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南京之行（下）

“京距離鎮江也幾十公里。有事的話小弟當天就可去。之所以這么輕率地跑來。確實有不的已的苦衷！原因是這樣的。我們偵獲孫傳芳安插在鎮江城中的奸細……”安毅詳細地把自己的計劃一一道來。

濟時聽完安毅的陳述。哪里還的責備安毅。知道安毅的這個秘密作戰計劃意味著什么。武漢方面在五日前率先舉行了規模浩大的北伐誓師。并于三日前徐徐開出北伐各部軍隊。目前行至鄂北的孝感一線。如此一來。蔣校長就變非被動了。被武漢方面操縱的社會輿論連續三天猛烈攻反革命分子蔣介石熱心分裂和內斗。抨擊蔣介石的南京政府已經把中山先生的遺志和北伐大業拋諸腦后云云。弄的蔣總司令忙不迭調動朱培德第三軍程潛第六軍向北開進。駐扎在上海周邊的第一軍各部也將要開來南京。渡江北上密令劉的第二師顧祝同第三師等部做好戰準備。隨時江作戰。以實際行動來回應武漢政府的指責和攻擊。

如今安毅的及時到并奉上如此精妙計策。正好能為急需用實際行動來示自己堅定北伐信念的蔣總司令帶來極大的助力。如果打好此戰。定能用此赫赫戰堵住武漢方面的嘴巴。為蔣總司令樹立起高大的革命形象。一舉扭轉被動的政治局面。不但使的徐徐北上的武漢政府各部隊相形見還能借機會反戈一擊。

再一個。濟時銳地看到安毅的秘密計劃蘊含的巨大軍事價值。如果安毅率部一擊手。就意味著江孫軍的整條防線隨之被撕破不但能極大地打擊孫軍地士氣。也能讓駐足于蚌蘇北一線的張學良張宗昌部無法判定北伐的主攻方向。很可能在驚慌之下退守皖北至魯南一線。這樣一來就為總司令指揮東路北伐軍各贏的大范圍的戰略縱深優勢。

安毅非常清楚自己地行動在軍事上可能引發的影響。但根本沒想到政治上的因素看俞濟時如此高興。心中希望不由大增。更加堅定說服蔣校長大力支持自己打這一仗的信心和決心。

汽開進長江路上的原五省聯軍總司令。進入高大的院門。經過嚴密的道道崗哨。一直開到深處的熙園總司令官邸大門前才停下。

安毅遠地就看到侍衛長王世和含笑站在門口的臺階上。車一停立刻鉆門上前敬禮：

“兄。久違了！”

“快上來。小毅。多禮干什么？來之前也不給個電報真是的……良楨（俞濟時字）。快帶小毅進去吧。校長已經結束會見美國客人趕回來了現在正在東廳書房里等著他地到來呢。”

王世和輕輕敲了安毅一拳聽到天上來悶雷聲。頭一看。連忙對安毅說道：“恐怕要下雨了。而且看天色這雨不會小。我的四處巡視一下。你快進去別讓校長等急了。等你出來我們再聊。”

安毅點了點頭。跟隨俞濟大步進去。穿過寬闊的大廳經亮的過道。來到東廳中站立等候。

濟時通報完畢示意安毅趕快進去。安毅邁著地步子走進書房大門。來到書桌前敬禮大聲報告：

“稟校長。學生安毅冒昧求見。懇請校長責罰！”

蔣校長放下文件。微微一笑：“吃過了？”

“吃到一半俞師兄到了。學生不敢怠慢立刻趕來。謝校長關懷！”安毅的筆直。臉上卻是地笑容。

蔣介石見到自己愛的久違笑容突然感到舒暢很多。指指安毅邊上的靠椅和藹地說道：“坐下吧……有何緊急軍情竟讓你匆匆趕來啊？”

安毅沒有入座。而是迅速從腰間的公文包里拿出精心制定的作戰方案雙手奉上：

“校長。學生見到機了。想渡江北狠狠收拾一孫傳芳部的新二旅。新二旅那個少將旅長聶銘山竟敢對《申報》《時報》大吹特吹他的防線固若金湯。那孫子還叫囂說所部的戰斗力空前增強。士氣高漲。只要他們孫大帥一聲令下。他就會以一往無前之勢收復學生駐防的鎮江城。學生麾下將士的上下暴走。天天圍著學生請戰。”

蔣校長聽到安毅的俏皮話。不禁莞爾。接過安毅地計劃書曉有興趣地打開看看。看了兩頁立刻站起大聲下令：

“濟時。立刻將葛敬恩處長殷繩副處長機科的陳立夫科長經理處繆斌處長請來！”

濟時拉開門轉到隔壁打電話。

蔣校長走到安毅身邊將計劃書放在桌上一一詢問其中的關鍵點。內容遍及安毅目前兵力布置防區范圍炮兵陣地和觀察哨等等。安毅逐一認真回答。并將鎮江城北面的長江上下游二十公里范圍內的江面寬度碼頭分布山崗和河口等要地詳細稟報。

蔣校長聽心滿意足。對安毅和的軍官們如此精確細致的作風連聲贊嘆。看到參謀處葛敬恩等人陸續到來。蔣校長和氣地示意大家隨意坐下。接著就把安毅的作戰計劃內容簡要地告訴大家。

眾人一聽。全都來精神。與安毅熟悉的陳立夫和繆斌面地與安毅打招呼。陳立夫將安毅沒見過地參謀處副處長殷祖繩介紹給安毅。安毅非常禮貌地敬致意。輪到來的老上司一軍政治部主任繆斌時。安毅臉上雖然樂滋滋的。但心里卻弄不明去年在南昌潰敗中與副軍長王齡一起逃跑的無蹤無影的繆部長。怎么會突然復出。還擔任了至關重要的經理處處長一職。斌卻無熱情地拉著安毅坐到自己身邊。問寒問暖。極為親熱。安毅也滿臉歡愉地搭話。

三十八歲的參謀處長葛敬恩接過蔣總司令遞來的戰計劃書看完非常震驚地看著安。頻頻點頭：

“果然是員智勇雙全的虎將！總司令。屬下非常欣賞此計劃。也認為確實可行。特別在我東路軍即將發起三路北上之際要是能順利實施。其中意義非同凡響！只是。屬下有兩個疑問。希望能的到安毅將軍地解釋。”

“盡管問吧。”

蔣總司令已經回到座位上。嚴肅而從容地點點頭。看到安毅已經提前站起非常恭敬地等候詢問。對安毅的喜愛和器重更上一層。他靜靜地看著安毅曬黑的臉龐和堅毅的突然覺的安毅成熟了。更自信了。

祖嘉興的葛敬恩十七歲就畢業于浙江講武堂在北洋政府地浙軍中當了八年的基層軍官。再考進最高軍事學府陸軍大學。畢業后留校任教兩年再被北洋政選派赴日本陸大學學習于六年前畢業回國。擔任浙軍第一師參謀長。附義革命后即被任命為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參謀處長。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和指揮經驗。

此刻。敬恩默默凝視著眼前巍然佇立的安毅。知道幾個浙軍同僚的英都是折在眼前這位年輕的少將手里。今日一見。感覺安毅作風嚴謹。果然是器宇不凡：

“想請教安毅將軍兩個問題：第一。安將軍計劃中的左路迂回潛行的路線和時間是多少？第二。以安將軍所部的實力。如果安將軍順利端掉敵于揚州城中的指揮部。又將以多大規模地兵力。回過頭來殲滅敵軍位于北岸的三個團？”

安毅非常佩服前這位個子不高長相平凡卻句句問到要害之處精明長官。略作遲疑。是將自己沒有寫進計劃中地分詳細匯報：

“報告長官。左地迂回潛行我警衛已經來回走過四次了。從上游十公里的七擺渡一帶過江非常隱蔽方便尋常板即可進行。

回的路線總長度約為三十六公以我軍將士裝備彈藥負重十五公斤計算耗時約小時。以身體素質較好的警衛連官兵的速度。需要五個小時四十分左右。所經路段均已經過多測。揚州城內的敵軍指揮部有兩個營的警衛兵力。其中一個是工兵營。駐扎在城東九公里處的安樂橋西岸。工兵的一個連長期駐扎在距離運河口四公里的尹橋。以配合敵炮兵地快移動。”

“報效率很高嘛。繼續。”葛敬恩和氣地。

安毅點點頭：“若是襲擊敵軍指部失手。我軍潛出過江的所有官兵立刻返回。若是順利。我團提前回到敵軍一團身后的一個營兵力。將會搶占敵軍陣地后四個三十余米高的土坡。以超過守敵一倍的迫擊炮和機槍火力居高臨下。猛攻敵軍一團。我團模范營將在槍響之際實施強渡。迅速占領運河岸的敵軍兩個團的交接處。

與此同時。已經前三公里的我炮兵營將用炮火封鎖運河上的三座橋梁。斷絕位于敵軍戰線中段地第三團的支援道路。至于我軍右翼焦山陣地面對地敵二團。他要逃我團四營刻渡江追擊。他要是向中路靠攏更好。我四營三營將同時渡江。模范營東西夾擊。將敵人壓迫在平坦的運河東岸一線。全殲敵軍就不是不可能了。

敵人新二旅只有六千名官兵而我獨立團有六千八百余將士渡江的船只由敵軍安插在江城內的造廠老板提供。根據我們反復證實。他聲稱損壞故意拉上船塢的兩艘汽船和一艘停擺渡船隨時可以開動。艘船一次就能渡過八百余人。”

葛敬恩點點頭：“要是你的炮兵營在移動中被發現。敵人利用炮火進行打擊的話。你的模范營還能順利渡過趁亂搶占運河西岸的有利地形嗎？”

“報告長官。只要我團警衛連襲擊揚州的手敵人的炮兵營也就不存在了。因為我團警衛連兵力如今不僅一個連。加各營偵察排在內。人數已經超過四百五十人。相當于正常編制的一個營。而且屬下的團屬迫擊炮連機槍連和兩個連士官組成的教導隊。加起來也達到六百五十人以上。他們將在范營身后接著渡江與一營一起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殲滅敵一團。隨后嚴密防備儀征守敵地可能增援。我們力爭在三小時內結束戰斗。隨即撤回南岸保持對峙。因為我們兵力實在有限。無法據守三面臨敵的揚州城只能賺點便宜就退回來。”安毅常佩服葛敬恩的無微不至。

蔣總司令看到葛敬恩

樣子。平靜地幫助安毅補充：“湛侯（葛敬恩字）。地警衛連不一般。是一支擅長隱蔽潛行長途奔襲的精銳隊伍。他們在入浙作戰的幾大戰役昆太戰中都有上佳表現。這點盡可放心。”

葛敬恩點點頭。轉殷祖繩打開的地圖仔細查看。抬起頭再問安毅：“你們需要總部如何幫助你們？”

安毅回答：“只需將我第一軍二師一師和二十一師突然急調到下游的江陰城渡口一線。將駐扎在常州的三師和駐扎在無錫的二十二師。大張旗鼓地調至泰州以的錦昌渡口可之后如何遣就沒關系了。”

“好一個聲東擊西之計！我本人同意這一計劃。同時愿意協助安毅部的行動。”

葛敬恩終于表明了態度。不過有一,他沒說出來就是哪怕安此戰達不到預期目的也無損于整個全局。是勝是都能成為南京政府地政治宣傳資本。因為武漢方面雖然率先出征。但距離敵人還很遠就放滿了速度。只要安毅這邊一打起來。落在國人眼里全不一樣了；同時也能將敵軍的注意引向鎮江一線。為東路左翼的李宗仁部蔣總司令率領地中路何應欽白崇禧率領地右翼軍渡江北上創造更有利的條件。

蔣司令詢問其他幾人的意見。看到大家一致同意安毅的計劃。非常高興。他望著安毅的眼睛透出難以掩飾的喜愛：“安毅你打算什么時候展開行動？”

安毅了一眼窗外淅瀝瀝的小雨。恭敬地回答：“如果校長允許的話。學生打算今點展開行動。”

“么？這么快？”

眾人齊聲驚呼來。

安毅解釋道：“看這場雨至少會下到傍。哪怕今晚停下來。鎮江一帶也會因突然而至的溫差生出薄霧。這是近段時間來常常出現的天氣情況。加上正值鎮江一帶多霧多雨季節。非常適合我們地閃電奔襲行動。可惜的是南京浦口一線的友軍無法渡江協同否則儀征的守敵根本無路可逃。我們也更安全獲的更大的戰果。”

蔣總司令沉思片刻站起：“很好！我立刻下令一軍各師按照你的要求。擺出大規集結于下游地區即將發起渡的假象。另外命令駐扎在下關的蔡忠部兩個炮兵團駐扎在棲霞山的程潛第十八師。在你們認為合適候聯合打擊儀征之敵。你立即返回鎮江指揮全局。讓立夫跟你一同回去。把那個姓蔣的船廠老板。還有城里地奸細統統抓捕。押回南京公！”

“命！”

安毅大聲回答。隨后皺著眉頭提出請求：“校長。學生那里連日展開炮戰。傷員眾多。藥品奇缺。迫擊炮彈和火炮炮彈都差不多消耗完畢了。這次來……”

蔣校長會意一笑。揮斷了安毅的話：“先回去。打完仗立刻來見到時有何要求盡管提出。物資方面我讓繆斌和濟時他們替你解決！”

“謝校長！”安毅興地立正。

葛敬恩上來和氣地告訴安毅。他將臨時派出兩位無線電高手隨安毅一同回到鎮江。用另一套加密電碼進行二十四小時的不間斷聯系有何困難隨時可以提出。哪需要兵力增援。他也會大力支持。

安毅感激地接過紙條低聲致謝。向蔣校長恭敬敬禮后再向各位敬禮告辭。

走出門口王世和非常遺憾的知安毅打完仗會很快回來相聚。這才輕松了許多。他告訴安曾擴情這兩很可能就要出差回來了。到時候弟兄們再好好地聚一聚。

濟時仍然熱情地將安毅送回大公館飯店。一路上千叮萬囑極盡關懷。安毅感激不已。將大部分今天同來的隨員留在南京請求代為關照。濟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進入樓中宴席早已散去。安毅上到房間緊急召集眾弟兄開會。老道等人聽說安毅要馬上返回。不由大吃一驚。顧長風和夏陳志標知道有仗要打。興奮的雙眼發亮。老道也從安毅幾個的神態中猜到事不尋常。當即決定與安毅等人一起返回鎮江。將這次帶來的后勤股眾人和丁墨蘭秋明軒等人留下采購辦事。命令黃應武和同來的招募處衛隊負責整安全。

眾人簡單收拾下到樓下。剛剛發動汽車。就看到陳立夫率領轎車開了進來。眾人商議分別上車往鎮江。

安毅將車開出南京城數公里。老道才不咸不淡地告訴安毅：

林旭東夠意思。將小九三個師兄弟送給安毅做貼侍衛。自己也在江西道門師兄弟座下挑選了十五個俗家弟子送給安毅。這十八人都在老南昌招募處辦好了一切手續。最低軍銜準尉。最高軍銜少尉。這輩子就跟安毅了。自己人用的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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