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海洋世界

然而如此強大的人物，此時對唐少哲的態度甚至有點謙卑的意思。再回想起來當初最早見到朱棣時候那種誠恐誠惶的心情，實在讓他感慨不已。

時至今日，唐少哲終于認為自己成長到了一定高度的階段，有些計劃也應該修改一下了。

“陛下這是什么話？萬福寺妖僧的死活與我何干？他的行蹤又關陛下什么事兒？”唐少哲并非故意刁難，只是想通過朱棣的答案來判斷對他的態度。

朱棣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臉色漲得通紅。若是熟悉他的身邊太監看見這一幕，肯定會知道這是他大雷霆的前兆。所謂“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可不是說的玩的。

人說朱棣勇毅果敢、殺伐決斷，然而從另外角度來說就是執拗狠辣。反正華夏歷史上“誅十族”的先例只有他開過，靖難之后更是將建文朝不少死忠的家眷全部貶為賤民。男子為奴、女子為妓，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對待敵人，他可從來不曾手軟過。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感到了深深地無力，處置唐少哲的口令都到嘴邊上了卻是死活吐不出來半個字。對面這個笑嘻嘻的年輕人有怎樣的實力，他的心中實在太清楚了。

假如唐少哲想要作亂，只需要拉起一支類似神機營的軍隊就行了。見識過神跡火銃后，朱棣知道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住那樣的攻擊。

只要他肯拉起一彪人馬干，如今這煌煌大明天下毫無疑問就是他的。

而且唐少哲的實力還不止于此，他還能活死人、肉白骨、囚死靈、奴魂魄，種種手段讓他聽到賽哈智的報告后只感覺聞所未聞。

當初沐睿被滿城杏林名家斷定必死無疑，一只腳踏進鬼門關都被他硬生生救了回來；廣恩伯劉才等六家勛貴后人慘遭失魂，竟然又讓他奇跡般的復原如初；紅袖招中他又表演過將人魂魄囚禁在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里面為人唱曲……種種事跡深思起來，直教人不寒而栗。

很多手段能救人，同樣也是能殺人的——這一點朱棣最清楚不過！

滿腔豪情，終此一生未曾真正服氣過誰或害怕過誰的朱棣此刻才覺，原來他的心中對唐少哲有一種自骨髓深處的恐懼。

威脅手段肯定是不行了，現在或許只能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朱棣也算是文武雙全的角色。威逼利誘固然是他的拿手好戲，玩煽情、裝糊涂更是擁有奧斯克影帝級別的天賦。

“噗通！”

腦子之中瞬間閃過一系列的思考之后，朱棣居然毫不猶豫的當場跪倒在地。

對此結局估計不足的唐少哲，居然硬生生被嚇了一跳，甚至不經意間還后退了半步。當然這不是害怕，只是太過讓他吃驚了。

“你這是干什么？”唐少哲難免有點失態，畢竟跪在他面前是是個62歲的老人。

之前想過無數種朱棣的處理辦法，但是唯獨沒有想到過朱棣會當場向他跪倒在地。開玩笑呀！這位老人可是明成祖朱棣呀！文治武功都能稱得上是一代天驕的人物了！

朱棣也不抬頭，固執的低下頭去雙手抱拳長揖，道：“師尊大人容稟，弟子查到最新消息。那萬福寺妖僧亓子，其實是朕的侄兒，大哥嫡子朱允炆。想必師尊大人也知道，此人系前朝皇帝。當日在弟子起兵靖難進入南京的時候，他卻神秘失蹤了。弟子找了他整整二十年，卻直到今日才確認了他的下落。”

“哦？即便你知道了他是萬福寺的妖僧亓子，又能如何？”

“弟子不敢欺瞞師尊，一日不知道他的下落，弟子便一日不能安睡紫禁城之中。經過弟子派人查探，現在唯一知道亓子下落的就只有師尊了，望師尊垂憐弟子。”

“這樣呀！唔，你先起來再說，沒必要為此跪在這里的。”

“師尊大人一刻不肯答應，弟子便跪一刻；一天不肯答應，弟子便跪一天！”

你這不耍賴嗎？

眼見大名鼎鼎的明成祖對他耍賴皮，唐少哲真是哭笑不得。

拜托，你是明成祖朱棣呀！

不過稍稍過后就只剩下了對他的欽佩之情，這老小子軟硬兩招都玩得挺不錯呢！

“好啦，你起來，我告訴你就是了。若說這普天之下還知道他下落的人，也還真的只有我一個了。”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跪在面前，唐少哲心理總不是個滋味。

朱棣這才欣然起身，動作之麻利絕對看不出來衰老的痕跡。怪不得人家從明年開始還能進行3次蒙古攻略，最后一次病死在了遠征之中。到底是軍人出身，身體真結實。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知道一個答案。假如你找到了侄兒朱允炆之后，你會對他做什么呢？”這不光是八卦之心的效果，更是判斷朱棣乃至大明皇室對建文帝態度的關鍵。這個答案，對于唐少哲是否說出真正亓子的下場至關重要。

“主神，幫我注意朱棣的狀態，我需要你使用標準能量給我判斷出來他說的是真是假。”

“明白了，宿主盡管放心。”

朱棣沉默良久后，才疲憊道：“朕這個侄兒很聰明，但是他卻沒有好好利用這一點。當初朕已經忍辱負重到了那種地步，結果他還是不肯放過朕。若說我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他為人寬厚，大約在他手底下朕是可以保住一條性命的。不過，那只是婦人之仁罷了。”

說到這里，朱棣的聲音猛然提高，竟在瞬間“忽”的一聲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望著唐少哲大聲道：“弟子不敢欺瞞師尊，若是我知道他的下落，唯有‘斬草除根’四個字！”

看著面前的朱棣一臉坦然，唐少哲的心中升起了主神的答案：“目標沒有說謊。”

朱棣果然是朱棣，毫無壓力的承認了他想要殺掉侄兒以絕后患的心思。

“好，陛下果然快人快語，既然如此我便不再瞞你了。那個萬福寺的妖僧亓子，也就是你侄兒建文帝朱允炆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下。如今，怕是早就灰飛煙滅了。”

“當真？”朱棣的臉上滿是緊張，額頭上甚至有汗水滲出。

“千真萬確！”唐少哲最后給朱棣下了個定心丸。

就見朱棣聽說這話后瞬間松了口氣，似乎整個人身上的某種氣勢全部都被抽走了。聽到答案后他立即不再多問，甚至連朱元璋到底給朱允炆留下了什么秘密使之變成了萬福寺的妖僧亓子都不再關心。無論是什么，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現在大明有國師唐上仙相助，輝煌燦爛的明天才是他所需要關心的。

歷史上關于朱允炆的蹤跡始終沒有真相大白，史中也只是語焉不詳的記載了朱棣臨死前獲知了建文帝的消息。至于到底是什么消息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建文一脈從此銷聲匿跡。

“好，師尊動手倒是省了我一番麻煩。”朱棣只在瞬間緊張后就一切如常，讓唐少哲心中暗暗佩服，并決定學習明成祖身上的職業政治家風范——話說皇帝也算政治家？

“唔，他想要殺我，可惜最后被我招來天雷劈死了。事情就這么簡單，其他事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哈哈哈，此事到此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自此之后，弟子心中再無憂矣！”

“原來你叫我進宮就是為了這點破事兒呀？你早說呀！”

“呵呵，朕當然并非僅為此事。國師大人先請上座，朕還有要事相商。”話說朱棣變臉果然很快，目標達成后立即就換了口氣稱謂。剛才還在裝孫子，現在居然立即平等了。

嘖，有句話還真是說的沒錯，天底下最現實的職業就是政治家和妓女！一個是成功后立即翻臉不認人，另個是提上褲子就裝沒見過。

心中比較一番后，唐少哲現自己果然還很稚嫩，政治經驗上還有的是東西要學。

“自從國師大人對朕說過大明氣運與分封天下之間的關系后，朕便時常左思右想暗自揣摩。越是深思，越是認定國師大人此言不假。想我朱氏一族人丁興旺，眼下僅朕便有兄弟19人，姐妹13人。父皇所封王爵便多達二十七人，朕又分另封二人為王。

“如今大明不過方歷經兩世便已如此，長此以往，后果不堪設想。雖然朕被侄兒快要逼死了，但也不能不承認他削藩的行為站在廟堂中央的立場上是對的。

“若是沒有節制，就此世代延伸下去，大明天下或許只有分崩離析的結局了。即便削藩之后限制諸王的活動范圍，長此以往下去也只不過是養出一些不知天下興亡的濁物罷了。

“只有國師大人所言分封天下建立日不落帝國之言，方才是持重之論。前些時候朕已召集各王入京共商大事，雖也有反對之人，但贊同此意之人居多。

“這或許是唯一能夠保證我朱氏子弟和漢家江山千秋萬世的綿延不絕的辦法了，只是有個疑難還要請國師大人設法解決掉。”

“哦？疑難？不妨說來聽聽！”聽完朱棣的長篇大論后，唐少哲明白對方已經完全看出了分封天下的好處對于朱家子弟有著何等意義。

“是這樣，朕觀國師所獻天下堪輿圖，方知天下之大遠想象。以前所謂統一天下之言，無非坐井觀天而已。如今有國師大人親練神機營相助，一統天下或無意外。但是分封之后山高水長，朝廷鞭長莫及，若是地方有難，該當如何照應？國師之前所言通天之路僅限國內，那華夏之外大片藩屬又該如何制約呢？”

唐少哲心中閃電般轉過幾個念頭后，方才笑吟吟的問道：“哦？那陛下有何見教？”

“朕觀天下堪輿圖后現，天下竟有大半都是水路。不知國師大人能否為大明制成某種神舟，今后漂洋過海也便再無任何艱難了！”

唔，朱棣的戰略眼光果然不是蓋的，一眼就看出了地球上海洋的重要性。不過，要神舟的意思是……我擦，他這是向我要海軍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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