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變臉

清吧里的頹廢歌手唱著傷情的歌曲，周圍坐著不少的人，有游客乘興來坐坐，也有老客人坐在那里發著呆，周圍環境確實不錯，清吧里的格調也挺高，再加上外面的仿古街道，更增添了一種靜謐的氛圍。

趙鑄坐在靠里的一個位置上，面前泛著一杯奶茶，在他面前，坐著陳雨馨；

陳雨馨穿著一件紅色的短袖，牛仔褲，簡單不失精致，沒有化妝卻難掩那一種天生麗質；趙鑄則是白色襯衫，干干凈凈，倆人面對面地坐著，卻有著一種明顯的界限隔膜，細心的人可以輕松地看出來他們并不是那種熱戀之中的小情侶，仿佛只是搭伴出來出差的一樣。

成都的生活節奏本來就不是很快，是一個宜居的城市，溫暖的下午，和煦的太陽柔情的風，悲情的歌曲甜蜜的奶茶，于小情侶來說，已經算是一種很是合適的環境和氛圍了。

“那邊是小吃一條街。”

陳雨馨開口道，意思，不言而喻。

趙鑄點了點頭。

“你去吧。”

見趙鑄并不愿意陪自己去買吃的，陳雨馨也不生氣，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二人之間的關系，她和他之間，只有一段屬于兩個人之間的虛擬愛戀，卻拿不上桌面，也根本摸不著。

陳雨馨起身，離開了清吧。

趙鑄繼續坐在原來的位置，靜靜地聽著歌，歲月靜好。

大概五分鐘后，一個女孩牽著自己母親的手走入了這里，她們一看就是游客，就在趙鑄的對面位置坐了下來。

坐下來的女孩似乎偷偷打量了一下趙鑄，趙鑄也很自然地看向她，當雙方的目光交匯時，女孩面帶羞赧的把目光挪開，轉而去看窗外，這是懷春的女孩偷看帥哥被發現時的甜蜜尷尬，不過，她顯得很是大方，一點都不做作，這一點，倒是和以后自己見到她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女孩的母親哪怕是身穿著便裝，依舊流露出一種屬于軍人的氣息，服務員站在她們一桌旁邊時，都覺得很有壓力，等到她們點好了東西后，服務員轉身離開時下意識地伸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做這一行的，也算是各條道上形形色色的人見了很多了，但是這種和風細雨之中就能給自己莫大壓力的女人，他真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陳雨馨手里端著好幾份吃的，一邊吃一邊從窗邊走過去，她的目光落在那個剛剛進來的女孩兒身上時，帶著一抹極為復雜的情緒；

那么可愛甜美的女孩兒，居然會是那位存在？

至少現在看起來，似乎真的一點都不像啊。

當然，陳雨馨也沒有就這樣走回清吧再坐到趙鑄面前去，她知道這么做沒意義，而且她也知道，趙鑄不會喜歡自己用那些小心思。

趙鑄拿起桌面上的奶茶，喝了一口，品味到了一種淡淡的苦澀味道。

抬起手，服務員馬上走過來。

“先生你好，請問您需要什么服務？”

“我想上去彈一個曲子。”

說著，趙鑄掏出了自己的錢包。

“不，不，不用的，先生您愿意上去演奏我們會十分歡迎，不需要費用的。”服務員馬上笑著說道。

一般來說，這種場所都很是歡迎顧客上去互動，當然，他們也會去看人，看看那人是否看起來真的有那種唱歌或者是演奏的技巧，畢竟，如果把這里變成了誰都能上去吼兩嗓子的ktv那就落了下乘了，不過從趙鑄的穿著和談吐上倒是能夠看出來是一個出生優渥且有涵養的人，這樣子的人上去表演節目，應該都不會太差。

見對方同意了，趙鑄點了點頭。

“等他唱好了這一首先生您就上去吧。”

“好。”

趙鑄身體微微后放，靠在了座椅上。

臺上歌手一曲結束，下方聽眾一起鼓掌，那位歌手確實唱得很好，事實上，很多現在大紅大紫的明顯在當年落魄或者是剛出道的時候，也就是在這種場所里繼續混一混演出費的，所以，有些這種走臺歌手，在唱功上可能還真不比那些大歌星差多少，可能，差距，只是一個機會，或者叫一種包裝。

少頃，趙鑄起身，離開了座位，走到了臺上。

那里有現成的一架鋼琴，趙鑄很是隨意地在鋼琴前坐了下來，待得周圍都安靜了下來，趙鑄也開始了自己的演奏。

悠揚的琴聲裊裊而起，一時間，清吧里的所有人都被融入了曲子的情感之中。

站在清吧外面的陳雨馨鼻尖忽然一酸，手里拿著的小吃都被她默默地放在了清吧外面的長椅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來，靜靜地開始傾聽，她知道，這一首曲子，深情款款，卻不是為她演奏的，她當然也不奢望這個待遇，只是，隨著那一夜自己被趙鑄救了之后，對那段其實完全虛化的感情，趙鑄是越來越放開了，而自己，似乎有了一種竹簡陷落進去的趨勢，只是陳雨馨自己也清楚，自己和那個男人，是完全沒可能的。

那個跟著媽媽一起進來的女孩面帶微笑地看著在中央演奏的趙鑄，沉浸在了音律之中，本來她打算拿出手機給趙鑄拍照的，但是想想還是覺得太破壞意境了。

她的母親看出了自己女兒的心思，輕聲道：“等過會兒可以去請他喝杯酒的。”

女孩兒俏臉微紅，有些意外嚴禁刻板的母親為什么會忽然開起這種玩笑，這并不是自己母親的風格。

“喜歡，就去做吧，媽媽支持你。”

“媽媽最好了。”女孩兒握住了母親的手。

此時秦父在成都軍區任職，還沒有轉回北京軍區，所以秦母帶著女兒來探望她，順帶來成都一些景點里轉一轉。

演奏時，趙鑄哭了；

尤其是每次目光掃過下方的那個女孩兒時，他的內心就像是被承受了一次重擊一樣，這種感覺，這種情緒，無法抑制。

一曲結束，趙鑄起身，向四周鞠躬，隨即，走下了臺，到了前臺去結賬，不過酒吧的老板也是一個妙人，直接道這一首曲子直接給趙鑄免單了。

趙鑄也笑了笑，點頭示意，走出了清吧。

錦里不是很大，只是一個商業化的小街區，比起杭州的宋城來說，的確算是小了不少，而且沒有那種宋城千古情的大劇場演出，只是當作一個隨意溜達的場所還是不錯的。

陳雨馨隔了幾分鐘才走到趙鑄的身邊，肩膀輕輕靠了靠趙鑄：

“就這么看一眼就好了？”

趙鑄看著陳雨馨，“那還能怎么辦？”

“你心里，一直有她是不是？”

趙鑄沒回應，但也算是默認了。

“那你這樣，真是搞不懂呢。”

“如果這種事能這么輕松簡單地解決，那么茍泥土就不用這么費盡心思了。”趙鑄說道。

“哎，那里有變臉節目表演唉。”陳雨馨似乎是故意想打岔換個話題，指著小街里的一個門廊說道。

那里，有一個螢光牌子，下一場演出大概在一刻鐘后開始，有四個地方特色節目，當然最壓軸的還是川劇變臉，這項絕活，幾乎是聞名全國的。

“沒看過？”趙鑄問道。

“沒有啊。”陳雨馨搖了搖頭，“我都出來陪你到成都看你的老婆了，你陪我看個變臉，不算過分吧？”陳雨馨嘟著嘴道。

一個頂尖存在，居然還在賣萌；

其實，這也算是一種曲高和寡吧，一個圈子，一個很高的圈子，圈子外的人看圈子里的人，覺得他們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但是實際上，在同一個圈子里，互相看對方，互相在對方面前，都會顯得很是自然，畢竟，都是人，哪怕擁有了超乎于神的力量。

趙鑄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和陳雨馨一起走上了臺階。

狹窄的廊子，進去后上樓梯，上面有一個還算是寬敞的空間，古色古香的布置。

坐下來后，有侍者上來詢問要喝些什么，當然，還要順道收取費用。

趙鑄點了兩杯龍井茶。

又坐了一會兒，演出開始了，前面幾個節目都挺無聊的，一直到變臉的背景音樂響起時，周圍的觀眾們情緒才被點燃起來，大家，等的，也就是這個節目。

一個女演員表演變臉，身形和動作都和背景音樂貼合得完美無缺，一次次把這里的氣氛點燃，隨后，她走下了臺子，來到了觀眾席中，這里其實也就坐著十幾個觀眾而已，她依次和觀眾握手，然后就在觀眾面前變一張臉，把觀眾給弄得驚喜連連。

終于，她走到了趙鑄面前，伸出手；

趙鑄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緊接著，她湊到了趙鑄面前，目光盯著趙鑄，示意趙鑄去摸自己的臉，之前的流程和套路也是這樣的，觀眾去摸她的臉，在還沒碰到時她就馬上變臉把觀眾嚇一跳，當然，倒不至于真的害怕，嚇一跳之后大家馬上鼓掌。

趙鑄也伸出手，等待著她變；

當趙鑄的手距離她的臉只有幾厘米時，她變了……

只是，她這一次，變出的是一副面具，

面具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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