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南下伯克羅夫斯克

天空之中飛艇盤旋，地面上一門門大炮向著南方前進，這支黑色軍裝身背行囊的軍隊，再一次將烏法市民的目光吸引過來，許多人閑著無事或者特意跑過來觀看他們的行軍。中國人的隊伍彎曲卻望卻到邊際，十幾萬步兵只是出發就用了一天的時間。

隊伍之中，作為排長的趙阿九認真地監督著行軍行列，他的心內里有些激動。這是一次戰爭的開始，為國出戰的開始，夢想的開始。他激動地咬了一下牙，然后高聲嘶喊道：“都他娘的給我打起精神來，挺直腰板！”

周圍很多俄國市民看著他們向南行軍，其中多以老人女人孩子為主，也許在她們的眼中中國人走更好，他們似乎更安全了。當然，對于另外一些俄國人而言，她們失去了食物的主要來源。

這些天中庫爾科娃來到軍營很多次，主動想找到趙阿九，但是趙阿九并沒有再理會她，他知道庫爾科娃的打算，庫爾科娃想要通過和他交易來挽救自己的家庭。可是趙阿九沒有那么多食物給她。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像其他人喜歡找俄國女人進入小黑屋，然后回來炫耀自己征服了俄國女人，仿佛征服了俄國女人就是征服了俄國一樣。

庫爾科娃找不到趙阿九，但卻和其他中國士兵認識了，他們都知道這個女人是趙排長的“情人”。庫爾科娃一直期待趙阿九能來找她，但是他沒有。這讓她很失望，也很快失去了食物的來源。不過因為他與中國士兵認識，便做起了中介生意。介紹其他俄國女孩與中國士兵認識，成為了一個不專業的老鴇，可是在她的內心之中。一直期待著能夠再見到趙阿九。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趙阿九高聲呼喊起來。

庫爾科娃聽到聲音抬起頭望過去，是那個中官，她對他的聲音記在心中。她立即擠開看熱鬧的人群，拖著裙子不顧別人驚詫的眼神追逐著中隊，她費盡力氣終于追逐到了趙阿九身邊，一把抓住趙阿九的胳膊。

趙阿九回頭看了一下，這個女人是……是那個俄國女人，他知道她在給那些俄國女人做老鴇，甚至庫爾科娃還有一個外號叫做豐收女神。因為許多俄羅斯女人通過她的介紹獲得了糧食。而且管轄烏法的警察也對饑餓的女人們的這種私底下交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就更讓豐收女神的名聲響亮了。

但是內心里，趙阿九不希望庫爾科娃成為這樣的人，只是她不屬于他，憑什么讓她聽自己的。而且通過介紹俄國女人與中國士兵的這種易，讓她迅速積攢了財富，而自己只能給她壓縮餅干和面包而已。

“是你？”趙阿九道。

“趙。”庫爾科娃激動地說，“趙，趙，趙！”

趙阿九很意外她居然會說自己的姓。笑道：“你來了。”

“嫂子啊，是嫂子。”幾個士兵打趣道，他們知道這個女人跟排長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于是紛紛起哄道，趙阿九瞪了他們一眼罵道：“給我滾回隊伍中去。”

“是，是，是。”幾個士兵連忙跑了回去。

庫爾科娃費勁地用自己學的僅僅幾句中文說道：“你，回來，我，等你。”然后摘下自己的項鏈，塞進了趙阿九的手中。

趙阿九的臉一下子紅了，他覺得有些尷尬，身后的士兵們起哄更讓他不好意思起來，這女人是什么意思？他看到項鏈的中間是一個墜子，打開墜子，里面一張黑白照片，一個俄羅斯女郎正對著他笑，是庫爾科娃的笑臉。他抬起頭的時候，庫爾科娃已經被擁擠的人群擠在了后面，可是她急切地渴望著趙阿九的回應。此番上場殺敵，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能不能在見到她了，看到她的渴望的眼神，他不忍心拒絕，沖她用力地點點頭。庫爾科娃笑了起來，她揮起了手巾，呆呆地看著這個中國男人大步跟著軍隊離開烏法。

中隊最大的特點就是驕傲軍紀嚴明，令行禁止，給俄國人最大的印象就是，不管長官有什么規定，他們一定會執行。因此在王茂如要求軍隊日行八十公里之后，俄國人都以為他們瘋了，尤其是協皇軍更是怨聲震天。當然，對于突厥騎兵師而言，他們都騎著馬，日行兩百里也沒有問題，但對于這群被強拉來的俄國兵而言，日行八十公里，而不是俄里，簡直讓人難以忍受啊。

但是前后左右的中國士兵卻二話不說，直接背著行李，鋼盔，步槍，彈藥，水壺，工兵鏟，雨具，手榴彈等，抬著頭驕傲地前進，軍隊中是不是傳來歌聲，仿佛他們不是打仗去，而是榮歸故里一樣。

天知道這些矮小的中國人沒什么樂趣了嗎？

伯克羅夫斯克被占領之后，蘇俄軍隊全力肅清城內沙俄分子，同時燒毀了百分之九十的渡船，這讓蘇俄紅軍只運過來一個師的軍隊。

對面是蘇俄紅軍的防守重地薩拉托夫，蘇俄紅軍最強大的集團軍第1集團軍焦急地等待著新的渡船制作完成。說起來也是王茂如的軍隊幸運，俄國復雜的形式也讓圖哈切夫斯基沒有及時抽出軍隊渡過伏爾加河，這才錯失良機，伯克羅夫斯克被沙俄警察重新占領，燒毀了大量渡船。原本東方面軍司令下令讓圖哈切夫斯基從南方向北方支援，意圖一舉全力擊敗高爾察克集團軍，可是伯克羅夫斯克忽然被蘇俄游擊隊占領了。圖哈切夫斯基猶豫了一下，就僅僅是猶豫了一天，造成渡船被毀的慘重后果。圖哈切夫斯基下令當時駐守于薩拉托夫的沃利斯克步兵師立即渡河占領伯克羅夫斯克，隨后他帶領第1集團軍匆匆抵達薩拉托夫。

而此時，王茂如率領的伏爾加集團軍也匆匆南下，其前鋒部隊中國第十一騎兵師的一個團在剛剛靠近伯克羅夫斯克的時候，遭到了從下游而上埋伏在伏爾加河岸的蘇俄紅軍伏爾加河區艦隊的炮擊，這次炮擊造成了三百多中國士兵的陣亡，很多中國士兵甚至都不知道敵人的炮從哪里打來的。

蘇俄伏爾加河區艦隊隸屬于東方面軍第1集團軍，而第1集團軍防備的地方是整個伏爾加河沿岸所有城市，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防止敵人從伏爾加河渡過進入蘇俄紅軍背后，但是第1集團軍的司令圖哈切夫斯基是一個急性子，讓他擔任防守任務，這讓他急得不行，時時刻刻想要打一場大勝仗。而伯克羅夫斯克的起義讓他看到了希望，他渴望用進攻來摧毀敵人，而不是坐在戰壕之中防守，防守，該死的防守！圖哈切夫斯基立即繞過東方面軍司令部，直接向莫斯科發電，由于伯克羅夫斯克工人起義，我們必須趁此時機進入韃靼草原。

不過由于他繞過了東方面軍司令部直接向列寧報告，這讓列寧很欣賞他的勇猛，卻讓其他人很氣憤他的越權，于是相互扯皮，讓他錯過了一舉突破伯克羅夫斯克的最佳良機。

龍慶得知自己的騎兵遭到炮擊之后暴跳如雷，指著河面上的艦艇大罵，無奈伏爾加河積極寬闊，幾發炮彈打來，龍慶等人不得不策馬撤退。太欺負人了，幾百噸的艦艇跑打騎兵，自己怎么也不能騎著馬下河里去吧。

前鋒部隊遭到紅軍河區艦隊船只炮擊，這也讓王茂如勃然大怒，再一次下令空軍飛機進行轟炸報復。干涉軍與沙俄重新修復關系之后，中國空軍的飛機再一次為高爾察克服務，成為俄國的空中力量。然而空軍們早就不想為俄國人當什么偵察飛機，還要充當轟炸任務，周圍都是老毛子，一身的狐臭味，實在是太不舒服。

當王茂如再一次下令召回飛機之后，所有飛機立即一架不留地來了，頓時把高爾察克給氣的夠嗆，你們中國人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跑了。王茂如當即下令僅有的十六架飛機起飛報復，并利用轟炸機轟炸對岸蘇俄第1集團軍、薩拉托夫城以及河區艦隊。

薩拉托夫是伏爾加河最早的渡口，也是伏爾加河上的重要關卡，有造船廠，機械加工場，石油提煉廠，化工廠，印染廠，農產品加工廠等等數目眾多的工廠，還有一個小型的彈藥生產廠，此外薩拉托夫擁有四十多萬市民，僅次于察里津人口數目，而薩拉托夫對岸城市伯克羅夫斯克僅僅擁有十五萬市民，足以說明此地的重要性。

轟炸機第一編隊團長金賢率領共十六架轟炸機飛臨薩拉托夫的時候，整個薩拉托夫城都陷入了驚慌失措的地步，因為他們沒有準備任何防空武器，更加讓他們郁悶的是他們的馬克沁機槍極度笨重，無法做到仰角設計，只得在地上挖坑，讓士兵進入坑里才能使得機槍以七十度角射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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