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要錢還是要命

有種說法叫樹活一層皮，人活一張臉，可見臉面這東西對人來說有多么重要。這個社會，不要臉的不少，可敢光明正大撕下自己臉皮去為非作歹的奇葩卻很稀罕，面子禮數，這玩意在一些場合中尤為重要，最起碼也要維持一個表面現象，就算是被人罵做虛偽，該應付一下的時候，還是要應付一下的。

金陵曾經的大佬李山河的幾個重要部下就是如此。

大半夜的接到了曾經嫂子的電話，說是想跟他們談談，正在金陵各地玩女人賭錢或者老實睡覺的幾個人腦子立即就開始活動起來，嘴上喊著嫂子，答應的挺勤快，但掛了電話，卻全部都是一副深思的面孔。有人不屑，曾經的大嫂已經成了走了狗屎運篡位的方胖子的禁臠，如果沒意外的話，甚至連她那個粉嫩的小女兒最后都逃不出做別人胯下玩物的命運，這樣一對母女，叫他們過去做什么？奉上身體嗎？

還有人在恐懼忌憚，認為這是方胖子給他們設下的一個套，就等著讓他們往里面鉆，中山美廬別墅肯定已經設下了埋伏，只要他們到了，方胖子就會立即搞死他們，從而百分百擁有李山河的產業和女人。

同樣有人在振奮。

五個李山河的老部下，想法不一，在接到李若雅的電話后，短暫的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帶著幾個自己手下的好手趕過去，李山河才被抓沒多久，就連野心勃勃死不要臉出了名的方胖子都用照顧嫂子生活起居保護母女安全的借口搬到了中山美廬別墅，他們可不想拒絕了李若雅后被別人罵成忘恩負義的小人。

很多時候，面子事就是大事，李若雅雖然現在天天都被一個胖子壓在身下，但這事只要一天不公開，她就依然是李山河勢力中的主母，而方胖子則頗有些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架勢，所以李若雅說句話，他們起碼還要在表面上應付一下的。

中山美廬。

別墅大廳內，李若雅已經平靜下來，不在受到死亡威脅后，這個能讓金陵大佬在眾多情人中心甘情愿選擇跟她結婚的女人氣質愈發圓潤，那是一種毫無做作的優雅雍容，比大家閨秀還淑女矜持，怪不得能讓李山河，甚至方胖子以及他手下的保鏢都念念不忘，一個女人，不管再怎么漂亮，如果沒有與之相稱的氣質，都很難徹底征服一個男人的。

“王少，這是山河曾經路過杭州特意從一個老人那里求來的龍井，平日里他自己都舍不得喝，您嘗嘗。”

李若雅柔聲道，將一汪水流注入王復興和皇甫靈犀面前的小茶杯中，笑容清淡，提起了自己的丈夫，神色有些黯然。

王復興同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裝模作樣笑道：“不錯。”

李若雅看了看某同志一直手全部攥著小茶杯的蹩腳姿勢，抿嘴一笑，卻沒有點破，將那壺確實有些來歷的茶水放在桌子上面，看著皇甫靈犀微笑道：“皇甫小姐，結婚前山河給我買了不少首飾，其中有幾件我覺得很配您的氣質，一會我帶您上去看看。”

對首飾珠寶之類向來不如對美食上心的皇甫靈犀看了王復興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從來都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王復興同志笑了笑，平淡道：“李姐有心了，一會如果真有靈犀喜歡的，說不得要讓你割愛。”

李若雅被這一聲李姐叫的心花怒放，隱藏的很好的那一絲忐忑也消失不見，神態愈發自然：“哪里話，皇甫小姐喜歡的話，都送出去我都不心疼，那些珠寶帶在皇甫小姐身上，肯定比帶在我身上要合適。”

前幾個小時一系列表現絕對能說得上梟雄風范的某同志眼神一亮，雙眼放光，張口剛要說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只不過還沒說出口，就被實在受不了他這般市儈神態的皇甫靈犀給狠狠踩了一腳。

王復興倒吸一口冷氣，立即明白了神仙姐姐的意思，笑著搖搖頭，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站在兩人身后的水瓶射手對視一眼，使勁忍著笑，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王復興似乎有些尷尬，一口將面前溫熱的茶水飲盡，轉身看了看表，已經是深夜，喃喃自語道：“應該快來了吧？”

李若雅輕輕咬了下嘴唇，沒有出聲。

“你在害怕。”

一直沒有開口的皇甫靈犀突然道，看著李若雅的表情，一臉認真的神色。

李若雅臉色變了變，搖頭道：“我沒有，既然王少肯支持我，那我就會努力做到最好，王少想要山河的努力成果，我給。但我真心想把這些繼續經營下去。”

皇甫靈犀沒有做聲，看王復興今晚的意思，似乎想把這個女人培養成金陵地下社會女皇一般的人物，而且還充分發揮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風格，這種事放在性格有些多疑的王復興身上，簡直就是不可理解的，在皇甫靈犀的心里，給這個女人喂下一顆水瓶親自調配的毒藥才是最好的辦法，雖然用藥控制俗氣了點，但這又不是演電影拍電視劇，哪里玩這么多彰顯男主角豪邁胸懷的方法，這是現實社會，身處這個圈子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在用生命為籌碼向前走，能抓在手里的東西，就要牢牢控制住，這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皇甫靈犀轉頭看了看王復興，卻發現這男人低頭喝茶的側臉竟然有種不同于往日的晦暗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敲門聲突然響起。

李若雅表情一緊，下意識的看了王復興一眼，結果卻發現對方正面無表情的喝茶，猶豫了下，終于站起身，走向門口，把門拉開。

門外，李山河生前除了方胖子，最為依仗也是最有權力的五個手下全部站在門口，笑容隨和親切，看到李若雅打開門，異口同聲的喊了句嫂子。

“大家進來坐吧。”

李若雅微笑道，讓開身體，把五人迎進來，然后關上門，帶著五人走過玄關，徑直走向大廳。

王復興，皇甫靈犀，水瓶和射手四人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現在正趴在二樓的欄桿上面，瞇著眼睛，似乎打算看戲。

李若雅微微一愣，深呼吸一口，知道這是王少在示意讓自己盡量解決這次事情，露出一個笑臉，指了指茶幾，微笑道：“大家都坐吧。”

“嫂子，那幾位是？”

一個帶著眼睛的瘦弱男人看了一眼樓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驚艷神色，輕聲問道。

“那是我的幾個朋友，來家里做客的。”

李若雅輕聲道，沒有多說，將王復興和皇甫靈犀用過的茶杯收起來，重新擺上幾只杯子，給五人一人到了杯茶，微笑道：“幾位喝茶。”

眼鏡男眼神瞇了瞇，不動聲色，事實上除了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性饑渴外，大部分男人在遇到一個看上眼的女人的時候，都不會輕舉妄動，強搶民女神馬的最討厭了，沒技術含量。而且樓上那四個人雖然沒什么上位者風范，但那個凌厲氣勢根本就掩飾不住的女人一看就不好惹，今晚這事，看起來有些玄乎啊。

“嫂子，胖哥沒在這里？”

眼鏡男不動聲色問道，坐在座位上面，眼神平靜。

李若雅神色冷了冷，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敏銳抓住這個細節的眼鏡男迅速跟五人中另外一個光頭男對視一眼，對方心領神會，配合默契，立刻接口輕笑道：“嫂子，這么晚了叫我們來，肯定是有事吧？”

“嗯。”

李若雅點點頭，平靜道：“山河努力了這么多年的產業，不能落在小人手中，我想請各位幫我，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將山河曾經的努力成果繼續經營下去。”

大廳內瞬間寂靜下來。

五個半夜造訪的男人臉上第一次露出錯愕的神色，面面相覷。

“那胖哥？”

剛才說話的光頭男試探性問道。

“我說的小人就是他，就是他害的山河，這一個月來，他等于是在變相的囚禁我們母女，今晚竟然還想打我身體的主意，被我給轟出去了。”

李若雅直白道，神色憤慨，一番話說的半真半假。

五個深夜被召喚過來的男人眼神詭異，對視一眼，都覺得‘好嫂子’這話說的有點扯，方胖子是什么人？有名的急色鬼，他要是想玩一個女人，會顧忌對方一個身份被對方趕出來？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那胖子上位一個月，整天以老大的身份自居，有事沒事就會去他們的地盤上晃悠一圈，陰陽怪氣，呼來喝去，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沒一個人愿意搭理他，早就犯了眾怒，讓幾人暗中憋了一肚子的怨氣，現在嫂子這番話，直接就給了他們群起攻之的機會，不管到底是不是他害了李山河，既然嫂子說是，那就是了，他們只管配合就行。

“操，就知道那肥豬不是好東西，小人得志，狂什么狂？”

“越黑越低調，整天跟小丑一樣叫喚著，真當自己是金陵老大了？這樣的人該死。”

“李哥對我們有恩，都讓這個雜種給害了。”

“狗日的方胖子。”

“嫂子放心，李哥這事，不用你出面，我們兄弟們幫你討回一個公道。”

群情激奮下，李若雅精致的臉龐愈發冷靜，余光瞥了樓上欄桿處一眼，卻看到王復興一直在那里站著，笑而不語，沒什么表示。

“大家先冷靜一下，現在我需要各位的幫助，重新將山河的產業掌握在手中，他的東西，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你們都是山河的兄弟，會幫嫂子的，對不對？”

李若雅輕聲道，眼神掃過面前神色激動的五個人，大有深意。

此言一出，現場幾人立刻就冷靜下來。

倒不是說他們真的尊敬李若雅這位嫂嫂，而是在場沒一個傻子，怎么會聽不明白李若雅的意思？這分明是讓眾人打倒方胖子后捧著她上位，完全將他們幾人當成是苦力了。

這個女人，想掌控李山河在地下社會的話語權？

好大的魄力。

“嫂子，兄弟我說一句，有些事是男人做的，不是說女人不合適，但您半路進入這個圈子，這是何苦啊。李哥待我們不薄，他的事，我們解決，您放一萬個心就是了。”

眼鏡男輕聲道，瞇著眼睛，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就是，嫂子，這事交給我們。”

另外一個人出聲幫腔道。

“解決了之后呢？”

李若雅沉默了一會，終于輕飄飄的丟出這么一句話。

五人立刻安靜，以他們的臉皮，還真沒臉說出解決之后我們就吞并李山河財產的話來。

“我是山河的合法妻子，山河進去了，他的產業，我替他打理，名正言順。你們能喊我一聲嫂子，難道不認可我的地位？”

李若雅平淡道，端著茶杯，一句話幾乎徹底將眾人的利益沖突挑明，犀利的完全不給人回避的機會。

“嫂子，這方面你沒經驗，我們怕…”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幾位，嫂子需要你們的幫忙。”

李若雅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語，但語氣卻異常的溫柔如水。

“嫂子，這不合適吧？”

跟眼鏡男一伙的光頭突然笑道：“李哥現在進去了，讓我們兄弟都戰戰兢兢，哥幾個為李哥報仇，那是肯定的。但我們跟了李哥這么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啊，現在李哥一走，大家散伙，總得分點東西不是？跟著嫂子，我們可不放心。”

攤牌了。

幾人的意思很明顯，幫李山河報仇，可以。但你李若雅想上位，不行。

“你們想分家”

李若雅語氣冰冷，眼神掃過面前的五人，底氣十足。

深不可測的華亭王少跟他身邊的幾個女人都在這里，她毫無顧忌。

“分了吧。嫂子，跟在李哥身邊這么多年，提心吊膽，我們也累了，希望你不要為難我們。”

五人中一個很少說話的中年男人語氣平靜，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山河還有女兒，還有我，你們說分家就分家？你們能拿走什么？”

李若雅冷笑道：“只要我在，山河的東西，我替他守著，你們幾個，誰也拿不走！”

五人迅速對視一眼，似乎想不通平日里彬彬有禮的嫂子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強勢，沉默了一下，中年男人才輕聲道：“嫂子，你讓我們為難了。”

“就是。侄女是不是李哥的女兒，恐怕還不一定吧？方胖子住在這里一個月，嫂子的身體，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還有那一塊沒被他徹底熟悉？嘖嘖，李哥剛進去嫂子就如此作為，那婚前的事情，就更讓人懷疑了。”

眼鏡男瞇起眼睛惡毒道，眼神陰沉，似乎打算徹底撕破臉皮。

“你！”

李若雅臉色驟變，勃然大怒，端起桌上的茶杯，揚起手直接將茶水潑到了眼鏡男身上。

沖突瞬間加劇。

被潑了一臉茶水的眼鏡男冷笑一聲，猛然站起身，陰冷道：“嫂子，我們叫你一聲好聽的，是給你臉。你別不兜著，你敢說胖子沒操過你？恐怕次數都數不清了吧，大家睜只眼閉只眼的事情，但做人不能不上路子，我們給李哥討一個公道，然后大家散伙，你憑什么阻止？”

李若雅怒極反笑，冷冷道：“就憑我是山河的合法妻子，他的東西，我說不能動，你們就動不了。”

“那就先殺了你這個婊子！”

眼鏡男臉色猙獰，話音剛落，旁邊的光頭男就猛然站起來，兩個男人，似乎就要對李若雅動武。

地位似乎最高的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

“嘭！”

“嘭！”

“嘭！”

“嘭！”

“嘭！”

槍聲起。

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聲響沉悶而犀利。

擺在五人身前的五只茶杯頃刻間全部炸碎！

水珠飛濺，玻璃渣亂射的同時，扎在五人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的小口子。

與此同時，長劍出鞘的聲音響起，秋水瞬間彈出劍鞘，被王復興握在手中，狠狠甩了出去。

劍光清冽，劍身鋒銳。

長劍徑直落在五人中央，扎在玻璃茶幾上面，沒有絲毫停頓，瞬間穿了進去。

厚重的玻璃茶幾直接崩碎成兩半！

狠狠撞在眼鏡男和光頭的膝蓋上面，原本打算朝著李若雅撲過去的兩人下意識的跪在了地上。

秋水筆直插進木質地板上，劇烈搖晃。

一劍堪稱靈犀！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從射手開槍到王復興拔劍，快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皇甫靈犀傻乎乎的拿著一個劍鞘，看了神色平靜的王復興一眼，有些茫然。

樓下，包括李若雅在內的五男一女，全部臉色蒼白如紙，眼神驚恐。

“各位，還分家嗎？”

王復興趴在欄桿上面，平靜笑問道。

沒人敢說話，所有人身體僵硬，微微顫抖。

王復興也不介意，指了指射手，微笑道：“她叫射手座，槍械宗師，她的槍法可是很厲害的，想分家的，被她打一槍爆腦袋，想跟著李姐一起的，繼續活命。各位，我問你們一個很有趣的問題，你們是要錢，還是要命？”

五個剛才還氣勢猖狂完全沒把樓上幾人放在眼中的男人渾身冷汗淋漓，欲哭無淚，最為凄慘的眼鏡男和光頭現在還跪在李若雅腳邊，不敢有絲毫妄動。

“要命。我們跟著李姐。”

身體僵硬一動不敢動的中年男人最先開口出聲道，回答的很果斷。

這次叫的是李姐，而不是嫂子。

本該欣喜的李若雅微微嘆息，有些出神，屬于自己丈夫的時代，似乎過去了。

王復興點點頭，輕笑道：“很好，你們都是很會選擇的聰明人。”

五個人差點罵娘，這種選擇題，他媽白癡都知道怎么選。

王復興笑容瞬間收斂，轉過身，捏了捏小水瓶的粉嫩臉蛋，輕笑道：“去，喂他們吃藥。”

“好的。”

水瓶一臉甜美笑意，蹦跳著就想往下跑。

“等一下。”

皇甫靈犀突然叫住水瓶，走過去，微微彎下腰，湊到水瓶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么。

王復興微微訝異。

水瓶眼神一亮，點點頭，笑著跑下去，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笑嘻嘻道：“各位叔叔，水瓶請你們吃糖。”

五個男人面面相覷，欲哭無淚，誰也不想先張嘴，看著水瓶，不言不語。

這樣水嫩的小白菜，應該是自己請她吃糖才對啊。

“你們不張嘴的話，射手姐姐一只爆你們的腦袋哦。”

水瓶眨巴著眸子一臉無辜道。

最先回答王復興問題的中年人苦笑了一聲，閉上眼睛，張開嘴。

其他四人見他表態，也皺著眉頭，張開嘴巴。

水瓶笑嘻嘻的喂給他們一人一顆小藥丸，輕聲道：“這是我親自調配的劇毒，一個月發作一次，到時候我會分批給你們解藥的，不過各位叔叔可要聽話才行。”

她轉過身，看著李若雅，甜甜笑道：“李阿姨，我幫你把他們解決了，他們以后肯定不敢不聽你話的。”

阿姨？！

李若雅臉上肌肉抽搐了下，強自擠出一個笑容，輕聲道：“謝謝。”

水瓶在她張口的一剎那猛然竄了出去，小手直接捂住她沒來得及閉合的嘴巴，將手中一顆跟別人不同的小藥丸塞進她嘴里，笑道：“阿姨，我也請你吃糖。”

李若雅短暫的愣了一下，并沒有什么不甘的神色，表現很平靜，輕笑道：“謝謝你。”

將一切看在眼中的王復興看了皇甫靈犀一眼，卻發現她正看著樓下，面無表情。

“樓上是華亭的王少。”

李若雅看了看表情苦澀的五個人，平淡介紹道。

平地起驚雷！

五人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體，面對樓上那個近來在三角洲地下社會最出風頭的年輕男人，神色復雜，同時喊了一聲：“王少。”

王復興表情平靜，拍了下手掌，笑道：“恭喜各位，你們暫時可以不用死了。”天字號小白臉 第十四章：要錢還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