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路 第二百二十六章 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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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舒瑤恭恭敬敬的對康熙行大禮參拜,康熙笑呵呵的讓他們起身,威嚴冷峻的禛,笑容甜美的舒瑤,康熙心情很不錯。舒瑤圓溜溜的黑眼睛左看看又看看,耳邊的流蘇輕輕晃動,康熙也受過幾個兒媳婦的大禮,哪一個在他面前不是畢恭畢敬的?唯有舒瑤同他目光碰到一起后,會笑得很甜。
康熙問道:“你怎么沒穿朝服?”
舒瑤清爽的打扮,讓康熙有些吃味了,他還穿著龍袍呢,舒瑤道:“回皇阿瑪的話,外面太熱了。”
見康熙瞪眼睛,舒瑤挺了挺有些酸疼的腰,向禛一指,“四爺也說我穿得好看,額娘說過女為悅己者容是這么說的的吧?不少字”
舒瑤一說文言文沒什么信心,詢問的看了禛一眼,他沒反應,應該沒說錯?說錯了也沒什么,相公不是應該幫著妻子的?舒瑤接著說道:“四爺喜歡不就行了。”
康熙將舒瑤和禛之間的互動看得清楚,大笑道:“朕看你是怕熱,偷懶還如此多借口,朕今日算是開眼了。”
“皇阿瑪圣明。”
舒瑤心悅誠服,康熙并不想要這種圣明,不想在糾纏下去的話,不想被舒瑤弄得憋屈的話,康熙明知的轉移了目光,“禛,你說過她好看的話?”
禛還沒出聲,舒瑤悶悶的道:“皇上不信?”
“朕不信。”
“您是不信我好看呢,還是不信我方才說的話?“”“
康熙腦子挺清晰的,也聽聽得清舒瑤每一個字,怎么組合在一起,康熙有些糊涂了,這同他的問話有關系嗎?康熙詢問般看向禛,她到底在說什?禛無奈的接口,總不能眼看著皇阿瑪被舒瑤繞暈過去。”兒臣看著她還好。“
康熙皇帝揚眉,還是四兒子貼心,知道為他解除窘境,舒瑤樂滋滋的站在禛身邊,眨著眼睛,向康熙示意,看吧看吧,四阿哥說了的,她從不騙人,更不會欺君。
“難為你了老四。”同少跟筋的舒瑤相處,是很需要耐性的,禛道:“兒臣不覺為難。”
康熙確認了一點,禛也被帶壞了,往常他說不出噎人的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康熙在朝堂上包容志遠書軒,因為他們言之有物,一心為國,只是說話的方式上較為引經據典,他難道還得包容被熏陶得耿直了禛?最然康熙郁悶的是,是他有意讓禛接近志遠的,舒瑤也是他做主賜婚的,無論結果多讓他郁悶,他都得捏著鼻子認了,如果有人說舒瑤不賢惠,同禛不相配,是在質疑他的眼光。
將來他們的兒女康熙想得更遠了些,難道他無論是在朝堂上,還是皇宮里都躲不開了?能不能讓他順心些?眼不見為凈,還是讓她們‘禍害’別人去,
康熙皇帝看出禛眼角里透出的愉悅暢快,他們有來遲了,想必洞房過得不錯,康熙本打算問問來著,但見舒瑤他的理智的放棄了詢問的念頭,單獨召見禛時再問的好。
兒子兒媳夫妻和諧,家宅安寧,康熙感覺欣慰,他不是非要兒子兒媳僵著才會開心的不良公公。秉承漢學,真正有涵養的人都會敬重發妻,這一點康熙認為做得不錯,他直到現在還沒忘記元后赫舍里氏,任何女人也不能越過元后,他也希望兒子們像他,愛重嫡福晉看,分清楚嫡福晉同側福晉格格的區別。
康熙擺手讓李德全將一早準備好的賞賜交給禛,舒瑤笑瞇瞇的主動接過托盤,上面蓋著黃綢緞,看不清楚,但從分量上來說,一定是好東西,舒瑤屈膝道:“皇阿瑪,您厚愛我們了。”
“每一位皇子大婚,朕都賞了,并不是單獨賞你。”
康熙饒有興致的看著舒瑤,換個人他不會這么說,但他偏偏想逗逗舒瑤,方才還想著讓舒瑤去禍害別人,現在有想留著她。禛盯著地磚,皇阿瑪,您真是受不夠教訓。
“不是單獨賞沒關系的,兒媳不在意,只是只是”
“什么?”
“雖然皇阿瑪的賞什么,兒媳都會覺得榮幸,但是呢,您如果多賞點,或者賞賜兒媳中意的,兒媳會更高興,更感念您的恩典。”
康熙闔上眼,“你想要什么?”
自動忽略多賞點的話,多賞了她,將來如何賞賜太子妃?如果舒瑤要得太多太過分康熙臉繃緊了些,禛面色如常,只為康熙擔心,舒瑤在知分寸這項上,是滿分,從不做過分的事情,不會提非分的要求,除了吃,睡之外她好像也沒什么關心的,禛想到這一點便覺得胸口悶。
舒瑤道:“錢財銀子身外之物,夠用就行,況且四爺有俸祿,足夠養我了,我也有嫁妝,皇阿瑪放心好了,兒媳不找你要銀子。”
“朕是舍不得銀子?”
“我沒那么說啊,皇阿瑪,您又誤會了。”
舒瑤委屈的撅嘴,他們的腦袋是怎么長的,明明很簡單的話為什么弄的復雜?康熙胸口悶得慌,他們大婚康熙花費不少,“朕料想你也說不出朕缺銀子的話。”
“那是那是,天下都是您的,誰缺銀子您也不缺。”
舒瑤將托盤塞給禛,示意他真是根木頭,禛接過托盤,眼看著舒瑤走到康熙身邊,討好的拿起扇子給康熙扇風,禛困惑了,她瑤做什么?舒瑤懂得溜須了?
康熙享受著舒瑤難得殷勤,”你到底想要什么?“
“啊。”舒瑤正扇扇子起勁,被康熙這句話弄愣了,“皇阿瑪,我有說過向您要什么?”
舒瑤難得獻一會殷勤,還拍到馬腿上了?康熙道:”你方才說過的話忘了?”
“我方才說了好幾句,您說得哪句?”
康熙拳頭收緊,松開,再收緊,再松開,禛有些擔心康熙被舒瑤氣壞了,忙道:“說得是更感念皇阿瑪恩典的話。”
舒瑤想了一會,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句啊。”
“記起來了?”
“嗯。我記性不差,皇阿瑪不用為我擔心的。”
誰為你擔心?康熙憋得一頓子火氣,“用力扇風,沒用膳?“”皇阿瑪圣明,兒媳從昨天早晨,到現在就用了個半生不熟的吃食,起來后就向您請安了。”
舒瑤眼巴巴的看著康熙,康熙拍了拍額頭,“李德全,把御膳房做的點心給四福晉,傳朕旨意賞四福晉飯食。”
“嗻。”李德全真的很同情康熙皇帝,好好的讓他們走了不就好了,偏就自己找罪受,讓他們伺候的奴才忍笑辛苦。
“謝皇阿瑪。”
舒瑤扇扇子的動作頻率快了些,”皇阿瑪,您真好。”
“朕是不想被天下人議論,餓暈了四福晉。”
“不會的,兒媳身子骨還是不錯的。”
禛真相同舒瑤說一句,你能不能別接話了,氣壞了皇阿瑪,他們會遭殃問罪的,往后不能讓舒瑤常出門,禛不怕舒瑤吃虧,而是怕把同舒瑤說話的人憋死。
“方才說什么來著?”
舒瑤面露擔心,“您忘了?”難道是老年癡呆了?不對,康熙的不過剛過而立之年,不會的,額娘也說過,皇上龍體好著呢。如果健忘的人的話,一定不想讓人知道。
舒瑤尋常的笑道:“兒媳方才說那番話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將來來向您謝恩的人,不妨問問他們想要什么賞賜,您再賞,這樣不是皆大歡喜?省得明明他們不是很喜歡,還得做出很喜歡的樣子來,太辛苦了。”
舒瑤雖然顯得平靜,但康熙能看出她的關心,她的掩飾,為的是不讓他以為自己忘了?康熙哭笑不得,“禛,領你福晉去見太皇太后。”
“遵旨。”
禛道:“去慈寧宮。”
舒瑤又扇了兩下扇子,“皇阿瑪,保重龍體,您一身系天下安危,最是重要的人。”
康熙臉色緩了緩,雖然舒瑤愁人些,但孝心可嘉,舒瑤放下了扇子,“李公公來沒端點心回來。”
合著她是為了點心?康熙撂了臉子,舒瑤說道:“不能讓皇阿瑪的賞賜白費,得體會他的一片關愛兒媳的心。”
康熙嘴角有些許的上揚,在旁邊看了全套的禛對舒瑤這項本事是打心眼里佩服,能讓人一喜一怒的,唯有舒瑤一人。
康熙道:”你吃了點心再走。”
“打擾皇阿瑪了。”
舒瑤正好累得很,看了看旁邊的椅子,康熙點頭后,舒瑤拽著禛坐在一旁,排排坐等著吃點心,拿起桌子是擺著的葡萄放在口中,模糊道:“真甜,四爺,您也吃點。”
禛見康熙皇帝是在笑,也拿起一顆葡萄放在口中,又看了看舒瑤,是很甜。
康熙卻拿起方才沒批完的奏折,喃喃道:“貞潔牌坊?”
舒瑤咽下了葡萄,記得額娘說過貞潔牌坊什么的都是混賬東西,好奇的問道:“您是要賜貞潔牌坊?””山東上的折子,孔孟之鄉除了節婦。”康熙將事情講了一遍,舒瑤聽到最后問道:“您是要表彰她?賞她貞潔牌坊?”
“怎么?”
“皇阿瑪,我覺得她相公應該杖責,革除功名。”
舒瑤擲地有聲,仿佛怕康熙以為她在玩笑,鄭重的點頭,”嗯,嗯,是兒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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