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家 097章 感情的事
正文097章感情的事
他癡愛書畫,沒入仕之前還跟隨當時頗有名氣的人學過不少年,后來手里有權了,便漸漸有了收藏的興趣,幾十年下來倒是也收藏了不少,可是當聽到那個女人說起方家的藏寶室,他才知道自己這點東西真的不算什么。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可以說到現在都還算順利,一切都還在他的把握當中,可是溫成的轉變陣營卻成了最大的變數。
按理來說半路轉變陣營的人沒人會喜歡,雖然還到不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但是想要再攀高位卻是絕無可能,但是溫成成了個例外。
那個男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說服上面的人的,居然讓他得到了重視,并且以后的十年都絕對會是他的仕途黃金期,一派人馬的傾力支持下,溫成雖然當不了最大的幾人之一,但是當個副國級的還是沒問題
以后他都得對那人讓著點,再去打方家的主意······
溫成和方家的關系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并不是秘密,被人拐騙了都還能得到那么大的好處,不是沒人不羨慕嫉妒的,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溫成放出了風聲,他在算計方家的事已經完全泄露出來了,就在不久前上頭的人找他說了話,明明白白的要他收手,不然后果自負,他要是不想引起溫成最大的反彈,最好是現在就收了手。
可是······真不甘心啊,這個計劃已經實行了兩年了,為了拖垮方家,他動用了手里最大的權力,所一個原本不算引人注目的項目捧到現在無數人盯著,都到可以收網的地步了,居然讓他收手······
閉上眼睛沉淀了下思緒,要他收手,可以,可要是別人不收手那就不關他的事了不是,就算他得不到那些東西,他也要讓那些東西見了光,讓方家不得安寧。
蛇一樣陰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讓人毛骨聳然的笑意薄薄的嘴唇吐出讓人心驚的話,“你繼續死咬著他們不放就行了,我們現在又沒下黑手,他們能知道什么。”
魯向前一想也是,到目前為止他們就算動手腳也全是在明面上,方家沒能發覺只能說他們自己本事不夠,被他們匡了也是活該。
心情一放松魯向前聲音也輕松了,“是,還是馬先生看得遠,原本我也不想打擾馬先生,但是您也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我這心里實在是沒底,就算只是聽聽您的聲音我這膽氣也要足一些啊。”
這馬屁拍得人身心舒爽,原本心里的一點不痛快也消失無蹤,男人繼續下著指示“讓你女兒最近多去柏林和那個方曉哲在一起,讓她留心點,有什么動靜迅速回報,別被愛情蒙了心眼。”
“這點您絕對放心,詩詩知道怎么取舍的,還有,方曉哲已經從柏林回來了,聽詩詩說是方靜淳要他回來的,并且在他一回來就接手了方靜淳手里的那個項目,馬先生這對我們來說是大利啊!”
“方靜淳這是有心鍛煉兒子了?這對我們倒真是大有利,你一定要告訴你女兒,這段時間不回家都沒關系,一定要粘緊了方曉哲,兩人都快結婚了,方曉哲應該不會提防她是成是敗就看你女兒了。”
魯向前手心里沁汗,連連應著是,恭敬的等對方掛了電話,這才拔通了女兒的電話,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而是女兒的表現他看在眼里,要說她對方曉哲沒有感情那是騙鬼,可是,這個男人不行,要是男人知道他們圖謀方家,詩詩是別有用心接近他,哪怕現在詩詩是全部心思向著他,方曉哲也不會原諒她的,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這樣一個用心不純的女人,更何況方曉哲還是那樣驕傲的人。
“爸,有什么事嗎?”魯詩詩掩嘴打了個呵欠,曉哲昨天才回來,兩人都有將近兩個月未見了,爸該不會現在就要她回家吧。
“詩詩,控制好你自己的感情,這段時間要片刻不離的粘緊方曉哲,你自己多用腦子分析,要是方曉哲有什么異常,哪怕是你自己不能肯定的都一定要回報,這很重要,知道嗎?”
魯詩詩心里發緊,爸這話里的意思是····`·要收網了?
“爸······”可不可以····…算了,魯詩詩緊咬住唇,生怕這話奪嘴而出,惹來爸爸的怒火。
“詩詩,爸爸知道你是舍不得方曉哲,但是我們一開心就居心不良了,就算你現在向方曉哲坦白,他也一定不會原諒你的,不管走哪條路你們兩人都不會有結局,那么你又何必往那條苦路上走呢?得不到他人,得了他的全部家財也算是得到了他的一部分嘛,是不是。”
這是多不要臉才說得出這樣的話,可是魯向前一點都沒有這種感覺,對他來說,要是能把所有人的東西都弄到手里,那是最好不過了,他絕對不會拒絕的。
至于要不要臉,有錢了他想做出什么臉就做出什么臉來,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
“爸,我知道了,曉哲快回來了,我先掛了,爸再見。”
像是燙手般,魯詩詩把手機丟得老遠,她了解曉哲,當然知道就算現在全部坦承曉哲也是不會原諒他的,他那個人,太純粹了,一點都不像是個生意人,可她就是喜歡啊!怎么辦,她要怎么辦?要是她害了方家,曉哲大概會想要殺了她吧。
方曉哲一推門進來就看到沙發上抱膝坐著的人,望著地上不遠處的手機像是盯著仇人,那頭的電話來催了?
這不是他們家在市里的房子,而是他另外買的一處,平日里和魯詩詩在一起的時候大都是在這里的,他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會一起去看看方父方母,當然不是去寶石鎮,而是在市里,這也是魯詩詩經常抱怨的事,他們都快結婚了,她卻連方家都還沒去過。
但是每次方曉哲都只是哄著忽悠著,就是不同意現在就帶她去,讓她氣得內傷。
“啊怎么回來得這么早?公司里沒什么事嗎?”魯詩詩趕緊收起所有的情緒起身,自然至極的接過方曉哲手里的包和外套,又去倒了杯茶遞給他。
方曉哲斂下眼眸,要是詩詩就只是詩詩那該多好。
“我就是去和爸爸見面,把項目做了下交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呆在國內開不開
魯詩詩心里一顫,這個項目是曉哲來做了?她該怎么辦?
“怎么?我在家你還不高興啊!”方曉哲故意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捏捏她的鼻子發泄不滿。
揮開他的手,魯詩詩握在手里嬌嗔道:“哪有的事,我就是在想你說的是什么項目,而且你昨天才回來,怎么這么快就接手新項目?也不休息休息,當自己是鐵打的呀!要是病了怎么辦!”
“沒事,這個項目快收尾了,我爸是想退休了,為了我的威信才讓我來接現成的桃子詩詩,等這個項目做完了,我們出去旅游好不好我們在一起都兩年了好像還沒有出去玩過。”
魯詩詩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臉色蒼白,到時候你還能把我當成你女朋友,帶我出去玩嗎?你大概只會想撕了我吧!曉哲,我是愛你的,可是,現在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的。
“詩詩,怎么了?不舒服嗎?哪里痛?我們去醫院······”方曉哲起身,眼中閃過隱晦的光芒,魯詩詩原來你也是有心的。
“啊,我沒事,我就是,就是突然有點頭疼,休息一會就沒事了,對不起曉哲今天我可能做不了飯了,你出去吃好嗎?”
“你是我的妻子,又不是我的煮飯婆,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來做飯。”方曉哲體貼的扶著魯詩詩進了屋,蹲下身給她脫了鞋子,抱起她的雙腿放在床上,抖開薄被給她蓋上,還溫柔的吻了她額頭一下,極盡溫存。
“好好休息,什么都別管了,等做好了飯我來叫你,恩?”
“好。”等到門關上,魯詩詩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大哭,壓抑的,無聲的,眼淚掉落的頻率卻是驚人的快,曉哲,曉哲······
站在門口的人并沒有離開,沒有關嚴實的門泄露了里頭那人的哽咽聲,突然的,方曉哲想抽煙了。
詩詩,要是你現在能把一切坦白告訴我,我就算會被爸爸責罵失望,也愿意在他們面前保下你,并且,和你結婚。
一個門里傷心,一個門外難過,兩個人注定了只能擦肩。
許若痕坐在傳達室里等著人,三十多歲的女人正是熟透的年紀,處處透著風情,路過的人無不多瞧上兩眼。
許若痕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眼神,而且,她享受這樣的眼神,背挺得更直,胸更挺,笑容更誘人,這是個真有本錢的女人。
這是方曉雅時隔多年后再一次見到許若痕,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是因為她,這是她兩輩子都沒有想到的事,因為丈夫的無能,她把寶石鎮上對她的養育之恩都拋之腦后了。
“請問你是誰。”
“是曉雅吧,我是痕姨,不記得了嗎?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記得,怎么會不記得,爺爺就一個兒子,叔公也是兩個兒子,兩戶人家都沒有女兒,所以對于許若痕兩家人都是非常寵愛,就算是身為晚輩的他們也喜歡跟她玩。
可就是這樣一個溫溫柔柔白蓮花一樣的人,卻把方家拉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對不起,我不記得你了。”無視了許若痕僵住的神情,方曉雅回頭問跟她一起來的靈靈等人,“你們認得她嗎?”
果果是個嘴巴快的人,偏偏還記性好,對于漂亮的人向來記印深刻,一句喜歡差點沖口而出,方益卡先行一步道:“不記得,咱們寶石鎮的人不都是姓方嗎?還是你是咱們哪個叔伯的妻子?”
最后一句話成功讓許若痕臉色驟變,那是她一輩子的傷口,幾年最好的時光就浪費在了一個廢物身上。
其他幾人也搖頭說不認識,方果果只是心直口快,卻不是蠢人,見情況不對也跟著說不認識。
許若痕想起今天來的目的,硬擠出笑臉道:“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回去問問的,曉雅,我是跟著你叔公長大的你真不記得我了嗎?”
方曉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就是那個被叔公說忘恩負義的女人啊,啊,叔公不是這么說的他說你都好多年沒回去了,是不是都忘了寶石鎮的路怎么走,忘了他老人家了。”
許若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擠兌了,在外面這些年,她并不是不想念寶石鎮的,那樣一個地方只能讓人想到一切美好的事物。
可惜,她不姓方她也沒能生下姓方的孩子。
靈靈幾人悄悄的后退一步,看著曉雅發威,他們這么久的朋友哪還看不出來曉雅不爽眼前這個女人。
“我當然記得他老人家。”
“那你為什么都不回去看他呢?叔公說是不是要等他死了你才會回去看看他。”
“我……”
傳達室的兩人對望一眼,紛紛調開眼神望著窗外,這應該算是家務事吧,他們斷不了,只是這小姑娘可真厲害。
完全處于下風的許若痕一直試圖翻身,可是她面對的并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而是一個有著成人靈魂的穿越人士。
“許小姐,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許小姐······許若痕嘴巴動了動頭一次體會到了無奈的滋味,這小姑娘是真的不認識她嗎?為什么感覺這么奇怪。
“咳,是這樣的,我離開J市幾年了,才回來不久,聽說你在這里讀書就來看看你,還有就是,我想問問你,以簡還好嗎?”
“以簡叔?”方曉雅面露疑惑,“你為什么要問以簡叔好不好?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我是······我是他以前的妻子。”妻子兩個字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方曉雅心底暗笑,我就是不爽你了怎樣,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可是揭開那層皮,還不是為了那個藏寶室里的東西。
“我有好些年沒見過他了,這次難得回來我想見見他可是家里的電話好像已經換了,我找不到他,你能不能幫我帶句話給他。”
方曉雅繼續一臉的無辜不解,“為什么要找我?叔公在家啊,你不是說你是跟著叔公長大的嗎?不會連叔公家的電話都忘了吧,沒關系,我告訴你
說著,方曉雅就要從書包里翻文具,許若痕趕緊攔住她,開玩笑,她要是敢通過叔那里哪還用得著找這丫頭片子,以簡好騙,老頭子卻絕對不好騙,精得跟個鬼一樣。
“不用不用,我打過叔電話了,他不在家,曉雅,你就當幫姨一個忙好不好,不然你把以簡現在的電話告訴我也行。”
“可我沒有以簡叔家的電話。”方曉雅垂下眼簾,不想讓女人看到她眼里的厭惡,張口就來的謊言她都懶得去拆穿,叔公這幾年就沒有離開過寶石鎮一步,哪有可能不在家,就算叔公出去串門了,那還還有叔婆呢!
許若痕的耐心已經告罄,臉色漸漸不好看起來,可是方曉雅不是當作看不到,還一臉苦惱的樣子,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我很想幫忙,但我就是不知道的字樣了。
許若痕對著這樣的方曉雅毫無辦法,來之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無功而返。
哪怕是離開多年,她也自信那個男人沒有忘了她,只要她說上幾句軟話,她一定能如愿回到寶石鎮上去,當年是她蠢,就那樣離婚傻傻的離開了,她應該留在那里,把寶貝拿到手再離開的。
看樣子現在只能直接回寶石鎮了,打電話給叔······她實在是沒那個勇氣。
她不是沒腦子的女人,冷靜過后想想,當年的事叔肯定是不知道的,叔那一家人對她的疼愛一點也比真正的家人差。
也所以,對叔,她有愧,也有懼,而現在她心里有鬼,就更不敢相見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等她得到自己那一份一定海闊天空,再也不回來了。
至于方家會如何······就算那個男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方家所有的藏寶室都找到,方家想要東山再起并不是沒有機會不是嗎?
“曉雅,你很討厭她,為什么?”
不止是方靈靈,其他幾人也是一臉的不解,現在的曉雅好像離他們好遠了。
方曉雅收回視線·級四人解了惑,“她是以簡叔以前的妻子,因為一點原因和以簡叔離了婚,她還是叔公帶大的人·可是她至少有五年沒有和叔公聯系過了,你們覺得,她現在突然回來找以簡叔就只是單純的找他嗎?她在圖謀方家的東西,她還和別人勾結在一起,想讓方家萬劫不復。”
“不,不可能吧。”方果果咋了咋舌,“不就是一個漂亮女人嗎?而且她都還沒有我媽好看。”
“可是你媽沒有她狠·什么叫毒婦?看看許若痕就知道了。”方曉雅看了眼幾人,叮囑道:“以后你們都不要單獨和她接觸,她不是好人,再等一段時間你們就會知道了。”
幾人對望一眼,同時點頭。
回到宿舍,方曉雅也沒有瞞著其他幾人,拿起電話拔了個電話回寶石鎮。
“叔公,我是曉雅。”
“丫頭?怎么打電話回來了?是有什么事嗎?”
“恩·許若痕今天到學校里來找我了。”方曉雅接過方靈靈遞來的蘋果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她問我要以簡叔的電話號碼·我沒給,我讓她直接打電話給您,她要是沒打的話您要注意點,我估計她應該會直接回寶石鎮來,至于目的是什么,您比我更清楚。”
方宜藍坐正了身子,“她想從以簡這里下手?她那個姘頭不是已經布好局了嗎?她怎么又有動作了?”
“這個我不知道,您可以去查查,不過在我看來查不查都差不多,要是實在不想等了·干脆別等對方動手,我們先一步收網吧,都快三年了,我一想起這事就覺得累,早結束早安心。”
方宜藍聽得心中一軟,這三年雖然說他和靜淳費了不少心·但是真正起到決定作用的還是曉雅,要說操心,她一點也不比他們少。
“行,我們幾個老頭子合計合計,還要再看看你爸那里怎么樣了,你好好學習,這些事情就不要管了,考個好大學,叔公給你個大紅包。”
“叔公,你的大紅包我收定了,掛了啊,以簡叔那里您恐怕得去一趟交待一聲才行,別讓許若痕套了話去。”
“知道了,掛吧。”
電話打完,蘋果也吃得差不多了,對上靈靈和果果茫然的眼神,不由得眼神柔軟,輕嘆道:“靈靈,果果,這些事你們不要管,只是這幾天要多注意點,不管是誰想要接你們出去都先和我說一聲。”
兩人ˉ對望一眼,方靈靈輕聲道:“曉雅,是不是有人要對方家不利?是那個許若痕嗎?”
“她只是其中之一,所以在我說危機解除前,你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知道嗎?鄒香也是,你這段時間都和我們一起行動,別落了單。”
鄒香連連點頭,“曉雅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爸媽都不說。”
“信你才當著你的面說這些,別多想。”方曉雅笑著,不止是靈靈和果果覺得她離她們越來越遠了,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已經很難和同齡人玩到一起了,有顆大嬸心的人無奈啊!
果然就如方曉雅所料的,許若痕在幾天后直接就自己開車回了寶石鎮,而且是直接到了方以簡面前,要不是藍叔早就和他打了預防針,面對這么熱情的擁抱,他可能已經感動得落淚了吧。
他愛這個女人,與日俱增。
可是現在,他連回摟住的念頭都提不起來,一個人怎么可以變化這么大,明明他們就認識了這么多年啊,當年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哪里去了。
想起藍叔的交待,方以簡強迫自己忽視了女人眼里的算計,輕輕摟住她,一臉的驚喜,“若痕,你怎么回來了。”
“想你了啊,就回來了,以簡,你最近還好嗎?”
“老樣子,若痕,我陪你去看看藍叔吧,他很想你。”
許若痕臉色一變,“不了,不是,我是說暫時不去,我開了很久的車,臉色一定很難看,等休息好了我們再去好不好。”
“好,都依你。”
榮家 097章 感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