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彤弓昭兮

王茂如揮了揮手，道：“萬勿多想，只是她自己想不開而已。”

朱淞筠道：“秀盛，有件事我想說一下。”

王茂如點點頭，道：“你說。”

朱淞筠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道：“我父親……我父親辭去了參議院副議長身份，你能不能幫幫他……”

王茂如道：“你不是和他斷絕關系了嗎？”

朱淞筠道：“縱然如此，他也是我的父親啊，我不能看到朱家落魄動于衷，一家人都指望他一個人，我還有三個妹妹沒有嫁人呢。”

王茂如說道：“好，這件事我知道了。”

朱淞筠又道：“還有事呢。”

“嗯？”

朱淞筠道：“我不想一直在家里，孩子慢慢大了，吳媽能帶，我回家也能帶，我準備出去工作。”

王茂如道：“我每個月給你零花錢，干嘛要出去呢？”..

朱淞筠道：“我得工作啊，女人也得du1i，我的存點錢，給我女兒將來做嫁妝。”

王茂如心中也知道，朱淞筠要工作是出于一種不安全感，在他去歐洲的這兩年半之中，她靠自己，孩子，活，把孩子養大，可以說她有一種危機感。有危機感的女人，才會希望工作。王茂如也知道她的這種危機感不是說沒就沒的，便笑道：“好，我幫你安排一下。省卻了你拋頭露面的工作。”

朱淞筠道：“秀兒還沒有大名，你這個做父親的要給秀兒起個大名啊。”

王茂如一拍腦袋瓜子，道：“我都忘了，讓我想想啊，臧浩，幫我把《詩經》拿來。”翻開詩經，自言自語道：“我的女兒的名字都是從《詩經》中借鑒的。對了，淞筠，你有沒有想過？”

朱淞筠笑道：“起名是父親的權力。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做主，除非你讓孩子姓朱。”

“哈哈哈。”王茂如一邊翻看著，一邊閱讀起來，忽然說道：“這句話不錯。彤弓弨兮。這詞的意思是對待屬下絕不會鳥盡弓藏，叫做彤兮，小名就叫小昭，你覺得如何？”

朱淞筠娥眉稍斂，道：“小名秀兒不是好聽嗎？名字確是動聽，只是意味……好吧，我倒覺得蠻動聽的，彤兮。彤兮，就叫彤兮了。”

倒是秘書長楊度得知王茂如給女兒起名彤兮。便對左右說道：“秀帥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下屬，他絕不做宋太祖杯酒釋兵權之人，不會做明太祖朱元璋那樣殺進功臣之人，倒是符合袁大總統的遺志啊。”有謂左右道：“杯酒釋兵權還算好的，碰到一個朱元璋那樣的上司，唉……有幸秀帥不是。”不過王茂如到底是不是，楊度心里也沒有底，畢竟誰也不能說清未來，看不清人心，也許這多是楊度的一種期望，期望王茂如如自己所言，彤弓弨兮。

此時，東北第四兵工廠傳來喜訊，民九坦克第二批實驗坦克完成，這次完成了十輛，并且通過了各種考驗可以用于實戰進行考驗。王國防軍參謀部將這十輛民九坦克立即運送到麒麟軍團，交付給趙增福。民九坦克第二批實驗坦克與第一批的六輛相比較而言，其重量加重了半噸，主要是加厚了前裝甲厚度。因為盡管第一批實驗坦克在進行越野實驗的時候性能良好，可是在做戰斗模擬的時候，因動機是前置的，正面裝甲遭受了過三次75炮擊之后了爆炸，居然是鋼鐵硬度不夠。

因為坦克的鋼鐵都是自產的，質量并不過關，而如果要是用ri本的鋼鐵價格上要貴五倍之多，且ri本人對中國人的坦克持非常期待的態度，數次提出要求參觀坦克戰車。為了保密，國防軍屢次拒絕，而ri本人以鋼鐵原料為要挾，這才促使國防軍的鋼鐵全都是國產，也造成原本計劃之中的坦克噸位增加了半噸。說穿了，還是科技上達不到要求，科學人才太少了，中國歷來好出文學家，理工學科的學者太少。

十輛改進版的民九坦克需要實際檢驗，原本要往努爾干省交付青龍軍團，但總參謀長蔣方震認為中原占據加重要，向王茂如建議裝備到麒麟軍團中。隨后，王茂如以國防軍司令部名義對國防軍控制區域內軍隊進行進一步整編，大量等待被整編的軍隊士兵被補充到遠東的青龍軍團和西域的白虎軍團。

與此同時，湖北五個步兵旅以及直隸督軍衛隊，江蘇第五旅和第六旅合并組成國防軍陸軍二十八師團，由湖南督軍蕭耀南擔任該師團師團長，下轄步兵79旅，旅長孫岳，步兵8o旅，旅長寇英杰，步兵81旅，旅長陳調元。第二十八師團整編時間從民國九年十月份開始至民國十年二月一ri，整編地點為武漢三鎮，受國防軍總參謀部指揮。蕭耀南早就隨吳佩孚一起接受了國防軍改制，只是湖北陸軍人員結構太過復雜難以統籌，以至于湖北陸軍反倒比山西還晚才進行的改制，得到的番號也排在山西陸軍之后。

其余被遣散的湖北士兵與直隸、江蘇遣散士兵一道整編為兩個湖北武裝精察旅，總計六千人，起到的是維持治安的任務，僅受國防軍總安全部指揮。

湖北省長人選王茂如并沒有插手安排自己的人，而是由曹錕的心腹湖北人直系出身的何佩瑢擔任。何佩瑢本是前湖北督軍馮直系王占元任命的省長，之后吳佩孚改請蕭耀南做湖北督軍之后，何佩瑢立即投靠了蕭耀南，最終官至湖北軍參謀長一職。屬于典型的墻頭草，兩面倒，誰風大，跟誰倒。只是何佩瑢如今手下除了保護自身安全的一個班的衛兵之外，再不能保留任何武裝力量了。何佩瑢只得安安穩穩地做一個省長，不能干涉軍事。何佩瑢也不是軍事人才，于是欣然復命接受湖北省長一職。

蕭耀南欣然接受了擔任第二十八師團師團長一職，與此同時，大量軍裝被到了第二十七師團，士兵們人手兩套，一套為黑色帆布之稱的常服，一套為黑綠棕三色蝴蝶斑紋作戰服。第二十八師團是第二支接受三色迷彩服的軍隊，第一支接受這款迷彩服的軍隊是駐防山東的第二十二師團。

民國有三大印染集中區域，一處為上海，兩外兩處為山東和江蘇南通，其中以南通為最大。南通印染展主要的功勞還是南通人張騫的作用，他以一己之力帶動了整個江蘇南通商業的展，可以說，此時的江蘇，南通經濟實力之強，遠勝于南京蘇州等地。而上海則是外國商人和榮氏印染廠為主，帶動一部分小的印染廠，并逐漸向南方打開銷路。而山東的印染企業還是以山東本土商人為主，但是山東人做意信譽較好，往往寧可賠錢也不會賠了自己的信譽，逐漸在北方開始占領市場。

可以說，民國商人遠比后世商人加重視信譽問題。便是改革開放之前，私人企業也重視信譽，只是不知道為何后來大家寧可賺錢也不要信譽了，可悲。黑貓白貓理論富強了金錢，掏空了靈魂。

不過這次國防軍換裝制衣的意卻被山東印染商會取得了，張謇因為赴任江蘇省長，大紗廠在得到訂單之后，對國防軍的蝴蝶迷彩服并不看好，將好好的一塊料子染成這雜七雜八的顏色，說出去都丟人，且這次數量不多，不足以收回成本。

張謇離開南通之后，南通商會的目光就不行了，拒絕了國防軍的這一筆小訂單。反倒是上海商會和山東商會得到了訂單，兩方都拿出自己根據要求制作的印染產品，但是山東商會的人有心思，他們不單單制作出了樣品，還制出另外四種迷彩參考，一共拿出五個樣品，這讓國防軍總后勤的采購人員大為驚訝。于是這次國防軍軍服印染意，便交給了山東印染商會，前期總計十萬套成品，總價格達到二十二萬銀元。

這筆意拉動了山東的印染界意，同時國防軍因山東印染的迷彩服質量和色彩皆為上乘，已經預定了第二期三十萬套和第四期三十萬套，第五期二十萬套，總價是兩百多萬。

張謇得知之后，將大紗廠的經歷給大罵一頓，不懂意，只看著大利潤，卻不想國防軍哪有小事，哪會因為一件兩件或者幾百套衣裳就跟他們定制，他們都是以十萬為單位的意，隨即解雇了該經理。但由于國防軍與魯商行會簽訂了軍服合同，即便張謇游說也法改變事實，只能自認倒霉，怪自己信錯了人。隨后，經王茂如批準，國防軍向魯商軍裝訂購八十萬套迷彩軍裝，并要求迷彩服印染制作不得外泄，制定法律嚴厲制裁私自印染迷彩戰服工廠。魯商也隨后向北洋zhèngfu申請二十一種花紋迷彩服專利，獲得北洋zhèngfu批準，以魯商陳壽亭為派人在美國與歐洲、ri本等國進行圖案專利申請，被從未重視的各國允許，就此，迷彩戰服成為了中隊的專利。。最后一個北洋軍閥 第六百三十六章 彤弓昭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