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回 五大至尊

不過，此刻秦湛所需要做的，并非將這些法則辨認、理順，而是通過魔石的改變之力將他們一個個打散，再重組，他的如此做法，幾乎就等于要在這片世界，重新建立出一條新的法則，依靠這道法則為根基，架設出一條可以離開此地的道路來。

在一進入這片混亂的法則區域后，他立即感受到了這片空間法則的不穩定姓。

由于無數法則讀力，哪怕是在外界幾乎一家獨大的空間法則，在這里也顯得十分弱小，雖然它無時無刻都在盡力修復著一切出現的塌陷區域，可是，他修復的速度快，其他法則交叉、碰撞時，引發的空間塌陷卻是更快。

在秦湛的眼前，這片虛空就好象一個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所有車輛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行駛著，想要通過此地，可偏偏卻沒有任何一輛愿意安靜的遵守交通規矩，于是呼，車禍接連不斷的發生，將整片區域折騰的比戰場還要混亂！

“如此混亂的法則，難怪會令五位合道至尊束手無策了。”

秦湛的神識釋放著，不斷感受著這片虛空，希望找出某種規律來，不過顯然，他那返虛二層顛峰的神識，是不可能做到這件連合道至尊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沒有規律，秦湛也只能選擇正面闖入。

隨著邁入這片混亂區域后，纏繞在魔石之上的玄光已經被他全部調動，當他的身邊有法則碰撞，出現法則斷層的剎那，魔石的改變之力已經立即被他運轉出來，形成新的空間法則，將那些即將形成的空間塌陷彌補！

魔石以改變之力模擬出空間法則的剎那，這片區域的空間法則立即有所感應！

似乎察覺到一種新生的力量想要取代自己，成為這片世界的主宰，空間法則立即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絲毫沒有什么聯合鎮壓塌陷區域的想法，一瞬間，調動附近大量的法則力量，洶涌的往改變之力形成的法則力量碾壓而去！

“轟！”

兩股空間法則的力量碰撞，頓時在這片茫茫宇宙中，形成一片強大的空間漣漪，原本就極不穩定的空間，在這陣空間力量的撞擊下，大片大片的潰散開來，一處縱橫面積超過一里的空間塌陷，頓時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不過，魔石經過這么多年的成長，早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

雖然這種強大還無法和整個世界那股空間法則相比，但是想必起死亡星域的空間法則來，卻是毫不遜色。

在死亡星域，空間法則本身不算強大，又有無數的塌陷區域令他自顧不暇，不斷的消耗著它的彌補之力，兩番削弱之下，他那原本能夠和改變之力拼得勢均力敵的狀況，頓時逆轉起來，一次撞擊之下，這股空間法則不止沒有將秦湛以改變之力衍生出的空間之力徹底消滅，反而將自己給撞了個粉身碎骨！

世界原有的空間法則一碎，按理說，這個小世界的一腳都要陷入湮滅。可這個時候，秦湛的改變之力卻是趁虛而入，一舉將這片虛空完全的控制在了手中，這片范圍，立即全部變成了他的私有地盤，一時間，一股強大到仿佛能艸縱一切的感覺，頓時自心底之中浮現。

“這是……返虛三層圣者的小世界！？”

感受著改變之力占據的方圓十里左右的范圍，秦湛的神識立即蔓延而出，延伸到了這片領域的每一個角落！

“不對，這絕對不是小世界！小世界雖然相對讀力，但是，終究是依附空間法則而存在，他的一切能量來源，都是來自于空間法則，空間法則一崩滅，小世界自然也將隨之破滅……但是，我現在所控制的這方圓十里范圍中，卻根本不存在空間法則，構造出這個世界一切的，乃是改變之力，魔石的改變之力，是魔石演化了空間法則，才會形成這種類似于小世界一般的存在！”

讀力的世界，那可是重開地水火風的無上神通，縱然是合道至尊也無法做到！

不過，無論這到底是一片依附空間法則存在的小世界，還是一個讀力于世界之外的全新世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股能量，此刻能夠幫助他穿越這片充斥著混亂法則和塌陷空間的虛空……隨著空間法則的退去，這片新生的世界之力，立即受到了其他法則的能量攻擊！

這些法則能量每一道中蘊涵的威勢，都足以輕易的將任何一位返虛三層大圓滿的圣者撕成碎片，縱然是那些合道境界的至尊，若是一個不甚，被卷入其中，估計也將再難從其中跳去。

魔石之力雖然強大，但是此刻的它，就好象一片汪洋中的輕舟，不斷的承受著四面八方驚濤駭浪的沖擊，似乎下一刻，就要陷入湮滅之中，哪怕是秦湛極盡可能的想要穩住這片保護在他身體周圍的世界之力，仍然無可避免的看著小世界之力迅速縮小！

“這些法則之力……實在太過強大，若是憑借改變之力正面抗衡的話，根本就無法抵擋得住，照這樣下去，這個由新生空間法則構造的世界雛形，遲早會陷入破滅……”念一至此，秦湛的神識再次蔓延而出，不斷的感受著這片虛空的一舉一動，在那些混亂的法則即將轟至這片小世界之時，他便立即調動改變之力，將這些攻過來的法則中和，就像在外面世界一樣，盡量在不驚動其他的法則的情況下，將這股沖擊而至的法則之力化為虛無。

……看著秦湛風馳電掣般沖入這片法則混亂的星空世界，并且很快消失在視野之中，緊追而至，抱著投誠之心的廣瓊，頓時驚訝的目瞪口呆，尤其是當他看到秦湛竟然能夠和空間法則抗衡，并且抵擋住其他法則的攻擊時，眼睛更是瞪著大大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

合道至尊！

他剛才動了不軌心思的少年，竟然是一位合道至尊！

而且，絕對不是一位普通的合道至尊那么簡單，單純領悟一道空間法則的合道至尊，在進入這片混亂的星空世界中，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此的輕松，可能在同時承受大量的法則沖擊后，就會被卷入其中，而后被那些混亂法則形成的空間塌陷，再次送到這顆巨大的星球之上，但是現在……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成功的闖入了那片混亂區域，并且安然的在里面沖出了極其遙遠的距離……如果這真的就是他真正的神通，不出什么意外，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真的能夠沖出這片死亡星域！

就在廣瓊為這位新落入死亡星域的合道至尊的神通暗暗震驚之時，在他身后那顆巨大的星球上，卻是猛然傳來一股強烈的法則波動，緊接著，五道璀璨至極的流光，攜帶著極其浩大的能量波動，瞬間自星球內部的五個方向升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來到了宇宙星空之上！

在死亡星域，每一份能量，都是極其寶貴，任何修煉者趕路的方法，都是通過神識駕御身軀在虛空中移動，至于再消耗能量契合法則？或形成助推之力？那種待遇，即便對合道至尊而言，也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五位合道境界的至尊在察覺到星空世界那股法則力量的異常后，卻是不約而同的拋棄了這一顧忌，同時的運轉起他們最快的速度，進入了這片宇宙星空之內。

在虛空中停留了片刻，他們似乎同時發現了距離混亂區域最近的廣瓊，一個個再次轉變方向，直往他射來，不一會兒，速度最快的一位中年男子，已經到了他的視野之內。

“小輩，報上你的名字，告訴我，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何此處的法則之力會有如此巨大的動靜！？”

秦湛進入這片混亂的法則區域，運轉改變之力與各種法則的碰撞，自是引起了強大至極的法則波動，這種法則波動雖然距離巨大的星球有一定的距離，但是，一位身合法則，對于法則力量極其敏感的合道至尊，還是能夠察覺得到的！

當他們察覺到有人進入了混亂區域，并且在抗衡這些混亂法則時，頓時明白了什么，一個個以最快的速度從自己所居住的地方騰空而起，進入了宇宙星空，來到了這片混亂區域的外圍。

廣瓊雖然是返虛三層的大圣者，可返虛三層初期和合道至尊之間巨大的地位差別，使得他根本不敢有任何駁逆之心，在聽得這位中年男子的詢問后，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應道：“晚輩浩然盟廣瓊，見過蒼雷至尊，回稟至尊大人，剛才此處的法則力量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動靜，乃是因為有一位剛剛不甚落入此地的合道至尊想要離開此處，所以進入了這片區域，想要強行闖過此地！”

“一位誤入此地的合道至尊想要強闖此地！”被稱之為蒼雷的中年男子眉宇間驟然迸射出一道精光，憑借自己那合道至尊的強大目力，瞬間透過重重虛空，直接往那片充斥著各種混雜能量的星空世界觀望而去！

隨著他那犀利的目光不斷穿透，空間的阻隔，在他的面前似乎已經不存在了一般，不一會兒，他的目光已經進入了這片混亂空間近十分之一的區域。

不過，當他看到這十分之一的范圍內空無一人，卻又能夠感受到那片仍然存在的空間波動后，臉上的神色卻是驟然一變。

“這位合道至尊，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憑借一人之力，已經闖入了這片混亂星域至少五分之一的區域……就連上次我與狼牙、天鏡、鬼炎、云霧五位至尊聯手，也不過強行堅持到了三分之一的地帶便被送回，莫非此人……”

就在他心頭思付之際，其他四道流光也是瞬間逼近，不多時，便已經全部匯集到了蒼雷至尊的身邊。

這四人分別是二男二女，其中一個打扮頗為粗獷的壯年男子，乃是新晉不久的狼牙至尊，而天鏡至尊和渾身上下隱藏在一片朦朧中的云霧至尊，便是五位至尊中的兩位女子，至于鬼炎，則將自己的身軀全部隱藏在一片黑袍之中，而他的實力，也是五位至尊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不止是領悟了三道法則，并且將這三道，已經全部修煉到了顛峰境界，縱然是力抗狼牙、蒼雷兩位至尊聯手，也絕對不會落于下風！

“哈哈，想不到蒼雷至尊卻是早到了。”

說這話的，自然是姓情比較豪爽的狼牙至尊了。

蒼雷至尊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直接將目光投入混亂區域，進入主題道：“有一位新的至尊強者不甚進入了死亡星域，此刻，他正要想辦法離開此地，目前，已經成功穿越了混亂區域至少五分之一的區域……”

“是四分之一。”天鏡至尊望著那片混亂的虛空，神色凝重道。

“四分之一！”狼牙至尊驚呼一聲：“乖乖，都快闖入到相當于上次我們五人聯手時所達的距離了。”

蒼雷至尊對于這位只合了一道法則的新晉升至尊顯然并沒有對其他幾人那么看中，對于他的話并未多做理會，而是轉向天鏡至尊道：“久聞天鏡至尊所修煉的天眼神通術，號稱看透天下萬物，不知道可否看清此刻在混亂區域中所發生的一切？”

聽到他的話，鬼炎至尊也將目光從混亂區域收回，放到了天鏡至尊身上。

天鏡至尊知道，此事或許關系著他們幾人能不能夠順利離開這片死亡區域，返回人類世界，當即也不含糊，沉吟了片刻，那對看上去似乎宛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中，卻是忽然亮起一道精光，緊接著，她單手在虛空中一揮，一片有些模糊的影象頓時在其他幾位至尊面前浮現。

“這是……”

四位合道至尊一時間同時將注意力放到了這副影象之上。

“這是我通過天眼通神術所觀望到景象……”

修為最高的鬼炎至尊在這副影象上觀望了片刻，目光卻是瞬間鎖定住了影響中，一片與那混亂法則有些格格不入的平靜地帶！

“他在那里！”鬼炎那有些冷漠的聲音中，微微浮現出一絲情緒波動！

這一幕若是發生在以前，四位合道至尊的臉上，絕對會忍不住的露出驚訝之色。

這鬼炎，乃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散修，高深的修為，乃是通過無數的努力堆砌而成，長時間的獨處和修煉，使得他幾乎已經忘卻了正常人類應有的情緒，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冷冰冰之色，別說是說話的語氣中帶上情緒了，就連十年八年里悶不出一句話來，也屬于正常。

但是此刻，幾人卻是無暇顧及他的不同，雖然沒有身臨其境，但是他們卻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在那片平靜區域正在承受的各種法則攻擊！

僅僅憑借一人，抗衡大量法則攻擊如此之久，這等實力，縱然是比之他們五人的總和來，怕也要強上不少，由不得他們五人不為之動容！

沉默了片刻，旁邊的云霧至尊忽然道：“此人一身修為之強，至少已經相當于領悟了四道法則的超級強者，我雖然在死亡區域已經被困了整整十數萬年，但是，通過不斷進入這片星域的圣者們也了解到，當今之世，修為達到這個境界的，也只有一人而已，那就是外界被稱之為聯盟第一高手的合道至尊，來自地仙界玉虛一脈的玉虛殿主――玉昆侖！”

“玉昆侖！”剛進入死亡星域不到萬年時間的狼牙口中發出一聲驚呼：“難道是玉昆侖至尊親自進入死亡區域來救我們了？”

蒼雷臉上略帶著一絲喜色：“玉昆侖此人我也聽說過，早在我出道之時，已經合道多年，時至今曰，一身修為，定是神通廣大，若說他有能力能帶著我們闖過這片混亂區域……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玉昆侖雖然合了五道法則，但是據我觀測，這片混亂區域四處充斥的法則能量，絕對達到了天道之極的九數，在九道法則的干擾之下，哪怕他有再強大的實力，也只能沖出一半多的距離罷了。”說這話的，乃是正在釋放天眼通神術的天鏡至尊：“而且，我們五位合道至尊聯手，所具備的威能之強，絕對已經達到了宇宙顛峰的地步，縱然是比之玉昆侖來，怕也是只強不弱！我們五人也只能夠闖過這片混亂區域三分之一的地盤，他玉昆侖又有什么能耐能夠獨自一人沖殺出去？”

“救我們？別到時候連他自己也陷入此地！”

一旁的云霧至尊卻是搖了搖頭：“玉昆侖身上肩負著重大使命，絕對不可能孤身犯險，來這神秘莫測的死亡星域來救我們，此人……說不定也只是和我們一樣，是一位誤入此地的散修罷了。”

“散修？散修能夠修煉到這等程度？”狼牙有些驚訝的看了鬼炎一眼：“我還以為鬼炎至尊已經是散修中的第一高手了，沒想到散修中居然還有更加強大的存在？”

就在眾人討論著這位忽然出現的神秘中究竟是何方神圣時，鬼炎卻是再次發話道：“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恩？”

此話一出，幾人的注意力，再次落到了天鏡至尊以天眼通神術凝聚出的影象之上。

此刻，影象中那片平靜的區域已經在無形之中縮小了不少，在遭遇一些可能出現空間塌陷區域的地方，他也是寧可繞上一定的路程，也要避過這些潛在的危險，而且，有時法則沖突比較嚴重的地方，甚至是迫使他的前進路程完全停滯。

如果說，在先前他所前進的速度是勢如破竹的話，那么現在，這股勢氣顯然已經耗盡，每前進一段距離，他都不得不探察清楚每一個地方，并且小心謹慎的計算著，甚至于……在某些特殊的區域，實力已經不再是最終話語權，接下來所靠的，完全是運氣！

事實上他們通過天眼通神術看到的景象，和秦湛現在的遭遇基本上差不多！

改變之力雖然能夠不斷的將四面八方攻擊而至的力量改變、中和，但是這樣一來，對于改變之力的消耗實在太過巨大，巨大到以現在魔石所能夠提供的改變之力，根本抵擋不過來，他幾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體內的改變之力越來越弱，所能夠控制的區域越來越狹窄，直到此刻，改變之力幾乎被全部耗盡，不得不依靠純粹的運氣，在這片混亂區域航行。

只是，運氣能夠陪伴他一刻，卻不能夠陪伴他一生！

當他好不容易再次前進了一段距離后，兩股交叉的法則，迅速自他周圍不遠處的區域碰撞著，爆發開來，一時間，大片塌陷的空間驟然自他身邊形成，而后以一股燎原之勢，引發了整片空間的連鎖反應，空間塌陷閃電擴散，瞬間將他的身軀籠罩進去！

當塌陷區域的混沌之光漸漸散去，景象重新在眼前浮現時，秦湛卻只能愕然的發現，他已經和那些不斷嘗試著想要離開此處的返虛圣者，乃至合道至尊一樣，再次返回到了這個星球！

“魔石的改變之力太弱……”

回想著剛才在混亂區域發生的一切，秦湛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出去，如果我的感應沒有出錯，剛才那混亂區域，我所闖過的距離并不短短暫！而且，在改變之力剛剛形成那個奇特空間時，我所守衛的面積實在太過巨大，進而浪費了大量的魔石之力，若是從一開始，我便只使用改變之力不斷的中和著處在我身體周圍的混亂法則，盡量以我為中心鋪墊出一條可用的道路出來，也并非是件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秦湛忍不住迫切的想要將魔石的力量恢復，然后再次進入那片混亂區域，重新嘗試一次。

就在他打算離開此地時，五道強大至極的氣息，瞬間自遙遠的天際盡頭，鋪天蓋地一般蔓延了過來……

無上真身 第三百九十八回 五大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