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亡靈信仰

“可是——”利亞姆變得迷茫，他停下走向父親的腳步。一個事實在提醒他——吉恩已經死了！

“奇怪為什么我會在這里跟你說話？”吉恩國王指著自己的心臟，“看這里，利亞姆！”

利亞姆目光向下，驚恐地發現吉恩的胸口的衣服被鮮血染紅，心臟的位置還有一道恐怖的疤痕。那里曾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正常人不可能在這樣的傷勢下存活。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提醒著利亞姆，他的父親已經被人殺死。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亡靈——跟這幾天他殺過的那些怪物本質上沒有區別。只不過這個“怪物”是他的養育了他多年的父親！

“你看的沒錯，我已經死了。”吉恩國王地說著這個事實，他平靜得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一樣，“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向你報告的？”

利亞姆的的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繼續和這個生者的敵人說話，可幾天來的焦慮和壓力讓他的理性完全被壓抑住，就算吉恩是亡靈，但他首先也是利亞姆的父親！他最愛的父親！

“他們說……你被天災刺殺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哈哈哈……”吉恩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真有趣，他當時說的那么自信，那么堅決，仿佛殺死我是替天行道一樣，卻沒有勇氣承認是自己下的手？艾胥伯利就是這么告訴你的？我真是高看了他啊！這個無知的蠢貨，他不光背叛了我，還背叛了吉爾尼斯！”

利亞姆看到眼前的父親，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自己復雜的心情。他的父親死而復生，變成了他生前竭盡全力去對抗的敵人中的一員。而父親死亡的真相也血淋淋擺在眼前——利亞姆周圍的所有人都在欺騙他，試圖讓他相信一個“美麗”的謊言，一個為了遮掩弒君罪行的彌天大謊！

可是——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一個黑暗的靈魂褻瀆我父親的軀體！”利亞姆悲哀著，懺悔著，他拔出自己的劍，呼喚圣光的祝福。

“你要殺死我？利亞姆，你也要背叛我嗎？”吉恩萬分失望，“我可憐的兒子，來吧，來結束我的痛苦！結束我失敗的生命！”他毫不防備，向利亞姆敞開自己的胸膛。

利亞姆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父親，他的劍在圣光的祝福下越來越亮，就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消滅眼前的邪惡生物一樣。

吉恩繼續說著：“但在這之前，你要記住：不能相信聯盟！他們自以為是，他們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以為他們在討伐邪惡……可他們都錯了！天災并不是威脅！如果早一點知道巫妖王的宏圖偉業，我甚至愿意主動獻身于他！我憎恨臣子的背叛和聯盟的暗算，但我也感激他們，讓我的生命變得更有意義。”

利亞姆不想聽這些，理智告訴他這全部都是天災軍團的背后主使的陰謀，如同瓦羅蘭聯邦元首姜維漢告誡的那樣，巫妖王會用邪惡的法術褻瀆他父親的尸體并控制他的思想。眼前他父親的表現完全印證了這一點——他不再是吉恩，只是占據吉恩身軀的一個邪惡靈魂！

“住口！”利亞姆大喊著，他舉起自己的長劍，劍尖對準吉恩的喉嚨。只要他稍微用力，這把武器就會終結他扭曲的父親。

“為什么不直接動手？利亞姆，你現在是吉爾尼斯的國王了。國王不應該猶豫！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在你身上傾注了所有的愛。我一直希望你成為一個正直勇敢的王子，將來繼承我的王位。我很抱歉自己的提前離開，但我還是希望你會是吉爾尼斯的好國王。”吉恩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這樣的表情完全不應該出現在亡靈生物身上。他們的意志里只剩下仇恨，他們拋棄了所有人性，嗜血而殘忍。除了同類外，他們不信任任何活著的生物。

溫柔？

亡靈的字典里沒有這樣的詞語。

利亞姆無法直視這樣的眼神，眼前的吉恩和他印象中的父親完全重合，他生出一種弒父的罪惡感，他的劍尖顫抖著，圣光暗弱，直至熄滅。

吉恩伸出手，將劍刃拿開，利亞姆對此毫無反應。他還是無法在對吉恩動手，縱然這是一個亡靈生物。

“利亞姆，我的兒子，既然你給了我時間，接下來我將告訴你真相，天災的真相。”吉恩注視著利亞姆的眼睛，“所有生者都將天災當做他們最大的敵人。可他們都錯了。因為他們恐懼死亡，恐懼我們的存在。但這只是因為人類的狹隘和無知，他們根本不了解天災！”

“我們的世界面臨著更大的災難。扭曲虛空中的燃燒軍團一直虎視眈眈地窺伺著我們的世界！這些惡魔已經毀滅過無數的世界，他們才是艾澤拉斯的真正危機！”吉恩的語氣變得慷慨激昂。“他們早就垂涎艾澤拉斯，上古時代他們就入侵過一次，無數的不朽者在那一場戰爭中葬身才守住住了這個世界。可不久之后他們將重新降臨。我們的世界還剩下幾個不朽者？誰還能肩負起對抗燃燒軍團的職責？只有天災軍團才能！”

利亞姆的思緒完全混亂——他這兩天才從戴林·普羅德摩爾那里聽說了燃燒軍團，知道有這樣一個邪惡的惡魔軍團，也知道這群惡魔可能會入侵艾澤拉斯——可戴林說，天災軍團就是燃燒軍團的爪牙！

想到這個事實，他又重新握緊了劍，隨時準備消滅褻瀆他父親尸體的這個邪惡靈魂。

“我們的首領巫妖王耐奧祖曾經是個獸人薩滿，他們的世界就是受到了燃燒軍團的污染。他本身也被惡魔的主人折磨著，囚禁在諾森德寒冰王冠上！耐奧祖和燃燒軍團之間仇深似海，他從未熄滅過抗擊惡魔軍團的斗志！”

“惡魔的主人以為他早已順從，可他們錯了！偉大的巫妖王早已制定了一個完美的計劃，一個讓燃燒軍團有來無回的計劃！”

“我很榮幸，自己成為他麾下的一員，能夠在死后仍然為保護這個世界而出力！”吉恩的聲音變得高亢，神情無比狂熱，就像是一個狂信徒一樣，對巫妖王的崇拜表露無遺！

利亞姆看到這樣的父親，只覺得內心無比悲哀，他已經完全被那個邪惡的巫妖王迷惑，甚至會說出這樣連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謊話來！

“巫妖王那么偉大，為什么還要釋放瘟疫、屠殺無辜？”他憤怒地回應著他的父親，“整整二十萬的吉爾尼斯人死在瘟疫之下，變成人見人憎的行尸走肉！他們散播著死亡和恐懼，你覺得這是就耐奧祖的‘偉大’？”

“這是必要的犧牲而已。你不是亡靈，你怎么知道轉化成亡靈后，我們會怎么想？我們心甘情愿！”吉恩冷漠地回答，“燃燒軍團的數量成千上萬，而整個艾澤拉斯所有的人類加起來也不過三百多萬，能夠作戰的人數只有十分之一！三十萬人在燃燒軍團面前來塞牙縫都不夠！況且活人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他們會疲勞，會恐懼，會懈怠，會違抗命令，會背叛主人……他們有著太多的弱點。但這些弱點在亡靈身上完全不存在！如果人類全部轉化成亡靈，我們就有三百萬的兵力！就連燃燒軍團也將在這樣數目的軍隊下顫抖！更何況還有豺狼人，狗頭人，精靈，巨魔，所有活著的生物轉變成亡靈后，我們該是如何強大！”

利亞姆大喊道：“你已經瘋了！”

吉恩臉上全是嘲諷：“那是因為你完全不懂得亡靈的偉大！利亞姆，生命本身毫無意義，只有死亡，才會讓你了解人性的真諦！”

利亞姆的劍重新被圣光點亮。他的內心萬分痛苦，但他眼前的吉恩已經不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被巫妖王的邪惡念頭洗腦的可悲靈魂。只有殺死他，真正的吉恩才能解脫！

“夠了！收起你的歪理邪說！圣光不會寬恕巫妖王的罪惡！我不能容忍一個邪惡的靈魂褻瀆我的父親！”他舉起長劍，只覺得它重逾千斤，但他必須揮下去！

吉恩還是完全準備防御，他就那樣站在那里，只是微笑看著自己的兒子：“利亞姆，你成長了……”

正當利亞姆正準備揮劍時，他看到眼前吉恩突然面色劇變，他朝他撲了過來，并大喊道：“小心背后！”

利亞姆完全來不及細想到底是吉恩的扭曲靈魂在使詐還是自己的父親在提醒，多年的相處讓他本能地選擇相信后者。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強大的戰士，變成亡靈后他更加強大了。在這個房間里，他完全有能力單獨殺死自己，不用依靠耍詐的手段來獲取勝利。

下一瞬間，他聽到耳邊空氣被撕裂的呼嘯聲。吉恩用力推開了他，他狠狠摔在地上，但耳朵還是捕捉到了不尋常的聲音。

他急忙抬起頭，眼前的景象讓他恐懼萬分——一個足有十英尺高的巨大惡魔出現在這個房間里。它長著蝙蝠一樣的雙翼，恐怖的眼睛發出綠色的邪惡目光，腦袋上還有一對惡魔犄角。

吉恩國王就被他單手捏著，根本無力掙扎。

惡魔！

惡魔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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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羾·孋，(*^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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