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 各懷鬼胎

黃靜知道張云飛話中之意，于是說道：“少爺您不必太過自責了，阿司匹林在提純的過程中，雖然找了不少人做試驗，但是到目前為止并沒有造成被試驗死亡的事故生，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那些被試驗，有的十分健康，有的雖然因為純度不夠，多了些有害的雜質，造成了一定的副作用，但是我們都已經做過補償了。”

接著黃靜有說到：“您的這瓶本來是造出了二十幾瓶的，為了您的絕對安全，醫療署專門做了大量的臨床試驗，沒有一例出現副作用，您就放心吧！郡主用了定會好的！”

是呀，既然都搞出來了，就不要在計較那些了。還是顧著眼前的人吧！

張云飛想到后，說到：“那就趕快給郡主注射吧！”

接著黃靜便給凝香郡主注射了抗炎退燒的阿司匹林，一旁的艾篙觀看了整個過程，不停的說著：“這就是洋人的醫療方法？好古怪？”

正待這時，一名軍醫護士走了進來，輕聲說道：“元，恭親王奕欣來了，正在后宅門廳等候！”

張云飛揮手說道：“知道了，你告訴他，我馬上就到！”

接著張云飛對黃靜說道：“好生照看著，我去去就回！”

后宅前廳。張云飛趕到時。正見恭親王奕欣正焦急地等待著。見張云飛出來。急忙上前說道：“凝香怎么樣了？”說完。輕咳了幾聲。

張云飛急忙拱手說道：“六王爺盡管放心。郡主目前狀態良好！”

恭親王奕欣聽到女兒沒事后。心中登時寬松了不少。接著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張云飛見奕欣咳嗽地厲害。以為是他感冒了。于是問道：“六王爺您沒事吧！”

恭親王奕欣強忍住咳嗽。有些無奈地嘆息道：“嗨！本王是行將就木地人了。這癆病怕是好不了了！讓你見笑了！不知可否方便？讓本王進去見一見凝香！”

張云飛急忙說道：“王爺哪里地話！怎么能攔著您呢？里邊請！我帶您去便是！”

大清在男女禮儀之間的界定雖然較前朝有些放寬政策，但是后宅作為女眷地住地，外人男子是嚴禁私自進入的！就連皇帝沒事逛游到大臣的家中時，也不敢私自越人家后宅的門檻的。

奕欣見張云飛同意他了，急忙邁步進了后宅。

張云飛搖搖頭，心中嘆道：這恭親王奕欣這個時候還能緊守禮儀，當真是個老封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洋務派的領袖？

看著奕欣邊走邊不停的咳嗽，張云飛猛然間想到，這奕欣和他僅剩的小女兒貌似都應該在戌戌變法的前幾個月就陸續掛掉地！而如今正是戊年，而且已經到了三月份，距離歷史上的戌戌變法只有兩個多月。

難道？莫非這么巧合？

張云飛是想到恭親王奕欣不會是因為唯一在身邊的女兒凝香郡主地意外死亡，而傷痛欲絕，加上惡疾纏身而掛了吧！

張云飛望了望蒼茫的天空，輕吹了一聲口哨，搖搖頭急忙追了上去。

頤和園佛香閣

慈禧太后靜靜的黏著佛珠，閉目誦經。

而在她的左側前方，五城兵馬司都統那琦正老老實實地跪著！但見那琦的臉旁耳角處豆大的汗珠，時不時的滑落下來，而那琦亦不敢擦拭。

許久，慈禧太后睜開眼睛后，看了一眼面前跪著的那琦。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在你地地盤上出了這么大個兒事兒，你是如何處理的！”

那琦急忙磕頭道：“太后老佛爺明鑒，奴才接到有人行刺張大人的報告后，立刻整頓兵馬，火速前往天橋救援，還好是奴才及時趕到！斬殺倭國忍幾十人，救出了張大人和格格！”

慈禧問道：“果真都是倭國忍？可有活口？”

那琦回答道：“奴才不敢欺瞞老佛爺，所有忍盡皆被奴才的手下格殺，無一活口！張大人他們也是這么認為的，刺客為倭國忍！”

慈禧聽完后，點頭問道：“你這次立了大功，可喜歡哀家賞你個什么？”

那琦急忙叩頭道：“謝老佛爺關懷，老佛爺沒有怪罪奴才治下不嚴，出了這么檔子事兒！奴才已經高興地不得了了，實不敢再要老佛爺的賞賜！”

慈禧點頭道：“嗯！好好干，哀家不會虧待你的！跪安吧！”說完再次閉上了眼睛。

“！奴才告退！”那琦叩謝完畢后，急忙退出了佛香閣，到了外面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敢忙擦了擦額頭地冷汗，只是背后卻早已濕了個透兒。

那琦走后，閉目中的慈禧突然睜開眼睛說道：“你可知罪？”

呼啦！一個黑影閃過，漆黑地斗篷下，看不清來人的臉龐！

黑衣人單膝跪地，說道：“太后恕罪！”

慈禧太后有些憤怒地說道：“天煞！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擅自行動的？哀家不是告訴過你，張云飛的事情以后再處理嗎？”

天煞說道：“太后恕罪！最近屬下探知張云飛府里來了個武功高強的戈什！而且張云飛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地煞已經被遠調海外，他的戈什哈衛隊也做了調整，我們安插其中的眼線都被以護衛不利調走！而且檀香山那邊的消息也斷了！”

“什么？”慈禧皺眉，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怎么可能？多久的事情了？”

慈禧太后的驚訝并沒有出乎天煞的預料，只聽他說道：“一個月前！正是張云飛身邊來了盛京的高手之后，第二天張云飛的近衛戈什和戈什哈們便進行了大規模地調度，我們的人都被遣送回檀香山了！隨后幾天檀香山那邊便突然失去了聯系！”

慈禧天后皺眉道：“這么說，是扎拉里氏的暗衛覺察到什么了？”

“是的！”天煞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正是地煞剛回來，進宮向您匯報關于張云飛在呂宋所做動作的事情！”

慈禧太后問道：“這么說，是地煞暴露了身份？”

天煞說道：“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地煞明顯沒有完全說真話，而是對太后隱瞞了很多事情！”

“哦！”慈禧太后問道：“何以見得？”

天煞說道：“根據地煞所說的，我特意跟雅馨二衛取得了聯系，證實了地煞說的話有很大的水分在內！他的話已經不能相信了！”

慈禧太后不滿地問道：“你怎么知道地煞說的有水分？或許那兩個丫頭也沒有說實話呢？不能相信他們？難道哀家就該相信你嗎？”

天煞聽后，大吃一驚，頓時叩頭道：“太后息怒，這次擅自行動，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真的只是為太后地江山著想，沒有別的意思！”

慈禧太后嘆了口氣，說道：“念在你也是一片忠心的份上，哀家這次便繞了你！起來吧說到底怎么回事？”

“！”天煞站起身來，躬身回答道：“奴才現國公府附近經常有倭國忍窺視！想到張云飛曾經不止一次的教訓倭國人，定然被倭國人記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因此，奴才想到若是趁機冒充忍刺殺張云飛，若是成功地話，太后便可以利用雅馨二衛為張云飛誕下的子嗣，通過她們來控制張云飛的華軍勢力。

若是失敗的話，也可以將張云飛的怒火引到倭國人身上，為張云飛多樹立一個強敵，有俄國和日本兩國聯合制衡張云飛的話，省地他打朝廷中央的主意！”

慈禧太后點點頭說道：“點子倒是不錯！”

天煞繼續說道：“原本我已經摸清了張云飛必然會去天橋，安排好了一批殺手事先在那里等候張云飛上鉤，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倭國的忍也在那里設計刺殺張云飛，原本我們雙方的計劃都是很周密，但是卻意外地都被對方的動作打亂了！……”

原來，頭一批刺殺張云飛的黑衣人是葉赫那拉氏地暗衛假扮的忍。原本他們想要施詭計等到張云飛和凝香郡主走累了地時候，進入他們事先安排好的酒店歇腳，然后他們一邊下藥，一邊動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張云飛。

但是偏偏日本忍也在那附近設伏，利用瘋牛將張云飛驅趕至伏擊地點，不過卻暴露了目標，讓張云飛等人警覺。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慈禧的暗衛們便提前動手，倒是日本的忍十分的配合，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雙方倒也配合默契的聯合刺殺張云飛。

天煞一直呆在樓上旁觀，在日本上忍出現的最后的時刻，天煞也認為那是最好的殺張云飛的機會，剛準備動手時，卻被吳迪中校的閃光彈晃了眼睛，錯失了良機。接著便是派去的殺手統統被打死，天煞見無機會下手，而手下人都已經死亡，沒有留下馬腳后，便離開了。

但是天煞不知道的是，他無意中留下了巨大的一個破綻，就是艾篙口中描述的倭國忍是不穿黑色忍服出來行動的！

聽完天煞的描述，張云飛一切平安，倒是凝香郡主中了忍的八方手里劍，怕是活不成了。慈禧嘆道：“老六當真是上輩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了，但凡他親自養活的子女都是活不成的，原本以為這個凝香能活過來，現在看來，人還是無法勝天啊！”

天煞說道：“那個五城兵馬司都統那琦，竟敢期滿太后，太后應當嚴懲于他！”

慈禧搖搖頭說道：“算了，哪個當官的不是這樣的！所謂瞞上不瞞下，這是他們的規矩！如今正是哀家要用人之際，只要不是大錯，哀家對于那琦這個還算忠心的奴才，是斷然不會輕易將罪于他的！”

天煞知道慈禧太后如今正在準備同光緒帝的帝黨成員較勁奪權，是斷然不會輕易動后黨成員的。

“太后，張云飛那邊應該如何交代？不嚴懲那琦的話，怕是有些不妥？”天煞說道。

慈禧點點頭說道：“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天煞施禮告退。

天煞離開后，慈禧天后將李蓮英叫了進來。

“小李子，去挑一些上等的藥材和補品，再叫幾個太醫，到國公府上走一趟！該說什么，哀家就不用吩咐了你吧！”接著慈禧太后笑笑說道。

“主子放心便是，奴才定然給您辦的妥妥當當的！”李蓮英躬身告退。

李蓮英走后，慈禧太后站起身，來到三樓的窗口，望向外面的昆明湖，嘆息道：“好聰明的兩個小丫頭啊！俗話說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哀家知道你們緊著自個兒的丈夫，但是也不用這么急著的還哀家的人情啊！哀家的人情豈能是一下子就還得清的？”

國公府，張云飛臥室內。

恭親王奕欣說道：“本王也知道一些關于這種毒鏢的事情，劇毒無比，據說還沒有中鏢后活下來的人！本王打聽過京師里的最好的大夫了，你就不要再騙本王了！”

接著恭親王奕欣看著床上昏睡中的女兒，哆嗦著身子說道：“這難道是報應？若是真的是報應的話，就請閻王收走本王的命，不要來騷擾我的女兒！”

張云飛說道：“六王爺不必憂心，我說過，凝香郡主已經服用了洋人的最好的藥，定然無事的！”

恭親王奕欣一邊咳嗽著，一邊來到屏風外，張云飛也跟著出來。

看著張云飛一臉關心的表情，奕欣問道：“也許你知道了宮內的傳聞，沒錯，本王跟太后提過凝香和你的婚事，不過太后拒絕了。咳咳！這其中的緣由是十分復雜的，說了你怕是也不明白！本王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這個丫頭，本王也不怕你笑話，凝香這丫頭就是死腦筋的中意你。你老實的給我個話兒，你是怎么想的？”

張云飛早就料到奕欣會問他這個問題，不過這么直接，張云飛倒是也很爽快的回答道：“凝香對我有救命之恩，不管太后將來是如何安排，我張云飛都是個有擔當的人，不該妥協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妥協，我定會善待她的，不會讓她再受委屈！六王爺盡管放心便是。”

“好！”奕欣點頭說道：“本王相信你的話！知道你將來是成大事之人。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照顧好凝香。同時，也希望你將來，看在凝香和本王的面子上，善待皇家之人，本王必有所報答。告辭！”

“王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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