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忐忑

徐老爺子能得到這個消息，那么別的幾個常委一定也能得到這個消息。

如果自家放棄了，那就給了別人一個最好的理由，他可不想把自家的外孫媳婦送到別人手里，再說了，除了自家外孫，老爺子還真沒覺得有哪個人能配得上柯小鷗的。

這是典型的自家的娃啥都是好的。

在公在私，柯小鷗現在都是各派系的競征，只不過她自己不清楚罷了。

說實話，柯小鷗現在真的很是單純，她一心眼里只有家人，完了還是家人，從沒想過利用手中的能力去爭奪些什么。

她一直以來和家人說，錢夠用就好，太多了反而成了一種負擔，所以春之源60的贏利用在了慈善事業上面，而她自己也在散財。

柯小鷗打出去的傳呼沒有人回，因為傳呼機的主人已在直升機上了，出了北京市，他的傳呼也就沒了用處。

其實小鷗不知道，北京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前世那種移動電話了，只不過這個時候被稱為“大哥大”。

這個時候的移動電話，是模似信號，網絡并不是十分好，而且這“大哥大”有3斤多重，象磚塊一樣，而且非常的重。

87年，做為與香港彼鄰的廣州有了一第臺大哥大，只不過一般人用不起，單入網費就要2萬，機器費也要上萬。電話費就更貴了。這個時候你別看街頭有人扛著大哥大，可是他不一定舍得用，雙向收費，有一個做生意的人。曾一個月電話費打了十多萬，恐怖吧。

前世的小鷗是在93年有的手機，愛立信的。也有點份量，當時的入網費是3000元。

以前的小鷗也很喜歡穿牛仔褲，手機喜歡插在后屁兜里。

沒隔幾個月小鷗換了手機，第二臺手機是摩托羅拉掌中寶翻蓋機，這個當時要1萬多，很是奢侈，要知道當時一萬多塊在紹興可以買一塊很好的地蓋很不錯的別墅了。

所以說前世的小鷗年輕時在確很不懂事。不知道斂財和存錢。

小鷗在父親面前打的電話，也許是她的態度比較好，柯大林沒有再繼續理她。

也許在鷗爸的心里，什么事都不如女兒安全回來重要，反正女兒短時間是肯定不會走了。依她的性格，以后肯定會和自己說明這幾年里發生的事情。

小鷗的回歸，讓除了去探親才請假的鷗媽破天荒的請假了，一下午在家里拉著小鷗說話，而鷗爸則在后院清理菜地，劈材，因為小鷗家的廚房里有兩只灶，一只是用煤的循環灶，還有一只是柴灶。而小鷗最喜歡用柴灶做飯，為的就是吃上幾塊鍋里焦黃的香香的鍋巴飯。

鷗爸默默的為女兒的愛好劈著柴，女兒回來，他的心輕松起來，精神頭也足了。

“突突突”巨大的羅旋漿聲音在華興的藍球場上空響起，一墻之隔的廠辦公大樓里的人都從窗子上探頭相望。一架印有軍用直升機盤旋著降落在操場上。

聞訊而來的有廠領導，還有人武部的干部，就連廠工會的人也來了。

“哇，直升飛機，真大啊”一個娃流著口水說道。

“真飛機啊，爸爸，看，飛機。”

“嗯，那是軍用飛機，好好看看啊。”

機漿停止了轉動，艙門打開，先是一個穿迷彩的軍人從機上跳了下來，隨后上面還有軍人放下了懸梯。

因為是軍用飛機，人武部的干部率先上前想打招呼，可是這時候機上走下來一個二十來歲身材高大的年青男子。

男子鼻若懸膽，目似蒼鷹般銳利，消瘦的臉上慘白的看不到一點血色，一件軍用呢大衣掛在那偏瘦的骨架上好象是一陣風吹過來就能把人刮跑一樣，但是渾身上下似發出讓人冰凍的寒意。

男子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先頭下來的軍人向其敬了一個禮之后說道：“首長，需不需要我們等你。”

“你們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會聯絡你們的。”

“明柏？”做為廠辦主任，張晨曦也在人列中，看到來人已經是瞪大了眼睛，叫了一聲就要上前。

“張主任，這是？”人武裝部部長并不認識司馬明柏，所以拉住了張晨曦。

可能是因為飛機的轟鳴聲太大，司馬明柏并沒有聽到張晨曦的招呼，而那軍人在得到他的指令后也轉身上了飛機。

從直升機盤旋，落地，到再次離開，前前后后也不過就是十幾分鐘，球場周圍就聚集的很多圍觀的孩子（幼兒園就在操場邊上，平時孩子們經常會被保育員們帶到操場上搞活動），而那些有機會親眼看到直升飛機的孩子們更是興奮的很，整個燈光籃球場比有活動時還要熱鬧了。

司馬明柏手中只有一個簡單的行李包，他轉過身看到眾多圍觀的人，想著距離不遠的那個女人，面癱似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

“明柏..你咋這個時候來了，是不是聽到小鷗回來了？”張晨曦并沒有回答武裝部長的問話，而是急走了幾步來到司馬明柏身邊。

這幾年小鷗不在，司馬明柏每年都會來陪岳父岳母過年，張晨曦如果沒回上海幾乎都會去柯家做陪，一個是兩個孩子愛去柯家，二也是鷗媽做的菜也的確很好吃。

“張大哥，你咋來了？”司馬明柏看到張晨曦笑道。

“你這么大的動靜，領導又不在家，我做為廠辦主任能不過來嗎？你這小子，竟然坐軍用機來找老婆，真有你的啊！”張晨曦的個頭不高，也就是1.74米左右。站在司馬明柏面前真有點象個小矮人，可就這樣，他也是給了對方肩頭上一拳。

“嘿嘿...”司馬明柏沒有回答，只是憨笑了幾下。這更加肯定了張晨曦心中的想法。

“張主任，這位是？”能調動軍用機送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武裝部長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忙上前攀談著。

“哦，這是柯大林家的三女婿司馬先生。”張晨曦不知道明柏愿不愿與對方打交道，介紹時也沒有說他的全名。

“歡迎歡迎”人武部長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柯家的三女不是在北京讀書嗎？那這個也是北京來的？只是人家不是公事來的，自己這個武裝部長豈不是派不上用處了。

“因為事情來的比較急，不得而為之，給你們造成了困擾。還請張大哥與部長先生多理解啊。”官面上的事，司馬明柏處理的總是很妥貼，可還是皺了一下眉頭瞬間又舒展開了。

“...”人家是私事來的，武裝部長還真不知道咋開口。

“張大哥，你們去忙吧。我自己回家就是了。”這幾年每次來這里都會住上一周才離開，華興的幾個點，司馬明柏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真不要我陪你過去？”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不會連家門也不認識的。”司馬明柏笑著從人群中離開。

“這人是誰啊，長得真好看？”燈光球場上有直升飛機，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離廠門不遠的幾個車間，有的職工就偷偷溜出來看，出來晚的沒看到飛機。到是看到一個美男。

二少長得的確漂亮，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他的，有個別新分來廠里的女大學生看到他那眼里都泛了金星了。

邁著矯健的步伐，司馬明柏的心跳卻是越來越快，來之前外公說的話還在他的腦海里回想著。

“是啊，無論小鷗再怎么變。再怎么有能力，她終究是我司馬明柏的妻子，如果放棄她，我的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可言。”這是司馬明柏此時內心的最真實的想法。

冬季的北京有暖氣，屋里非常舒服，可是華興是南方，前幾天又下了一場雨，潮濕的天氣讓司馬明柏有一點點不適。

手提袋里裝的是幾件從外公那里順來的酒，雖然知道岳父從來不缺好酒，可是來總要帶一點禮物才行，更何況這回有可能要過了年才回去。

與柯小鷗回家時的心情一樣，司馬明柏在看一鷗家那樓的時候心情也是相當激動的，只不過他沒有猶豫，而是推開半掩著的大門直接的走了進去。

小樓的大門敞開著，客廳沒有人，廚房里迷漫著食物的香氣，聽到廚房有聲響，二少放下手里的包包，走進廚房，見到自己岳母正在剁肉餡。

“媽...”司馬明柏沒有走過去，而是倚著門喊了聲。

“啊”鷗媽條件似的反射著，回過頭一看：“明柏，你咋來了？”放下手中的刀走了過來，順手還拿圍裙擦拭手上的油污。

“媽，小鷗回來了對吧。”司馬明柏的聲音有點顫抖，生怕岳母的回答讓自己失望。

“是啊是啊，她爸剛才還罵了她，好象給你打呼機了，你在路上沒收見吧。”鷗媽拉著司馬明柏來到客廳，“你這孩子，一回比一回瘦，這下好了，小鷗也回來了，晚上媽給你做最愛吃的粉蒸獅子頭。”

“媽，小鷗現在在哪？”

“樓上她自個房間里，你上去吧。”鷗媽這才想起女婿和女兒有好幾年沒見了，又想到女兒也20了，心里又起了一個念頭，忙把這寶貝女婿往樓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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