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逐風夢 359 赤膊
有兩個字,叫做赤膊。
嚴格來說,所有的籃球運動員在比賽時,都是赤膊上陣,不過俄大和UCLA的這場比賽,已經無限接近于肉搏了。
蕭寒和維斯布魯克的爭斗,就是比賽的一個縮影,兩個人,四條手臂,幾乎總是糾纏在一起,有時候并不是沖球去的,完全就是位置的爭奪,明知道你做動作的時候手臂一定要經過這里,防守一方的手臂就非要提前放在那里。
這是真正的夾槍帶棒。
蕭寒飛在空中,壓過巴默特一頭的時候,維斯布魯克也到了,他的兩條手臂直接就舉起來放在了蕭寒的頭頂,而蕭寒硬是躲都不躲,迎著就上去了。兩人的動作,有點類似電影里的劈砍和招架了,只不過攻擊的一方還未到,格擋的一方先等在那里罷了。
維斯布魯克總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不可力敵,他的身體素質同大多數球員比起來,都是相當出色的,可以說,他這樣兩條手臂一起往那里一橫,一般人碰上去,是絕對要被阻攔下來的,很可能皮球都會脫手,可是蕭寒的右臂,居然生生撞開了他的雙臂,將球送向了奧登的上空。
這就是蕭寒的計劃,一定要先幫奧登在內線打開局面,唯有有了他的牽制,身在外線的他們受到的壓力才會減輕。
UCLA的防守,確實名不虛傳,在一般水準以上的個人防守基礎上,霍蘭德將場上的五名球員,打造成了一條完整的防線,包夾,破擋拆的延誤,忽而聯防,忽而盯人的變化,讓俄大球員個個無所適從。
蕭寒已經試過了,得出的結論是,確實很有一套。UCLA的每名球員顯然都知道防守的重點在哪里,所以他們更多時候是在固守一個三二聯防,就是低位兩人,高位三人,排成兩排,幾乎堵住了所有往內線突破的路線。
如果僅僅是這樣,蕭寒還是有很多種方法讓霍蘭德后悔莫及的,但UCLA經歷過決賽考驗的防線,其內在的層次,顯然不會這么簡單。雖說是聯防,但有兩個點,UCLA還是死死控制住了,那就是內線的奧登,還有外線的蕭寒。
維斯布魯克跟緊了蕭寒,馬塔死貼著奧登,其他三名球員,隨著這兩個點的移動而變換自己額位置,有張有縮,很具章法。蕭寒突破維斯布魯克本來就比較困難,可是一旦他壓過維斯布魯克哪怕只有一個身位,外線的包夾便會立即到位,放掉另一個俄大球員,也是在所不惜。
不過不要以為這樣康利和庫克便能輕易突破到內線去,每當這個時候,所有UCLA的球員都為往禁區方向收縮,這時候持球突破,絕對是自尋死路,而且UCLA的防守,隨時會隨著球的移動而變化,只要遭遇包夾的蕭寒一出球,上來協防的那名球員肯定會立刻歸位,也就是說,所謂的空位,也不過是在輪轉時出現的一瞬間的漏洞。
抓住這瞬間無人防守的時機完成投籃,這就是俄大可以把握到的機會。可這種事說來簡單,真要把球投出去,還要保證命中率,其實是非常難的,更何況UCLA對此也不是毫無防備,球到康利手里,他們往往會置之不理,放他好幾步距離,可皮球一旦到了庫克手里,那防守他的球員立刻就會逼上去,也不下手,只是不給他出手的機會。
康利的外線命中率確實有待提高,這一點,蕭寒知道,康利自己知道,薩德·馬特也知道,但顯然霍蘭德更是把握住了他這個弱點,庫克在面對防守時個人單打能力不足,更是盡人皆知。
在這種情況下,蕭寒要么堅定不移的瘋狂投籃,但這里面肯定會多很多勉強出手,要么就設法把球給到奧登。
給奧登傳球,也不是簡單的把球送到他手里,然后就看著他來單打,還必須得給他創造機會。這個,就有些困難了。
在蕭寒突破成功一次后,UCLA顯然特意加強了對他和奧登之間連線的防守,這樣一來,就等于切斷了俄大內外線之間唯一的聯系,他們的進攻,更加的舉步維艱。
好在UCLA的進攻同樣不怎么樣,霍蘭德嘗試著換上了他們的核心阿佛拉羅和科里森這對黃金后場,將維斯布魯克推上了三號位,可這兩個人,都是那種打球非常合理的球員,也就是說,當合適的機會出現了,他們總能把球投中,可這機會從哪里來?當然要靠隊友來為他創造。
問題是科里森碰上康利,阿佛拉羅碰上庫克,頂大就是個旗鼓相當,維斯布魯克又在和蕭寒死掐,一時間,雙方的進攻都沒了效果,唯一的得分方式,就變成了罰籃。
戰局在變,雙方的優勢和劣勢也在互換,當罰球提上日程,奧登大叔這個俄大的強點,忽然就變成了漏洞。本來UCLA的防守就好,奧登也得不到幾次罰球的機會,可當這有限的幾次機會出現了,他還總是罰丟時,問題就嚴重了。
蕭寒和維斯布魯克這對場上的焦點人物,誰都沒獲得什么罰球機會,裁判也清楚,這兩個家伙,這場比賽估計也就這樣了,要是嚴格執法的話,估計沒一會兒,兩人就都得下去,索性尺度一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種情況下,雙方就各有側重點了,科里森和阿佛拉羅頻頻設法利用經驗制造康利和庫克的犯規,不過效果也不太明顯,而俄大,那就不必說了,蕭寒明白的,薩德馬特豈會不知?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要給大叔制造機會。
一樣的吹罰尺度,雙方機會基本均等,可是一來讓奧登這個中鋒和兩個外線比罰球,本來就不怎么公平,二來這種比賽節奏,正是UCLA所喜歡的,可俄大,歸根到底,他們還是一直依靠天賦吃飯的球隊。
比賽其實已經落入了UCLA的節奏當中,還好蕭寒在外線總能有些零敲碎打的收獲,雙方就這么僵持著,打完了前二十分鐘。
這是一場怪異的比賽,雙方的出手次數都少得可憐,命中率還低,比賽的進程,更是毫無流暢性可言,雙方的得分,也自然而然被壓得很低很低。
如同一個波瀾不驚的水下世界,UCLA的球員,就好似一條條游魚,只要偶爾冒幾個氣泡,就非常享受愜意,可蕭寒他們,就好像折斷了翅膀落到水下的飛鳥,這沉悶的氣息不暢的境地,快要把他們溺斃了。
“蕭,有什么辦法沒有?”薩德·馬特安排完他認為有效的戰術,又說了些鼓勵士氣,號召大家堅持下去的白話,就讓球員們休息了,康利他們幾個一下子就都搶過來坐在了蕭寒身邊。
“目前沒有。”蕭寒搖了搖頭,自顧自喝起水來,不再說話。
“真的沒有嗎?”劉易斯畢竟癡長幾歲,看出來蕭寒有些言不由衷。
蕭寒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是的,蕭寒不是沒有辦法,而是這個辦法,根本不適用于俄大。
大多數的比賽,都是斗戰術,比技術,看命中率的競技,可今天這個比賽,這些都沒什么用處,這是一場比執行力,看誰更狠,更能堅持的角斗,而自認是貴族的俄大,并不適合這樣的戰斗。
奧登,康利,包括庫克,他們幾個有哪一個不自認是在NCAA中有身份有地位,高人一等的?讓他們放下這份高貴,同UCLA那些平民去爭勇斗狠,他們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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