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一起走

晚上十點，煙色的天空沒有星星，看不清清晰的月亮。林恒留在醫院看護，送喬薇回去的時候，喬薇突然拉住林恒說道：“等爸爸好些了，帶他們一起回去吧！”

“他在這里能夠得到更好地照顧，不需要我們······”林恒還未說完，就讓喬薇堵住了嘴巴。

“你別這樣說，他們很需要你。”喬薇斟酌了一下，這樣說道。林恒心中的結不可能一下子消去。

林恒皺眉，他怕以后住在一起，會更多的麻煩，他的父母，連他自己都不了解。真的是不了解，他從來沒有見過父母那樣，平和的在一起，沒有爭鋒相對的爭吵，沒有怒目而視的沉寂，平淡的讓他以為是在做夢。

兩條眉毛收攏，中間鼓出大大的糾結，喬薇并不喜歡他這樣，伸手撫平他緊攏的雙眉，喬薇和緩的說道：“他需要我的藥，就讓他們一起來住吧！再說了，現在只是我們在這里商量，并沒有征求他們的意見。”

“那行。”林恒抱了抱身邊的姑娘，“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是我和他們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解開的，我怕你和爸媽受到不必要的打擾。”林恒叫喬薇的父母用爸媽來稱呼，而且叫得極為自然，但是他自己的爹媽，用著父親母親這樣的敬稱，并且能不喊就不喊，可見他和父母之間的隔閡很大。

“人都是相處后才知道合不合適的。”

“好了，到了之后打電話給我，對了，大哥去別的地方住了。”

喬薇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不讓我說我就不說嘛，還趕人······“哼，我走了，才不電話給你，再見。”不等林恒的反應喬薇就蹬蹬的走掉了，馬尾辮一甩一甩的劃出一道道弧線。

林恒笑了一下，然后所有的表情歸于沉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肺中的沉悶并沒有消失多少。

首都的夜，和白天也沒有多少區別，閃爍的霓虹給漆黑平添了許多顏色，夜晚更多的人從家中出來，歡騰在喧鬧的場所，或快樂興奮，或沉悶孤寂或者迷茫不知去處。

林永獨自坐在酒吧的一角，面前堆放了一堆的空瓶，喝了那么多酒，眼睛依然清明，舉杯的動作優雅，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是那么自然，就像對著鏡子反復練習，拿著刻度尺度量過一般在燈光的照射下，有著深深的魅惑。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寂寞，一整晚男男女女來了又走了沒有一個人拉得住他的心。

黑色的露背緊身長裙包裹著嬌軀，大波浪的酒紅色長發隨意的披在身后，連走路都走得十分挑逗，在場的男人或大膽或含蓄的跟隨著她的身影。背面就如此動人，更何況正面。五官仔細看并不特別，但組合起來卻有著挑逗人心的魅惑，往上飛的眼角，艷紅色的飽滿雙唇，百看不厭。

側身坐在林永的旁邊，美女從桌上拿起剛才林恒喝的酒杯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琥珀色的酒水，“建議換個地方聊天嗎？”

林永挑眉，他并不缺女人，嫵媚的、清純的，只要他勾勾手指，大把的會撲上來可是，眼前的女人竟然將嫵媚風騷刻入到了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一個隨意的動作、一聲無意義的嘆息，都挑逗的人心，他不介意和這樣的美女有一段露水姻緣。

站起身，林永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女人“呵呵”的嬌笑，豐腴的身子微微的顫抖，朝林恒拋了個媚眼，然后就像蛇那樣纏上了林恒的身體，色情但不會讓人聯想到風塵。“帥哥不要這么不解風情，人家要抱抱。”

“哦～”隨著女人的一陣輕呼，她從椅子上一下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懷抱有著古龍水、煙草和酒的混雜味道，但奇異的并不難為。女人知道，自己找的人并沒有錯。

“為美女服務，我非常樂意。”邁開步子，林永頎長的身影漸漸移動，兩人慢慢的消失在了酒吧內！

兩人的離開，讓很多人心里有著小小的失落，畢竟摸不著，看著養養眼也是不錯的。激情還在繼續，并不會因為什么人的離開而使它有些微的低落，看，舞臺上扭動的身姿真是誘人。

喬薇打開門，屋里燈是亮著的，阿恒不是說林大哥不在這里的嗎？

抬頭一看，嗬，什么時候養野生動物的，還是后腳走路的那種。她一定是幻覺，甩甩頭，客廳里鑰明站的是美女，嫵媚動人極了。

“嗨！”美女向喬薇打招呼，微有些尷尬，估計她把喬薇當成這家的女主人了，男主人偷吃被女主人抓包后，那朵野花或多或少應該會不自在吧！

“你是要走，還是留著。”喬薇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如果出去她就不關門了，如果留著，那也沒有開著的必要。

“哦，我離開，離開。”美女抓著高跟鞋移動到喬薇身邊，“打擾了，順便說一句，你老公，嗯，不錯。再見！”

“再見！”喬薇揮揮手，如果林恒這樣，她一定把他抓進空間塞進煉丹爐里煉嘍。

美女臨走時朝喬薇拋了個媚眼，這還不算，還送了個飛吻，讓喬薇一陣雞皮疙瘩。

“太驚悚了。”喬薇看了看客廳里凌亂的衣服，男式的，女式的已經被穿走了，是不是她晚點回來，就會看到一地的衣服，從外套到內衣，真是混亂，還充滿淫靡，未婚女青年還是乖乖的回房間吧。

夜很快就過去了，喬薇很早就醒了過來，在鍋里煮了粥，還熱了包子，肉餡、粉絲牛肉餡和青菜香菇餡的。這是早飯，帶去些，也給林大哥留了一些。喬薇順便準備了午飯，中午她是不回來的，來往既費時間，有費體力。還特地給林媽燉了一盅湯——紅棗薏米烏雞湯有補氣補血的功效。

“好香。”穿著t恤的林永走了進來，身上的衣服還是林恒的。

看到林永，喬薇腦中就浮現出昨天屋子中的景象，那姑娘長得真漂亮林大哥眼光很好呀！扯回來，喬薇立刻招呼林永，“大哥坐，粥好了，還有包子，肉餡粉絲牛肉餡和青菜香菇餡，大哥你要吃哪種？”

林永也沒有和她客氣·昨天喝了一肚子酒，又做了運動，現在真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不是涵養好，早就撲到灶臺上找吃的了。

“每種來一個吧，嗯，肉餡多來一個。”

喬薇肉餡的每種多拿了一個，她做的包子不大·一口半個能夠下去。粥是普通的白粥，配上什錦菜和鴨蛋，鴨蛋挺咸·黃中流著汪汪的油。

“大哥吃吧，不夠再添，鍋里多得是。”

“你不吃？”

“我做的時候就吃過了。”她可是起得很早的，吃了三個包子，一碗米湯，肚子飽馕馕的。

“孩子呢？”林永喝了一口粥湯，舒心到心底，再次一個包子，粉絲牛肉餡的，粉絲和牛肉醬均勻的攪拌在一起·辣辣的刺激著腸胃，嘴巴里頓時就有味了。

喬薇把洗好的烏骨雞放進砂鍋里，這砂鍋還是她去超市買的，再把其他材料放進去，然后放在一邊。“林林還睡著呢。”看一下手表，還有五分鐘七點·“還有五分鐘他就醒了。”

“時間掐的這么準？”

“小時候就養成的習慣，到點的了一定醒。”喬薇彎彎眼，喬林還是奶娃娃的時候喬薇就按照喬媽媽說的那樣，按照一套大概的時間作息表來照顧孩子，久而久之，喬林就養成了習慣。

林大哥再要了一碗米湯，外加一個粉絲牛肉餡的包子。突然發現喬薇把砂鍋放在一邊并沒有煮，在他的映像里，煲湯都是要好幾個小時

“現在不做？”指著砂鍋。

喬薇用圍裙擦著手，圍裙也是她買的，林大哥這房子的廚房廚具很全，但完全是擺設，她要用的東西都是現買的。“拿到醫院那里做，我和一家店的老板娘說好了，中午的時候去拿剛剛好。”

“一定很香，阿恒很有福氣。”慢條斯理的吃著包子，林大哥瞇著眼睛，已經好久沒有吃過家常菜了。

“煲湯很方便的，食材一放，燉時間長些就是了，大嫂一定會做。”這是慣性，完全的那種，她和肖睿他們開玩笑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但顯然，這個并不符合林永的情況。懦懦的開口，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一句：“對不起。”

看出喬薇尷尬，林永沒有說什么，他的事情弟弟都應該說過，沒有什么說不出口的。“不用道歉，阿恒都和你說了吧！”

點點頭。

“她的理念不同，從小在國外長大，有些地方難免開放很多。”

喬薇覺得林大哥很想把這個“難免”改成絕對，語氣神態中都帶著諷刺，很淡但無法讓人忽視，林永并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常年戴著面具連自己都無法分辨那個才是自己真正的感情。一旦露出特別的情緒，那一定不是作偽。

“她之前有相處比較親密的男性朋友，對于我們的婚姻，同樣不喜歡，呵呵，誰知道呢，硬是把兩個彼此生厭的人綁在一起，結果呢，還有了孩子，真是諷刺。”

孩子完全是人為的，女方家長人為他們結婚多年必須有孩子了，然后有一天早晨醒來，林恒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她，之后又有了兩次，于是十月懷胎、瓜熟蒂落，順其自然的好像一場笑話，白紙黑字的鑒定書明白的告訴他那個孩子是他的。

“孩子現在······”她并不是有意的去揭人傷疤，而是那個孩子是無辜的，父母都不在身邊的話就更加惹人憐惜了。

“在滬城，由保姆看護著。”每個星期他都會看一次。

“哦～”她沒有話說了。

“媽媽，媽媽。”房間里喬林醒了，囔囔著喊媽媽，每天一醒，他喊的第一個人就是喬薇。

林永看了一眼掛鐘，正好七點。“這孩子抵得上鬧鐘了。”

“就是纏人。”脫下圍裙，去哄孩子。

喬林見不到她就會一直喊，有時候不在，喬爸喬媽要哄上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由喬薇一點一滴照顧的，他特別黏喬薇，比一般孩子還要黏媽媽。

不一會兒，穿戴整齊的喬林蹬蹬的沖去浴室·喬薇跟在后面，小短腿跑得可快了，一溜煙就跑進了浴室，然后就扯著嗓子喊：“媽媽，媽媽。”

他已經學會自己刷牙洗臉了，在家里他已經學會刷牙洗臉了，雖然總是弄不好·洗臉的時候更像小貓洗臉，但任何東西都是從不熟練到熟練的，看小家伙認真的洗臉后，還是小花臉的模樣，很可愛。

洗后，小家伙精神十足的跑到廚房，可是凳子太高他上不去，“媽媽·媽媽。”

喬薇無奈，她是滅火器嗎？

林永看小胖家伙在椅子旁邊一蹦一跳，兩歲多的孩子真是好玩·那個孩子有四歲了吧！幫了小家伙一把，但是人短啊，上了椅子，還是夠不著桌面。

喬林癟著嘴看著幫自己的大人，歪頭想了一會兒，媽媽說了，好像要叫……“大伯。”

“還記得我。”小孩子不是忘性大嗎，那個孩子每一次見到他都像是第一次見到。

“嗯。”喬林點頭，喬薇有教他見到人要叫，他知道的。

“好孩子。”

小眼睛彎起來·嘴角也彎了，得意洋洋的擺著身體。

喬薇拿了兩個靠墊進來，一手抱起孩子，然后把靠墊放在下面，讓喬林坐著。端出鍋里熱的早餐，濃濃的核桃香。

小家伙每隔兩天早晨就要吃一次核桃米糊·配上有著葡萄干的華夫餅，他有一點和林恒很像，喜歡吃甜食。

手里抓著一塊餅，不時接受著喬薇的喂食，小家伙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青蛙。

華夫餅的味道很香，林永好奇那個味道，于是，拿了一塊吃起來，微甜，帶著滿口的葡萄香，林大哥一樣喜歡吃甜食。

喬薇到醫院的時候八點鐘不到，查房的醫生已經走了，林恒拎著保溫桶走在一邊，這幾天真是難為他了，除了回去換換衣服洗個澡，都是在這里過的。

“做了你喜歡吃的粉絲牛肉包，等會兒多吃幾個。”

“好。”

林恒心中歡喜，臉上帶著笑容。

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喬林得到了林恒爸媽的強烈熱愛，被林媽媽抱著后就沒有放下來過，小家伙也很配合，安安分分的坐在林媽媽的腿上，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注視著躺在床上的林爸爸，很好奇，為什么這個爺爺躺在床上不起床，太陽好高樓！

林爸爸嘴角動了動，扯出個難看的笑，一來生病后面部比較僵硬，二來他本身就很少笑，所以笑容極其的不自然。

但是，林爸爸看到喬林的第一眼內心就柔軟了起來，想來林永林恒兄弟小時候也是這樣粉嫩可愛，他年輕的時候為什么從來沒有注意到過，現在發現，他真的錯過了很多，這幾天躺在床上，過往的片段一點一點的在腦中放映，發現自己的一生除了事業外還有什么？

動動手指，他現在連抱個孩子的力氣都沒有。

林媽媽心中難過，剛強了一輩子的男人，到老了也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林媽媽微微轉動了下身子，讓喬林離丈夫更近些，“寶寶叫聲爺爺。”

大人總是喜歡逗小孩子叫人。喬薇伸出小爪子放在臉側動了動，像只招財貓，“爺爺。”

也許是血緣上有著牽絆，喬林與林爸林媽相處的很好，一點都沒有吵著讓爸爸媽媽抱。

林孌則移動了下手，朝著小家伙的方向招了招，有些困難。

“林林去抓爺爺的手。”喬薇指了指林爸爸的手，語氣中帶著哄騙。

喬林一開始沒有明白，歪著腦袋沒有動，最后還是林媽媽把孩子放在地上，然后牽起他的小手讓林奕則輕輕的抓著，林爸爸認真、專注的牽著那只小小手，就像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眼中有些干澀，一滴淚悄悄的落進枕頭里面，一會兒就消失了但它重重的砸在林恒的心

快步的走了出去，林恒整個心聲都叫囂著痛苦，手緊緊的握著，沒有留指甲的手指還是在手心留下了重重的印記這是后反復只有肉體上的痛苦才能夠減輕心中的苦悶。

喬薇跟在他的后面，猶豫再三后從他身后抱住了他，電視里總是看到女主角這樣抱著男主，喬薇一直不明白，這樣真的能夠減輕一個人的痛苦。現在她明白了，這樣可以讓一個人知道，是有人在乎他的、他不是一個人。

“阿恒中午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桂香紅蹄我挑的蹄膀肥瘦相當，蹄筋也燉的爛爛的，特別是皮……”喬薇絮絮叨叨的講著中午的飯菜，講完后就說起她在學校的趣事，一直說著，恬淡的聲音在走廊里聽起來平添了一絲空靈，說的是引人入境，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把自己代入了進去特別是說吃的，引得人口水漣漣，恨不得現在就端上一盤子菜配上一碗白米飯哦，不，人家的白米飯也顆粒飽滿、散發著光澤。

林恒靜靜的聽著，慢慢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深呼一口氣，在這里的這段時間，他的情緒一直不穩，小丫頭總是岔開話題，她安慰十分笨拙，不會說大道理也不會說讓人消消氣，她會扯著別的話題，她會告訴你，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有花香有鳥叫還有一個人在乎

把手放在擱在自己腰上的手上，喬薇十指交扣像張密密麻麻的名為在乎的網套住了自己，林恒知道，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遇上了她。

“薇薇，你知道嗎，他從來沒有抱過我們。”望著走廊的盡頭，長長的走道有著自己的盡頭。

喬薇一愣，這是再說剛才病房的事。“以后我抱你。”幾乎脫口而出，說完之后，喬薇覺得好。

“呵呵。”林恒笑著，然后漸漸擴大，爽朗的笑聲一掃剛才的沉悶，喬薇一把放開抱著某人的手，哼，讓某人笑個夠。

“怎么又是你們，不知道醫院靜止大聲喧嘩嗎！”

小護士從房間里探出頭，一看又是那兩個人，總是不遵守醫院的規章制度，太對不起人民群眾了，嗯，這和廣大人民群眾有什么關系？

“對不住，下次不會了。”林恒牽起喬薇的手，連忙像小護士打招呼，級別再小也是地頭蛇，病人可是掌握在他們手里的，萬萬不可得罪，當然，老婆也不可以。

“薇薇回去后我們在院子里種紫薇樹吧！。”

“真的？”喬薇狐疑的看著他，那么強烈反對的人同意了？

“真的。”只不過是幾棵樹，能有多大的事。

喬薇想種紫薇樹的，像傘一樣的樹冠、繡球一樣的花團，特別是紫薇這個樹名，讓喬薇莫名的喜歡這種樹，在她心中的地位和薔薇花沒有什么兩樣。林恒在植物上沒有什么特殊的好惡，但得知喬薇要種紫薇樹，表現出了十二分的不滿意，仿佛吃著一棵樹的醋。

“那我回去就種嘍！”側著身子看著他，喬薇輕快地說道。

“我說話算話。”林恒伸出手點點她的鼻子。

喬薇躲開，老師拿她當小孩，討厭。“那你不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在它們跟上澆熱水，也不能移了它們。”

“哈，小丫頭你懷疑我的人品。”林恒作勢撲上去。

喬薇纖腰一扭，躲了過去，朝著某人吐吐舌頭，“哼，我就質疑了，拿我咋滴！”說完話一溜煙的逃了。

林恒勾起唇笑笑，“這個丫頭。”

午飯后，喬薇示意林恒開口，林恒欲言又止了幾次，始終無法說出來，喬薇用胳臂遮著掐了他一下。

喬薇：快說啊？

林恒無奈：真的？！

點頭，一百個真。

什么大場面沒有見過，在這里露怯，林恒覺得自己窩囊，讓自己的女人為自己創造機會，自己連提出這個機會的勇氣都沒有，實在是太窩囊，不行。

“咳。”林恒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下，引起林爸林媽的注意。“父親母親等父親身體好些后，和我們一起去省城。”纟重生有個空間 58、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