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污蔑之詞

姜維漢對夢魘入侵的了解很少，只停留在簡單的起因經過和結果上，所以喚醒安娜后，他想聽聽她能不能提出什么好的建議。

“我記得夢魘之王的靈魂在翡翠夢境之中，而本體在艾薩拉某處懸崖上，是一顆古怪的樹。”安娜回憶著過去了兩三年的記憶，“我們要同時消滅它的靈魂和本體才能將它徹底殺死。”

她描述了夢魘之王本體的那棵怪異橡樹的大體模樣。

姜維漢立刻對斯維因道：“派我們的偵察兵，找到這棵樹！”

“我好想對這個描述有點印象。”船長普朗克聽了安娜的描述，想起了一些什么，眾人都看向他，“是什么來著……”他努力回憶，然后一拍額頭大叫：“我記起來了！小魚人好像見過一棵這樣的樹！就在艾薩拉！”

他終于記起來，當初他們鼓動菲茲去跟蹤那些娜迦們，而菲茲偵察到一棵怪樹糾纏著普通娜迦，將她們變成了變異娜迦。

普朗克尤其記得清楚，后面艾薩拉那一戰中變異娜迦讓他吃了不少苦頭，最后被好運姐救下來后，還被對方狠揍了一頓。一想到這個，他就咬牙切齒。

很快菲茲來到這里，聽到姜維漢的問題，他向大家描述了所見到的那棵怪樹的大概模樣。并提到他聽到的被娜迦們反復提起的幾個字眼：瓦斯琪哈維斯女王。

“應該是卡多雷語。”凱爾薩斯王子說道，“提到的是三個名字，哈維斯，女王和瓦斯琪。”

“那么已經可以確認了。”姜維漢點了點頭。他明白這個三個名字所代表的意思。

“時間緊迫，我們趕快行動吧！”

“指揮官。”斯維因此時道，“塞拉摩發來了求援信息，我們要不要派遣部隊支援？”

姜維漢不假思索就回答道：“當然要。”

“是，我知道了。”斯維因點頭。

姜維漢之前已經了解到瑪法里奧和塞納留斯被困在夢境之中，這一次前往海加爾山的主要任務就是喚醒瑪法里奧，這個大德魯伊才是解決夢魘的主角。姜維漢將自己定義在輔助的位置上。只求能快速解決掉這次危機就行。

出發前，姜維漢找到伊利丹。破碎尖塔那一戰中，受到阿克蒙德精華力量爆炸的影響，這位暗夜精靈已經惡魔化。他的頭上多了一對彎曲的惡魔犄角，背后也生出了一雙蝙蝠型的雙翼。皮膚的顏色變得更深，的上身上那些帶給他魔法力量的紋身現在流淌著惡魔的能量，整個人也散發著黑暗和邪惡的氣息。

“我們將去海加爾山，”姜維漢說出自己的目的地，然后詢問，“你要不要回去？”

“以這個形態？”伊利丹語氣帶著嘲諷，“我本來已經不被認同，現在他們更會把我當成惡魔！”

“力量并沒有正義和邪惡。重要的是使用者本身。”姜維漢只能用這樣的話安慰對方。

“可是并不是任何人都會認同這樣的道理。”伊利丹緩緩搖著頭，“姜，你不用勸我了。當我醒來后。我就告別了過去。以前的‘惡魔獵手’伊利丹已經死了！”

姜維漢道：“但我希望你仍然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希望你披戴著殺死‘污染者’的榮耀，成為人們心中的英雄。”

伊利丹陷入沉默。

勸過伊利丹之后，姜維漢就踏上了前往海加爾山的旅程。他認為至少現在的伊利丹還只是身體被污染，心靈并沒有真正墮落。如果人們承認他的功績認可他的身份，那么他應該不會走向真正黑暗的道路。

“暗夜精靈應該承認他。”姜維漢心里想著。

解決夢魘危機的同時。他會將伊利丹的榮耀和變化告訴瑪法里奧，并盡量嘗試讓他接納自己的兄弟。以至于讓暗夜精靈全族接納這名英雄。

“至少瓦羅蘭聯邦會接納他。”他又想到另一種結果。

虛靈的小型飛船速度非常快，角鷹獸要兩天才能從明珠城到海加爾山。而虛靈飛船只用三個小時就完成了。速度比起客機絲毫不差。

不過姜維漢透過窗戶看到海加爾山的情形時，他才大吃一驚。

縱然沒有受到海妖的大規模襲擊，但暗夜精靈們面臨的危機比起沿海地區還要嚴重。

當泰蘭德逃離了月光林地返回海加爾山時，這里已經徹底亂作一團。

首先是夢魘爪牙和發瘋的樹人開始攻擊暗夜精靈。瑪維.影歌最先反應過來，她立刻帶領著自己的部隊反擊。而德魯伊們發現守望者們在攻擊樹人，立刻想要阻止他們，可隨后德魯伊也被樹人和夢魘爪牙攻擊。

泰蘭德留下的哨兵試圖阻止德魯伊和守望者們的對立，可瑪維.影歌發現世界之樹異常后，立刻指責是德魯伊們白天施展法術毒害了諾達希爾，被戳中痛處的范達爾.鹿盔立刻激烈反駁。

到了最后，新仇舊恨爆發的三方開始了內斗。

守望者們早就對哨兵部隊的地位不滿，更何況泰蘭德私自殺死了監獄的守衛，并釋放了伊利丹？而得到秘密指令的鹿盔巴不得水越渾越好，他打著保護世界之樹的口號阻止任何不聽命于他的人靠近諾達希爾。再加上樹人和夢魘爪牙的圍攻，一夜之間，安靜祥和的海加爾山就變成了血與火的地獄。

泰蘭德的哨兵部隊數量最多，本來應該占據優勢，可這些哨兵群龍無首，大部分兵力又被夢魘爪牙牽扯。并且受到瑪維.影歌和守望者部隊的瘋狂進攻，還時不時受到德魯伊一方的陰謀暗算，結果竟徹底落在下風。

當泰蘭德回來時，哨兵部隊已經損失慘重。要不是有艾露恩姐妹會的那些月神的祭祀們的治療，恐怕大多數戰士都已經回歸月神懷抱了。

“停下。所有人停手！”急切的泰蘭德聲音帶著怒意。

哨兵部隊見到自己的主人回來，聽到命令后立刻停手聚集到她身邊。

可是守望者部隊沒有得到自己女主人的命令，根本沒有停手的打算。

“我說，停手！”怒不可遏的泰蘭德大喝一聲，守望者部隊的行為立刻招致了她的報復！

就在她的聲音響起時，陰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閃耀出一大片星光。轉眼間這些星光就凝聚成了能量實體，并從天空中墜落下來，狠狠砸向守望者部隊之中。

“咻，咻，咻！”

一顆顆流星帶著美麗的星光落下。但美麗的外表下卻隱藏著致命的力量。當這些流星墜地時，落點附近就發生劇烈的爆炸，月光的能量逸散開來，將附近的敵人炸飛出去，那星光籠罩的區域里，守望者們頓時非死即傷。

可這時，一個似真似幻的身影突然穿過重重星光，向泰蘭德沖過去。

那巨大的深綠色斗篷在她身后翻飛。手里彎曲成圓形的奇門兵器正散發著森寒幽綠的光芒。

是瑪維.影歌，守望者的女主人。只有她敢在這個時候挑戰月之女祭司。

泰蘭德見對方沖過來，她眼中蘊含著不滅的怒火。張弓挽弦，那弓弦上自從生出一根閃耀的箭矢。

“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拼個勝負嗎，瑪維！”泰蘭德怒視對方。

“你以為你那軟飄飄的箭矢能射中我？”瑪維冷哼一聲，已經穿過星光之幕，來到泰蘭德身前不遠處。“你殺死了我的守望者姐妹，你欠我一個交代。”

泰蘭德正要回答。突然身側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止如此。”是諾達希爾旁邊的大德魯伊范達爾.鹿盔，他走向對峙的兩人中間。然后看向泰蘭德，“你欠我們所有族人一個交代。泰蘭德。”

“什么意思？”泰蘭德看向范達爾，這個大德魯伊語氣中的敵意她怎么會聽不出呢？

難道瑪維和他聯合起來，想要推翻她？

可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他們不看看暗夜精靈當前的處境嗎！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出一個令人悲痛的事實。”范達爾高聲道，“泰蘭德，你知道為什么瑪法里奧始終沒有醒來嗎？”

泰蘭德瞇起了眼睛，她知道如果自己接話，對方必定會說出她最不愿意聽到的事情。

可她還是問道：“為什么？”

“因為，”范達爾深吸一口氣，然后大聲道，“他在翡翠夢境中出賣了我們！他投靠了夢魘之王，襲擊了偉大的塞納留斯！我們其他人是在綠龍女王伊瑟拉的幫助下才脫離了夢境！族人的沉睡，世界之樹的凋零，還有樹人的瘋狂……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投靠了夢魘之王！”

“瑪法里奧.怒風，他已經被污染了！”

當范達爾怒吼著說出這一句話時，在場所有人都呆滯在原地。

泰蘭德預料到對方會說出她最不愿意聽到的事，可這個結果比她能夠想象的更糟糕。

“你在說謊！范達爾.鹿盔，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泰蘭德憤怒地質問這位大德魯伊，“我不允許你毫無證據地污蔑所有德魯伊的首領，污蔑暗夜精靈的英雄和我的丈夫！”

“我可以作證，大德魯伊范達爾.鹿盔說的是真的！”站出來的是亞索.風歌，著名的女性猛禽德魯伊。

“我也可以作證。”這是瑞恩.羽歌，另一名德魯伊精英。

“還有我。”，“我也可以。”，“我也是。”

范達爾身后那些有名有姓的德魯伊紛紛開口。

泰蘭德無法相信這一幕，更可怕的是，瑪法里奧的弟子，布羅爾.熊皮也站了出來：“我也可以證明。”

泰蘭德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一樣。僵立原地。

她的內心告訴她，眼前這些德魯伊全都是在污蔑瑪法里奧。他是那樣高尚堅定無私的人，在場的人沒有誰可以與他相比。如果他都會被污染，會背叛，那還有誰能抗拒夢魘？

可是成百上千的質疑讓除了泰蘭德之外的所有人都相信。瑪法里奧真的背叛了他們。

“我們認為你已經不再適合做大祭司，泰蘭德.語風。”范達爾.鹿盔的話仿佛一把刺刀一樣，狠狠刺進泰蘭德的心里。

瑪維.影歌嘲諷道：“一萬年前，前任大祭司臨終前選擇你成為大祭司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看到周圍其他人的嘲諷和指責，看到連她的哨兵們都開始動搖，泰蘭德只覺得失去了全部的力量。這個時候。她只有將希望寄托于信仰：

“月神艾露恩，求您指引我，我該怎么做？求您指引我……”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空氣呼嘯的聲音，一只怪異但結構十分合理和流暢的飛船由遠而近。

泰蘭德睜大了眼睛。內心生出一種預感：難道這就是艾露恩的指引嗎？

“闖入者？”

所有暗夜精靈都將目光投向這艘突然闖入的飛船。

不過從飛船中出現的卻是人類和牛頭人。

姜維漢還沒降落時就注意到海加爾山下面這劍拔弩張的情形。他一時間還沒搞清楚，為什么暗夜精靈會內斗，而且還是在有夢魘爪牙和瘋狂樹人進攻的情況下。

外圍的暗夜精靈戰士們在對抗著夢魘爪牙，里面的三方首領卻在互相對峙。

“表明你們的身份，闖入者！”瑪維是最靠近從飛船中出現的這些人，所以她最先冷聲發問。

“瓦羅蘭聯邦元首，姜維漢”

“雷霆崖，哈繆爾.符文圖騰。”

前不久暗夜精靈聯系過他們。使者就是布羅爾.熊皮。在場的人除了他之外，對人類和牛頭人僅僅是耳聞。

布羅爾.熊皮也只見過哈繆爾，他到訪時。姜維漢還在東大陸。不過他并沒有否認，而是對族人們點頭。

“你們沒有受到邀請，誰允許你們進入海加爾山的？”縱然確認了身份，范達爾.鹿盔依舊表現出了相當的不滿。他剛剛苦心營造的氣氛，因為這些人的到來一下就被破壞了！

哈繆爾低聲對姜維漢道：“這位就是大德魯伊范達爾.鹿盔。”

不過想要牛頭人小聲說話是件相當困難的事，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他說的。

“知道。”姜維漢看向范達爾。這個有著墨綠色頭發和同樣顏色濃密胡須的暗夜精靈，正視對方。回答道：“我認為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回應他的是兩聲冷哼。

顯然瑪維.影歌和范達爾.鹿盔都不歡迎他的到來。

“你們難道沒有看到眼前的情形嗎？”姜維漢指著遠處正在跟夢魘爪牙奮戰的戰士們，“他們正在流血。而你們還在……爭權奪利？”

“你無權干涉暗夜精靈的政治，凡人！”瑪維.影歌重重念出后兩個字，“我們不歡迎你！”

“更重要的是，我們解決了內部的矛盾，才能放心解決其他的威脅。”范達爾說話時看向泰蘭德方向，顯然意有所指。

姜維漢心里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攘外必先安內”？

他搖頭失笑，然后開口道：“我很認同你的話，范達爾.鹿盔。”

范達爾對姜維漢直呼他的名字有些反感，他冷聲道：“那就退到一邊，你有任何事，等我們解決完眼前泰蘭德的事再談！”

他試圖將局面恢復到姜維漢到來之前的樣子。

而這時，泰蘭德的心又沉了下去。她默默想道，自己怎么會愚蠢地把希望寄托在這個人類身上呢？她已經能夠預料自己的結果，面對范達爾的指責和瑪維的圍攻，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替自己或者替瑪法里奧洗脫嫌疑。

但此時，姜維漢卻做出一副驚訝無比的表情：“鹿盔大德魯伊，難道眼前不應該是解決關于你的問題嗎？”

“你什么意思！”范達爾.鹿盔立刻怒視姜維漢。

不是傻子的人都能聽出姜維漢話里的意思。所有人都驚異地看著他，并猜測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要知道，所有的指控都是對泰蘭德不利的，而這個人類顯然是要替泰蘭德開脫，并將矛頭對準了范達爾！

姜維漢回視對方，開口道：“我的意思是，范達爾.鹿盔，你投靠了夢魘之王哈維斯，幫他竊取世界之樹的力量，并配合他妄圖顛覆世界的行動。”

全場嘩然。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姜維漢慢悠悠地說道。

范達爾全身顫抖，仿佛是因為被污蔑的氣憤，但實際上，還有被拆穿的恐懼和羞惱。可他立刻想到了夢魘之王的強大力量，哈維斯的計劃到達現在，已經實施了大半，現在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他。他將完全成功！

“說出你的理由和證據。否則……”范達爾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但那依舊包含著不可遏制的怒意，“否則你將永遠走不出海加爾山！”

他身后的德魯伊們都憤然指責和唾罵姜維漢，因為他侮辱了他們目前唯一可以信賴的精神領袖，一位高尚的大德魯伊！

“這些人真是瘋狂。”哈繆爾.符文圖騰搖頭晃腦，“這不應該更是一個合格的德魯伊應有的表現。”(

英雄聯盟入侵艾澤拉斯 第246章 污蔑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