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考古學家 埃及考古學家 六十七
埃及考古學家六十七2005120814:59:47
阿托姆哈杜在這三個皇家前廳中放置了象征著他強大力量的物件,那些工具都是他確保實現永生所使用的。墻上裝飾著盛宴、狩獵、戰爭的場景以及財富、寶物和衣物的圖畫。我可以斷言,這些是整個古墓中最不精彩的圖畫,應該是在國王奄奄一息時完成的。在國王死后,圖中的一切都將變成真實的。另外,地板上確實放置著真實的物件:
·一支木雕的節杖,其中一側刻著阿托姆哈杜的五個名號,上端經過削刻呈現出一個神的頭像,可能正是阿托姆哈杜本人。
·一個鑲嵌著烏木的華麗木箱,里面放置著《訓誡》的完整版本,所有的八十首詩都完整記錄在一疊紙莎草紙上,正反各四十八首(正面的四十八首與片斷C中的相同)。看上去并不比片斷C的四十八首詩要多。片斷C伴我度過了探險的日日夜夜,明天我將帶著它同費那苒一起返回開羅。
·一件滿是血污和顏料污跡的長袍,大概正是國王準備古墓時身上穿的。
·樂器、毛筆、顏料罐以及他在裝飾古墓墻壁放置陳設時所使用的開鑿工具。
《訓誡》的完整版本尤其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偉大的發現,它印證了我早期對其文字和阿托姆哈杜統治時期研究的重要性。如果在這之前發現的六十首詩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受到欲望驅使而強大的阿托姆哈杜,那么在后二十首詩中我們讀到了他的另一面。在這些詩中我們可以看出,他能夠非常敏銳地感知到他的痛楚以及未來將帶給他的復雜問題。他還特別寫到了他的消化問題(第三十八至第四十一首四行詩)以及無法得到女人愛的回應所經受的內心煎熬(第六十二至第六十九首四行詩)。在這里,我要特別提醒讀者們注意以下的這些四行詩:第六十八首詩極為細膩地描繪了阿托姆哈杜身體上獨一無二的標志;第三十四首詩中,這位詩人國王渴望有人能夠帶著自己的名字升天,進入一個重建的世界(奧西里斯應該就是傳統意義上的這個人,我禁不住對我兄弟般的國王產生了贊許之意);第六十三首詩雖然簡單且不押韻,但清楚地說明了第十三王朝各個國王的先后順序,阿托姆哈杜是最后一位;另外還有第七號石柱和第八號石柱上的第四十三、第六十四和第六十七首詩,以及歷史墓室墻面G上的第十四首詩等都值得注意。
(圖5285)
在用他生平和統治時期的編年史以及縮略棺文(這是通向冥府所必須的,很顯然這個可憐人需要在最后一刻憑借記憶將全部內容重整一遍,想起要把棺文加上,但是地方又不夠了)裝飾完歷史墓室之后,國王一定是精疲力竭,渾身沾滿了涂料。但是他要繼續,毫無疑問他當時心情一定非常沉重,只有工作可以讓他很快忘卻傷痛。但是在他準備巴斯泰神殿的幾個小時中,他一定也承受著巨大的悲痛。不難想象,當他最寵愛的動物被魚刺卡住,在他臂彎里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國王一定是痛哭流涕,向一位聾了的神靈苦苦哀求。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還在等待著他。或許幾天前他就開始思索了,他被迫去想他跨坐在慷慨之主身上時自己所進行的思想斗爭。
(圖6286)
現在看來一切都開始變得有頭緒了,慷慨之主墓室內墻面上的文字講述了這個故事:在一切結束前的12天內,當阿托姆哈杜如此不情愿地除掉了慷慨之主,當他開始采取第一步,即將慷慨之主的衣服統統燒掉以阻止他實現永生之時,國王停了下來(有待思考)。
這個偉大的國王決定永世利用慷慨之主。慷慨之主必須在100萬年內向國王懺悔。
阿托姆哈杜在工作時見到了秘密監工。雖然知道他們的法力,但是阿托姆哈杜沒有所要求的70天時間了。希克索斯軍隊知道了他的逃跑,對他窮追不舍。同時他也遭受著來自各方敵人的追捕。他沒有時間了。他加快了工作,但仍然遵循著規定有序地進行著。
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當他的工作完成時,他在一塊亞麻布上畫上了一個后悔、卑恭而又拘謹的臉龐。
分析:這些令人毛骨悚然(雖然還很業余)的繪畫以及非凡的文字著實驚人,也說明了國王因為這繁重的工作而日漸衰竭。我們很有必要弄清楚,在國王高深莫測的言語之后到底蘊含著怎樣的玄機。
殺死了慷慨之主,逃脫墻面K上所描述的瘋狂進攻之后,國王迅速做出了幾個決定。當下之急,他必須計劃好接下來幾天他要做的工作。國王意識到這個背信棄義的慷慨之主應該陪伴并資助他的行程,而不是簡單地把他的尸體和他的一切毀掉(“阻止他實現永生”)。慷慨之主沉默的存在已足夠稱得上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秘密監工是那些受過訓練的祭司們的木乃伊身形,這意味著阿托姆哈杜了解足夠多有關木乃伊的知識(或認為他了解),可以為自己舉行儀式。我們都知道這個過程是多么的痛苦,就算是一個飽經戰爭和苦難洗禮的人也不例外。那么,我們該如何去想象為自己家族成員進行這樣的一個儀式是怎樣的心情,就算是面對一個曾經憎恨的人我們也會頓生憐憫。
一件殘缺不全的東西碎裂在左側,里面已經變空。四個器官被用一種化學藥劑進行了保存,這種化學藥劑是什么,我們已無從知曉了。它們被包裹在亞麻布中,放入了一些有罩蓋的罐子中,罐子上裝飾著何露斯四個兒子頭像的復雜雕刻:放腸子的是獵鷹頭的凱布山納夫,放胃的是豺頭的杜米特夫,放肺的是狒狒頭的哈辟,放肝臟的是人頭的伊姆賽蒂。值得注意的是,慷慨之主墓室中并沒有帶罩蓋的罐子,這一奇怪現象稍后將在有關我們發現的初步總結中予以解釋。
通常情況下,腦子會被用鉤子或者麥稈從頭骨中挖出來,然后丟棄掉,這與埃及解剖學和宗教并無關聯。在慷慨之主的例子中,墻面上的繪畫顯示出他的頭骨在他死時已被砸得粉碎。
尸體經過清洗,里面填入了一些化學防腐材料。這種物質直至今日對于我們仍是個謎,阿托姆哈杜的古墓也不能對此進行說明。在70天的最后幾天里,尸體需要準備進行包裹了。現在我們來思考一下:如果慷慨之主的木乃伊與其他出土的木乃伊有所差別,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阿托姆哈杜沒有足夠的時間完好地處理這項工作,除了他的貓,之前也不曾進行過如此復雜和神秘的儀式。另外,他是惟一做這項工作的人,病痛、受傷、絕望,還有被人追殺,他只有極為有限的工具,或許只能以一個業余者的了解去猜測所需使用的化學藥劑。所以,如果慷慨之主的木乃伊有些許的異常,或者已經腐爛,這也只是這項發現獨一無二特征的進一步證據。
尸體上的洞已經被縫合。考慮到這個極具悲劇色彩的國王在這樣一個過程中所經歷的一切,這著實有些奇怪。但是墻面上的繪圖顯示,這項工作在極大程度上影響到了國王疼痛的胃部。一組敘事性的圖畫記錄了這一段痛苦的時刻:當國王開始進行縫合時,他的面部因驚恐而變得扭曲。他扔掉了針線,飛速逃出了古墓,站在外面,同一個看上去和善的農婦交談著。農婦為他提供了避身之處,他很想前去,但他知道這是行不通的。他的嗓子被噎住了,平靜地拒絕了她的好意。農婦離開之后,他倒在地上痛哭起來。隨后,他又回到了古墓進行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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