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亮瞎眼

天使彥將他擋下來詢問意圖，他泰然自若地回答：“我有一些意見詢問指揮官大人。”

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彥將他放了過去。法拉德越來越接近目標，他看到目標舒服地撐著懶腰，對天使頭領說：“凱爾，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好過。原來你們的儀式不光能讓我獲得使用神圣力量的能力，還順便獲得了無數的戰斗經驗啊！現在我真想找個目標實驗一下，能不能用處記憶里你那樣的戰斗技巧！”

凱爾回答道：“實戰的確能讓你快速掌握它。”

目標看到了法拉德的接近，他禮貌地笑著問道：“瓦利斯教授，我的大忙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一些關于設計圖的事。”法拉德微笑著湊近。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這么近的距離下，沒有任何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能阻擋他的暗殺。下一瞬間，他將把隱藏在設計圖下面、自己袖子里的匕首刺進目標的心臟。

他確實這樣做了。

送出匕首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他將繼續延續自己從不失手的威名，而目標將會成為他的新戰績。

目標的笑容的確很親切，下一瞬間應該就會被錯愕和恐懼代替了吧？

可是那一剎那過去之后，姜維漢仍然是帶著笑意，一道金色的屏障擋在他的身前，讓法拉德的匕首完全不能再刺進分毫。

“你失敗了，刺客先生。”姜維漢微笑著。法拉德的腳下突然長出一道荊棘藤蔓，將他牢牢捆縛在原地。然后姜維漢后退一步，回頭對凱爾道，“我的反應還算及時吧？”

“勉強及格。”凱爾的評價讓姜維漢一下沒了沾沾自喜的情緒。

法拉德發現自己失敗后，趕忙揮舞匕首去斬斷捆住雙腳的荊棘藤。他必須逃跑，否則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而在他斬斷藤蔓后，三位天使已經包圍過來。

法拉德揮手丟出一個煙霧彈，在白煙的遮掩下立刻進入潛行。他只能期待天使們的反隱能力不怎么強了，否則他就會暴露自己最大的底牌來逃生。

“雕蟲小技！”炙心揮手召出一片光芒，在它的照耀下迷霧中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接下來姜維漢釋放洞察術，將廣場四周照亮。法術破除了法拉德的隱身，他正快速朝著一個出口奔去，可是三個天使追擊的速度更快。

法拉德用匕首招架凱爾的斷罪之劍，可僅僅一擊，他的匕首就被斬斷成兩截。這把他珍藏已久的利刃顯然跟天使手中的寶劍不是一個級別的。

眼看合圍即將完成，法拉德只好解除變形。他的身軀不斷地膨脹，撐破了身上的衣服，四肢變成了利爪，上面覆蓋著黑色的鱗片，背后鼓脹著生出一對雙翼，最終，他恢復了本來面目——一只體型龐大的黑龍！

姜維漢將法拉德與之前見過的青銅龍克羅米相比較，發現兩者體型接近，他都只比對方的膝蓋高一點。

在巨龍一族中，體型就代表著力量。體型越大，自然力量就越大！

“我化身刺客之后，你們是第一個逼我現出真身的人。”法拉德傲慢地說道，顯然他對自己現在的力量很滿意。這樣的自己已經不懼天使們的威脅。

姜維漢瞇著眼打量這頭黑龍，它的體型以及頭上的尖角都相當具有威懾力，那滿嘴的利齒更是讓人相信它可以撕碎任何生物。它現出原形后，引起了人群的恐慌，姜維漢指示特警們維持秩序，疏散人群。避免被接下來的戰斗所波及。

既是刺客又是黑龍的，姜維漢能想到的就只有化身拉文霍德莊園“盜賊宗師”的法拉德這一位了：當年在大災變中，盜賊傳說武器“龍父之牙”的任務中，這頭黑龍扮演了比較重要的角色。最終被黑龍王子拉希奧要求任務者干掉。

姜維漢笑道：“法拉德？我派去拉文霍德莊園的隊伍還專門準備了對付你的手段呢，感謝你自投牢籠！”

“你知道我？”

“當然知道，潛伏在拉文霍德莊園的黑龍。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姜維漢一揮手，“我們抓住它！”

法拉德大吼道：“我已經萌生退意，如果你要強留我，我不介意毀掉你的小小王國！相信我，這對我來說如同呼吸一般容易！”

“那么接下來你會發現自由呼吸也是不容易的。”凱爾冷笑，她的圣焰點燃了自己的圣劍，炙心與彥也是如此。真正的戰斗現在才算開始。

……

帶著毒氣的瓦罐不斷落入拉文霍德莊園中。毒霧快速擴散，讓這個隱秘的刺客基地被綠色的薄霧籠罩。辛吉德煉制的這種毒霧并不會直接殺死吸入者。不過它會讓人無比痛苦，呼吸困難，咳嗽并且流淚不止。

可以想象一群想要隱身偷襲的刺客們潛行后忍不住咳嗽擦鼻涕甚至步履艱難的樣子，這種毒霧讓他們幾乎完全失去了戰斗力。

更何況天空的直升機不斷向下投擲著磷光彈，可這一次不再是訓練彈，而是實彈。它落下后爆炸，里面燃燒的磷粉沾到任何東西上都將猛烈燃燒，如果沾在人身上，拍打和翻滾完全沒有效果，只有跳進水里才能撲滅它。更何況它本身也讓刺客們無所遁形。

在毒氣和炸彈的雙從作用下，受不了的刺客狂奔出去想要找人拼命，可那還不如在里面受苦。那一條倒滿了超級粘合劑簡直就是一條死亡之路，一旦踏上去就無法拔出腳。跌倒了的更是別想再爬起來。被粘在原地只能成為活靶子。

拉文霍德最出色的刺客卡爾魯此刻隱身在“死亡之路”旁邊，自從看到綠霧的那一刻他就憋著氣不呼吸。而門口這里因為靠近軍隊，也沒有炸彈投下來，所以他現在很安全。而他一直在觀察敵軍陣營中的指揮官所在。

卡爾魯看到這些人都戴著奇怪的面具，它僅僅覆蓋了口鼻。之前他們還猜想這樣的面具有什么用，在毒氣瓦罐被拋進去后，他明白了這東西的作用就是讓這些人完全不受毒氣的影響。

有一男三女在眾多士兵的保衛中間。他仔細打量著，那個男的全身都裹著難看的繃帶，看起來就像是病床上那種被全身燒傷的病人一樣。這個人看起來比較像指揮官，因為那些士兵看他的眼神帶著敬畏。而且他是人群中唯一沒有戴防毒面具的人。

另外兩個女的都帶著弩，她們在遠處一個個點射掉他面前這條“死亡之路”上的刺客們。矢無虛發。

最后剩下的那個明顯還是個少女，看起來最多二十歲上下。深色的緊身衣外穿著漂亮的銀白色輕甲，手里拿著一根法杖。應該是軍隊中的法師。

可當他決定把目標放在那個繃帶男身上時，他靈敏的耳朵聽見繃帶男對魔法少女說道：“拉克絲，現在里面的毒氣濃度已經達到臨界值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動地面部隊了？”

拉克絲道：“啊，已經可以了嗎？那好，聽我的命令，特警隊全部成員以及陸戰隊第一連隊、第二連隊跟著我們進去，剩下的人在這里防止漏網之魚。好了，你們都清楚我們的作戰計劃是什么，前進吧！消滅這群邪惡的家伙！”

辛吉德道：“拉克絲小姐，你別忘了，我也不是個正義的人。”

“沒忘，不過我們不是在為正義的指揮官做事嗎？”拉克絲反問。

“啊哈，挺有道理，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披上正義的外衣！”辛吉德不知道是在諷刺還是敘述。“前進吧，諾克薩斯的勇士們！刺客們以卑鄙為生，今天我們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卑鄙的作戰方式！”

隨著命令的下達，正式的進攻開始了。

卡爾魯強迫自己壓下窒息帶來的輕微的眩暈感，看著這些攻擊者向莊園內開進。而他的目標，那個法師少女指揮官也在軍隊的保衛中一步步接近。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卡爾魯心里默默估算著，同時握緊自己的匕首。

當已經有幾十個士兵路過后，拉克絲終于出現在他預定的攻擊范圍內。旁邊有五個持盾的士兵將她保護得嚴嚴實實，不過卡爾魯相信在自己出手時，這些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于是他出手了。

他的匕首迅捷又無聲地刺向這個少女柔弱的后頸。只需要一下，她就會察覺痛苦的那一瞬間死去。如同他刺殺過的無數目標那樣。

可下一瞬間，他就看到這個少女法師轉過身來，舉起法杖，絲毫不需要念誦咒語，只喊了一個字，那法杖就發出一道無比灼目的亮光，比正午的太陽還要熾烈耀眼，讓他一瞬間產生黑視，像個瞎子一樣。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匕首也刺到了堅硬的盾牌上。

他聽清了那個字：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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