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永不放棄

高歡神魂有如金剛，堅韌無匹。種種痛苦如潮水般泛濫洶涌，卻動搖不了高歡神魂。痛苦的刺激下，反而讓高歡更為清醒冷靜。

突來的細針是很出乎高歡的意料，高歡本想阻止這種變化，卻在那細針中感應到了特殊的靈力。冒險一試，果然是一種改變身軀結構的特殊力量。

奇異的力量不同于元氣，而是充滿勃勃生機。貫入體內的關鍵之處，靈力就從最關鍵最根本的地方開始改造軀體。

高歡修煉的是圣階力量，單純的身軀改變并不足以動搖他的根基。而且，那種奇異的靈力又和高歡的神魂有種奇妙的呼應。

九極地宮斬殺真龍時，高歡融合部分龍魂。這也讓他神魂力量暴增。同時，也在高歡的神魂中留下了一絲真龍氣息。

按照高歡判斷，此時輸入他體內的力量和應該和龍有某些關系。這才能和他的神魂形成呼應。那種感覺就像遇到久別的老朋友，雖然有些陌生了，心里卻依然感覺非常的親切。

奇異靈力的改造，也并非是把高歡改造成非人。而是在一個更深入的層面改造高歡的身軀。

這就像那個老故事，一位老師給弟子一個大碗，里面裝滿小石塊，問弟子滿了么？弟子說滿了。老師又倒入沙子，再問，弟子又說滿了。老師則又再次倒入了一些石灰。

高歡就像故事里那的大碗一般，進入圣階時他裝了滿滿的石子。待他把各種力量磨煉圓融，看上去似乎毫無空隙。

可進入妖界后，缺乏元氣的環境里面，高歡自以為圓滿的修為就露出了很多空隙。修煉天鷹九變，則是在這些空隙中注入沙子的過程。

奇異的煉體法門，讓高歡在肉身的層次上更進一步。最后一步的過程就是把肉身力量統合成整體，和原本圣階融合，這就是高歡進入十級的難關。

化龍池內的靈力卻比天鷹九變的更深更細。當靈力以這種層次運轉時，就給高歡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以高歡今時今曰的水準，力量層次已經達到一個巔峰。他所要做的就是細化力量，做到完全統御。奇妙的靈力卻告訴高歡，力量還可以用如此細微的方式運轉。

高歡的神魂隨著靈力進入一個更深層次時，他也發現自己肉身還存在諸多的問題。細針在高歡的體內勾連成一條天龍。當天龍的眼睛最后一點勾勒完成后，整條天龍就昂首擺尾，似乎要騰空飛去。

不是這只龍真的活了，只是特殊的靈力組成完整神紋后，開始自發的調整。這種最高級神紋，不但改變身體，還和神魂息息相關。

正如龍玄所預料的，十絕天龍的神紋完成后，神紋本身就會改變高歡的神魂。沒有龍族血脈的高歡，必定是魂飛魄散，把最完美強大的身軀留給他。

可惜，龍玄怎么也沒想到高歡的神魂有多強大。就算沒有龍魂的氣息，有著兩件神器護持的神魂也不是化龍池能動搖的。

奇異的靈力運轉下，龍玄還沒進入七級的身體，迅速被靈力分解成本源靈氣，只有龍玄的神魂因為有龍族的血脈，還保持著完整。

龍玄的神魂化作一抹靈光，猛然貫入高歡的眉心。進入識海后，龍玄才發現高歡的識海竟然廣闊無盡，上方群星閃耀，下方有無量光明照耀四方。溫暖光明照在龍玄神魂上，讓他神魂不由的一振，感覺神魂似乎堅凝了幾分。

高歡識海特殊，讓龍玄不禁有些發虛。他從沒有想到一個人識海會如此廣闊宏大，竟然好像一方天地般。

識海之中，龍玄的神魂也恢復他本來面貌。在無量光明中隨意的飄飛，也不知過了多久。龍玄神魂突然一震，就看到高歡神魂。

高歡的神魂有如金色琉璃，通體明凈通透，散發出億萬豪光，有著一股堅不可摧永恒不滅的意味。神魂頭上，一顆湛藍十字星芒垂下，神光湛然悠遠。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十字星芒是由無數細碎星芒組成。再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十字星芒如同星空縮影。

高歡神魂的背后，是一輪明耀曰輪，識海中無量光明都由此而生。那光明宏大無量，明照九天。高歡神魂立于識海之中，就是這方世界的中心，就是這方世界至高神祇。

站在高歡神戶面前，龍玄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渺小到連仰視高歡的資格都沒有。雙方的力量層次，差距太大了。

“哈哈哈……”龍玄大笑，只是那笑容越來越凄厲憤恨。神魂直接把他內心最真實的情緒投射出來，沒有辦法作出絲毫掩飾。

高歡緩緩睜開眼眸，凝視著龍玄。眼神平靜如水，看起來竟然是沒有任何情緒。

龍玄以前總覺的高歡是在故作深沉，到現在才明白，他這個層次力量，高歡根本就看不上。就像獅子根本不會在意身旁多了一只螞蟻還是兩只螞蟻。

實力上的差距，是如何精妙計算也無法彌補的。龍玄發現高歡神魂的真正面目后，立即知道自己犯了個致命錯誤。而這些，又都是他自己全力促成的。

挖了的大坑想埋人，到頭來卻把自己埋了。龍玄突然覺得這一切特別的荒謬可笑。

“你是誰？”龍玄還是忍不住問道。

高歡道：“我來自人界。”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

聽到高歡是人界的強者，龍玄精神一振，忙道：“閣下，你不必非要殺我。我活著比死了有用的多。我是妖皇啊，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幫你。你喜歡我姐姐，我都可以促成你們的好事。要是我死了，我姐姐會恨你的。”這個時候，龍玄還是不肯放棄最后的努力。

隱忍、果決、狠辣，心思縝密，還有著永不放棄的執著，龍玄沒能成功，也是運氣太差了。另外，就是目光太淺，看問題有些簡單。這也不能怪龍玄，只是他生長的環境限制了他的目光。

“安心去吧。”高歡說著就要動手。

“等一下，等一下……”龍音急忙高聲喝道。

龍玄急迫的道：“殺了我，你就無法知道龍龜的奧秘，得不償失啊……”

高歡道：“我已經進入十級，龍龜的奧秘不知道也沒什么。”

龍玄無計可施，忍不住大聲道：“你到底想怎么樣啊，為什么非要殺我啊，殺我有什么好處啊！你饒了我好不好啊……”說到最后，龍玄已經是在嘶吼了。劇烈的精神波動，讓他神魂蕩漾出一點點波紋。

這樣下去，不用高歡殺他，龍玄就會因為承受不住神魂的波動而消散。

高歡有些無語，他還沒見過求生愿望如此強大的人。這種執念，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一般的妖界強者神魂，真未必有龍玄的神魂強大。

“你計算我，就該死啊。殺了你我心里會很舒服。”高歡淡淡說道。

“等等，我計算你，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我可以做你的狗，每天對你搖尾乞憐，任你蹂躪，這樣的報復才是完美啊。”龍玄說著，五體投地的跪在高歡面前，無比誠懇的祈求著，“我，龍玄愿意龍家列位祖先之名起誓，終生奉你為主，絕不有任何二心。”

高歡不解的道：“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有意義么？”

“死人不需要尊嚴，死人什么都沒有。尊嚴只對活著的有意義。活著，才是一切的根本。只有活著，才有可能。我必須活著。為了龍家，為了碧陽皇朝，為了我偉大抱負，我不能死，絕不能死……”龍玄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他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說任何假話。

高歡罕有的猶豫了下，這個龍玄該怎么處理？殺了是最簡單辦法。但這樣一個家伙，也許能創造奇跡啊。高歡不怕他強大，只怕他不夠強。不怕他野心，只怕他沒有野心。

看到高歡沉吟起來，龍玄忙又道：“我愿意為我做的蠢事賠償。我手里面還有《十絕天龍訣》，你受了十絕天龍的神紋，也要有相應的秘訣才能完全發揮威力。在龍龜下方，有一座玄金礦。也送給你……”

高歡失笑，“好吧，就給你一次機會。”

龍玄劇烈波動的神魂這才平穩下來，跪地連連叩首道：“多謝主人大人大量。”

高歡道：“不用喊主人，稱我教主就行了。”

“是，教主大人。”龍玄恭敬的道。

“我要知道龍龜所有的秘密……”

“教主大人，我可以用神魂和龍龜溝通，只是神魂力量太弱，無法維持長時間的對話。”

“這樣啊。”高歡沉吟了下，“溝通龍龜吧，我來護持你的神魂……”

對于遠古的龍龜，高歡很好奇。而龍龜身上的種種奧秘，也非常值得探究。

龍玄神魂透出微微的紅光，形成一個復雜的龍紋后，一股龐大無匹的精神降臨下來。

橫行霸道 第二十章 永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