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040 辦報?
別看李曉峰說得慷慨激昂催人尿下,仿佛是為被壓迫的工人群眾聲張正義,但這廝有這么高的覺悟嗎?你要是信了,豬都會笑。這廝跟加米涅夫叫板,無關乎理想更談不上覺悟,無非是屁股決定腦袋,站隊而已。
李曉峰記憶很清晰,不管是布爾什維克還是列寧,上臺的最大助力就是工人和士兵,如果拋棄了他們,布爾什維克就什么都不是。而傻瓜加米涅夫卻根本看不到這一點,照他的主張來,根本就是自廢武功。
不過若歷史上獲得勝利的是臨時政府所代表的俄國舊勢力,那么見風使舵的某仙人根本就不會陪布爾什維克鬧革命,估計直接投入李沃夫或者克倫斯基的懷抱享受腐敗的資產階級生活去了。誰讓這廝信奉的是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的實用主義理論。讓他甘于奉獻,為革命獻了青春獻子孫,那才真是扯淡。
當然某仙人的表現還是極具迷惑性的,至少在場的眾人都認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左派,還是最激進打滿了雞血的那種。至少心里上的左派莫洛托夫和行動上的左派加育勞夫都對某仙人的激進嘆為觀止,甚至生出了一絲高山仰止的念頭。尤其是真正的左派分子加育勞夫,他的身心都被某仙人感動了。
“安德烈同志,你說得太好了。從來沒有人能這么透徹的闡明革命理論,同志聽了都覺得找到了方向。您真是太了不起了!”
某仙人卻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尼瑪,既然知道哥這么了不起,剛才老子跟那孫子斗嘴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跑出來支援,完全讓哥一個人孤軍奮戰,你們一幫人都TM的圍觀打醬油,也是一幫嘴炮!
某仙人其實是誤會加育勞夫了,他就是一個覺醒了的普通工人,搞基層工作是一把好手。但是不管是文化水平還是理論水平,都不高,屬于那種最樸素的革命群眾。你讓他跟加米涅夫這種革命演說家打嘴仗,還不等于是送菜的,恐怕他不開口還好一點,若真是唇槍舌劍交上火了,三句話就得被加米涅夫辯得找不到北了。到時候某人又該感嘆不怕神一般的敵人只怕豬一樣的隊友了。
這是其一,其二,正因為加育勞夫理論水平的落后,再加上最樸素的勞動者思維,他容易迷信權威。而加米涅夫這樣的老革命恰恰屬于他們心中最權威的那種人,雖然從心底不認同權威的理論,但是權威的巨大威信和影響力還是壓制他反抗的念頭。
這就好比歷史上的武昌起義,明明起義的士兵知道黎元洪是個什么貨色,可最后還偏偏逼迫此人出來當“領導”,原因就是需要一個有地位有威信的人出來震場面,哪怕對方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加保守份子也無所謂了,要的就是這個名而已。
而李曉峰就不一樣了,先不說這廝知道歷史的走向,就說這廝生活的那個時代,信息泛濫、理想破滅和物欲橫流讓所有的偶像都滾下了神壇,當專家等于磚家、教授變成叫獸,所有的權威都TM成了臭狗屎的時候,權威就是個屁了。這也就是后來者真正的優勢,被忽悠了無數次,見識了無數的忽悠方法之后,指望拿權威來忽悠他,那啥,某仙人不拿板磚拍死那假權威就不錯了。
實際上爭論的最后,雙方確實有著朝全武行的方向發展的趨勢,威信受損的加米涅夫指望用黨內的威望排擠某仙人,而某仙人又不是嚇大的,你有權威我有拳頭,who怕who啊!若不是捷爾任斯基眼疾手快拉住了這貨,估計某石頭同志就要變成石灰同志了。
當然,最終的結果還是加米涅夫占了上風,誰讓這個年代像某仙人一樣不迷信權威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前面也說過了,在列寧歸來之前,布爾什維克的上層普遍是偏右的。在這種大環境下,某仙人想要取得勝利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被很沒面子的趕出了《真理報》編輯部。
當然,加米涅夫并沒有取得完勝,他要求的全面支持臨時政府的提議被否決了,而是修正為有條件的支持臨時政府,而這個條件就是臨時政府不能反革命。
不過到底什么才是反革命,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反正當一代又一代革命者被打成反革命之后,到底什么是革命、什么是反革命,說實話就是一桶稀粥了。至少按照加米涅夫的意見,繼續戰爭、不滿足工人和士兵的合理要求是算不上反革命的。
為了貫徹自己的主張,加米涅夫撤換了除捷爾任斯基外全部《真理報》編輯部的成員,取得代之的是他這一派的人馬——他自己、斯大林還有索科尼科夫。
第一回合的PK,加米涅夫利用自己的地位和聲望取得了勝利。而某仙人覺得顏面無光,這也是他對加育勞夫剛才的示好不滿的原因——你既然覺得哥是對的,你妹的剛才干什么去了?
所以某仙人開始很不客氣的訓斥加育勞夫:“我都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既然認為我是對的,剛才就應該站出來反擊那個混蛋。可你們都在干什么?”
加育勞夫也覺得有些過意不起,他剛才確實太軟了,不過他不是沒辦法么:“加米涅夫同志畢竟是老資格的革命者,是列寧同志的親密助手,在這個時候我們還是要維護黨的團結吧?”
某仙人勃然大怒道:“為了維護團結就連原則都不要了。加米涅夫這是要向資產階級投降!是準備給剛剛解放的工人拴上新的狗鏈子!這樣的人值得團結嗎?對于這樣的投降主義的行為我們必須堅決的回擊!”
“可是……”加育勞夫有些猶豫。
“沒有什么可是!”李曉峰顯得愈發的咄咄逼人,是的,他覺得被打了臉,他必須報復。“我們應該馬上向工人和士兵兄弟揭露加米涅夫的真面目,曝光他的反革命嘴臉!讓他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之鼠!”
加育勞夫問道:“那應該怎么做呢?”
是啊,該怎么做呢?
某仙人剛才只顧了嘴上痛快,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難道還像剛才一樣沖進《真理報》編輯部跟那混蛋打嘴仗,事實證明哪怕就是能說過對方,人家還可以使用強制手段攆他走,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真理報!對了,不是還有真理報嗎?老子就在《真理報》上寫文章惡心你!
某仙人剛剛提出這個想法就被加育勞夫無情的否決了:“安德烈同志,加米涅夫同志剛剛撤換了《真理報》的全部編輯,咱們就算投稿他們也不會受理啊!”
“那咱們就在別的報紙上……”
話說了一半李曉峰自己就停了,整個彼得格勒布爾什維克算是激進的了,其他的一家不如一家。想一想連自家的報紙都不鳥他,其他什么孟什維克的《火星報》、社會革命黨的《自由報》、立憲民主黨的《人民報》似乎一個比一個右,怎么可能刊登他的左派言論?
某仙人頓時也泄氣了,嘆道:“早知道是這個鳥樣,我就不捐那么多錢了,現在倒好,拿了我的錢宣揚反革命的主張,真是惡心!”
加育勞夫也覺得不是滋味,他可是知道《真理報》能夠復刊,眼前的這位安德烈同志可是掏了大把的真金白銀,結果到頭來反而受這種夾縫氣,換誰也覺得不舒服。
加育勞夫正準備安慰幾句,可沒想到某仙人自己卻來了精神:“有什么了不起的,《真理報》不讓登,我就自己辦一份報紙登!”
“啊!”加育勞夫頓時傻眼了。
可某仙人卻滿不在乎:“我既然能出錢讓《真理報》復刊,再出錢辦一份新的報紙又有什么!我就不信了,這世上沒有說理的地方!”
加育勞夫想了想,似乎人家也沒說錯,僅僅從資金上說,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就人家那種一次拿半公斤黃金的手筆,辦一份新報紙就跟玩一樣。但是,加育勞夫很清楚,辦報紙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錢,所以他提醒道:“安德烈同志,辦報紙光有錢可不夠啊!還得有人啊!”
李曉峰笑瞇瞇的拍了拍加育勞夫的肩膀,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加米涅夫開除了所有《真理報》的編輯,這不是現成的人嗎?”
加育勞夫一想,對啊!還就是不缺人,他馬上自告奮勇的毛遂自薦:“安德烈同志,我立刻將被開除的同志召集起來,一起商量辦報紙的事!”
“慢著!”李曉峰可是多了個心眼,原《真理報》編輯部的那幫人也說不上多激進,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可不想再養一幫白眼狼了,“加育勞夫同志,我認為要有選擇性的吸收前《真理報》編輯部的同志,我們的報紙應該是一份真正的宣揚革命的報紙,我們應當旗幟鮮明的站在工人和士兵一邊。凡是主張投降和妥協的,我認為就不應當吸收,決不能讓新的投降派再混入我們的隊伍了!”
加育勞夫想了想,覺得這個意見很對,是該有一份完全為工人和士兵說話的報紙了,遂附和道:“安德烈同志,您的意見很對。不如我們這份報紙就叫《工人、士兵報》吧!”
這個名字似乎不大氣啊!哥還準備叫圣彼得堡郵報、共
產主義科學箴言報,最不濟也得叫屁民日報哈。
李曉峰嘖了一聲,正想反對,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安德烈,你要辦報紙嗎?”
天兵在1917 040 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