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地震前的最后一場戲

7月19日，距離唐山大地震還有最后9天時間，上午10點多時，國家地震局領導和幾個省市地區的地震預報負責人趕到了位于青龍縣冷口的《驚天動地》片場。筆趣閣必去

車子在片場外面停下，由負責片場安全的保鏢檢查了有效證件這才放行進來，搞的幾個領導臉上很沒有面子，但是他們看到王小虎身邊的老趙時，立刻都變了臉色，老趙只是掃了他們一眼，隨即不再理會他們，繼續聽著在講臺上對群眾演員講戲的培訓。

“地震有時會以縱波占的比重大，有時會以橫波占的比重大，當然也有縱橫波同時很大的現象。”王小虎此時宛若地震專家，一邊說著一邊畫圖表示。

“縱波來了，房子和房里面的東西都上下跳動，橫波來了，房子左右搖晃。來，大家打開防震手冊的第7頁，這里的漫畫表現的很直觀”

課程講到一半的時候，王小虎就抽出幾個群眾演員上臺示范，為了強調真實度，王小虎會令李漢維打開攝像機進行開機拍攝，同時中間會汗“cut”，糾正臨時演員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并在其后對大家示范正確的防震方式。

王小虎講的課程很直白，連種地的老百姓都能聽明白，更何況那些常年從事地震工作的頭頭們呢，所以從進入這個片場之后，他們就被王小虎這種邊講課邊用拍戲的方法所吸引。

“張副局，感覺怎么樣？”河北地震一把手王民成臉上帶著笑意，輕輕的問道。

“很好，這位小同志講的太好了，通俗易懂，這樣的培訓方式很特別，你們站做的工作很扎實。”張福局點點頭，做出了充分的肯定，然后又略帶責備的問道：“王同志，作為革命同志你應該實事求是，你說，像小同志這樣的專業人才，幾天前的地震會為什么沒有帶過去，他可比你晚上的匯報講述的清晰多了！”

“張福局，你可能誤會了，他，他不是我們河北地震局的同志。筆趣閣必去”王民成慌忙解釋道：“這，這是香港來的電影公司老板，王小虎，王先生。”

“咦，他不是搞地震的？”張福局臉生驚訝之色，有些不信的搖搖頭說：“搞電影公司的怎么可能這么熟悉咱們的行業，不可能，他肯定是留學生，要不就是從事多年的地質勘察工作。”

“張福局，他確實是香港協和公司的老板，王先生。”王青春看到領導們過來，立刻從聽課的大隊伍中悄悄走過來，解釋的清清楚楚。

“他真是王先生？”張福局還是不相信，見王青春、王民成幾個河北地震負責人點點頭，有些惋惜道：“可惜了，這樣的人才若是在國內主抓防震生產的話，我們這些老家伙肯定要下崗嘍。”

“怕是咱們國內沒人請的起！”王青春笑著說。

“嗯？”一群人疑惑著看著王青春，后者嘆口氣說：“根據我這幾天對王先生的了解，他一部電影在美國票房收獲上億美金”

“嘶”一群人吸了口長長的冷氣，張福局干脆不敢再提這個話題了，跟著那些培訓的群眾聽課。

就聽王小虎在臺上繼續說道：“伴隨地震而產生的物理、化學變化，往往能使一些動物的某種感覺器官受到刺激而發生異常反應為此我翻閱資料看到一個民間順口溜，大家不妨多留意身邊的小動物：震前動物有預兆，群測群防很重要。牛羊騾馬不進廄，豬不吃食狗亂咬。鴨不下水岸上鬧，雞飛上樹高聲叫。冰天雪地蛇出洞，大鼠叼著小鼠跑。蜻蜓”

王小虎在臺上背誦，臺下的群眾也跟著念，忽然有人舉手叫道：“導演，最近唐山街頭很多賣鮮魚的，捕魚的說魚兒們好像瘋了，紛紛上浮、翻白，隨隨便便就能捉十幾斤。筆趣閣”

“咱冷口的溫泉最近溫度都升到42度了，往年這時候才38度左右！”

“昨兒我們村的黃鼠狼滿大街跑。”

王小虎的順口溜好似導火索，瞬間讓很多培訓的群眾恍然大悟，一個個站起來匯報他們的發現。

王小虎站在臺上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笑吟吟的看著角落里那群領導模樣的人，這時候不用介紹，王小虎都能知道他們的身份，除了國家地震局的那幫家伙還會有誰？

接下來的流程相對有些枯燥，王小虎向地震局的領導們展示了一下模擬地震小屋的作用，一群搞地震的人對這種新型玩意表現出強烈的好奇心，有幾個人甚至上去體會了地震時的狀態，不過很悲劇的是他們上去沒堅持幾秒鐘就被駭的尖叫連連，臉色蒼白。

可以說，國家地震局的參觀并沒有起到絲毫的指導作用，臨走還帶走了王小虎幾百本防震手冊，王小虎也樂意免費贈送，反正印刷了這些東西總要發出去的，相信這幫地震專家們應該能從各種大自然的異象尋找到答案，至于他們是否有擔當，則不屬于王小虎操心的事情了。

留給王小虎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每天白天除了按照預定的計劃對前來的人進行培訓，晚上則在老趙的配合下，動手訓練200名解放軍戰士。自從那次深刻的交談之后，老趙不知道從上面接到了什么任務，開始全心全意的配合王小虎工作。

名義上是拍戲，實際上是訓練的項目有很多，如通訊線路中斷，立刻安排專人搶修，在余震不斷的情況下，指揮官如何冷靜的發號施令，如何舀出一系列有效保障生命搶救的措施，如何搶出第一條生命補給線，如何在震后安撫民眾，如何確保糧食供應，如何預防瘟疫種種這些既是王小虎修改過的劇本內容，又是在為唐山大地震的到來所預演。

接連三天晚上，200名解放軍戰士認認真真的學習，認認真真的拍攝，三家電影公司也在這個過程中學到了很多以前聞所未聞的經驗，比如如何擺放鏡頭，燈光、煙火等等，受益匪淺。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影片拍攝的進度倒也基本滿足王小虎的要求，經過這幾天的思考，他終于明白想在這種大環境下，施展自己的宏偉計劃是多么的困難，畢竟拍戲和真實發生的有較大不同，但是有準備總比沒有準備來的要好些。

7月25日，青龍縣向縣三級干部800多人作了震情報告，要求必須在26日之前將震情通知到每一個人。此時大自然的種種異常反應加上防震的通知還有國家69號文件，不用任何人明說，大家心照不宣的知道地震恐怕真的要來了。

而此時距離王小虎記憶中的7月28日還有3天時間，老趙不時的將各種外界的信息收集整理，每天都會讓王小虎知道外面的變化。

在得知受到自己培訓的人回到自己的鄉村，好不聲張的進行著各種防震措施，特別是唐山市市民每晚不關房門，甚至用土辦法制造出很多預測地震的工具時，王小虎欣慰的笑了。

自己已經盡力了，至于能拯救多少生命，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7月26日傍晚的時候，天氣異常的悶熱，大家都睡不下，一個個坐在片場的空地上搖晃著蒲扇乘涼，片場500米處則是幾百座臨時的帳篷，多是青龍縣村民自發搭設的。

“王先生，等這部片子拍攝完畢之后，跟我去一趟北京吧，上面想要跟你談談。”老趙忽然開口說道。

王小虎嘆了一口氣說：“這部片子恐怕要很久才能拍完，也許永遠拍不完了。”

“一切不是很正常嗎，為什么這么沒有信心？”老趙好奇的問道。

王小虎搖搖頭，他是不會告訴老趙再過幾個小時，腳下這片大地將會地動山搖，爆發出7級以上大地震的。

“呵呵，說不清楚，你不感覺今晚太安靜了嗎？”

“安靜？”老趙伸手拍死一只蚊子說：“是口阿，以前大家這時候都在拍戲，片場亂哄哄的。”

“天太悶熱了，我怕大家連軸工作身體受不了，再說拍電影又不是搶生產，用不了那么拼命的。”王小虎笑著說。

接著兩人陷入了沉默，只有身邊的蚊子嗡嗡亂叫個不停，很是吵人，片場不時的傳出拍蚊子的聲音。

7月28日凌晨2點多時，天氣不再向剛才那么悶熱了，很多人都開始逐漸的睡下，遠處傳來陣陣打鼾的聲音，王小虎這時候對老趙說：“天涼快點了，喊大家起來拍戲吧。”

老趙只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點點頭舀起大喇嘛開始喊人：“緊急集合！”

不到1分鐘，200名解放軍戰士快速集合在一起整裝待發。

王小虎讓燈光師將所有的大燈都打開，親自站在攝影機前舉起大喇叭說道：“同志們，今晚我們要拍攝在這個片場最后一場戲，也就是所有的解放軍戰士趕赴現場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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