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114 杯具的季諾維也夫(中)
季諾維也夫很不服氣,他就像一頭殺紅了眼的公牛,虎視眈眈的望著李曉峰,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猛的沖上去一頭頂死這個讓他不爽的家伙。
問題是季諾維也夫有資格不爽嗎?李曉峰認為沒有的,這廝看來季諾維也夫就是個王八蛋,搶了他的功勞不說,還敢當面向列寧邀功請賞。尤其是剛才的自吹自擂,更是讓他惡心到了家——你丫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所以某仙人才是真正不滿和憤慨的人,別說列寧讓他發表意見,就是列寧不讓他說話,他也要發出自己聲音,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我認為……”李曉峰稍微構思了一下就開始發表意見,但是他才剛剛開口,季諾維也夫就打斷了他:“安德烈同志,你認為這樣恰當嗎?你太年輕了,在這種關鍵性的問題上發表意見,是不是太不慎重了!”
是的,雖然列寧要求李曉峰發表意見,但是季諾維也夫根本就不想給他這個機會,在他看來只要自己站出來稍微施加一點壓力,對方就應該知趣的閉嘴,黨內的小字輩有什么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格里高利同志!沒有什么不恰當的!”李曉峰可不怕這點壓力,老子本來就不打算給你面子,你丫竟然還敢蹬鼻子上臉,你丫以為自己是誰!
“我既然身為黨的一份子,就有資格對黨的方針政策提出自己的意見!這沒有任何不恰當!你這種論資排輩的官僚主義作風正,是我黨一貫反對和抵制的。我不知道你這樣的老同志為什么會有此種想法,按你這么搞,黨內的民主還要不要?黨難道就是你的一言堂?難道你就不許其他同志對黨內的事務提出合理的意見?我對此表示強烈的憤慨和不滿,你必須為此做出深刻的檢討和道歉!”
季諾維也夫完全呆住了,這貨壓根沒想到會遭到某人強烈的反彈,而且還直接給他上綱上線,偌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他著實有些吃不消,頓時他就有些惱羞成怒:
“有你這么跟領導說話的嗎?你也太囂張……”
張字還沒說完,季諾維也夫就發現了不對,列寧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光是憤怒和不滿了,那種陰郁之中帶著閃電的眼神讓他渾身一顫。
只能說季諾維也夫被豬油蒙了心肝,若是李曉峰自作主張的插話,他可以拿老資格和長輩的派頭教訓某人,但是某人是應列寧同志要求發表意見,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時候他以大欺小,擺資格壓李曉峰,那就是不給列寧面子,那就是想要堵列寧的嘴。你說列寧能不惱火?
更何況季諾維也夫一開始就做得差,丟了不少分,眼下再拿腔拿調的擺資格,列寧會怎么看?又會怎么想?就是他老人家再厚道再欣賞原本的得意門生,此時也只會生出一種想法——你小子這是準備搶班奪權吧!
小風一吹,季諾維也夫此時才察覺,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內衣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濕了,他已經完全清醒了,已經明白從今天早上下定決心搶功開始最大的錯誤是什么了,不通知列寧,不跟列寧打招呼,就自作主張的擅自行動,這就是無組織無紀律,然后還當面不給列寧同志面子,這就是極大的錯誤!
季諾維也夫結結巴巴的說道:“列寧同志,這個……我……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
寧狠狠的瞪了季諾維也夫一眼,差點嚇了他一個馬趴,好在列寧看他嚇得腿都軟了,就稍微留了點面子,只是淡淡的說道:“安德烈同志說得很好,黨內的官僚主義,黨內的論資排輩和黨內的小山頭主義都是要不得的。我們的同志必須做到兼容并蓄有容乃大,要聽得進意見,要積極的做自我批評,更要堅定的團結在黨的周圍!”
季諾維也夫瞬間就明白了列寧的意思,什么官僚主義和論資排輩都是假的,導師同志的核心思想,就是指出他季諾維也夫搞小山頭企圖自立門戶,如果他不改正錯誤,并做出積極的自我批評和檢討,那么后果將會十分嚴重!
季諾維也夫是打算拉幫結派自立門戶嗎?表面上他不敢,但實際上的確有這種打算,尤其是在獲知國內的高層對列寧的《遠方的來信》不太認同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如果黨內的高層普遍不滿意列寧同志的革命路線,那就意味著列寧對黨的控制力極大的下降。此消彼長,如果他能抓住機會,不是沒有可能打出一片新的天地。
對權力的渴望極大的刺激了季諾維也夫的野心,正所謂酒壯慫人膽,他既不是慫人,也不需要喝酒壯膽,自然是肆無忌憚。所以一路上是小動作不斷,自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但誰知到列寧卻是明察秋毫。被列寧當面拆穿之后,他真正的產生了恐懼。作為列寧的得意門生,他太了解自己的老師了,政治斗爭的經驗極其豐富,他不自量力的班門弄斧恐怕是適得其反了。
必須要要補救!至少要讓列寧消除對自己的懷疑!這是季諾維也夫第一時間的想法,他立刻放低了身段,準備裝孫子!
寧同志,您批評得很對!也很及時!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向您保證,一定做出深刻的檢討,一定改正自己在思想上的錯誤!”
寧對此不置可否,甚至沒有表示出任何興趣,依然是那么波瀾不驚,仿佛剛才只是有一只蚊子飛過。
“我會觀察你的表現的!”列寧點了一句,然后直接對李曉峰吩咐道:“安德烈同志,繼續剛才的話題,說說你的意見!”
季諾維也夫臉漲得通紅,多少年了,列寧沒有如此無視過他,想當年哪怕他錯誤再大,列寧也只是積極的做工作,提醒、談心,哪里像現在這么冷漠。一時間季諾維也夫的心是哇涼哇涼的,不要緊,這只是一個開始,馬上他的心就該更涼了。原因是某仙人開始痛打落水狗了:“我完全不同意格里高利同志的看法!”
李曉峰語不驚人死不休,連列寧都吃了一驚,他老人家之所以讓某人講話,不過看見季諾維也夫就有氣,故意不給他好臉色,說白了就是敲打和警告。重點不在于某仙人說什么,而在于讓什么人說。
寧可沒想過李曉峰會全盤否定季諾維也夫,更不認為季諾維也夫的審訊結果會出現如此大的錯誤。他皺眉問道:“安德烈同志,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可不能信口開河哦!”
“我不是信口開河!”李曉峰卻是信心滿滿,不顧旁邊季諾維也夫幾乎要噴火的眼神,侃侃而談道:“我認為格里高利同志的判斷一開始就偏離了正確的道路,被敵人耍得團團轉,完全落入了那個刺客設下的圈套!”
好吧,這已經不是全盤否定,而是赤裸裸的嘲笑和指控了。如果這些罪名坐實了,那季諾維也夫不光會成為黨內的笑話,更是要被懷疑能力了。
“胡說八道!”季諾維也夫忍不住了,頓時跳腳罵道:“你這是對我的嫉妒和污蔑!”
李曉峰卻不鳥他,又一次開了嘲諷:“格里高利同志,我需要嫉妒你嗎?一個上午你都被刺客耍得團團轉,這種本事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季諾維也夫抓狂了,不是有列寧在,他已經沖上去跟某仙人PK了。所以第一時間他就朝列寧哭訴道:“列寧同志,你聽見了!這就是他說的話,這就是他對老同志的態度,在這么下去我的工作根本就無法開展了!”
寧的眉頭動了動,并沒有理會季諾維也夫的訴苦,反而和顏悅色的朝李曉峰問道:“安德烈同志,說說你為什么會認為格里高利同志被敵人戲弄了,凡事都要有依據,你的依據是什么?”
小丑一樣的季諾維也夫沒有領會列寧的真意,頓時掉轉了方向,朝李曉峰質問道:“對!你必須拿出證據來!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們這些親自參與了審訊的同志知道得更多!要是拿不出證據,我一定要處分你!”
寧的眉頭又擰了起來,似乎對季諾維也夫沒格調的發飆很不滿意,當然此時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給了某仙人一個鼓勵的眼神。
李曉峰可不需要列寧的鼓勵,他有十足的把握讓季諾維也夫灰頭土面,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將季諾維也夫的退路完全堵死,一定要徹底的將其抵到墻角里,不然這個滑溜溜的家伙又要耍花樣開溜。
李曉峰笑瞇瞇的反問道:“若是我拿出了證據,那么是不是說明格里高利同志你的工作出現極大的失誤?那么您是不是也要接受處分?”
季諾維也夫不愧是老狐貍,多年來的政治斗爭經驗告訴他,一定有問題,這種小把戲、小圈套他才不會中計!
“誰提出疑問誰擺明證據!這是嚴肅的黨內事務,不是過家家,不是兒戲,更不是打賭……”
說一千道一萬,季諾維也夫就是不想擔責任。平時這種情況,他恐怕就得逞了,就算李曉峰拿出了證據也奈何不了他。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的列寧可不是站在他這邊的,能夠好好的敲打敲打這個不老實的學生,他萬分樂意,甚至是推波助瀾,當然,就算李曉峰輸了也沒關系,反正是黨內的小字輩,受點挫折教訓更利于成長。
寧立刻就發話了:“格里高利說得很對,這的確是嚴肅黨內事務,關系重大,不能不慎重!不過,如果真的有同志作出了錯誤的判斷,誤導了黨,那么他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天兵在1917 114 杯具的季諾維也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