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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接近老盧

更新時間:2013-11-02  作者:馬口鐵
天兵在1917 243 接近老盧
五月十三日注定是一個將要被歷史所銘記的日子,在這一天的不光是李曉峰的特科大放異彩,讓他真正的在布爾什維克暫露頭角。([要看書])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天的下午,彼得格勒蘇維埃執行委員會經過長時間的討論和研究,在立憲民主黨、十月黨、社會革命黨右派和孟什維克右派的推動下,終于打成了一項決議——參加合作政府!

應該說這項決議是有著相當深遠影響的,用列寧的話說,是革命者中的投降派和機會主義份子跟反動的臨時政府達成了妥協,又一次的出賣了俄國的勞苦大眾。

在列寧看來這是俄國革命的又一次分水嶺,一些注定要被歷史淘汰的人終于走上覆滅的道路。在蘇維埃執行委員會最后的投票中,列寧帶領絕大部分布爾什維克投了反對票,同樣堅決反對和強烈抗議還有孟什維克中的國際主義者——比如說盧那察爾斯基和梁贊諾夫。

不過當時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的反對掀不起一點兒浪花,在蘇維埃執行委員會他們是徹底的少數派,而在人民群眾哪里也獲得不了太多的支持。

不少老百姓都覺得,合作政府并不是與資產階級合作,而是要讓社會主義者進入政府,然后逐漸的將資產階級排出政府,最后合理合法還很和平的將政權收回到人民手中,這不是很好嗎?

只不過讓人民群眾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顯然那些將要參加合作政府的所謂革命者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對于新的革命或者趕走資產階級他們沒有絲毫的興趣,如今他們更關心的是美國人什么時候參戰,以及怎么在正面戰場上抵擋住德國人的攻勢。相對于這些護國大業,神馬和平結束戰爭、什么提高工人的工資、神馬農民對土地的呼聲,他們毫不在意。

雖說列寧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是說完全不失望,那也是假的,對于蘇維埃執行委員會里的那些右派政黨,他是深惡痛絕,覺得這些披著革命者外衣的假革命才是真正妨礙革命的人。更讓導師大人痛心疾首的還是自己的黨勢單力薄。而且也沒有完全贏得人民的支持。如果想要推動革命的發展,恐怕要迅速的壯大自己了。

一口吃成個胖子當然是不現實的,而且俄國的政治拼盤只有這么大,你多吃一口。人家肯定就要少吃一口,誰又會讓著誰?想要通過吞并和擴張來擴大勢力既不現實也是相當的危險,至少列寧暫時認為自己的布爾什維克不具備這個能力,為今之計也只能拉攏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抱團了。比如孟什維克的國際主義者,在這次的投票中雙方的分歧小得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大家原本都是同一個祖宗,雖說是分了家,多少還是有一點兒香火情誼。

實際上列寧早就有這種打算了,還沒回俄國之前,他在瑞士就跟盧那察爾斯基就有過接觸。應該說當時雙方的交流是比較愉快的,而且在瑞士社會民主工黨的大會上,盧那察爾斯基也破天荒的支持了列寧一把,雙方應該是可以談談合作的。

不過列寧也不是沒有顧慮,在遠方來信中他就警告過全黨,要求所有的同志不要盲目的跟其他黨派接觸,也不要隨隨便便的搞聯合。雖說他當時提到過的幾個值得警惕的對象是克倫斯基和齊赫澤,但也未嘗不是在防范孟什維克。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才短短一個月,報紙上的墨跡未干。他這個大導師就自食其言,實在是有點那啥,也會讓黨內的同志很不服氣。大家會怎么想?說不準聯合的是你,現在又要搞聯合的還是你,導師大人。您心里到底有沒有準譜?

所以找孟什維克的國際主義者搞聯合,雖然這個想法很好。但是列寧還是不得不謹慎再謹慎,而且他還有另一個更大的顧慮,那就是托洛茨基。這位老兄才是孟什維克國際主義派的老大,盧那察爾斯基頂多算是二當家。

孟什維克國際主義派里的事情,很多情況下老盧說了是不算的,而老托到底是個什么想法,現在還只有天知道。萬一他前腳才宣布和孟什維克國際主義者聯合,后腳老托回國大談護國主義,那不是抽自己的老臉嗎?

這個政治風險唯實是太大了,大得列寧都不得不掂量了再掂量,沒有十足的把握,他老人家真心不敢入手。但是眼下的革命形勢一天一個樣,托洛茨基還在大海上飄著,天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真心是等不起。耽誤個十天半個月的,萬一讓這個所謂的聯合政府站穩了腳跟,再想翻盤可就是難了。

必須要提前接觸,列寧默默的下定了決心,不過既然要接觸,那么人選就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問題了。這個人必須是他的親信,還必須跟盧那察爾斯基有點交情,最關鍵的是這個人必須不惹眼,不能引起太大的注意力,省的黨內的一干白眼狼亂歪嘴。

這樣的人選有嗎?有!不就是某仙人么!所有的條件某人都符合,尤其是跟盧那察爾斯基的交情,列寧是看得真真的,昨天某人的人情可是做足了,讓盧那察爾斯基感動不已,當天就親自向他表示了謝意,說列寧同志果然是慧眼識珠,親手發掘的同志不光立場堅定、能力突出,還特別講階級感情,果然是個好同志!

當時列寧是很高興的,覺得某個小子果然是有點小聰明,前一段他才給某人布置了任務,讓他跟孟什維克的國際主義派套近乎,開始他還以為這個任務對某人太艱難了一點兒,誰想到輕輕松松的就搞定了盧那察爾斯基。列寧對此非常滿意。當然,如果能讓某人再進一步的加快工作效率那就更好了!

叫來了某人,列寧四平八穩的對他講道:“安德烈,昨天你表現得非常好!黨內和黨外的同志都對你贊不絕口!”

如果是以前,李曉峰受了導師大人的表揚,絕對是喜笑顏開,別說笑成喇叭花,笑成麻花都有可能。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他不光沒有笑成花,反而頓時就警覺起來了。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啊!再說昨天為了這個事兒。列寧已經當眾表揚過他了,沒必要將這件小事天天掛在嘴皮上,一天念叨個兩三回吧?再怎么說列寧的口頭表揚都沒有這么不值錢!

所以李曉峰立刻就覺得有詐,現在受了您的表揚。等會說不定就得大出血,弄不好您這里就是缺錢了,找我化緣呢!讓咱給錢沒問題,但是給錢不能給得太痛快,更不能因為一兩句口頭上的表揚就大出血,這不符合經濟原理啊!

“列寧同志,您的夸獎實在是太過了,我沒有您說的那么好,我在工作中生活中都有很多不足,而且特科取得的成績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沒有您和費利克斯同志的領導,沒有同志們的不懈努力,根本就不會有成績!功勞是大家的,我個人算不得什么,不過是黨的一粒螺絲釘而已,完全不值得一提!”

列寧那個納悶啊!今天是怎么了?太陽打北邊出來了,他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地球和太陽的運轉很正常啊!要不,眼前這個李曉峰是假的?但是瞅來瞅去,怎么也不像是假的。難道是人品爆發了?

李曉峰被列寧的眼神掃得難受。他鬧不清楚導師大人這是要干嘛啊!哥雖然長得帥,玉樹臨風一朵梨花壓海棠,但真的不好這一口啊!

他膽顫心驚的問道:“列寧同志,您怎么了,老盯著我干嗎?是不是我臉上有臟東西。我趕緊去洗洗!”

李曉峰準備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但是列寧怎么可能讓他走。也懶得再客氣了,直接命令道:“給我回來!找你有正事兒!”

我就知道沒好事!李曉峰心里嘀咕了一句,不過他敢跟列寧叫板,敢不完成導師大人指派的任務嗎?肯定是不敢的,他嬉皮笑臉的說道:“有什么事兒您吩咐,只要不是太難的我就給您辦了!”

列寧是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某人為什么表現得那么謙虛了,敢情也是不想接任務。頓時他一整臉色,嚴肅的說:“我找你沒事兒,就是詢問一下你的工作進度!”

李曉峰才不相信,訕訕道:“特科的工作,您昨天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

列寧沒好氣的說道:“沒問你特科的事兒!”

李曉峰自以為是的問道:“那就是團組織的工作情況?”

“也不是!”列寧冷冷的回答。

李曉峰撓了撓頭,疑惑道:“那我沒什么工作了啊!”

“哼!”列寧故意重重的哼了一聲,朗聲問道:“前幾天我不是交代你搞清楚托洛茨基的政治主張嗎!有什么發現沒有?”

我艸!李曉峰在心底里罵了一句臟話,您搞得這么嚴肅和殺氣騰騰,哥還以為犯了什么錯誤呢!敢情是為了這個,導師大人,您也太心急了吧?臥底也是需要時間的,你以為要打入敵人內部有那么容易,總得給我一個取得敵人信任的時間吧?

而且,就算您不給我這個時間,那么總得等敵人回來吧?尼瑪,現在托洛斯基還在大西洋里飄著,我怎么去接近他?再怎么急也得等人家回來吧?

“列寧同志,托洛茨基還沒回來呢!”李曉峰小聲提醒道。

“我知道他還沒回來!”列寧很不客氣的說道,“但是等他回來了,你再開展工作,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李曉峰苦笑道:“可是他沒回來,我怎么接近他?又怎么摸清楚他的真實想法?這也太為難我了吧?”

列寧正色道:“這怎么是為難你呢?這是敦促你前進,也是督促你搞好前期準備工作,誰告訴你只有接近托洛茨基才能搞清楚他的政治意圖?再說。你要接近托洛茨基總不能等他回來再去毛遂自薦吧?小同志。工作要做扎實,想要接近托洛茨基,你就得先接近他身邊的人!你懂不懂?”

我當然懂!李曉峰心里沒好氣的說道,誰還不知道這點淺顯的道理,問題是這廝壓根就不想做二五仔,反正托洛茨基的政治意圖他很清楚,就算不去臥底,也能撿著歷史上的記錄說。反正只要能完成任務不就行了,至于那么麻煩?

“不要怕麻煩!”列寧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我們的革命工作本來就非常的麻煩。你自己都怕麻煩,那還怎么開展革命?”

李曉峰心里翻了個白眼,知道導師大人是逼著他必須去臥底了,這還怎么講條件。這廝嘆了口氣,去就去吧,就當是走個過場了。誰知道列寧卻不打算讓他這么輕松過關,非常細致的詢問道:“你準備先從誰那里打開突破口?”

李曉峰很沒勁的回答道:“盧那察爾斯基……”

“對頭!”列寧很滿意的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盧那察爾斯基這個同志,雖然是孟什維克,但他還是傾向于革命的,而且他和托洛茨基的關系非同一般,在國際主義者中享有非常高的聲望。有了他的引薦,你能夠很快的完成任務……告訴你,通過昨天的事兒,他對你的印象非常不錯,抓住這個機會,盡快的完成任務,這關系到革命的未來,黨中央對此相當的重視!”

從列寧的辦公室走出來之后,李曉峰是苦笑不已,倒不是他不愿意去接近盧那察爾斯基。只是覺得這么干等于脫褲子放屁,純屬于多此一舉。熟知歷史的他,還不知道托洛茨基的想法?他不光知道托洛茨基的想法,甚至還知道盧那察爾斯基的志趣。

要說盧那察爾斯基這個人吧,還真是挺有意思。小伙子參加革命挺早,1897年就開始投身于革命。當年他22歲,到了1904年就加入了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在《前進報》和《無產者報》擔任編輯工作,當時是傾向于布爾什維克和列寧的。不過在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大分家的那一年,因為哲學和策略上的矛盾,跟布爾什維克說了再見,開始跟托洛茨基走到了一起。直到十月革命前的的八月份,才隨著區聯派一起重新回到了布爾什維克的懷抱。

而且盧那察爾斯基這個人情趣比較特別,當然,這不是說他有什么重口味的嗜好,而是說他在政治上的志向很特殊,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野心,甚至對權力完全就不渴望。在二月革命之后,因為托洛茨基暫時被扣押,在彼得格勒中為國際主義者主持局面就是他。

應該說盧那察爾斯基還是很厲害的,文筆犀利,口才出眾。從當年他從國內寫給還未回國的妻子的信中,不難發現一些頗有些洋洋自得的字句。當時他對妻子說:在彼得格勒他的演說受到了一致的歡迎,擁有眾多的粉絲,甚至哪怕是托洛茨基回國之后,他的演說也能更老托平分秋色,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更甚一籌。

可以說當時的盧那察爾斯基也是一顆閃閃發亮的政治明星,其星光燦爛的程度跟列寧、托洛茨基、加米涅夫不相上下,如果說他有意在政治上呼風喚雨大干一場,個人的條件是十分優越的。

問題是有意思的也是在這里,條件優越的盧那察爾斯基無意于在政治上大干一場,恰恰相反,當時他在信中對妻子說,最讓他感興趣的是同俄國的青少年交流,去干教育工作更符合他的理想。而后來這家伙也就是這么做的,在政壇上漸漸的泯然眾人矣,最后搖身一變成了蘇聯的教育家和教育人員委員。

你說盧那察爾斯基奇葩不奇葩?千百年來多少懷才不遇或者沒趕上好時候的民間政治家,寫詩作賦的罵老天爺不公平,沒給他們展示才華的機會。而老盧趕上了百年難遇的好時機卻根本就不珍惜,寧愿去搞教育、寫文學、談美學,這樣一個人也算是蘇聯政治界的怪才了。

反正李曉峰是不太愿意接近這么一個“毫無野心”的政治家,他覺著這個貨太奇葩,算不得什么政治家,頂多了就算一個政治活動家,也就是喜歡參合事兒的人。不過另外一個角度說,盧那察爾斯基的沒有野心讓他躲過了一劫,不然以他跟托洛茨基的基情,大清洗中還不給整出屎來!

李曉峰不太想接近盧那察爾斯基,而老盧對李曉峰的到來卻是十分的高興,不光因為李曉峰帶來了白送給他的十套電棍和噴霧劑,更是因為他得到了一個消息,急于找某人證實,甚至相對于那些裝備,他更關心后面這個消息。

“安德烈同志,我聽說你們成立了一個marx主義青年團?”老盧興致勃勃的問道。

“沒錯啊!”李曉峰完全不知道這有啥好興奮的,你丫早就是黨員了,雖然是孟什維克的黨員,但怎么的也不至于想重新從團員混起吧?

盧那察爾斯基當然不會如此的貶低自己,他更在意的是這件事的意義:“太好了,我一直就想成立一個俄國青年人學習marx主義的機構……青年人就是革命的未來,絕對不能放松對他們的教育啊!”[(m)無彈窗閱讀]天兵在1917 243 接近老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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