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機械族的誕生
安全區的物資儲備很充足，又增加了四個人似乎并沒有給大家的生活帶來什么負面的變化。麻耶和惠很快就憑借小孩子特有的無憂無慮和大家混熟，而千夜作為理世她們本來的好友舊交也很快得到了白楊的認可…話說白楊那個自來熟真的有認真的考量過千夜么？關于這點我覺得可以用疑問句來結尾…
吃過晚飯，小孩子們又跑去繼續騷擾智乃，千夜主動接過了洗碗的工作和白楊一起端著餐具走向一開始的‘家政教室’…
“感覺如何？來兔子窩的第一天…”
白楊忽然主動搭話讓千夜有些措手不及，在手忙腳亂的抓住了手里差點滑落的盤子后，千夜呆滯的反問了一句：
“兔子…窩？聽起來…很有智乃風格的名字呢…”
“這你可猜錯了，這個名字是艾麗起的呢…不過，兔子什么的，確實和智乃很搭呢。”
“啊哈哈，畢竟智乃家的咖啡廳就叫做Rabbithouse來著，這場災難開始前她還養著一只兔子寵物…是叫做‘提比’來著，可惜今天在路上去Rabbithouse的時候，并沒有看見提比呢…不過我找到了這個。”
將盤子上的洗潔精泡沫沖掉，然后把手％，..擦干，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邊角有些焦黃似乎被高溫炙烤過一樣的照片。基本上，除了站在女孩們身后的男性和老者白楊不認識，其他人都在這里了。
“這是？”
“今年新年。我們在Rabbithouse門口拍的…”
“后面的兩人是…智乃的？”
一個黑發帶一點小胡子。腰板挺得筆直眼神平淡的男人。以及一個胡子和頭發以及全部花白在智乃身后笑著連眼睛都看不見的老爺爺…
“嗯，是智乃的父親和爺爺…那個，他們…”
“智乃的父親…聽說為了將智乃送到安全的地方主動攔下了死體群…爺爺的話，我們并不清楚…沒有在店里么？”
“我們只找了大廳，并沒有找到…”
恐怕，是兇多吉少吧…千夜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和白楊一起將碗碟歸類，將其放到櫥柜里之后問起了別的事情。
“說起來。那位‘艾麗’晚飯并沒有來吧…”
“是呢，聽說在地下室處理什么危險的東西，晚飯是佐藤桑穿防護服送進去的呢。聽好了哦千夜，過會也記得和麻耶她們說一下…在艾麗處理好地下室之前，千萬不能進去。現在整個地下室都是輻射超標狀態，不穿任何防護進去等于自殺哦…因為很危險，所以一定要對惠和麻耶說清楚哦。”
“嗯，我明白了…”
艾麗，已經在地下室呆了整整一天了。
應該說是發現了新玩具呢，還是應該說…是在做最后的準備呢？
離開這里的最后準備…
光子的特性和基本的使用方法艾麗已經用旭日之心記錄完畢。有著智乃這種‘適格者’的案例存在，那么將光子推廣到人類之中使用就不是什么虛幻的幻想。而是可以實質進行的‘實驗’產物。反正只要有智乃在，哪怕真的變成了Df也能還原回來，所以還怕個啥…
但是…就艾麗本人來說，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你說自己小心翼翼的折騰了大半個月，最后跳出來個智乃把自己之前的結論直接踹翻，無論是誰都會有些接受不能吧…
當然艾麗沒有那么小氣，她只是想試試…有沒有可能出現呢？并不是先天的‘適格者’，而是什么人都可以的，適用于所有人的‘光子覺醒’…
“砂糖啊…你說人類究竟怎樣算是活著呢？雖然在醫學上都將腦死亡定義為‘死亡’的依據…那么是不是只要大腦還活著，就能算作這個‘人’還活著呢？”
地下室不知何時變為了試驗臺，早上給智乃的一波的光子覺醒沒有給艾麗帶來任何困擾，雖然再繼續這個企劃顯得有些多余，但是海里最終還是沒放過摩卡，將其拖到了試驗臺上…
至于佐藤…被艾麗臨時賦予‘助手’身份的他，正端著一大堆手術機械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謝天謝地艾麗提供的最新防護服有著全新的內置呼吸機內循環系統，佐藤不用聞外面那各種味道混雜的空氣…否則他還能不能繼續勝任‘助手’這一工作還得兩說。
“啊啊…果然，內臟全部完蛋，骨骼也有融化的跡象…難道最后死體都會變成史萊姆么？真是不知所謂的說…拿去丟掉。”
又是一大坨不知道什么東西丟到了佐藤手上的盆里，他沒有那個勇氣再去看一眼這個看上去還算正常的摩卡…至少只看臉的話還算正常…而看著那像是逃難一樣跑掉的佐藤，艾麗也沒說什么，反正這具身體該處理的都處理掉了，本來還準備讓佐藤當一個知情人…現在看來，他的氣量還不夠啊。
“那么，繼續吧…”
重新將視線轉移到摩卡身上來，和完好的外觀不同，摩卡的內臟已經全部腐壞，似乎受到了輻射的影響，已經隱隱有些糾纏在一起轉變為全新內臟的趨勢，之前讓佐藤丟掉的一大坨就是已經變成了全透明，如同果凍一般的腐化內臟…艾麗一直想知道那些死體在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子，也許…摩卡這樣的算是一種結局？
“光子可以讀取記憶…雖然不知道和‘回響’是什么關系，不過這個特性現在是幫大忙了…比起讓一個腐化的大腦重新工作，果然還是在一個已有的人格記憶庫上建立意識要容易很多的說。”
取出已經開始融化的鈣質骨骼更換成帶有獨立動力的零素金屬骨骼。按照內臟主要功能構建獨立的循環系統。使用人工肌肉和填充液來減少部件磨損。好在雷霆領的魔法塔上就有自動維護無機物的魔紋系統給予參照，否則艾麗還沒有辦法將摩卡制作為一次封閉型的…機械人？
“…然后是將光子填充到顱腔激活光子核心，心臟處的反應爐也開始工作，全系統自檢…完成！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啊摩卡來來，一加一等于多少？”
“…二。”
一個帶著濃厚機械感的聲音出現在地下室，或者說合成音？至少這不是人類的聲音，但是按照艾麗的設定，摩卡應該可以記得自己的聲音。那些使用復合材料制作的聲帶應該可以完美還原摩卡的聲音才對，如果只能發出這種劣質音響一樣的合成音，豈不是和路邊十三塊一副的耳塞一個德行了么…
“嘿，摩卡你還記得自己的聲音么？你的聲音應該不是這樣的吧…來來我們換個問題，你還記得自己是誰么？”
似乎在被剛剛自己的聲音嚇了一條，機械化的眼瞳開始了重新對焦，紫魅的底色配合對焦時復合鏡頭轉動的擴散讓摩卡的眼睛看著仿佛帶著流光一般，哪怕是在本身就不甚亮堂的地下室，那對紫色的眼眸在暗中就更加顯眼…
“我…是…”
“是誰的說？！”
聲音漸漸從機械音向女聲轉變，之前一直處于松散狀態的人工肌肉也在復蘇的腦信號下歸入植物神經…現在應該是核心程序的管控下…之前還有些臃腫的身材正在迅速向摩卡記憶中的自己轉變。而似乎有些不習慣以骨骼為主要動力，在摩卡做出不自覺的抬手動作時。人工肌肉出現了一些超負荷工作…不過這在艾麗將骨骼出力也歸類于核心程序管控后就此解決…雖然核心負載增加了百分之零點三，但是這都在冗余范疇內。
“我是…摩卡…保登摩卡。”
抬手，轉動手腕，捏握手指…可以知道自己的手正在以怎樣的出力做功，連關節磨損率都能知道是一種非常神奇的感覺…每一個關節的組成，每一處肌肉的拉升，每一寸皮膚的曲張…仿佛自己變成了一部機器一樣，精確的讓摩卡感到可怕…
“我記得我確實是…”
“好了，那種事情先丟到一邊，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能自己從桌子上起來的說？”
呆滯了一會，摩卡小心的將自己撐起來，開始按照艾麗的吩咐做一些奇怪的動作。
抬手、踢腿、扭腰…還有一些就連摩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來的一些奇怪動作…比如一字馬啊高劈叉啊下腰啊之類的…做到最后摩卡都哭出來了，這讓正在確認人工肌肉工作狀態的艾麗很奇怪…
“咦？我應該沒有開啟痛覺模式才對啊，為什么要哭？”
“不…不是…那個，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唔…為什么這么想的說？”
確認了后腰部分的肌肉和脊柱關節工作狀態后，艾麗拍了拍正在下腰的摩卡的肚皮…確認人工皮膚在這種高張度拉扯下也能和人類皮膚一樣恢復正常后將摩卡從地上拽起來。定下身體工作的安全閥值之后，將數據輸入光之核心中…
“因為，沒有痛覺…要是以前的自己的話，也肯定做不出這種動作…剛剛不經意發現，自己似乎也不用呼吸的樣子…真的不是死了么？還是說，是我自己在做夢？”
“安了啦…你不是做夢，你也沒死…現在有感覺了的說？”
檢查完成的艾麗拍了拍手，鎖死了一些會導致部件受損的動作范圍，然后重新啟動了摩卡的痛覺神經…之前積攢的高張度動作造成的痛感忽然席卷而來，疼的摩卡直接摔到在桌子上然后像是小龍蝦一樣縮成一團哼哼唧唧半天出不了聲音。
笑了摸了摸摩卡那粉紅色的微卷長發，艾麗手中測驗光子濃度的設備上的顯示數據一步步的穩定提升著…也就是說，哪怕身體不再是有機體的摩卡，依舊可以依靠模擬信號帶來的感情驅動光子…加上零素對于負光子的抗性，或許艾麗心中那種適用于所有人的‘光子覺醒’，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遙不可及…
“最后的測驗，也沒問題的說…于是，恭喜你…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