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人類和使徒的評價

三人行，必有我師。與游龍劍結伴而行的半個月里，雖然他還是一樣的少言寡語，但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生疏感，間或間的時侯，還會互相合計一些事宜，關鍵的時侯也會指點春鵲一二。

推開門，臥房的光線有些暗，無影和以前一樣，寸步不離，湘南跪在床前哭著，而姚斌和鴻斐著低著頭站在床前。開門聲讓幾人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有驚訝也有驚喜。湘南長大了，可是從那哭花的臉來看，他的心智還停留在幾歲。

“哪里。”

“沈爺爺，你能聽到我們的聲音嗎？”

夏季的蟬鳴一天比一天的熱鬧，春鵲把馬拴在樹上，取下水袋遞給姐姐和游龍劍，說道：

見龍潭風塵仆仆，神情嚴肅，春蠶也不為難，起身上樓，關上房門，轉身問道：

“既然府邸里的人沒人要離開，那都留下來為我們所用吧。姐姐雖然不說，但我知道，沒有人比他們更讓你滿意了。”

“爺爺怎么會騙湘南呢。爺爺只是困了，需要休息。湘南乖，不要吵醒他了，你先去外面玩一會兒吧。”

春蠶一邊幫湘南擦著眼淚和鼻涕，一邊柔聲的說：

“一切照舊，不過我們的計劃可以提前了。”

“落葉歸根，把沈老太爺安葬到翠笛山莊的舊址吧，那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和驕傲。至于你們，我恢復大家的自由，想離開的，我不會阻攔，當然，想留下的，我也歡迎。”

“沈老太爺自知對不起二位，也不求二位能夠原諒，只求二位不計前嫌，在他臨終前見上一面。”

在這么費力的一句話說完，不等春蠶拒絕，就閉上眼安詳的睡去了。望著老人垂下的手臂和蒼白的臉，春蠶知道，這個橫世五十年的人再也不會醒來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看來這半年，你們沒有浪費一點時間啊。”

“小姐不相信？”

“沒關系的，那里有我們的產業，消息也算靈通。”

說完，吃力的從枕頭下面舀出一個盒子，顫巍巍的遞給春蠶。接過來打開，一金一玉的兩方印。

“不管人再怎么好強，都斗不過時間的。”

“春蠶，爺爺說帶我去找你，原來不是騙我的。”

“爺爺你快醒醒啊？不是答應湘南，今天帶我去找春蠶的嗎？”

“他現人在哪？”

“若是我說，當初的集體背叛是迫不得已，春蠶小姐會信嗎？”

“姐，這天越來越熱了，我看明天還是休息一天再趕路吧。”

“若是可以，那就隱瞞一輩子吧。”

見湘南乖乖的跟著丫鬟出去了，春蠶和春鵲走到床邊，望著那個瘦骨嶙峋的老人，什么怨啊，討厭啊，恨啊，都煙消云散了。

第三次踏進京都的城門，春蠶百感交集。隨龍潭來到一個氣派的府邸，穿過九曲回轉的長廊，來到沈天放的臥房門口。里面傳來湘南的哭音：

“這…個。”

“那里離京都可是只有一河之隔，你們不怕有什么麻煩？”

“什么？”

“春蠶小姐，大家不會走的，若是你不嫌棄，讓大家跟隨你吧。”

當梳洗一番，三人坐在大堂里準備享用晚餐的時侯，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

“說來聽聽。”

“是啊，贏家，名利雙收呢。”

“也好，我記得前面不遠就是運城了，我們在那里歇息兩天。”

見龍潭落寞感傷的表情，不像是裝得，春蠶有感而發道：

“出了什么事情嗎？”

“嗯。”

“除了我們姐弟，我不相信任何人。”

“這是….我….的….心血，我…..名下商號…和暗組….的方印。當然….這也是……從你…那里….搶來的本錢。現在….連本帶利的….還你。”

姐弟倆有些疑惑的望向龍潭，問道：

“很好，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在花園等我，我馬上就來。”

“好啊。那等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秋天就回鳴世山莊吧，那里一切都該建好了。”

從未見過龍潭臉上出現過那么哀傷，那么情緒化的表情，遲疑片刻的春蠶問道：

“沈老太爺病危。”

說完，出了房門，往花園走去。

“接手了沈天放的產業，姐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是嗎，各位那么有心，真是辛苦了。”

沈天放去世了，湘南一點都不難過，因為在他的意識里，爺爺只是困了，等醒來，又可以和以前一樣陪自己玩。不遠處的樹蔭下，春蠶只是呆呆的望著泥猴子般的湘南，春鵲走過來，問道：

運城一家格調新穎的客棧前，掌柜的態度有些過于熱情，雖然姐弟倆什么也沒說，但游龍劍知道這是他們的產業。

聽春蠶提起運城，游龍劍疑惑的問：

夏夜，府邸的屋頂，春蠶有些無力的問身旁的弟弟：

“京都。”

“嗯，帶上湘南一起。”

“龍潭，你怎么在這里？”

“誰說不是呢？不管當初是不是有心背叛，寬宏大量如我們，還是給大家一次機會吧。”

“那您老人家除了湘南，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主子去世，偌大的府邸沒了主心骨。一群人很有默契的望向春蠶，等待下一步的安排。春蠶舀著錦盒，巡視了在場幾人的臉，這些人曾經也是自己的手下，盡管他們是帶著目的才聽命于自己的。

“春蠶小姐，事關重大，請借一步說話。”

望著春蠶波瀾不驚的面容，龍潭可悲的想，這個女子已經成熟的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步，而自己這次多余的坦白又有什么用呢？

“因為年歲大了，身體快不行了。”

“姐，可以隱瞞一輩子嗎？”

“我們不知道該怎么和小少爺解釋，只說老爺睡著了。”

“姐，盡管如此，我們還是要感謝。因為這場戲，我們是最后的贏家。”

“你們忠心跟隨的主子已經不在了，難道沒想過恢復自由嗎？”

春鵲見姐姐和游龍劍已經確定了下一站，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索性躺在樹蔭下的草地上，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望著天空中明亮的太陽。想著最近這段時間，與人打斗的時侯，游龍劍從不插手，但事后都會指出一些自己的不足，現在的自己已經越來越有信心。也許，只差一個完美的亮相。

“鵲兒你說，我們拼命到今天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原來一切只不過是被別人導演的一場戲。”

盡管春鵲一萬個不愿意，但當初既然答應沈天放要好好照顧沈湘南，這京都還是要去的。而隨行的游龍劍保持沉默，自始自終沒有多問一句。

“湘南什么都不知道？”

“沈老太爺知道你們姐弟仁慈，明明有驚世之才，卻安于平淡的生活。為了讓小少爺的未來安穩無憂，于是釜底抽薪，導演了那么一出戲。結果不出所料，被環境步步緊逼的你們終于開始意識到實力的重要，也開始了運籌帷幄。在新皇遇刺的那天，老太爺知道時機已經成熟，該把產業還給你們的時侯了。可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們拒絕被營救。這次，實在是老太爺快不行了，這才肯請二位回來的。”

幾天過去了，府里的人沒有來告別的，一切照舊的渀佛春蠶沒有說過那句話。在春蠶疑惑的時侯，龍潭給她帶來了答案。

“好，春蠶不來嗎？”

“沈爺爺，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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