯了!”加育勞夫這話,說得理直氣壯,都有點像在教育某仙人了,“久經考驗的真正布爾什維克在黨內還有很多,我不算什么!你要相信其他同志,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嘛!”
“我不是跟你最熟悉嘛!我們倆合作,都不需要磨合,這將給黨節省多少寶貴的時間?”李曉峰有些無語,只能解釋道:“再說了,你也知道,中紀委和特科剛剛開展聯合行動,揪出來了一大批特務。我邀請你,也是為黨的工作負責,怎么就成了戴有色眼鏡看人呢?”
“反正維堡區的工作,我不能撂下不管,”加育勞夫這個家伙不虧是直腸子,固執得都讓人又好氣又好笑,末了,他還在教育某仙人:“布爾什維克服從黨的領導是天經地義的,特科的工作由誰領導,那是由黨來決定的……安德烈同志,你就不要越俎代庖了!”
“算了,你不想來那就算了!”李曉峰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看樣子他想問題,還是太理想化了,所以他就忘了,加育勞夫那個死腦經恐怕是真的對秘密工作不感興趣,就算勉為其難的將他抓了壯丁,今后工作開展起來,以他一根筋的性子,恐怕雙方是很難合作的,弄不好之前的友誼還會破碎,最后弄一個不歡而散。
他正發呆呢,瓦西里走了過來,自打入黨之后,這小子似乎也開始開竅了,至少知道關心自家領導了:“安德烈同志。您這是遇上難事了?”
“算不上什么難事,”李曉峰下意識地搖搖頭,若是眼前是別人,比如說雅科夫兄妹什么的,他倒是不介意跟那種聰明人說一說,但是瓦西里這孩子除了老實可靠之外,政治智慧神馬的根本就沒有,跟他說這個毫無意義。
果不其然,瓦西里懵懵懂懂反而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這讓某仙人是愈發的無語,看看自己這半年都收了些什么人,能用得上的不是一根筋就死不開竅,尼瑪,想找個能為自己分憂的人才怎么就這么難呢?
他這正琢磨著,瓦西里卻不走,傻乎乎的像根柱子一樣立在他旁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是某仙人的警衛員。李雄峰納悶了,瓦西里不是這個性子啊,這小子是怎么了?
“沒什么,”瓦西里支支吾吾的說道,不過一看就知道在撒謊,這讓李曉峰更加好奇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瓦西里這才扭捏著說道:“中央組織部的克列斯廷斯基同志剛才找到了我,跟我談工作,談理想……”
李曉峰愈發的奇怪了,中組部約談黨員倒是不奇怪,一般都是提拔人的前兆,但是瓦西里這號的黨員,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
“他還說了什么?”李曉峰皺著眉頭問道。
“他……他……他還特別關心特科的工作的,說特科的工作十分的,最好有一個老成持重的同志主持局面……”
好吧,李曉峰完全明白克列斯廷斯基的意思了,看樣子盯上特科這個位置的不光是斯大林,各路神仙都想撈一把,不過讓他比較奇怪的是,克列斯廷斯基是新一任中央委員,又是天字第一號衙門的中組部的領導,他怎么想跳槽到特科來?這不符合價值規律啊!
想了半天,李曉峰沒有什么頭緒,不過克列斯廷斯基已經拐彎抹角的吹風了,他也必須有所表示,至少跟對方接觸接觸,探探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就很正常了。
李曉峰信手給克列斯廷斯基撥了個電話,很快那一頭就傳來克列斯廷斯基的聲音:“你好,我是克列斯廷斯基。”
李曉峰十分熱情的說道:“你好,克列斯廷斯基同志。剛才聽瓦西里同志說了,您找他談話了。對于您在半忙之中還關心一個剛剛入黨的新同志,我真是由衷的欽佩。”
李曉峰說的話克列斯廷斯基自然不會當真,場面話而已,真正讓他比較在意的是某人后面說的話:“聽說您對特科的工作十分關心,在這里我僅代表特科的同志對您的關心表示感謝。并且冒昧的提出,請允許我就特科的工作向您做一個匯報?”
克列斯廷斯基是看不慣那種直升機干部的,對于那種靠裙帶關系或者溜須拍馬官運亨通的干部,他打心眼里鄙視。以前他以為某仙人也是這么一個小丑,但是經過這一段,尤其是某仙人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他對某人的感觀是大有改變。
瞧瞧這話說得多好,匯報工作,正大光明而又無可挑剔的借口。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某仙人竟然能夠滴水不漏的處理此事,他非常感慨——不愧是導師大人看好的人,說話辦事果然有幾分章法。
“這樣吧,”克列斯廷斯基立刻就表示道,“下午我們聚一聚,正好莫洛托夫同志也要跟我匯報工作,你們就一起來吧!”
莫洛托夫?
李曉峰一聽這話,神經刷地就繃起來了,克列斯廷斯基又是打聽特科的工作,又是讓瓦西里傳話,現在又扯出來莫洛托夫,他就禁不住要往這方面考慮,這天下就沒有這么巧的事兒!
不過,對此李曉峰也不抵觸,他跟莫洛托夫有過幾次接觸,雖然老莫的人品有那么點問題,但不管是從黨內的資歷,還是如今的地位,都比加育勞夫強不少,更何況莫洛托夫在能力上強出加育勞夫不止一頭,換他來當這個科長,李曉峰不是不能接受。
一中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眨眼間就過去了,三個人在中組部里見面,少不了一番寒暄,克列斯廷斯基說安德烈同志工作突出兢兢業業,對事業做出重大貢獻,是咱們黨內年輕有為的好干部,莫洛托夫微笑著點頭,安德烈同志對的貢獻無以倫比,善莫大焉。
這些扯淡雖然很假,但是很有必要,一開始就開門見山,那是傻。然后很自然地,克列斯廷斯基就問起了特科最近的工作,談及到特科工作繁忙的時候,他很自然的挑起了話頭:“費利克斯同志果然是很辛苦啊!”
“呵呵,”李曉峰聽得就笑,“費列克斯同志確實很辛苦,同志們對此都很是感動。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只能盡可能的多做一些工作,好為他減輕一點負擔。”
“是啊?”克列斯廷斯基裝模作樣的感慨了一聲,接著面色一整,問道:“黨中央已經在開會研究,準備為費列克斯同志減輕一點工作負擔了。”
這話問得直截了當,不過,作為中組部的領導,三個人里也只有克列斯廷斯基適合說這個話。
李曉峰笑了笑,問道:“這真是太好了,克列斯廷斯基同志,中組部對此有什么安排?”
這話問得巧妙,不留痕跡的就給皮球踢了回去,使得克列斯廷斯基不得不又高看了李曉峰一眼,他開始覺得眼前這個小子恐怕是有些手段的。
“也就是安德烈同志你太年輕了,”克列斯廷斯基笑瞇瞇的說道,“否則讓您直接管理特科的工作就可以了。以你的能力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李曉峰可不會傻到以為克列斯廷斯基說的是真話,這擺明了就是在試探他的態度,畢竟不管是誰來當這個科長,都無法避免某仙人這個強勢手下。而且如果某人真的對這個位置感興趣,那里面的味道就不好說了。
“我就是一顆螺絲釘,組織安排我去哪,我就去哪。”前半截話李曉峰說得很謙虛,但是后半截話就是很不客氣了:“但是列寧同志覺得我比較適合搞隱蔽戰線的工作,希望我繼續努力工作,讓特科為發揮更大的作用!”
克列斯廷斯基和莫洛托夫對視了一眼,他們完全明白了,一開始他們還很疑惑,為什么導師大人要卸掉捷爾任斯基的差事,畢竟鐵面人干得不錯,而且以鐵面人的精力,也不存在什么分身乏術直說。所以他們就懷疑導師大人是想對特科進行大換血,而且前面忽然任命某仙人當青年團第一書記似乎也有這個意思。
說白了,克列斯廷斯基和莫洛托夫找到某仙人,主要是探探口風,看看導師大人到底是什么打算。如果是大換血,那么他們這種小胳膊小腿的就要多考慮考慮,畢竟類似斯大林這樣的巨頭對特科也非常感興趣,沒必要為了這個位置跟鋼鐵同志找不自在不是?
如今李曉峰揭開了謎底,特科不是大換血,他一如既往的受導師大人的信賴,導師大人只是想削弱捷爾任斯基的權力或者說影響力。那么,這個位置就可以爭一爭了。
“那是當然的!”克列斯廷斯基笑著說道,“同志們對安德烈同志你的工作能力是一致認可的。那么,費列克斯同志離開之后,誰去特科呢?”
終于到肉戲了,李曉峰心里暗笑一聲,裝模作樣的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啊!克列斯廷斯基同志,您是中組部的領導,對于組織的安排,您應該更清楚啊?”
克列斯廷斯基擺了擺手:“組織對此還有定論,我也是不知道啊!”
李曉峰立刻就對這貨有了充分的認識——老狐貍!明明都在打算盤了,還憋著不說!看哥怎么調戲你吧!
“原來是這樣啊!”李曉峰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倒是跟斯維爾德洛夫同志提過建議,最好是從中組部調一個工作經驗豐富的同志去特科主持工作。嗯,我看克列斯廷斯基同志您就非常合適!”
克列斯廷斯基可沒想到李曉峰反手將了自己一軍,這時候自然不敢再藏著掖著了,他一指身邊的莫洛托夫:“我對隱蔽戰線的工作不熟悉,但是莫洛托夫同志在這方面有充足的經驗!”
李曉峰裝模作樣的驚喜了一聲:“莫洛托夫同志能來,我當然歡迎,但是我就怕他看不上我這小門小廟的特科啊!您看看他一直都沒說話,恐怕是不感興趣啊!”
莫洛托夫被調戲得不輕,不過他也沒法計較,只能笑道:“我主要還是擔心能力有限,不能勝任特科的工作啊!”
好在李曉峰也知道見好就收,再繼續調戲莫洛托夫那就真是侮辱了,他立刻表示道:“我對您還是特別尊重的,如果組織派您來特科主持工作,我是極大的歡迎的!”
有了李曉峰這句話,莫洛托夫是徹底放心了,這幾個月他在黨內的地位相當的尷尬,不上不下,連續兩次大會都沒撈著一個候補中央委員,反倒是原本不顯山不露水的克列斯廷斯基跑到他前面去了。所以這段時間他真是急了,剛聽到捷爾任斯基要放手特科的消息,他就留心了。
平心而論,特科并不是特別好的去處,尤其是還有一個極受列寧賞識的常務副科長橫在那里的時候,那個大科長很大程度上來說就是雞肋。
一開始,莫洛托夫也對特科不感興趣,但是隨著特科連續的干出了兩件轟轟烈烈的大事——營救第一機槍團和彼得巴普洛夫團的戰士,配合中紀委鏟除黨內的特務。無論是哪一件都表明這個機構相當的強勢,也相當的受列寧信任。
尤其是后者,這是莫洛托夫最欠缺的了,為什么他一直不上不下,還不是上面沒人,如果能想辦法接近導師大人,稍微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也能極大的改善現在的處境吧?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莫洛托夫就激動了,在他看來特科就是一個極好的跳板,就算不能跟導師大人搭上線,跟受導師大人賞識的紅人搭上線也是不錯!這個紅人當然不是指某仙人,而是指斯維爾德洛夫,跟某仙人比起來,小斯同志才叫紅得發紫,而且據克列斯廷斯基說,某仙人跟小斯關系很不一般,嘿嘿,曲線救國誰不會?
而且,莫洛托夫認為,特科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大放異彩,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某仙人的存在,說句不好聽的,沒有某仙人的特科恐怕是做不出那么多轟轟烈烈的事跡。如果某仙人真的被換血了,他才沒興趣去搞什么隱蔽戰線的工作呢!(忒強)
開始,莫洛托夫還擔心某仙人會對他有抵觸情緒,而某人剛才的話就打消了這個疑慮。當然,他不會真的傻到某仙人真是請他去特科主持工作的,就算某人是真心實意的歡迎他,可他畢竟不是導師大人的心腹,導師大人連捷爾任斯基都不是完全信任,怎么可能信任他這個外人?真心的擺正位置,保持低調才是王道。
“安德烈同志,你太客氣了!”莫洛托夫立刻就表示,“我的能力有限,主持工作什么的談不到,為特科的同志們搞好后勤支援,做同志們的堅實后盾還勉強勝任!”(
天兵在1917 348 人選問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