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鄉魂 三十七、取針
第三卷——三十七、取針
明天有事,所以只有晚上一更了,請大家諒解
監獄里人進人出,一批人出來,一批人又進去,我和隨風與一批貌似老將軍及他將領的人擦肩而過。
老將軍一臉茫然,另外的人也面帶疑惑,因為他們不明白何以一個美少年,和一個女子會關入大牢,而且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悠然的笑。
“云姑娘,委屈你了。”紫電和藍冰已經取下帽子,拿掉了那個骷髏面具,臉上帶著對我的關切。
“不打緊,這比我當初露宿山林可強多了。”我笑著。
藍冰和紫電對視一眼,紫電仿佛鼓起了勇氣,脫口道:“云姑娘,其實主子對云姑娘……”
“我知道。”心里有點悶,其實,我什么都知道,我淡淡地笑了笑,“你們快回去吧,北冥還有很多善后的事要你們幫著處理。”
兩人最后深深嘆了口氣,才轉身離去。
“你真是傻子。”
是啊,我真是傻子,我轉身看著隨風,他正坐在地上齜牙咧嘴地摸著自己的肩膀,那里似乎有傷。
我立刻跑到他的身后,他右邊的肩膀潤濕了一片,果然有傷,我抬手輕輕地掀開他層層衣領,怒道:“你還說我傻?誰那么信任別人,被別人暗算?”
“呵呵……,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四衛搞定了呢,嘶!你輕點。”
“那你也自覺點脫衣服啊!”我拍著他另一邊肩膀,沒想到他卻大叫一聲:“啊!你輕點,那里也有。”
“啊?”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果然帶出一點血跡,“怎么回事?”
“他們用透骨針,我剛才只逼出了一根。”他松開了衣帶。我將他的衣服退至半身,只見兩邊的肩膀都微微腫起。左邊的傷勢較輕,紅腫地情況不是很嚴重,只是有一個小紅疙瘩,而另一邊就比較嚴重,整個肩膀都腫了起來。仿佛在隨風的右肩上按上了一個紅色的大蘋果。
“是不是要把東西拿出來!”我沉住氣息,但雙手還是變得冰涼,忍不住地顫抖。
隨風點了點頭。
我努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抬手朝他地傷口伸去,伸去。
“啊!”
“你有沒有搞錯!”我被隨風忽然的大叫嚇了一跳,“我都沒碰到你地傷口你叫什么?”“嘿嘿,調節一下氣氛,你那么緊張,害得我都緊張了.zzzcn,手機站Wap.zzzcn
“沒良心的東西。我是怕你痛。”
“那你唱歌吧,你唱歌我就不痛了。”他轉過臉充滿期待地看著,我氣得眉角直抽:“現在這情形我哪有心情唱歌啊!”
“是嗎……”隨風有點失望地轉回頭。我繼續朝他的傷口探去,忽然。他又轉過身。看著我:“那你吻我,吻我我就不痛了!”
我突然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握著拳頭,向隨風發出警告。
隨風撇撇嘴,笑了笑:“當我沒說過。”然后轉回了身。
但是,我還是怕他會痛,如果他痛得全身顫抖,我肯定沒辦法將那根透骨針取出。
如果他不痛就好了,至少別讓我發覺他感覺痛。
想了想,拿出了紅粉佳人,至今為止,經過多次試驗,我基本可以斷定紅粉佳人是神經累麻痹毒物,所以可以推斷,它應該可以用作麻醉劑。
我倒了一點在自己的手上,沾了一點粉末輕輕擦在隨風地傷口上。
“你擦什么東西在我身上?”
“沒什么,毒藥。”我淡淡地說著,面前的人立刻轉過了身,下巴脫臼地看著我:“你是不是閑我中毒中地不夠,還要給我再來點?”
“吵什么?”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輕輕戳了戳他的傷口,問道,“有沒有感覺?”
隨風奇怪地看著我:“什么有沒有感覺?”
呀!成功了!我再次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真不痛?”此番隨風終于看見我戳他傷口了,他也疑惑起來,嘟囔道:“怎么沒感覺?”
“這叫局麻。”我得意地笑了起來,“坐好,我給你取針。”
“局麻啊……那你小心……”
這個白癡還叫我小心,他該擔心自己才是,知道他現在不痛,我肯定會毫不客氣地下手,再像我這種生手,怎么可能會順利地取出那根透骨針?
于是,牢房里開始上演血腥變態醫生的場景,只見昏黃搖曳的燈光下,墻上的影子詭異地搖擺,一個影子正從另一個影子身上取什么東西,她一手插入影子體內,抽出了一根長長的東西,咳……咳……其實是頭發,有時影子看起來就是那么血腥。
不過的確把我忙地手忙腳亂。
“你利用我,把北冥刺激地不清吧……”隨風忽然在前面說著,我頓了頓,繼續取針。
“你也沒想到北冥會對你動真情吧……”隨風發出了一聲輕嘆,茫然地看著遠方。
頭有點痛,不想想,我什么都不想想,尤其是感情,好累,就算北冥真地對我動情,那他這份感情里,又有多少是情?多少是目的呢?
他的感情不純,雜質地含量更多,我真的好怕他再來什么黃雀在后,將我利用了一遍又一遍。
記得小說里地天機星都是被用來挑撥各國關系地道具,正如隨風所說的,我其實是一顆災星。
經過火燒樓外樓地事件,北冥便已知道拓羽對我的感情,而現在,如果他再知道隨風的身份,那今后他又會如何利用我?
這份感情我不敢想,更不敢要,但因為自己對北冥的友情,莫名的會讓自己心傷,總覺得虧欠了他一份情。
哎……我能怎么做?只有裝傻充愣,順便再用隨風刺激刺激北冥讓他死心。
我垂下眼,看著隨風的傷口。因為是透骨針,所以傷口相當小,幾乎看不見,我按下那個腫包,才隱隱摸到了透骨針的頂,又怕用力按,反而將針按進去,所以我用頭上的發簪先刺破了腫包放血,腫包是方才透骨針刺入時由上面的毒素引起的。
雖然隨風喝了解藥,但只是清理了內毒,殘留在皮膚上的毒依舊未清,所以迅速膿腫。我將發簪刺入皮肉,開始放膿血。
隨風……你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你到底想起我了嗎?
如果沒有,你怎么解釋你的醋意?你怎么解釋你對北冥的屈服?
與其說我利用你讓北冥死心,倒不如說我利用北冥和薩達在試探你的心意。
這場游戲里,我利用了所有的男人,得到了兩個答案。
北冥軒武對我動了真情。
隨風已經恢復了記憶。
可是為何,他不肯承認?難道這一切都是他下意識的舉動,他甚至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
或許……他和我一樣,都在裝傻,維持著我們彼此之間這樣融洽的關系。
膿血去除后,將皮膚輕輕按下,摸到了透骨針,我用發簪刺入,將透骨針抵住。整個過程比較血腥,若不是知道此刻隨風沒感覺,我也不會如此放手去干。
雙手繃緊透骨針周圍的皮肉,透骨針的針頭就依稀可見,然后我埋下臉,咬住了針頭,一拔而出。
“非雪,你不要緊吧。”隨風忽然轉過了臉,他看見我的那一剎那,哆嗦了一下。
只見,我此刻正叼著透骨針,并且滿嘴的血跡,我隨口吐掉透骨針,然后用又是滿是鮮血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傻傻笑道:“好了,結束了。”
隨風臉上的表情變得僵滯,良久才扯了扯臉皮:“好……結束了……呵呵……我看影子里你好像很混亂,還以為你……搞不定,不過……現在,呵呵。”隨風停頓了下來,我眨巴著眼睛看他,繼續用呆傻偽裝自己,他思索了片刻,然后笑道:“你還真行。”
“謝謝啊。”得到隨風的夸獎,我有點開心,是啊,有時傻乎乎反而活得更輕松,有很多事情,還是不要看地太清楚比較好。
“呼……”隨風長長松了一口氣,然后扯了自己的衣衫,我還以為他要包扎,準備接過的時候,他卻緩緩揚起了手,擦著我的臉,他柔和的眼神里帶出他的擔憂,溫柔的動作仔細地擦拭著我的唇角。我在他的柔情下,漸漸融化。
“你呀……”他嘆了口氣,帶出了他的寵溺,“取個針都弄得像打仗,你這副模樣出去,別人還以為你吃人呢。”
“是……是嗎……”在他深切的注視下,我臉紅心跳,只有低下頭,躲過他讓我心慌意亂的視線,“我,我給你包扎吧。”我慌亂地扯了自己的衣衫,扎緊他的傷口。然后提醒他道,“局麻失效后,可能會很疼,你要忍著點。”“你以為我是你啊,這么怕痛。”他取笑著,穿好了自己的衣衫。
然后,兩個人就這么尷尬地坐著,誰也沒再說一句話,我們就這么肩并肩地靠坐在墻邊,望著那個小小窗外的四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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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鄉魂 三十七、取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