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針鋒相對

元虛宇宙的天地間再度飄蕩起來血雨，不過和前不久阿卡雷特的那一場血雨相比，這次的天地異象實在太小了，足可以說明元虛宇宙的本源已經再不比原來。大地神王的神力落入地獄中的太始神境，借助太始神境和太初世界之間的聯系將這股本源力量送到盤古宇宙。

如今的元虛宇宙毀滅大半，除了神界被元虛老祖保護住之外，僅僅是一座地獄廢墟和神界遙遙對立，不斷汲取這方破滅世界的本源送到盤古宇宙。

卻說圣山中的元虛老祖在看到自己無法收回大地神王的本源后，目光不由放在了最后一位神王冥王身上。

因為元虛老祖的占有欲，這個宇宙除了他之外沒有一位真圣誕生，雖然讓他的修為無限度拔高，距離鴻蒙道境越來越近，但同樣也壓制了其他神王的晉升之路。不過元虛老祖也沒轍，單論資質而言他比起當初的創始、毀滅二神王還有些差距，和盤古宇宙的圣人們比起來也不過是和三清等人資質仿佛，如今能夠穩壓鴻鈞一頭全賴這一方宇宙的供養。

“既然他們幾個都死了，那么你也別怪老祖心狠了。”元虛老祖心中一動，冥王身上的神力同樣開始被他源源不斷的吸取。

“攔下他！”風燁喝了一句，將自身的混元天道全力釋放，狠狠撞擊在了神界之上，斷開元虛老祖和冥王之間的聯系。而燭龍和太泓同時動手，將冥王打入了地獄之中。

地獄，原本就和冥王冥界本源相連，其中立時伸出來無數根黑色觸手將冥王拖入了地獄本源，使得風燁的地獄真正大成。

七層地獄不斷晃動，最后化作一終焉帝龍造型的虛空大陸，仿若展翅高飛的巨龍虎視眈眈看著神界。而風燁也將盤古宇宙降臨過來的諸仙神都送入了太始神境和神界對峙。

神界的祥瑞神光和地獄中的災難魔氣在宇宙虛空交相縱橫。那些失去位面庇護的圣域生靈在虛空中被兩股力量徹底震死，便是觀世音之輩也面帶不忍之色。

“終究是為了吾界長存，師尊才會刻意大費周章將元虛宇宙的本源送回盤古宇宙，將吾界失去的本源重新彌補回來。”宓妃瞥了觀世音一眼：“元虛宇宙和吾等乃是生死大仇，除了斬草除根以外絕沒有第二條路。依照師尊的脾氣斷然不會讓佛門將此度化什么信眾，你那些心思還是收起來吧。”

觀世音點點頭：“此事吾自明白，不然吾等度化了此界生靈，如何對吾等身隕的那億萬眾生交代？更對不起方才一同奮戰而死的同道了。”

方才那一場交鋒便讓盤古宇宙的天人們死傷大半，如今陣圖之中僅僅還有三十萬天人存在，其中幾十位混元大能僅僅剩下十七位。大羅仙真存活了三千位。其余的全是金仙和天仙之流。而大多都是身帶傷勢。

風燁三圣歸入太始神境后，一股造化靈氣自風燁頭頂化作靈花飛到了每一位仙神佛陀面前，幫助他們將自身的法力傷害恢復。

“昔年元虛宇宙盜取吾界本源，如今吾等便需要通過這一大殺劫將本源一一取回。宓妃。一會兒你帶領諸仙神拿著為師的三才鴻蒙陣圖懸掛太始神境，借此收斂天地本源逼著他們從神界中出來。”

風燁所行乃是裸的陽謀，如今元虛宇宙的所有位面破滅，其中本源不是被元虛老祖拉入神界，便是逸散在了虛空之中。風燁所要做的便是借助地獄之能將本源重新奪回，通過太始神境轉入盤古宇宙。

就好像盤古宇宙是準備在大羅天中重新開界一般，如果終焉帝龍將元虛宇宙徹底毀滅之后，應該在地獄之中重新誕生新的宇宙出來。所以在地獄的建造時，便具備一股吸引各個位面的本源力量。而冥王被地獄吞噬之后。讓地獄這一處位面世界的力量真正提升。雖然不能和神界抗衡，卻也能在虛空中和神界爭奪本源。

每流失一點本源，都會對元虛老祖日后證道造成妨礙，所以元虛老祖斷然容不得這種情況的發生，只會驅動神靈們過來毀滅地獄。讓神界完成和大羅天一樣的事情，通過世界樹使得元虛宇宙也進入下一個量劫輪回。

神界，元虛老祖在圣山中靜靜看著下方那些神靈們，在風燁的誘使下親手對幾位神王動手，足以讓他在神靈中的威信大失。甚至不少神靈也多了幾分畏懼和恐慌，不由得對逃離出去的元素神王一系暗自羨慕。

別管人家是不是叛徒，至少元素神王是帶著諸多元素神一起離開的，他的神域也被收入自身一并打包帶走了。而剩下生命、智慧神系之類的主神們，因為神王被元虛老祖所殺，他們當然惶恐不已。

元虛老祖看著座下諸神心中也多了幾分懊悔：“早知道就將這些神王的嫡系一并誅殺祭獻了，總也不至于對自己造成妨礙。”

思量之后，世界樹上面再度落下來無數神光揮灑到了神靈們的身上，幫助他們提升自己的法則本源。

“老祖明白爾等心中所想，只不過那盤古魔界的諸多魔頭又豈會放過爾等？受本尊的神力加持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我界宇宙重演，屆時本尊亦不會吝嗇混元證道之法。”隨口畫下來一個大餅之后，元虛老祖便讓阿黛絲打頭陣，率領諸神前往地獄鏟除群魔。

畢竟戰爭神系和元虛老祖沒有真正的大仇，加上這個神系對地獄的了解勝過旁人，所以便指定這個神系的神后來主持這一次的戰爭。

太始神境，風燁眼看阿黛絲拿著一件先天至寶，指揮諸神聯軍浩浩蕩蕩的趕過來后，便對宓妃道：“這些神靈便由爾等應對了，在地獄中每擊殺一位神靈，其本源便會被收入太始神境送入盤古宇宙！”

說完，風燁縱身而起前往神界和元虛老祖邀戰。

“老祖，這些下面的爭斗你我也別攙和了。可敢來混沌一戰？”風燁一手托燈，一手執劍，頭頂一顆靈曄珠照耀大千，直接降臨到了神界之中將種種法則避開。

“戰就戰！”圣山之中忽然出現一尊混沌神祗，那神祗有著三頭六臂象征了創造、秩序、毀滅三種不同的法則大道，而下身則是一條彎曲蛇尾。

“這便是昔年三圣宇宙的開辟神？”風燁神色了然：“果然如此，原來除了世界樹之外這個才是你的真正底牌？”世界樹可以看做元虛老祖的神魂，而這混沌神體便是他的不朽真身。

“只可惜貧道曾經在鴻蒙證道，貧道自信自己的道體不會弱于你這后天成就！”鴻蒙紫氣圍繞在風燁身邊化作龍蛇飛舞，風燁同樣展現自己的鴻蒙道體和元虛老祖纏斗。兩人漸漸從神界打到了天外混沌。周圍的環境都被兩位圣人打碎成為太極鴻蒙之境。

“你到底在圖謀什么！鴻鈞等人為什么不在？”元虛老祖和風燁邊戰邊道：“區區你一人之力便準備應對本祖不成？”

“您知道嗎？有時候人多是一種優勢。比起您將整個宇宙的偉力全在一身。吾等可以憑借人數輕而易舉算計你們這個宇宙。”原始宇宙要不是內訌，最后勝敗如何還真有的盤算呢。

“你將神界鎮壓，以本命大道演化的世界樹支撐中央，準備在吞噬了地獄之后便證道鴻蒙嗎？”風燁笑吟吟道：“在九圣歸一難以完成之后。便將整個宇宙的本源加持自身，犧牲此界無邊眾生而讓自身鴻蒙超脫？”

“你知道？”元虛老祖被風燁一口道破盤算，不由失色。

“所以說我們人多總是有一些優勢的，至少有鴻鈞道祖、燭龍大神、伏羲陛下和太清道友作為智囊，吾等諸圣聯合盤算推演可是很少有事情能夠瞞過我們呢。”

以自身天道替代宇宙天道，這是穩健之法，幾乎可以說是有九成把握證道鴻蒙。但如果借助量劫之力將整個宇宙的本源歸結于元虛老祖自身身上，那么即便是證道鴻蒙失敗也可以開辟下一個宇宙從頭再來。所以元虛老祖在一開始才會放任了終焉帝龍一段時間，在神界中各種布置準備吸收本源。

“是嗎？”元虛老祖再度鎮定下來：“本祖一人也能夠做出來很多事情了。比如說——利用詛咒之法將你咒傷！”元虛老祖手中忽然多出來一具傀儡娃娃，一股白光將風燁左手裹住，將風燁的掌紋給銘刻了下來。

元虛老祖在和風燁纏斗的時候悄悄收集了風燁的氣息打入娃娃中，加上他用七位詛咒主神的神格作為核心能源，這一具詛咒娃娃也能擊傷風燁才對。不過元虛老祖唯恐風燁難纏。還刻意將他的掌紋給拿了過來。

掌紋，雖然滿天神佛都是不壞金身，但他們每個人的掌紋也是各不相同。層次越高的神圣，他們的道體越合乎于道，他們的掌紋也和他們的道韻神韻相合。

不過當元虛老祖利用傀儡娃娃詛咒風燁的時刻，卻不料那詛咒之力一分為二，部分詛咒之力忽然飛到了盤古宇宙中。

“元虛宇宙的技法到底沒什么大的發展，這詛咒之術比起貧道的手段可是差遠了！”風燁拿出六魂幡，將自己身邊的半數詛咒之力收斂，然后借助六魂幡上面的元虛老祖名諱、氣息，借助這一股詛咒之力反擊元虛老祖。

元虛宇宙因為元虛老祖的壓制，只修神通而不明天數，和昔年盤古宇宙的太古時代類似。在天皇時代還沒開始的時候，諸神對于詛咒幾乎就沒有這個概念。真名、本源、掌紋之類的東西，他們并不會如后來仙道大興之時一樣看得很重。

甚至在天皇之前的一段時間里，諸神相互之間可都是以真名相稱呼，在風燁修行的時代幾乎不敢想。別忘了，風燁如今可是連自己的真名都死死閉口不提，還專門用“燁”字來替代了真名的“曄”。

而同理，依照風燁的脾氣會刻意將自己的掌紋那么輕易的暴露出來？

昔年始龍神也曾經截取了風燁的掌紋，平日里喝茶飲酒的舉動，手掌觸碰杯具當然會將自己的掌紋留下，但是依照風燁的謹慎會留下這么大的漏洞嗎？

風燁的掌紋和元馗一模一樣，或者說風燁刻意將元馗的掌紋截留下來，專門用符箓制作了一層微不可見的靈膜貼在了自己手心。換句話說，只要有人想要借此算計風燁，便會將詛咒之力一分為二，讓兩人共同分擔并且通過因果聯系反噬其主。

風燁通過自己事前準備的六魂幡反擊元虛老祖，而另一部分通過元馗的道韻掌紋落入了盤古宇宙中。

盤古宇宙，元馗靜坐在天道宮主位上面收斂天地間的盤古宇宙用以重鑄元胎中的盤古斧。

跟元虛宇宙的本源落入神界和地獄一般，這個盤古宇宙也將所有本源沉入歸墟，然后化作元氣本源落入大羅天中，讓天皇重新梳理天道法則準備創世。而元馗將盤古斧所化的元胎高高祭起，準備凝練一道盤古元靈以提升盤古斧的力量。

隨著那一道詛咒之力降臨他的身邊，反手就被元馗將詛咒之力捏碎。畢竟這是針對風燁的詛咒，之所以來到了元馗身邊，完全是借助元馗的掌紋將二人命格牽引一處的結果。這些詛咒畢竟不是真正擊殺元馗而來，所以輕描淡寫便被元馗利用玄黃之氣萬法不沾的特性抹去。

“是時候了。”元馗看盤古斧放出萬道毫光，攪動天地間的元氣進一步暴亂之后，便伸手將盤古斧從元胎中拿出。大道至簡，這一件盤古斧被元馗重新祭練之后頗有一點古樸簡約的感覺，除了斧頭上面銘刻的盤古神印之外再看不到和尋常凡間的斧頭有什么差距。

接著，元馗吩咐三皇繼續鎮壓天道，便起身順著太初世界的通道降臨到了太始神境中。

在風燁將元虛老祖引走之后，當然便是要元馗動手將神界中的世界樹斬斷，將此界的本源送入盤古宇宙。

洪荒元符錄 第八十九章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