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驚人之語鬼神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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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好多小姑娘被這一巴掌的清脆勁兒轟潰得耳朵發麻，害怕的往后退步，人一多，不免你踩了我的鞋子，我蹭了你的裙子，可誰也沒敢出聲叫嚷，都舍不得眨眼的盯著外面動靜。

戚二奶奶捂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看向來者你，你......”

素服白衣冷笑道弟妹別生氣，這是太太叫我賞你的，太太說，姨娘到底是長輩，就又有生兒育女的功勞，所以只好勞駕弟妹代受這一巴掌！”

“誰是你弟妹，你算個，也敢......”戚二奶奶紅了眼，作勢就要去撕素服白衣的嘴，地上的姨娘趕忙拉住兒的手腕，低聲道來日方長，犯不著這會兒和她翻臉。”

戚二奶奶郁氣不解，卻明白姨娘說的都是正理，只要太太一日不死，眼前的這個就要在頭上作威作福。

場院里三個的舉動悉數落在大家眼中，堂屋里清晰可聞、太太們的議論。

岫煙低聲問左明月左，剛剛的那位是戚家的大少奶奶？”

左明月眼神里似有不屑可不就是她！戚大哥身子骨不好，戚太太怕斷了大房這一脈的子嗣，四年前給他議親，可好人家的女兒誰愿意嫁進來？戚太太又嫌棄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子眼皮子淺，就做主把戚三哥身邊一個極厲害的大丫鬟抬了名分，明媒正娶做了大少奶奶。”

小叔子的丫鬟嫁給庶長子？雖然有些于理不合，但想到戚大少的身體情況，這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左明月又附在岫煙耳邊我還聽我們太太說，戚家二房一直想攛掇著戚老爺分家，這下子可好，家也不用分了，二房只等收攬大權就是。戚三哥去又的蹊蹺，大家不懷疑二房的居心才怪呢！”

岫煙點點頭，表示理解也難怪那位姨奶奶會鬧，只怕也聽到了些許風聲。要我說，這姨奶奶也糊涂，她如此作為反而有欲蓋彌彰的效果，我若是戚太太，肯定咽不下這口氣，終究要找人報仇的。”

左明月眼睛放亮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戚太太沒法子施展手段，可不代表宋家就肯善罷甘休。你瞧著吧，宋晨大哥肯定能捉出真兇給戚三哥報仇！”左明月說到男子名諱的時候滿心的崇拜。

岫煙見此光景，自然一片了然。

時至正午，堂屋里的和太太們帶著各自女兒紛紛準備告辭，戚大少奶奶從內室里走出，臉上泛著為難晚輩代我們太太多謝大家來探望，本該是我們太太親自來招呼大家，只是......”

龔太太上前握住了戚大奶的手，柔聲勸道好孩子，我們都理解，如今戚正艱難，誰還會計較這個？有為難的，你只管來隔壁尋我，大家十幾年的交情，難道我還會坐視不理？”

眾家趕忙附和，戚大奶頓時熱淚盈眶，哽咽道晚輩正不知開口相求，既然是龔太太仗義執言，晚輩懇請并眾家進去為我們太太做主！”

龔太太歷來都有一顆“俠義心腸”，她聽戚大奶如此說，當即聯想到剛剛場院里的一幕幕，忙問可是你們姨奶奶又作亂？”

在場的們有幾個像盧氏似的，從沒吃過姨娘的虧？一聽龔太太的話，頓時義憤填膺起來，嚷嚷著要給戚太太撐腰。戚大奶低頭不語，側身將眾人讓進內室。

尾隨在最后的岫煙忽然瞥見戚大奶嘴角詭異的浮動，心中一緊，忙拉住盧氏低聲道媽，些！”

盧氏詫異的看向女兒，雖然不明白女兒緊張的來源，可岫煙的直覺向來不，盧氏不免提防了幾分。

戚太太的內室到處掛著白色幔帳，七八盞素白打燈籠讓整個屋子裹挾著一股陰森恐怖氣息。好些小姑娘瑟瑟發抖的擠在各自母親身邊不敢，全沒了剛才嘰嘰喳喳的勁頭。

岫煙遠遠看著龔太太拉著哆嗦的左明月和左明芳兩姊妹走到戚太太的病榻前。

“戚家，我來瞧你了！”

良久，戚太太才徐徐睜開眼瞼，定睛瞅了好半晌，才低聲道原來是龔，贖我身體不便，不能招待了。”

龔太太和幾個相熟的趕緊上來勸戚太太，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倒也活絡了氣氛。屋子里人氣一旺，小姑娘們也不像剛才那么拘謹，性子活潑些的如左明芳甚至還跑上前來拉著戚太太的手噓寒問暖。

戚太太年輕的時候應該很漂亮，只是喪子之痛讓這個活像地獄中走出來一樣，渾身上下皮包骨，不見半點豐腴。

戚太太干癟的手陡然拉出左明芳，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左明芳小嘴一開一合正，冷不防被戚太太鉗住，就覺得手腕子一痛，“哎呦”叫喚出了聲。

龔太太心疼閨女，可又不好上來拽開戚太太的手，只能干笑明芳這丫頭不老實，有話說的不對，戚別多心。這孩子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她也早把你當母親一樣看待！”

戚太太看左明芳的眼神就像猛獸盯著一塊多汁的生肉，不遠處站著的岫煙幾乎能清晰的聽見左明芳上下牙關打顫的響動。

不知過了多久，戚太太才嫣然一笑，輕輕松開鐵鉗一般的手，輕聲道果然愿意叫明芳認我做干媽？”

龔太太心一喜，卻又猶豫不決。戚家是無權，但戚太太有個厲害的娘家，叫明芳做了戚太太的干女兒，對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龔太太這么一猶豫之間，戚太太又開口了昨兒西門外牟尼院的住持圓恩師太來，說我兒乃是枉死，生魂不能得以超脫，需揪出真兇才能安息。”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圓恩師太在京城里的名聲雖不大好，但實際上各個宅門大戶的太太多少都和她有私下往來。不為別的，只因這個老尼姑有些通靈的本事，就連當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老人家，聽說為得子也求助過圓恩師太，可惜費了好番周折，產下來的仍舊是個死胎。

現在聽戚太太這樣一說，眾人就更加信服戚三少是被人害死！

龔太太不安問道那依著圓恩師太的意思......”

“師太說，需一個身份尊貴，且是我至親的女兒在老三的房里住一宿，老三的生魂自然會告知真兇是誰！”

左明芳腿一軟，聽完這話當即暈死了，她左明月抱著卻大氣不敢喘，生怕母親應下來。

眾家開始拉著各自的女兒慢慢往后退，左家母女三口頓時被孤立出來，境地著實進退兩難。

戚太太沖大兒媳擺擺手你親自送眾家們出去，代我多說句謝謝。”戚大奶忙苦著臉道我能離開太太半步？就叫弟妹辛苦辛苦吧！”

戚太太冷下了臉，目光炯炯的看著長媳，大奶被看的心慌，只能唯唯諾諾的領著眾人出門。

室內頓時寂靜無聲，戚太太沉默半晌，才低笑道龔也該聽說過，我的遠房姑父是璧山書院的白，只要明芳愿意替她戚三哥伸冤，我就求姑父收你們家二少爺為關門弟子......好好合計合計，這買賣劃算不劃算。”

白是新君的恩師，能做白的弟子，形同于做了皇上的師弟，單憑這一層關系，將來左家二少爺就可以平步青云，連程子墨都要避讓幾分。

龔太太有些心動，然而顧全了，必定要叫女兒受委屈。

戚氏苦笑笑我也是沒了辦法，要不是圓恩師太早早說明要求，我隨便找個窮苦人家的孩子認作女兒，或是族中抱養一個都可，然而......只能說天意弄人，我這才厚顏來求龔。”

戚氏的眼神緩緩落在昏厥的左明芳身上我們老三小時候常常帶著明月、明芳兩個丫頭去玩，還戲言，說是任我選一個做兒媳，或許都忘了吧！”

龔太太如何能忘？明芳頑皮貪玩，在胡同里袁家戲耍的時候更是一度落水，要不是戚三少爺舍身相救，的女兒早就一命嗚呼了！

龔太太心中焦躁不安，良久才道戚能不能容我細想想？”

戚太太見她有些松口，忙笑道自然，這是大事，理應和左大人好好商議商議。不過，男人嘛，心多半是向著的，說可是？”

龔太太失魂落魄的帶著兩個兒女出了撫松堂，誰知她前腳才一走，原本纏綿病榻之上的戚太太盡掃疲態，徑直走向佛龕。

戚太太的心腹陪房低聲詢問道太太真的相中了左家的小丫頭？我瞧她未必中用，還不如直接換了左家大。”

戚太太雙手合十，在觀音大士前拜了三拜，這才冷道你以為我何嘗不想？可惜左明月的年紀太大，龔氏最近忙著給她選親，這個時候若傳出在老三的房里住過一宿，她也不用嫁人了！倒是左明芳年紀正合適，過個三五載人們也就淡忘了，龔氏更容易動心。現在只盼著左明芳的命格與老三能合上，否則我還需另尋她人！”(。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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