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65 交易(上)
當然僅僅是這種程度的秘密并沒有什么讓人驚訝的,因為戰史學家通過研究當事人的回憶錄已經破獲了這個秘密。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蘇聯為美國海軍潛艇部隊提供了大量的后勤支持,相當一批在日本海獵殺的美國潛艇懸掛紅海軍的旗幟之后在蘇聯的港口休整。
實際上這個秘密最早就是由日本人抖出來的,在1943年下半年,他們就發現了這個“秘密”,只不過讓日本人郁悶的是,他們還不能對蘇聯做什么。因為那時候蘇聯已經在歐洲全線反攻,打得德國極其仆從國稀里嘩啦,而且日本也深陷太平戰場不可自拔,真心是沒膽子搔蘇聯的屁股,只能通過外交渠道吆喝兩聲,并希望蘇聯人不要做得太明目張膽和過于過分。
如果僅僅是這種秘密,自然也不會引起全世界的震動。原因是這份解密的資料中有一段不起眼的話:“在1943年,紅海軍的部分主力部隊直接加入美國海軍參與了偉大的中途島戰役。”
這段話之所以說不起眼,原因是夾在一大段無聊的干巴巴的數據文字當中,不仔細看直接就會忽略過去。可一旦你發現了,這其中的深意就大了去了。
首先是紅海軍的主力部隊,能稱之為海軍主力的自然得是巡洋艦以上的軍艦吧?總不能是紅海軍派了幾艘油船或者貨船支援了美國海軍吧?
其次是,既然至少出動了巡洋艦,那么為什么不管是紅海軍還是美國海軍方面都沒有這方面的任何記載呢?
然后,注意其中的描述,紅海軍部分主力艦加入了美國海軍參戰。怎么加入的?
最后,大眾最想知道的是,紅海軍究竟派了哪些主力參戰了呢?他們的表現又如何呢?
這一系列的謎題都需要解決,而且不同于普通的軍事愛好者,各國的民間政治家和解讀專家對蘇聯突然公布這個重磅消息的時機也感到納悶。在那之前丘吉爾再度成為英國首相,這個蘇聯人民的“老朋友”悍然拉上了鐵幕。東西方的對立情緒一天比一天高漲,在反蘇和浪潮的高峰期,蘇聯突然解密這一事件難道沒有說法嗎?
當然是有說法的,作為人民委.員會主.席。斯維爾德洛夫認為當前的國際政.治局勢對立情緒太嚴重,很有可能擦槍走火,他為了防止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在退休之前要求解密一些能夠緩和雙方關系的小秘密,從而爭取“英美人民”的好感。
用李曉峰的話說:“雅科夫同志天真的以為可以和美國、英國為首的西方勢力坐在火爐邊回想當年。希望通過想當年的方式去解決問題。殊不知,這種對立是根本不可緩和的,國家利益豈是美好回憶所能取代的?”
可見某仙人對此是不以為然的,而且從后來的實際效果來看,也沒有什么用處。英國和美國對此反應冷淡,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將斯維爾德洛夫拋出的橄欖枝當成了空氣。
言歸正傳,繼續回到解密的話題。和英美北約集團的冷漠不同,華約集團內部對這一八卦新聞卻非常感興趣。大家伙迫切地想要知道蘇聯當時究竟派了哪些主力艦艇參與了驚心動魄的中途島戰役。
而要說清楚這一切,就要從《租借法案》說起。可能有同志會奇怪。這關《租借法案》什么事兒呢?呃,我要說的是,這個《租借法案》不是美國的租借法案,而是蘇聯的《租借法案》。
世界反法西斯同盟建立之后,最迫切的問題自然是打擊軸心國,當時的重點其實是三個方向,蘇聯的東線正在進行的兩場關鍵性戰役(后面再說),英美兩國聯合開展的火炬行動,以及之后美國截獲日本密電發覺了山本五十六攻占中途島的計劃而采取的針鋒相對的行動。
從時間順序上說,蘇聯在最前。火炬行動居后,中途島戰役在最后。為了支援蘇聯的戰斗,美國提供了海量的物資,為此托洛茨基在高興之余也覺得欠了人情。尤其是在增強遠東海軍實力上紅海軍耍了花槍之后,老托愈發的“過意不去”,他覺得紅海軍完全可以做點什么以幫助美國人。
所以在火炬行動開展之前,他建議派出紅海軍的部分主力艦隊前往北非海域協助英美盟軍作戰。這個建議被政.治局通過了,只不過老托提得實在太晚了,當他告訴美國和英國朋友這個好消息時。火炬行動已經到了登陸前的最后一天,這時候紅海軍怎么也趕不上了。于是只能作罷。
火炬行動勝利之后,美國海軍在珊瑚海同日本聯合艦隊進行一次慘烈的大戰,雙方都是損失慘重。也就是在此時,美國人發現了山本五十六的計劃,中途島戰役一觸即發。而當時大家伙都知道,美國人的形勢并不好,在航母數量上居于下風。
此時,羅斯福想到了紅海軍,想到了托洛茨基之前的好意。所以他親自給托洛茨基去信,希望紅海軍能夠緊急馳援。對此,托洛茨基當然沒有意見,問題是政.治局有不同意見。
“暫時不宜對日宣戰。”李曉峰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們的西線已經很緊張了,一旦在東方再次同日本爆發大規模沖突,將完全打亂我們原定的計劃。我必須再次提醒托洛茨基同志您,我們的決定是先解決德國,在消滅日本,決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
托洛茨基表示不能同意:“現在的日本勢力已經極大的膨脹了,如果讓他們再次擊敗美國海軍,那他們將席卷太平洋,這就對我們有利了?”
“那您的意思是,蘇聯就活該犧牲自己的利益做貢獻。你這就是公然罔顧蘇聯人民的利益而不顧!”李曉峰很不客氣地指責道,“在我看來,日本對中途島的企圖很難奏效,首先他們的計劃已經泄露,其次,其海軍實力也沒有壓倒性優勢。哪怕就是能夠取勝,也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而在戰爭潛力上,日本遠不如美國,美國的損失可以很快得到補充。他們行嗎?”
托洛茨基也有些惱火:“這就是你對待盟友的態度?安德烈同志,難道你沒有羞恥感嗎?”
“在羞恥感和國家利益之間,我的選擇永遠都是后者,沒有任何東西能凌駕于國家利益之上!”李曉峰冷笑了一聲。“前幾年為了國家利益,美國可以將我們排斥在《租借法案》之外,那個時候他們有過所謂的羞恥感?”
眼瞧著這兩人就要打起來了,旁人趕緊勸架:“同志們,這個時候就不要做無謂的爭吵了。這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們還是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討論……”
李曉峰卻毫不退讓地說道:“沒有什么可討論的,在擊敗德國之前,我們不能向日本宣戰,不能陷入兩線作戰的窘境,這是底線!”
托洛茨基也怒了,拍桌子罵道:“那你就別接受人家的援助!”
可誰知道這根本嚇不住李曉峰,某仙人冷笑道:“那好辦啊,打完這場戰役,將援助還回去。然后告訴美國人,我們退出同盟。在我看來那個爛泥同盟本來就沒有必要加入,就這么辦了!”
托洛茨基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因為這意味著他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都化為烏有,所以他暫時只能退讓一步:“我們不能做背信棄義的事,但是幫助盟友也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這下問題就復雜了,托洛茨基和李曉峰之間根本就談不攏,反正李曉峰死死地卡住一條——就是不能對日宣戰,否則就沒得談。而托洛茨基那邊也頭疼,不對日宣戰。怎么出兵呢?
“老托果然是歲月不饒人阿!當年,他的水平可沒有這么低!”李曉峰忽然對雅科夫感嘆了一句,這讓后者有些莫名其妙:“你死死的卡人家的脖子,這會兒還要說人家人老珠黃水平下降。怎么都覺得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哈!”
李曉峰看了雅科夫一眼:“你覺得我是得了便宜賣乖是吧?這回還真不是,我這是有感而發。當年十月革命和布列斯特談判的時候,他總能在關鍵時期找對路子,從而推動歷史的發展。而現在,他的腦子都僵化了,只知道鉆牛角尖。一點兒政治藝術都沒有了!”
雅科夫嘴角抽了抽,對某人的無恥是愈發的無語了。有你這么那啥的嗎?明明是你只給了對方一種選擇,就是不同意宣戰,這才讓事情僵持住,好嘛,反而你還怪托洛茨基水平有限。
“他當然是水平有限,”李曉峰有些得意地嘲笑了一聲,“這么簡單的問題都解決不了,還當什么領導核.心?就算他沒有創造性解決問題的能力,抄襲總會吧?”
“抄襲?”雅科夫都愣了,不解地問道:“抄襲誰?”
李曉峰掏了掏耳朵,輕描淡寫地說道:“羅斯福唄。當年他是怎么被國會卡脖子的?又是怎么解決問題的?難道托洛茨基連最基本的學習能力都沒有了?”
雅科夫眼前一亮,他知道某人的意思了,直接對日宣戰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繞開這個限制,用靈活的手段馳援美國人嘛。比如將紅海軍的幾艘主力艦及全體艦員租借給美國使用。
這個點子很高明哈!雅科夫都有些佩服某仙人了,只不過他很疑惑的是,既然某人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辦法,為什么不直接提出來呢?
“讓我提出來?”李曉峰冷笑了一聲:“憑什么?就憑老托的臉大?幾個月之前他是怎么用總.參謀長卡我的?那時候他看了我的面子?”
雅科夫立刻就明白某仙人的意思了,作為政治上的死敵,某人肯定是不會白白便宜老托的。老托如果想在此事上取得滿意的結果,那必然得給某仙人一點兒好處。否則,某人寧肯這個事兒黃了,也不會便宜老托。
“可是老托他也不知道你有辦法哈?”雅科夫提醒了一句。
李曉峰又冷笑了一聲:“我當然會提醒他我有解決的辦法!”
是的,此時老托已經收到了某仙人的暗示了,只不過老托很蛋疼,因為他也清楚,想讓某人讓步,他必須付出代價。
“這就是敲詐勒索!”拉狄克憤怒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究竟還有沒有大局觀!”
托洛茨基苦笑了一聲:“人家上一次已經證明了很有大局觀,而現在。輪到我們證明了……嘖,這個安德烈同志,果然是睚眥必報啊!”
不過烏利茨基關注的卻不是這一點,而是很不服氣地說道:“我就不信他能有什么好辦法!”
顯而易見。托洛茨基和拉狄克都不太認同烏利茨基的斷言,根據他們的經驗,當那位安德烈同志說有辦法的時候,那就一定是有辦法。在這方面某人的信譽是相當的好,反正黨內能比他更加說話算話的是沒有了!
所以烏利茨基很快就郁悶了。他能看出托洛茨基和拉狄克都不認同他的斷言,很顯然他們對那個可惡的安德烈同志不是一般的有信心,這讓他頓時長嘆了一聲。
“讓人去了解一下。”托洛茨基說道。
老托的意思就是,只要李曉峰的要求不是特別過分,那就答應下來。那么某仙人的要求很過分嗎?一點兒也不過分,因為他要的很簡單:在非常時期,有必要提拔一批有潛力的年輕人。
“他提.名謝.列.平擔任central.候.補.委.員?”托洛茨基看著這個提.名都有些納悶,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謝.列.平是何許人也,“有這個人?”
烏利茨基查了半天才搞清楚狀況:“謝.列.平,全名是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謝.列.平。1918年出生。1940年入.黨,現在擔任菲利克斯同志的機.要秘.書。”
“菲利克斯同志?”托洛茨基驚爆了眼球,他實在想不出鐵面人身邊的人怎么會跟某人扯上聯系。難道是鐵面人投到某人那邊去了?
好在托洛茨基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瘋狂的想法,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他不得不再次追問道:“這位謝.列.平同志跟安德烈同志是什么關系?不,我是說他們之間有什么聯系嗎?”
烏利茨基茫然的搖了搖頭,因為根據他所了解的情況,謝.列.平跟某人什么關系都沒有,甚至之前連說話的機會都少有,這能有什么聯系?
托洛茨基頓時就牙疼了:“那為什么安德烈同志提名他進入central委.員會擔任候.補委.員?難道是安德烈同志神經失常了?”
烏利茨基和拉狄克也是哭笑不得,因為這個事情實在是無.厘.頭了一點。除非某人是瘋了,否則根本就沒辦法解釋。但是托洛茨基不認為李曉峰是個瘋子,在他看來那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深意的,既然提名謝.列.平。那么這個謝.列.平一定是個人物。
托洛茨基立刻就下命令了:“立刻去調查,我要知道謝.列.平同志的一切事跡,從工作能力到工作態度,私.生活也必須挖掘得一清二楚!”
作為黨的老大,至少是名義上的老大,以托洛茨基的能量。調查一個小黨員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所以很快謝.列.平的資料,包括平時的一言一行,甚至連擦.屁.股用什么牌子的手.紙都搞清楚了。
不得不說,看完了謝.列.平的報告之后,托洛茨基愈發的牙疼了,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又一個捷爾任斯基。這個人從說話到做事的風格實在是太像捷爾任斯基了,簡直就是以捷爾任斯基為模板克隆的。
托洛茨基喜歡捷爾任斯基嗎?很顯然,那是不喜歡的,他不欣賞鐵面人的古板,認為他處事風格太死板,太不知道變通了。他真心不喜歡自己的手下都是這樣的人。但是老托也不得不承認,黨內是必須要一些鐵面人的,所以他對某仙人的要求是更加糾結了。
他有點明白某人的意思了,恐怕某人跟捷爾任斯基達成了協定,必須扶持謝.列.平,否則鐵面人就會斷然退休。而現在,某人耍了一個手段,將這個鍋丟給了他。
“一個24歲的小年輕,就能堂而皇之的進入central委.員會。”托洛茨基肚子叨叨了起來,“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其實最讓托洛茨基不滿的并不是謝.列.平的年紀,當年某仙人進入central委.員會的時候更年輕,當上政.治局委.員也不過是三十多歲。接納年輕人上,老托沒有那么古板,而且隨著托派陷入了青黃不接,他也更加的關注年輕一代的問題,也不反對提拔青年干部。
最讓托洛茨基糟心的是,某仙人僅僅是提出了要求,提議謝.列.平進入central委.員會還必須是他去操.辦。這就讓老托異常的郁悶和不忿了……(
天兵在1917 365 交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