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94 一邊倒的空戰
相當對紅海軍戰斗機飛行員的輕松暢快,美國海軍飛行員就顯得很吃力了,和擅長盤旋狗斗的零戰相比,此時美軍裝備的F2A和F4F都顯得太笨重了,尤其F2A,這種飛機的綽號是水牛,你就知道它是個什么樣的飛行品質了。
比如說在日軍對中途島進行空襲的時候,島上的F2A和F4F就同日軍飛行員進行了交戰。F2A就不提了,幾乎在零戰面前毫無招架之力,F4F也只是稍好一點。
比如清晨時分,美國飛行員史密斯上尉帶著一個四機編隊就在空中和鬼子進行了中途島戰役的第一次交鋒。這位史密斯上尉當時帶著一幫菜鳥上了戰場,分別是諾伊斯.麥克倫南少尉、約翰.林德利中士和查爾斯.肯德里克少尉。其中那兩位少尉改飛F4F不過16天而已,林德利中士也才剛剛通過ACTG——即航母訓練大隊的初級飛行員戰術訓練。
也就是作為中隊長的史密斯上尉經驗豐富一些,實際上在史密斯上尉的部隊里絕大多數飛行員對F4F都不熟悉,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空戰,是名副其實的菜鳥部隊。
當時四架F4F升空后向西北飛去,按照計劃在中途島西北方向構建防空巡邏網。很快史密斯上尉就發現六個黑點迅速從正前方接近,雖然包括他在內的四名美國飛行員都沒有見過零戰,但是警覺的史密斯上尉還是立刻判斷這些可疑的目標就是敵機。
史密斯上尉的猜測很準確,那就是零戰。當雙方戰機在4000米的空中相遇時,零戰占據了150米的高度優勢,哪怕F4F一再試圖爬升也無濟于事(F4F的爬升性能不如零戰,但差距不是特別大),而這對接下來的空戰是不利的。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證明了人在戰爭中的作用,在拉起機頭搶占高度的過程中,史密斯上尉很快就發現自己爭不過敵機,所以他并沒有傻傻的坐以待斃。而是搶先發起攻擊果斷開火,正好擊中一架零戰的機腹,于是史密斯上尉個人的第一個戰果就這么誕生!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但如果沒有這先聲奪人的一擊。結果真的很難說。因為史密斯上尉還來不及品嘗勝利的喜悅,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兩架零戰咬住了尾巴(可見零戰的盤旋型能有多牛逼),曳光彈不斷地從座艙附近劃過,他仿佛能夠感受到彈頭的灼熱!
心知不妙的史密斯上尉趕緊猛推操縱桿向著海面進行俯沖,說實話。這個動作是他下意識做出來的,當時他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救了他一命。眾所周知,因為發動機功率不夠,零戰為了大航程和優秀的盤旋性能只能犧牲結構性能,機身結構過于輕巧的零戰并不善于俯沖,尤其是急速俯沖(弄不好會散架)。
眼看美畜像臺拖拉機一樣向海面沖去,圍攻史密斯上尉的兩架零戰也犯怵了,斷然的就放棄了攻擊,轉而去攻擊其他的F4F。當然,史密斯上尉雖然逃過一劫。他的心臟也蹦到嗓子眼,就這么幾分鐘的功夫,他的機身上就留下了十幾個彈洞,好在F4F像拖拉機一樣皮實,儀表和發動機都很正常,操縱也沒有問題,還可以繼續戰斗。
史密斯上尉馬上開始爬升,一番功夫之后找到了被日機沖散的麥克倫南少尉和肯德里克少尉,但是那位林德利中士卻不見了蹤跡。作為中隊長史密斯上尉當然不能放棄自己的小伙子,他一面在無線電中呼喚林德利中士。另一面繼續爬升并觀察周圍情況。
很快他就發現了在另一側有數架戰機正在盤旋纏斗,沒有猶豫他立刻就帶著兩架僚機沖了過去。遭受圍攻的正是林德利中士,在之前的空戰中他被兩架零戰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每隔一兩分鐘就會有機槍彈向他發出親密的問候。此時他的座艙蓋都已經被打碎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F4F很堅固,一般只要發動機沒有掛掉,還能夠堅持。只不過林德利中士看不到一點希望,因為在同日機的纏斗中,他完全領教到了零戰的厲害。不管是滾轉還是盤旋,F4F都被完爆。比如林德利中士的座艙蓋就是在一次輕率的盤旋機動中被打碎的,當時日機再多打一個短點射,他估計就變成篩子了。
史密斯上尉的趕到讓林德利中士稍微松了口氣,至少不是孤軍奮戰了。只不過這口氣很快又提了起來,因為剛剛交鋒,麥克海南少尉的野貓就在一次冒失的滾轉中被零戰逮了一個正著,隨著一股子黑煙從機頭冒出來,麥克海南少尉很快就推開座艙蓋選擇跳傘。
史密斯上尉的好運也很快到了頭,雖然他再一次利用俯沖擺脫了對手的糾纏,但這一次日本人沒有輕易地放過他,而是一直在他的上空盤旋,就在史密斯上尉拉起的過程中,一架零戰用守株待兔的方式送給了史密斯上尉一竄子彈。
史密斯上尉必須再次感謝F4F的設計師,野貓沒有貓的靈巧但是卻有水桶的堅固,帶著一身的彈洞以及被擊穿的左臂,史密斯上尉不得不忍痛撤出了戰場。
接下來的戰斗中剩下的兩架野貓也很快被零戰搞定,對野貓的飛行員來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零戰還要掩護97艦攻襲擊中途島,沒工夫繼續搭理他們,否則飄在空中的肯德里克少尉和林德利中士必然要享受日本飛行員的機槍問候,鬼子可不講紳士精神的!
史密斯上尉在這一天的遭遇其實哈算走運的了,還有另外一批F4F飛行員還沒遭遇敵人就丟掉了性命。約翰.多賓上尉回憶道,他帶著三架僚機開始了空中巡邏,當他們架機從6000米向7000米爬升時,僚機尼古拉中尉忽然提醒他后面的兩架僚機速度和高度不對勁離編隊越來越遠了。
多賓上尉趕緊呼喚那兩名飛行員麥克和麥考利,但是毫無反應,多賓上尉一度考慮要不要前往查看那兩架“任性”的野貓在搞什么名堂,但是最后他認為:“現在隨時可能遭遇敵機,散開編隊太危險了,而且我們也無能為力!”
隨即,多賓和尼古拉繼續爬升。而他們從那以后再也沒有見到麥克和麥考利。尼古拉中尉后來很懊惱地回憶道:“我們再也沒見到他們,真是愚蠢!我常常想,我們經歷了那么多艱苦的訓練,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但是他們卻沒能射出哪怕一發子彈。原因是供氧系統TM的不好用,可憐的小伙子高空缺氧然后暈死過去了……這倒霉的供氧系統是真不頂用,戴上白色三角形氧氣面罩,蓋住鼻子和臉之后,你的命就交給它了。但是很有可能當你打開供氧開關時,氧氣瓶沒有壓力,什么都沒有了!”
沒有死于日軍之手,死于飛行事故的美國飛行員遠不止一個兩個,比如另一位卡里克中尉,駕駛著F2A水牛同零戰進行一番艱苦卓倫的戰斗之后,當日機終于退去之時,卡里克中尉的座機也已經是濃煙滾滾了,不過這位技藝高超的飛行員依然盡全力地將已經起火燃燒的飛機飛回了機場上空,但是他實在沒辦法對準跑道了。只能就近迫降。
當時剛剛降落被地勤人員從機艙里拖出來的史密斯上尉回憶道:“卡里克的座機搖搖晃晃像一只呆頭鵝一樣努力地接近跑道,我們都知道他已經盡力了,但是該死的水牛確實不好飛,我能看到機頭的螺旋槳已經停止了工作,這架飛機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在地上,而當時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卡里克祈禱,希望他的運氣能好一些!”
可惜的,這位卡里克中尉的運氣很糟糕,迫降之初還算順利,他的飛機幾乎是撞上了地面。然后重重的彈起來,好在水牛很堅固,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就在飛機經過一陣連續的彈跳速度逐漸降下來的時候。隨著咔嚓一聲,起落架斷了,然后飛機就在地面上翻了一個跟斗,然后帶著俯沖下來的余力在地面上磨出了一條溝。
史密斯很悲痛地回憶道:“當我們用吊車將飛機翻過來時,可以看到座艙都磨平了,卡里克的情況慘不忍睹……現在回想起那一幕我都受不了……”
當然更多的美國飛行員還是在戰斗中損失的。比如哈伯曼上尉,當時他駕駛著F4F應戰襲擊中途島的九七艦攻,而護航的零戰則利用高度優勢向緊急升空的F4F俯沖掃射,很快就擊落了哈伯曼上尉的兩架僚機,只有哈伯曼上尉反應靈活見勢不妙沖入云層躲避。
當哈伯曼上尉從云層里出來的時候,局勢依然不妙,他的對手是三架零戰,一番纏斗之后,飛行性能的差距明顯的體現了出來,哈伯曼的飛機被兩架零戰緊緊纏住,藍灰色的機身在零戰猛烈地射擊下劇烈的顫抖著。
丹尼斯.博德后來回憶,他們從報廢的轟炸機上拆下的電臺中聽到了這位中隊長最后的聲音,當時他好友卡爾上尉在焦急地大喊:“約翰,你屁股后面有敵機!注意,他們在開火!”
而哈伯曼則氣喘吁吁地回答道:“明白!明白!幫我一把,趕緊把這該死的混蛋打下來!”
隨后電臺里一片靜默,博德后來再也沒有見到過哈伯曼上尉和卡爾上尉,據說哈伯曼的飛機油箱起火,很快就燒成了空中火炬,唯一讓人好過一點是的,哈伯曼上尉很可能在被燒焦之前就已經犧牲。至于其好友卡爾上尉,在之后的戰斗中很快被零戰凌空打爆。
當然也有運氣好一點的飛行員,比如說蓋勒少校,在空中激戰中,他被擊中然后跳傘逃生,對于那次戰斗他回憶道:“當時我帶領一個六機編隊在2000025000英尺(60007500米)的空中巡邏,突然十八架零戰就從云層里沖了出來,我們也立刻迎了上去。那天空中多云,僅僅幾分鐘之后我發現我的編隊就只剩下我和迪安.哈特利少尉了。在初次混戰中,我聽到飛機被子彈擊中的聲音,但我還是繼續堅持戰斗。我和哈特利一起向盤旋在頭頂的七架零戰發起沖擊,大約四分鐘之后我擊中了一架,哈特利可能也擊中了一架。雖然敵人只剩下五架飛機,但我們還是寡不敵眾,戰斗中我們幾乎被敵人的機槍打成了篩子。不同的是哈特利掙扎著飛回了機場,但我的飛機實在傷得太重了!”
“我的飛機機身上全是洞。風擋也碎了,高空中的冷氣讓我渾身發抖,那時候我腳下的舵桿被打斷了,發動機也起火了。飛機就像一塊石頭一樣往下掉,說實話,最后能成功跳傘真心是個奇跡……跳傘后我落入了海里,整整漂了三個鐘頭才被卡塔琳娜撈起來……當時我真擔心日機繼續朝我射擊,還擔心海浪和鯊魚……”
我們后來只知道中途島戰役美國勝利了。但是卻并不知道中途島上的部隊確實被虐得很慘。當然,他們的英勇奮戰和犧牲不是沒有意義的,不光是在戰略層面吸引了南云忠一的目光,讓這位海軍中將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更重要的是奮起反抗消耗了部分日軍艦載機。
讓我們繼續看海上的戰斗,當地一批從中途島起飛的TBD和B17冒死向日本航母發起攻擊時,第一艦隊的另一名指揮官心情是復雜的,此人就是山口多聞。
說起來在太平洋戰爭中,日本海軍將帥如云數以百計,但是其中實話實說大部分都是庸庸碌碌的草包。真正有能力能打仗的相當之少,而其中能在戰時和戰后獲得不錯的評價(指軍事能力)的將領就更是鳳毛麟角。
在這一批珍惜的大熊貓中最可惜的就是山口多聞了,這貨死得有點不值(但對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來說確實太好了)。客觀說當時更適合擔任機動部隊指揮官的不是南云忠一而是山口多聞。和南云忠一比起來,山口多聞頭腦更加清晰,見識也更加卓越,尤其重要的是山口多聞的判斷力、決斷力和行動力遠遠強過南云忠一。不客氣地說南云忠一也就是在日本海軍里論資排輩能在山口多聞前面,其他的一概不如。
比如說著名的偷襲珍珠港,當山本提出這項作戰構想時,誰第一個反對?南云忠一,這位當時認為偷襲珍珠港太冒險難以成功。主張按照海軍軍令部的設想先南下搞定澳大利亞。
而偷襲珍珠港取得成功,第一航空艦隊返航的路上,當山本命令南云忠一去攻擊中途島的時候,這位得意洋洋的海軍中將是怎么回答的?
“擊敗橫綱的關取。是沒有必要在回家路上在買個蘿卜的。”
所謂的橫綱是相撲的最高等級,而關取則是“十兩”以上等級的相撲,很顯然南云忠一的意思是他就是擊敗橫綱的關取,至于那個蘿卜則是中途島。
總而言之,南云忠一這個人事前膽小事成驕傲,在需要他做決策的時候又抓瞎。將機動部隊交給他實在不是一個好選擇。而看看山口多聞,不管是在偷襲珍珠港時堅持第三次打擊(攻擊油庫和船廠設施),還是在中途島之戰的關鍵時刻的決策,基本都是正確的。如果不是他命令飛龍號艦載機奮起還擊重傷了約克城,否則中途島日本人恐怕是要剃光頭。
之前,在八點半,也就是南云忠一在先回收友永的攻擊波還是攻擊美國航母之間做選擇的時候,山口多聞就建議飛龍號和蒼龍號上的36架艦爆立刻出擊,搶先攻擊美國航母。可惜的是南云依然缺乏決斷力,依然是力求保險,而從后面的攻擊來看,當時如果聽山口多聞的展開進攻,估計中途島的結果就大不一樣了。
站在飛龍號艦橋上,山口多聞能看到艦隊上空的零戰正比較輕松的驅散從中途島上起飛的美軍戰機。但是他卻并不能感到輕松,因為他有一種感覺,認為此時美國航母上的艦載機已經傾巢而出對準了他的艦隊,此時最好的結果也是盡快放飛艦載機拼一下運氣。
為什么山口多聞覺得要拼運氣呢?他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美軍飛機不給力或者護衛在艦隊上空的零戰足夠給力,盡量的減少損失。認為接下來的被動已經無法避免了,最好的結果也是跟對手拼一個同歸于盡。拼完了航母之后,艦隊還能依靠比較強大的水面艦艇編隊攻占中途島,也算是聊勝于無。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催促空勤人員加緊工作,更是不斷地向南云忠一建議盡快發起攻擊,只不過后者此時依然是堅持必須要有戰斗機護航,而此時,離美軍航母艦載機的第一波攻勢開始已經只有十分鐘了……(
天兵在1917 394 一邊倒的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