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建議，來真的，戰陣

“沙魯曼你放恣！”一聽這樣的話語，一旁的米格爾立時大怒道。若不是顧及在寒泉女士面前動手會“沖了駕”，這位將軍早就一步上去把這個屬下踹到在地了。

“請大人贖罪！”似乎是被米格爾的怒斥一下子驚醒，沙魯曼立刻單膝跪倒在城主面前，一臉的惶恐之色。

“呵呵，自然是真的了。”不過，寒泉女士對于沙魯曼的“不敬”倒是異常的寬容，只是微微一笑，同時向米格爾擺擺手示意其不必出聲：“如果你真的想把自己的名字鑲繡在城防軍的錚錚軍旗上，可就要努力咯。”

“是，大人！”

沙魯曼深深低下頭，高聲應諾。接著，只見他突然轉過眼角的余光狠狠看了身旁不遠處的摩里亞蒂一眼，忽然咬牙又向寒泉女士道：“城主大人，對于接下來與警衛中隊的演習，我有一個建議。”

“哦？你說說看。”

寒泉女士稍有意外地看著沙魯曼，而一邊的米格爾也是微皺起眉頭，似乎也不清楚自己的部下想干什么。顯然，沙魯曼所要提出的建議并不是事先確定下來的劇本。

“為了加強接下來演習的真實性和實戰性，我提議，撤換道具武器，改回制式兵器。”沙魯曼一字一句道。

“制式兵器？”

聽見這個近乎膽大包天的建議，寒泉女士也有些沒有想到。看來剛才的兩個彩頭對于沙魯曼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竟然不惜與警衛中隊來一次實打實的火并。也許沙魯曼是擔心虛擬的道具武器無法完全發揮其大隊的全部戰力，同時對于最終的勝負評判結果也不夠直接和清晰。畢竟，現在在觀禮臺上還有霍根海姆的院長坐鎮，萬一這位大奧術師對于演習中可能的某些戰損認定持不同意見，最后說不定“原本屬于城防軍的勝利就會被和稀泥成一場平局”。當然，對于戰敗的可能性，沙魯曼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荒謬！這次的演習只是藍晶城的內部操演。難道你把警衛中隊當作敵人了？”而就在所有人都有些一愣神的功夫，米格爾忽然踏上一步，沉聲反駁道：“況且刀劍無眼，如果在戰斗中真的傷了自己人，豈不是要讓外人笑話？”

“的確。”寒泉女士點點頭，似乎也同意米格爾的論調。

“將軍，殺場之上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勾當。如果一直都是干些‘伴家家’的事，還不如回去做個平民更輕松得多。”沙魯曼眼睛直定定看著地板，竭盡勇氣向上司爭辯道：“而且，我也相信警衛中隊不會因為拿了真家伙就直接變軟蛋了吧？”

“你！”不知為何，米格爾仿佛有些不知道怎么駁斥下屬般，竟是頓住不言了。

倒是另一邊始終一言不發的克魯伊夫看著跪地的沙魯曼，又看了眼米格爾，嘴角輕輕牽扯了一下，又立即重新放平下來。

“摩里亞蒂，對于沙魯曼的這個建議，你怎么看？”寒泉夫人又想了想，忽然把球踢給了演習的另一方。

“若為沙魯曼大隊的安全考慮，我覺得還是使用道具武器為宜。”摩里亞蒂上去一步，微微一躬。

“你這個…！”如果不是跪在寒泉夫人跟前，沙魯曼立時就要跳起來抽對方一頓了，顯然摩里亞蒂的話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

“呵呵，還真是有些軍人的剛毅。”寒泉夫人也沒有責怪摩里亞蒂的狂傲，贊許似得笑了笑，接著看向費加羅：“你覺得呢？”

“摩里亞蒂是警衛中隊的指揮官，由他全權負責。”費加羅院長依然是云淡風輕的神情，似乎眼前所有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出乏味的戲劇一般。

“既然大家都同意改用制式兵器，那么…”寒泉女士收回目光，點點頭。

“大人，至少必須把破甲系列剔除在外，否則就有些太過了。”不過還不待城主說完，米格爾罕見地打斷道。而顯然，這樣的限制條件對于擁有地球工作室和破甲系列終極版權的摩里亞蒂來說是最為不利的。

“不過作為彌補，其他的魔法道具還是可以使用的。這樣一來，警衛中隊那里應該也不算太吃虧吧。”緊接著，米格爾又補充道。不過，這顯然是一句廢話。目前警衛中隊內部包括摩里亞蒂在內，有十多位施法者，而且中隊長本人還是一位天才煉金術士，中隊中自然會配備有相當程度的魔法裝備。

“你說得不錯。”寒泉女士卻聽之任之了這樣的補充意見，當即拍板了下來：“那么，你們二人下去照此準備吧。記得，演習中既然全力以赴，又要有所收斂。不要自傷太過了。”

“是，城主大人。”雖然寒泉夫人的最后一句話顯然頗為矛盾，但事已至此沙魯曼和摩里亞蒂也唯有應下一條路。在齊齊一個敬禮后，兩人快步走下觀禮臺，返回了自己的隊伍。

而望著逐漸遠去的背影，觀禮臺上的諸人也都是各自表情，不一而足。

“什么，用制式武器演習？上頭的人都瘋了？”當聽到摩里亞蒂傳達回來的“上級精神”，即便沉穩如懷特也不緊低聲怒道：“只為了一枚魔法戒指和一個番號，就要兩隊自己人互相殘殺！？”

“是城主府的預謀？”一旁，克勞塞維茨神色不變，直接反問道。顯然，早年經歷過各種大風大浪，甚至也有類似于眼前的這種“內部矛盾”，老狼人早已練就得處變不驚、泰然自若了。

“不是預謀。不過，寒泉女士有推波助瀾的嫌疑。”摩里亞蒂側頭看了眼觀禮臺的方向，沉聲道：“既然作為藍晶城的最高統帥都不阻止這種內斗行為，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不怎么希望看到我們中隊成為一支可供依靠的警衛力量。”

“哼，吃人不吐骨頭的政客！”瑪格麗特撇撇嘴，不屑道。

“那么，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各自下去準備吧。既然沙魯曼大隊想玩點刺激的，我們不妨成全對方，也成全一下我們的城主大人。”摩里亞蒂掃視著軍官們，冷聲道。

“是，閣下！”

“參謀官，還有一些時間，我們再對預案作出一些調整。參考之前魔法沙盤探查到信息，把制式武器的因素添加進去，看看還有哪些細節需要修改。”然后，摩里亞蒂走到克勞塞維茨身旁，低聲道。

“好的，閣下。”老狼人淡笑著點點頭，竟好像有些難道得興奮起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空中飄落的雪花又大了幾分。

就在那呼嘯天際的白色寒風中，警衛中隊與沙魯曼大隊終于面對面站在了寬廣的演習場上。按照慣例，兩支隊伍的初始間距是兩百米。而在這個距離上，不論是魔法還是弓弩，基本都失去了殺傷力。

隨著一通激昂的戰鼓鼓點最終轟隆落下，演習正式開始。這一刻，所有人的雙眸都聚集到了那即將真實廝殺的兩支隊伍上。

“警衛中隊！全體，列陣！”

戰場上，首先響起的是警衛中隊副中隊長懷特嘹亮異常的吼聲。而隨著這聲指令，原本作縱隊模樣的八十三人一下分散開，接著又轉眼間再次聚攏。在任何目光都不及辨清的短短幾秒鐘內，警衛中隊便已通過一組令人眼花繚亂的整隊動作，直接筑起了一個十余米見方的矩形方陣。

在這個方陣中，正前方是兩排交叉排列的鐵甲步兵，共二十人。這些步兵一手持一星級銳利短劍、一手方盾，全身堅固的鐵甲，宛如一道鐵鑄的柵欄。

在步兵陣列后，是一排站位整齊的魔劍士，古斯塔夫稍稍領先其他槍火小隊成為半個身位，微微突出。

再后方，摩里亞蒂孑然獨立。而他的背后是懷特副中隊長和戰錘小隊的矮人戰士們。至于那其余的十個鐵甲步兵則作為整個方陣的后衛以及預備隊。

而在戰陣的兩側，則分別集中的十頭狼騎兵，拱衛著兩翼。

遠遠望去，警衛中隊的方陣就好像一座渺小卻氣勢不凡的鋼鐵堡壘，橫亙在這片純白色的冰天雪地間。盡管眼下還未真正開仗，但是一股深沉而凝重的肅殺之氣卻不停從這戰陣中聚攏而起，讓觀者無不動容。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當見到警衛中隊如此輕易地布下這樣的嚴陣，無論是其對面的沙魯曼，還是觀禮臺上的米格爾，都不禁眼角跳了幾跳。

戰場直面廝殺，取勝的關鍵，一是戰士的實力，二是嚴明的軍紀和流暢的指揮。而現在看來，警衛中隊的雖然成立日短，但上下將士卻已經真正成軍，摩里亞蒂指揮起來也可如臂使指般隨心到位。

見到這樣的方陣，甚至連克魯伊夫也不由在心底暗暗叫了一聲好。更何況其他那近千其他藍晶城防軍部隊，無不驚嘆、猶疑。

果然，警衛中隊的第一個亮相，便已鎮住了全場。(

英雄之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建議，來真的，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