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雙生 920 天下第二的襲來
一個梟雄人物,必然郎心似鐵、冷酷無情。在茫茫世界上,或許只有使用鐵腕手段為自己不停攫取,才能填補心中日益膨脹的欲望空洞。
黑夜之下,一人排空馭氣、凌空虛渡,眸光刺冷如刀劍寒芒。
他出身卑微,所以野心便更加巨大、更加直白、更加直接。所有花里胡哨的說辭都拋在一邊,他想要的,就是從比誰都低,變得比誰都高。他成長在一個被信仰、教派支配的世界里,所以他仰望天空時的目光便越發熱切,所以他從一開始便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這種明確的愿望,支撐者他踏破了那個神秘的關隘,于是他就越發的肯定自己的所思所想。他的眼前仿佛鋪展著一條金光大道,這條從人而神的道路是如此的明晰,只需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可以登上蒼穹。比之那些茫然的在塵世之中掙扎的蕓蕓眾生來說,他相信,已經看到了燦爛天光的自己,才是最接近至高寶座的那一個。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便徹底舍棄了自己從前的名字。從他登上天榜前八的那一刻起,他便只允許別人用一個詞匯來稱呼、指代自己——神。
飛臨高高的天空,無窮狂風響應著他的意志,成為了他的助力。起伏的沙丘本讓會沙漠旅人感到驚悸,遠方山巒的黑影更讓會人感受到生命的短暫和渺小,但此刻這些原本偉大的全都仿佛匍匐在他的腳下,此時此刻,他確實好似帶掌了神的權柄。
但他心中很清楚,這一條登天之路,比想象中的要艱難。
因為這一個“比任何人都高”的單行道,這個支撐著他全部靈魂和力量的信條,本身就是一條血火之路。真主從不允許有別的存在與其并肩,“神”也同樣如此。連并肩者都不允許存在,更不要說挑戰者和僭越者。所以有意無意之間,他總會拿黑死帝和自己比較。
他知道,黑死帝是自己必須干掉的目標。他的前路,必須一覽無余、四大皆空,這樣他才能夠成神,這樣才能夠真的填充他的心。
可現在,他的前路上除了黑死帝以外,還出現了別的身影。
狂風吹動著披散的亂發,感受著遠方那肆意彰顯招搖無忌的強悍氣息,“神”瞇起了眼睛。好多天過去了,每次閉上眼睛,他仍然會看到那一日遭遇戰的浮光掠影。僅僅一擊之間,那個女人就將他打傷。
雖然他當機立斷的保存戰果快速撤離,看起來似乎是處理得當、思維冷靜。然而對他自己來說,只不過是被人攆著屁股揍跑了……
重復一遍,一個以天上神座為自我標榜、一個堂而皇之以“神”為名號的超級裝逼犯,被一個不知道哪蹦出來的女人攆著屁股揍跑了!還打傷了!還不得不躲在一邊偷偷養傷,完全不敢讓自己看不起的那個二世祖看出端倪來!
還有比這更窩囊的事兒么?
這已經不是什么并肩者、挑戰者、僭越者之類的關系了,這完全就是死仇!在他踏步登天、一路成神的時候,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就好似抬起大腳丫子一腳跺在了他的腳背上又使勁碾了碾一樣!
如此死敵,吾必殺之。
此人不殺,吾心不通。
心若不通,神路斷絕。
成神之路,一人獨尊。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生在巴格達,大本營在阿拉伯世界,阿聯酋就是他的主場,找到這些人的蛛絲馬跡并不困難。但再高漲的憤怒火焰,也不可能燃盡他的理智。他很清楚,這個段位的高手交戰不亞于大國之爭,誰也不知對方藏了什么底牌,很難一蹴而就。誰能夠更快的摸透對方的底牌、更好的保留自己的實力,誰能夠更迅猛的突破原有的水平,誰才能夠在這生死競逐上取得優勢,最后鎖定勝局一擊必殺。
而現在讓他心中充滿自信的是,隨著與那個二世祖的合作日漸加深,他囤積的底牌、擴展的能力日漸立體化、多元化。那些擁有彩虹色澤的溶液,每一瓶都能夠極大的豐富他的底蘊,搭配在一起更是能夠產生奇妙的反應,仿佛從殘缺的碎片逐漸補齊。而他也明確的感覺到,隨著一次次的補齊,他本身也越發完整。
上一次,他被一拳擊傷。而在得到了黃色的試管之后,一切再也不同。一旦全力催發黃色試管帶來的力量,渾身上下堅固更勝鋼鐵。所有小口徑手槍、步槍,射擊在身上如同撓癢癢。大口徑重機槍打在身上只有刺痛的感覺,反器材狙擊槍才能讓他費心躲一躲,他的防御力已經不亞于主戰坦克裝甲。
而他很清楚,他并沒有將這些能力發揮到極致。雖然他獲取的試管已經不少,但他最多只能同時使用兩種能力,而且每一種能力都尚未見底。可以說,他還有很多潛力可以挖掘,現在還遠未到他最強的時刻。
但他相信,今天的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去復仇。
況且,從某個特殊的渠道那里他已經得知,這個女人絕不是天榜前八的任何一人。
不是前八,那就必然有不是前八的理由,就說明她的綜合實力必然達不到前八的層次。雖然那一拳的攻擊能力相當強悍,但他相信這個女人一定有自己的短板。
或許她速度不快、反應遲緩。
或許她耐力不行、連打無力。
或許她那天只是使用了什么爆發性的秘技,在最短的時間內爆發出最極限的殺傷,天選者之中各種各樣的特殊力量實在是太復雜、太多樣了。但不論再怎么千變萬化,有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我“神”,暫且屈居為天下第二強者。
在我面前,敵皆授首。
讓我看看,你的短板,到底在哪。
讓我看看,你的死路,從何起始。
拖拽著一個大活人,而且畢竟沒有真正的飛行能力,楊綺的高速滑翔不可能持續太久。“神”是狂風的主宰、飛行的行家,他很輕松就能判斷出楊綺落地的時間。雖然短時間內被遠遠甩開,但“神”一丁點都不心急,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橙色的魔眼牢牢的鎖定楊綺的身影,不讓她的行蹤有須臾片刻離開自己的視線。
十五分鐘后,在連綿的大沙漠深處,楊綺降落了。這片荒涼的土地上有一棟小木屋,看起來荒廢已久。楊綺抓著桑迪亞哥就走入了木屋中,消失在掩映的門扉后面。
而“神”與風相伴,懸浮在三百米之上的空中。
魔眼全開,“神”的眸光愈發冷冽。
先看天,天清氣朗,風云中堆積的能量很少,很難獲得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他的懸浮飛行,本身也需要抽取風中的能量,能量不足的話根本飛不起來,如今他的飛行高度也在不斷下降,這一點是劣勢。
再看地,四野無聲,廣袤的沙漠中沒有什么可以遮擋視線的物體。魔眼觀瞧大地,沒有在沙中發現掩埋的大批量、匯聚的高強度能量,說明附近布陷阱的可能性很低。那個女人想逃遁的話,幾乎可以算是一覽無余,這一點是優勢。
伸手招來一縷微風,夾帶著小屋中的聲音輕輕吹來。耳朵冒起微微的橙光,能清晰地聽到屋內的所有動靜。
“有錢!有錢有錢有錢!不管你要多少錢,只要我有你就都拿走、全都拿走,只要你饒命啊!”這是桑迪亞哥,剛剛上天入地走了一遭,讓他現在跪的一點矜持都沒有。
“錢?爺爺我會缺你兜里那倆鋼镚?告訴你老小子,老老實實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才考慮饒你一命。如果不說,呵呵,我就再讓你體驗一把飛一般的感覺。不過下一次,我可不好說手滑不手滑,抓不抓的穩了。”這是那個女人,顯然正在逼供。
“說!說說說,肯定說!不管爺爺您想知道什么,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不是,別,您先告訴我,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啊?”
“神”的雙眼瞇起,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據這個女人所需的情報,他能夠判斷出對方的意圖和當前的進度。
“關于老扎德,你知道什么我就想聽什么。對,就是你想的那個老扎德,怎么,看你那不情不愿的樣子,需要我給你提提神嗎?從1979年開始,從實招來!”
“1979年……好,好吧,我說,我全說。”生死臨頭,桑迪亞哥卻依然有些顧慮,顯然老扎德在他心中的影響太大。不過單單只是憶往昔崢嶸歲月的話,想來也算不上什么出賣,桑迪亞哥覺得應該先說些垃圾消息拖延拖延時間,于是唏噓道:“老扎德,他曾經落魄過,家庭地位一落千丈,幾乎掉到了毀滅的邊緣。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扎德家的年輕人不行了,但我卻反而覺得他很有潛力,便成了他的資助人。”
——不能讓他再說了。
情報獲取完畢,狀況基本了解,判斷優劣條件,沒有特殊問題。
那么下面,是殺人的時候。
“神”眼中橙光消退,冷光暴漲。右手伸出,掌心向下,身形不斷下降,大氣中的狂風能量也被不斷牽引、抽取、匯聚、擠壓,瞄準了下面的小屋。
爆壓穿空炮——
超凡雙生 920 天下第二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