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 1107 離朱玄都!
1107離朱玄都!
“這萬水云光陣已破,如今你可愿,與我在此處公平一戰?”
隨著那巨山墜落,掉入至海內。激起的漫天海浪,幾乎沖擊十萬丈高。之后復又落下,卷起一陣陣海嘯,向遠處席卷。
那北海海面,也是久久都不得平息。
這一片空域,除了那些被岳羽劍壓,牢牢壓制在原地的那些仙修之外。據立于高空之上的,便只有岳羽與那獨孤遮天二人。
那獨孤遮天的面色,是忽青忽白,變幻不定。眼神幽然,看著岳羽,目內神色變幻不定。最后卻猛地一張道符丟出,化作無數金色水矛,鋪天蓋地的向岳羽所立之處,穿擊而至。
本身卻赫然化作一道白色光華,向北面飛逝。
岳羽不由自嘲一笑,這等已失脊骨之人,自己居然還對其仍抱期望,實在是愚蠢至極。
水云劍只一劍揮斬,便將那無數金矛,全數掃滅,滌蕩一空。而后是繼續驅車前行。
以他遁光之速,原本是不及那已然是金仙之身的獨孤遮天。不過此刻以大五行陰陽元磁之力,作弊一二,那些窺測此處的混沌金仙,也是看不出來。
速度竟是反倒是勝過這云麟妖圣三成,不過數息,便已追至那獨孤遮天身后不遠。
二者間距,只有三百萬丈。這時天空,卻一道金色光華降下,赫然是一道金色符詔。內中隱隱約約,現出一個人影道:“陛下住手!這獨孤遮天,畢竟是我麒麟一脈。該由我族處置——”
岳羽冷冷一哂,不等那符詔之中的人影,徹底凝聚成形。手中水云劍,便是猛地化光斬出。
“我與獨孤遮天約戰,與爾等何干?給我滾!”
一道耀眼藍光裂空而過,直接便將半空中那道符詔,從中斬開。
而那道尚未成型的人影,先是現出幾絲惱怒屈辱,最后又微微一聲嘆息,滿面的無奈之色,在空中消散無形。
岳羽下方的紫金戰車,不停分毫。只是半息,又追近八十萬丈。
遠遠的,已可瞧見那獨孤遮天,滿是冷汗的肌膚。全身滲出血點,便連不漏金身亦是約束不住,顯是全身力量,也催至極致。
最后是猛地一聲咆哮,身后一雙雷翅扇動,遁速再增一成,卻仍未將岳羽甩開,距離一點點的拉近。
而面上卻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口中怔怔地呢喃自語:“怎么可能?不過一個太清玄仙而已,哪怕是已證就金仙魂印,也仍舊只是玄仙身軀,怎可能遁速還勝過我這云麟之身?”
幾乎是每靠近一丈,岳羽目內的光澤,便愈發的冷冽一分。至一百五十萬丈處,岳羽右手持著的水云劍,再次聚集起無數寒氣,一寸寸玄兵凝聚,蔓延伸展。
天空中,卻再次傳出一聲輕嘆。岳羽抬起頭,皺眉仰望。只見遠處天際,一道火光降下,現出一個火色人影。
“安天玄圣大帝,此戰你已大勝,可以休矣!還請賣我離朱一個顏面,繞過這獨孤遮天一條性命——”
言語間雖是在討情面,卻同時一波浩大魂壓,直落而下。如狂瀾巨濤,往岳羽迫擊而來,沖撞著他的精神壁障。
岳羽目中寒芒微現,接著是再次眼浮不屑之色。
“你一具火焰分化之身而已,比之黃泉真人的那具元神化身尚還不如,也敢過來攔我?”
玄冰巨劍再斬,削向空中那道火色人影。劍芒浩蕩兇厲,噴薄而至。
那離朱上人的,見狀頓時是雙目圓睜,一陣暴怒:“狂妄!”
音落之時,劍光卻已赫然斬至。火焰與冰劍交熾,直一霎那,便交擊碰撞了千百余次。劍意與魂念碰撞,大道與法則生滅抵消,時間空間變幻不休。將這一片小小空域,生生撕裂成億萬碎片。余力逸散,使萬里之地,都開始寸寸瓦解。
岳羽口鼻溢血,首次受創。眼前離朱雖是,卻實實在在,乃是混沌金仙的魂念。
憑借神魂中那道堅凝劍意,又把大半魂壓,都轉入身后的虛空胎藏世界,這才支撐不退。
那冰劍火焰在空中僵持半息,岳羽的目內的戰意,卻不減番盛,更是璀璨生輝。
深呼了一口起,而后是驀地吐氣開聲。
“給我碎!”
體內的五行劍陣,驀地轉動。一波更為磅礴的融雨化云劍氣,驀地轉化生成,灌入至那玄冰巨劍之內。
使那劍勢,再增一成。無盡劍威,終是勢如破竹,將那火焰人影,猛地一劍斬裂!
然后巨劍一震一絞,把那團火焰粉碎。化作了千萬縷丙火,四散開來。
再望向身前,只見那獨孤遮天已是回身,把那水藍玉圭再次祭起,遙遙砸來。
不過此刻,卻是一臉的目瞪口呆,滿然失措之色。
似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俊美少年,便連這混沌金仙的,也敢一劍斬滅——
岳羽寒聲一笑,直視著百萬丈外的獨孤遮天。那已滿布裂痕的玄兵巨劍,再次籠罩寒霜。所有裂紋缺口,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一劍刺出,便令那水藍玉圭,倒飛而回。獨孤遮天這才驚醒,欲把那海螺也一并祭起,
卻只見這件靈寶,驀地從他掌控中脫出。化作一點藍光,向北面投去。而那水藍玉圭,也是如此。被擊飛之后,向東面遁去,一眨眼,便不見蹤跡,
只留下獨孤遮天,神情怔怔的立于原地。眼神茫然,早已失去了焦距。
岳羽冷冷看了看此人一言,突然間只覺是戰意全消,倒是有些憐憫這北海妖圣。若是選擇全力與他一戰,自少還可留壯烈之名。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劍影疾削,一道水藍劍華,在這天際間一閃即逝。是毫不留情地,便將這位云麟妖圣,斬成粉碎。
依舊是以融雨化云真氣,將那些神魂精血。全數招攏至身前,牢牢困縛。
卻不急于煉入劍中,而是朝著天空微一俯身,稽首一禮:“見過玄都法師!法師此番回護之恩,淵明必定銘感五內!”
那天際間,一聲爽朗輕笑。一位俊朗的玄袍中年,驀地現出身影,正是岳羽之前在萬壽山,便見過一次的玄都大法師。此刻正是笑意吟吟,從空無一物的虛空走出道:“陛下一方天帝之尊,何需如此多禮?至于感恩,亦大可不必。吾師尊乃是人教教主,凡是可使人道昌盛之事,都樂見其成。陛下雄威蓋世,將諸妖逐出南瞻部洲之北。這等聲勢,我又怎能不襄贊一二——”
岳羽毫不意外,仍舊是神色感激道:“雖是如此,卻仍難忘法師恩德!萬壽山雪中送碳,淵明至今感念于心!”
那玄都法師不由啞然失笑,見岳羽神情堅持,也不再勸。轉而目光凜冽,掃望了一眼四周,又以法力,將一張金色道符托至岳羽身前道:“這是師尊所制之符,使開之后,可招來師尊一絲神念助你。并且親代,這開拓北方之事,無需太過顧忌。混沌金仙之上,敢有插手之人。他自會處置——”
最后幾句,已是透著無盡寒意。聲傳八方世界,透徹三十三天,九淵深處。
岳羽目光一凜,再次深深一禮,將那張道符接在手中。雖是心下感念,卻也心知肚明。那位太清道祖,給他的護翼,其實極其有限。只限于北方人道興衰之事,他惹下的其他麻煩,多半不會理會。
玄都見岳羽將道符接過,當下便滿意一笑,轉身欲走。岳羽這時卻又想起一事,出聲喚住道:“不知玄都法師,可接到我傳于八景山的信符?”
“信符?”玄都的神情,明顯搖頭些怔然。接著只微一凝然,便已恍然道:“原來是此事!那東華散人,我已知曉。此人轉世之后,本當為我師弟。如今天機大變,那劍仙之祖,也已易人,合當由陛下你來補償他氣運之失。若拜在我師門下也可,其成道之年,卻要在幾萬載后。反倒不若入你門下,習那劍修之法。莫誤了他的緣法——”
話音一頓,又微微一笑:“陛下當好自為之!若能將那北俱蘆洲開拓,人道功德,絕不遜色那三位人皇之尊!對于陛下,至關重要。對我師尊而言,也是倍感期待!”
說完便轉身離去,往虛空中一踏步,便不見蹤跡、
岳羽直起身,目內剛現出若有所思之色。天際間,卻又是一團灰光,遠遁而來。
現出身影,卻是一位面色灰黃的老者。苦笑著,朝岳羽微微一禮:“北海散修太黃君,見過陛下!不知陛下,能否將那定波珠還我?此物借出,乃是為償還人情。絕無與陛下為敵之意!”
“太黃君?”
岳羽眼神驚異。看了眼這身前貌不驚人,有些灰不溜秋的老人。
竟赫然又是一位混沌金仙,準圣人物,而且是真身降臨、
接著又看了眼旁邊趴在戰車上的玄武,身軀早已縮成了三寸大小。仍舊在與那定波珠僵持。死死咬在口中,不肯松口。
聽得是這珠子的主力,不由龜目圓瞪,往這邊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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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 1107 離朱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