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 第五十六章:方尺何所疑【三更完畢】
“魚遲浩…呵呵,好啊。原來宮門之刺是你所為。好啊,好,好得很啊!”一聲原本懶洋洋的話語說道最后卻是徒然生出一股子戾氣。
此言一出,原本雙目血紅正欲發狂的魚遲浩卻是身子徒然一僵。廝殺一宿,又費盡心機逃出咸陽。魚遲浩早已不復那個豐姿佳儀的貴公子形象。此時的魚遲浩發絲披散,身上血跡污垢一身。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一并護衛在魚遲浩身旁的紫衣武士也是一般,聽得這充滿敵意的聲音,這些紫衣武士也顧不得悔恨自己失職,竟然連敵人的蹤跡都沒發現。一個個迅速結成圓陣,將魚遲浩護衛在中央。
扶蘇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華服,衣帶飄飄,配上臉上溫良謙恭的表情,真好似一個謙謙君子。豐姿儀表可謂當世首屈一指。可若是將扶蘇眼中那寒冷徹骨的表情算在內的話,扶蘇此時的形象就完全就是一個瀕臨爆發,怒氣沖冠的猛士。
伴隨著扶蘇出場還有扶蘇三百宮騎衛隊,以及兩百特科戰斗人員。總計五百人將魚遲浩團團圍在內圈,就算魚遲浩一眾人長了一對鵬翅,扶蘇也有信心把這鳥人給打下來。
當然,魚遲浩是沒有翅膀的。
眼中透著灰暗之色,魚遲浩心中一角滿滿被絕望占據。不過魚遲浩并沒有放棄,扶蘇如此自持便因為有五倍于魚遲浩手中紫衣武士的兵力。若是硬拼起來,魚遲浩清楚知道自己沒有一絲翻本的希望。雖說這些綽號鯊魚紫衣武士皆是武藝高強之輩,訓練有素之士。可扶蘇手中的宮騎衛隊同樣不差,特科科員雖說稚嫩,可一比五的懸殊實力下,扶蘇的心思只是當做練兵罷了。
魚遲浩心中或許猜到了扶蘇的想法,借此鍛煉自家兵馬而已。可也正是這一點,魚遲浩抓住了唯一的,也是幾乎不可攻破的破綻。那邊是,扶蘇自己!
扶蘇太自大了,自以為是,以為有五百人便可以牢牢將自己拿下?
嘴角勾起獰笑,魚遲浩手中鐵劍缺了數個小缺口,血跡仍舊未干。些許凝固的血跡趁著魚遲浩臉上的獰笑更透出一股子決然血腥的氣息。
七十余紫衣武士猛然發力,以魚遲浩為箭頭形成一支激射而來的冷箭,直刺露面的扶蘇。
手中精鐵煉制而成的寶劍上傳遞著魚遲浩的信心,這般近距離,扶蘇就算武藝再是高強也無法阻擋他的搏殺。
近了,越來越近了,沖刺而來的魚遲浩甚至能看到扶蘇臉上的笑容。只是,這種笑容卻讓魚遲浩心中猛然發突,顧不得了,縱然身死,也要將扶蘇斬落馬下。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爾等隨我死于此,我父定照顧你們全家榮華!”
“斬了扶蘇,錢十萬!”
“殺啊!”
“殺了一個也夠本了!”
一致的行動顯出了這些人有素的訓練,七十余人嘶喊之聲雖亂成一片,可此間聲音中的決然之色不言而喻。
沖的越加進了,扶蘇身旁三十余位武士卻仍舊一片風輕云淡輕松之色。
扶蘇臉上越加洋溢的笑容讓魚遲浩心中的陰霾越加濃重。側身讓開,扶蘇正面避開魚遲浩。
身后的馬蹄聲徒然響起,馬鐙馬鞍馬蹄鐵都是穿的齊全。騎士手上更是換成了刀背厚,大弧度的騎兵用大砍刀。
三百騎士風馳電掣,砍刀高高舉起,輕輕一撩。魚遲浩躲了第一刀,躲了第二刀,終究倒在了期澤的第三刀下。還未及向扶蘇發起致命進攻便被斬落馬下,三百烙了馬蹄鐵的馬蹄重重踩下,魚遲浩連個全尸都未能保存便魂消人間。
這三百宮騎作為扶蘇的私人衛隊裝備精良非常,扶蘇是費盡心機做出了馬上三寶:完整有效的高橋馬鞍,馬鐙,馬蹄鐵。馬鞍使得騎士能夠在馬上穩定身形,便以馬上戰斗,同時也結束了以往粗制馬鞍騎馬的時代。而馬鐙,則讓馬上騎士有了落腳點,馬上戰斗之時有了支撐,能夠發出的力量遠超沒有馬鐙的騎士。至于最后一個馬蹄鐵作用同樣巨大,馬蹄鐵的出現使得戰馬的馬蹄得到良好保護,戰馬在戰斗使用中馬蹄不會因為劇烈的戰斗而損耗。一般來說,在沒有馬蹄鐵的時期,馬蹄一旦損壞,這匹馬也就結束了軍旅生涯。
扶蘇的馬上三寶一出,三百私人宮騎的戰斗力迅速上升了一大截。再加上扶蘇盜版后世做出刀背厚實,弧度更大的馬刀,使得騎兵在沖鋒之時有了更為有利的武器。不然光是一群只能使用弓弩的騎兵,并不能成為戰爭中的主角。這一時期的騎兵缺乏好的武器,戟,劍,槍,矛這些武器在馬上并不適合普遍使用。除了世代習武,從小以職業軍人為目標的人來說,要精深這些在馬上使用的武器,往往需要十數年的時間。
一件便于使用的武器可以讓騎兵在訓練中迅速給新兵形成戰斗力,這樣數個大殺器使下去,扶蘇的三百騎士對付區區一百不到的刺客也就輕而易舉了。更何況,帶著戰馬巨大沖擊力的光環,一百不到的刺客在堂堂戰陣之下一點便宜到占不到。
這樣的情況下,將戰場交給期澤后,扶蘇就一個人獨自開始思考起來。數十名精銳的特科科員將扶蘇保護在內,隔著二十步,留出足夠區域給扶蘇。這些都是扶蘇的親衛,是扶蘇手中最強大的戰斗人員,也是這永遠不超過百人的貼身親衛才讓扶蘇有勇氣十對一從數百武藝高強之士中安然脫離。這些特科科員便是組建最強的天字號行動隊。這些衛士眼中跳動著的光芒,滿是對扶蘇的敬意。不僅是扶蘇能夠一回咸陽便一錘定音穩住蘇黨局勢,更是扶蘇是一名從骨子里將人當做人看的老板,對下屬的愛護使得扶蘇在基層有著極其強大的威望。這樣的上司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上司。遇上這樣一個主上,這群科員們當然能夠舍棄性命保護扶蘇。
扶蘇當然不是專心于一干護衛們對自己崇高的敬意,眼下正在琢磨著的,是懷中掏出來的這個錦盒。
首先得到這個錦盒的主人施小陌已經回了會稽郡,得不到有效情報。雖說扶蘇有愛才之心,可人家沒有投效之意。于是也就作罷,不再提及此事。畢竟,隱性之中,山越人是站在秦庭對立面上的。扶蘇愛才,可并不意味著會因此施小陌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從施小陌這些事跡來看,能過為了部族而直接到咸陽竊取一個強大世家的絕頂隱秘之物,無論是本事還是膽色,都足夠讓所有人為之側目,敬仰。
魚家御下不嚴,結果惹來了施小陌這個兇神,咸陽根基毀于一旦。可扶蘇不確認以后某些垂涎施小陌美色的官吏是否會因此刁難,苛待其部族,一旦如此,也許施小陌會直接反抗秦庭,從而走上對立面。既然如此,施小陌不愿,扶蘇也不會去做親厚的動作,免得還嬌慣了這些山越人。從骨子里,扶蘇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皇子了。
至于這個錦盒的第二任主人,已經被數百戰馬踩得不成人形,魂歸西去。當然問不出話來。
于是扶蘇作為最后一任的主人,也只好自己琢磨起來。與魚遲浩那個仿造品相比,除了外在,錦盒與之別無二致。可一打開錦盒,里面的內容就另有洞天了。扶蘇翻來翻去,敲打錘擊,摸上摸下就是沒有看到一點蹤跡。
扶蘇心中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魚家因為魚子染,就會如此發瘋一般找自己報仇。魚子染已經被期澤斬落馬下,扶蘇想要追查下去的線早就斷了。雖說讓魚家魚子染一支元氣喪盡,可魚陽古這一支并沒有多大損傷。魚遲浩根本就沒有動機要來殺自己,按照魚遲浩自己的說法,就是因為這個盒子。
既然如此,這個盒子里一定有著能夠讓魚家因此覆滅的東西。不然,魚家縱然有天大能耐,也別想在強殺皇子之后還能存留下去。始皇絕對會因此震怒,胡亥也不會再去保這個幾乎等于叛徒的魚家。一頂謀反的帽子少不得要扣在魚家上下數百口人的頭上。
這樣危險至極的情況下,除非殺了扶蘇,合力與胡亥李斯壓下此事。否則,魚家只有滅亡一途。
再看看,仍舊看不出問題所在。扶蘇搖搖頭,將錦盒給了伏承。伏承出身縱橫家,博聞多識,機關術也有些造詣。是個天生的特工料子,既然如此,將專業事情交給專業人士處理罷了。
扶蘇一直堅持原則,扶蘇不是神,不是萬能的。超越兩千年的知識并不能讓扶蘇憑空全面領先這個時代的所有人。論起刑名訴訟,扶蘇不如廷尉許謹。論起安營扎寨,扶蘇暫時連零頭都跟不上蒙恬、王賁之輩。論起上陣廝殺,陷陣萬人敵,扶蘇不及期澤,伏承之流。甚至連唯一好些的箭術,也遠在王芙之下。
所以,扶蘇從不在非自己專業領域內過多插手。作為領導者,老大,扶蘇是指揮人的,是謀心者,而非謀力者。
而此時,一封急件,落在了扶蘇的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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