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紀 第六百六十五章 武絕天下
高正陽的須彌神山掌,不及菩提尊者淳厚,可掌力卻更為雄渾磅礴強硬。⊙雜志蟲⊙
掌力交擊,菩提尊者也吃了個大虧,周身穴竅被元氣鼓蕩的差點炸開。氣血逆涌上臉,讓他老臉都多了幾分的詭異紅艷。
好在高正陽并沒有趁勢出手,菩提尊者圣核轉動,迅壓下了身體內異動的元氣。要只是比武較技,他其實已經輸了一招。
可他現在代表的是西方總壇,絕不能輕易認輸。
菩提尊者壓下浮躁的情緒,擺出拳架,把十八羅漢拳逐一施展出來。
十八羅漢拳招式剛健勇猛,變化多端。其拳法取十八羅漢的十八種神韻為拳意,每一種拳意都代表著一種強大力量。更為神妙的是,十八種拳意還能疊加組合。
如果能把十八種羅漢拳意融會貫通,還能把十八種拳意組合成一體,威力至少能提升十倍。
可惜,萬年以來,從沒人能把十八羅漢拳意組合成一體。以菩提尊者的力量,到是可以把九種拳意組合起來,化作是小羅漢拳陣。
菩提尊者起手就是羅漢拳中第一式降龍。他怒目揚眉,他拳意高明,降龍一出,在他身后也浮現出降龍羅漢的金身法相。
這一式降龍拳與意合,意與法相相合。似乎真有降服天龍的赫赫神威。
高正陽到是聽過十八羅漢拳的大名,但這門拳法在東神州卻沒有傳承。眼見菩提尊者施展,也來了興趣。
他的拳法也隨之一邊,以太極拳應對。
高正陽武功臻于絕頂,進階神階也就是還差時間磨礪而已。與拳法武功上,已經融會貫通,再沒窒礙。
不論是前世所學的太極、八卦、形意,還是這一世所學的龍蛇九變、星宿十二宮拳、金剛拳等等拳法,他都可以信手拈來,隨機而變。對他來說,拳法涵蓋一切,不再有內外、剛柔等區分。
所謂的太極拳,也只是取前世太極渾圓如球綿柔若水的變化。
菩提尊者既然精通多門佛門秘法,高正陽當然要給他機會,盡數施展出來。要是不小心一拳轟死他,那才糟糕。
高正陽拳法看似簡單,卻綿綿不絕,連環不斷。
菩提尊者的降龍拳勢雖然威猛,卻如墜泥潭,能降服神龍的剛猛強硬卻無處力。菩提尊者一招不成,順勢把十八羅漢拳法逐一施展出來。
伏虎、騎象、歡喜、長眉等拳招,每施展出來就有相應的拳意化成羅漢法相。
菩提尊者拳意通明,一招一式都用的爐火純青。高正陽的太極拳,看起來就少了幾分氣勢,好像落了下風一般。這也讓講法臺下的數千僧眾,大為歡喜贊嘆。
當然,大家都知道高正陽還沒出盡全力。可高正陽不是號稱能學習所有秘法。他怎么不依樣葫蘆的施展出來啊?
不少僧眾還是議論起來,對高正陽的耍賴頗為不屑。
幾個尊者可沒那么好的心情,菩提尊者拳法再精深,也明顯對高正陽沒威脅。反而讓他趁機偷窺到了佛門絕學的真髓。
“高正陽這是擺明了想偷學我們秘法!”
金蓮尊者擔憂的道:“這樣下去,只怕宗門秘法要被流傳出去了……”
迦葉尊者圓圓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眼神更是森然無情:“菩提師兄上去,就是要把平生所學秘法逐一施展。高正陽不是想偷學么,就讓他學個痛快。”
金蓮尊者和摩訶尊者等強者,聞言都恍然大悟,明白了菩提尊者的想法。
摩訶無相也好,小無相秘法也好,高正陽想學習一門秘法,都必然要消耗精神和力量。而且,佛門秘法都神妙絕倫。菩提尊者修煉了三百多年,才略有小成。
高正陽想在短時間內領悟這些秘法,又不知要消耗多少力量。
后面強者再依次上場,不給高正陽任何喘息之機。等到最后,再一舉降服此人。
高正陽就算把總壇秘法全部學會,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
“萬一,我們都敗了,又被高正陽逃走了,又該怎么辦?”
金蓮尊者想到高正陽深不可測的力量,還是有些擔心。
迦葉尊者淡淡的對眾人道:“真要到那一步,我們就只能認命了。”
金蓮尊者等人都是無語。的確,若是總壇的全部力量也阻擋不了高正陽,對方的力量就太強大了。甚至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相比之下,秘法外傳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講法臺上。菩提尊者已經把十八羅漢拳施展了一遍,毫不意外的,沒有取得任何戰果。
菩提尊者突然收拳后退,重新調整了元氣,才低喝一聲,連續虛擊九拳。他每出一拳,空中就會浮現出一個羅漢的金身法相。
降龍、伏虎、騎象、長眉等九名羅漢金身法相,圍著高正陽站成了一圈。等到菩提尊者第十拳時,九名羅漢金身法相也同時出拳。
九種不同拳意,九種不同拳力,交叉匯聚,從四面八方齊擊高正陽。
神妙的是,九種拳力還互相配合,甚至能疊加在一起。那種感覺就像九個菩提尊者,同時出拳攻擊。
“拳意居然能化作拳陣!”
高正陽也覺得大開眼界,對十八羅漢拳的變化頗為贊嘆佩服。
可惜,菩提尊者終究不可能分身為九個人。九拳合擊的拳陣,還是有著破綻。尤其是在動的時候,極其緩慢。若遇到強敵,完全不可能再那從容調息運氣。
高正陽身形一虛,瞬間沖到降龍羅漢已經身法相懷中,五指如爪一探,天龍爪力立即把降龍羅漢金身抓碎。
看似天衣無縫的拳陣,也因為降龍羅漢金身破滅露出空隙。其他八道拳意緊隨而來,卻還是沒能碰到高正陽。
菩提尊者意識到不妙,正想再出拳,高正陽卻轉到了他面前,長袖一拂搭在菩提尊者拳鋒上。
一股綿長柔韌之力,牽引著菩提尊者拳力倒轉。菩提尊者大駭,他可接不住八尊羅漢金身法相的合力。他急忙化拳為指劍,輕輕一劃,如菩提揮劍斷情,斷紅塵三千。
正是佛門秘法菩提慧劍,才讓菩提尊者在危急關頭,切斷了高正陽的太極拳意。但他催出的九尊羅漢金身法相,也當即破滅。
菩提尊者怕高正陽追擊,又連退了幾步。他步法平實而凝重,卻有著不可琢磨的玄妙。正是佛門絕學中的香象渡河,不著一絲痕跡。
香象渡河,高正陽也會。但看到菩提尊者施展,他才現自己學的腿法有問題。也不能說是有問題,而是兩門腿法形似而神異。其武道真髓完全不同。
這里面有東土神州佛門自己的演化問題。更重要的問題是,當初所傳的香象渡河就藏了一部分精髓。
“光頭果然都是狡猾狡猾的……”
高正陽也不知說什么好,西方佛門東傳的秘法,不是殘缺就是有問題。也虧了東神州的佛門生命力夠強,折騰了幾千年反而越來越興盛。
菩提尊者看到高正陽沒追擊,心里也松了口氣。剛才他退的雖妙,卻是落了絕對下風。他到是不怕輸,卻怕就這么下場,沒能讓高正陽消耗多少力量。
“我佛慈悲……”
菩提尊者低喧佛號,再次出手。他這次用的是掌法,他眼眸低垂,眉眼間都是慈悲憐憫之色。
探出的手掌,也并沒有任何奪人氣勢,反而透出一股平和中正之氣。
菩提尊者一掌還沒落下,掌力分化,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瞬間就是成千上萬的掌影,從四面八方向著高正陽轟落。
“大慈大悲千手掌。”
這一門掌法,是佛祖以悲憫之心降服邪魔外道。最重要的不是殺傷,而在于降服敵人殺心,以悲憫之意引人入道。
大慈大悲千手掌,看似平和中正,毫無殺氣。卻是掌法變化中最為繁復精微的一門絕學。
古往今來,佛門強者雖多,煉成這門掌法的人卻屈指可數。菩提尊者也只是勉強能施展,還遠說不上精通。對于掌法中的慈悲之意,更是領悟的極其膚淺。
雖說如此,他施展這門掌法也是神妙難測。
以高正陽的絕世神通,一時也看不透這門掌法的深淺。當然,他要是愿意完全能用小無相秘法強行模仿,威力一定遠勝菩提尊者。
但這種模仿和領悟差的就太遠了。高正陽缺少的積累,而不是單純的力量或是某種秘法。
所以他耐著性子,任憑菩提尊者施展掌法,他就跟著見招拆招。
大慈大悲千手掌,繁復精微之極,卻不重殺傷。施展起來身姿飄逸,又有佛祖的出塵逸之氣。
高正陽跟著過了兩招后,很快就找到了訣竅。他也學著菩提尊者的樣子,施展起大慈大悲千手掌。
講法臺上,一黑一黃兩個身影縱橫飄飛,掌法逸清妙,恍若千百蝴蝶輕舞。打的居然異常漂亮瀟灑。
臺下的眾多僧眾看了,都是心生艷羨。不知有多少人因此下定決心,要去學習大慈大悲千手掌。
大慈大悲千手章共有一百零八式,每一式又有數十種變化。不同的招式組合施展,又能演化出全新的變化。
菩提尊者有高正陽喂招,也生出幾分靈機,對大慈大悲千手掌也有了更深的領悟。出手時千變萬化,竟似無有窮盡。
兩個人在講法臺上打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菩提尊者反而越戰越勇。每一招都有著新變化。
迦葉尊者等人更是不急,雙方雖然只是演化變化,并沒有打的驚天動地。但在招式演化中所耗費心神精力,卻不必大戰消耗的少。
他們到是希望雙方能大戰幾天幾夜。反正以大慈大悲千手掌變化無窮,就算是推演幾百年也未必能演盡一切變化。
講法臺上,菩提尊者的心神卻全部投入掌法變化中。此刻眼中已經沒有了敵人。
正當這時,一只修長手掌無聲突破漫天掌影,輕輕印在菩提尊者胸口。
菩提尊者身體一震,施展的掌法也隨之潰散。他收掌而立,有些茫然的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
作為圣階,他對自身的掌控已經精微到每一滴血液。其實不用低頭,他也知道胸口上印著一個掌印。天纏絲煉制的法衣上,那掌印清晰無比,甚至能看到掌紋。
毫無疑問,這是高正陽的掌印。剛才高正陽的大慈大悲千手掌,演化出靈妙無比的一掌,輕易穿透他的防護,給他胸口上留下掌印。
這一戰,毫無疑問是他輸了。菩提尊者不怕輸,但他明悟的狀態被打斷,心里卻很郁悶難受。
猶豫了一下,菩提尊者收斂心神,他既然沒受傷,就不能這樣輕易下場。
他擺出般若神掌的起手式,對高正陽道:“再來。”
高正陽一笑,這老和尚也夠拼的,臉也不要了。他到是無所謂。對方想以絕學秘法消耗他精力,他還想著開闊眼界,多學幾門秘法。
如果只是比武爭勝,高正陽只憑龍皇九變,足以和天下群雄爭鋒。像佛門七十二秘法,沒有一門秘法能和龍皇九變相比。
并不是七十二秘法簡單,而是龍皇九變最適合高正陽。他的領悟也最深。只是這一點,就勝過天下間所有的神功秘法。
但是,高正陽現在目標是神階,需要積蓄力量,開闊目光,磨礪自己。
七十二種秘法,十大神通,都是前賢強者們留下的傳承。經過萬年的傳承演化,無數智者不斷淬煉。每一門秘法,都極其珍貴,也蘊藏著眾多的智慧。
高正陽每學一門秘法,雖說無法提升戰力,卻都頗有收益。
菩提尊者又是圣階強者,他親自施展演示,又和觀看秘籍完全不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高正陽才愿意和菩提尊者纏斗。
般若神掌,無相指劍,迦樓羅翼劍,伏魔棍,如來十印……
菩提尊者精通四十七種秘法、三種無上神通,就在講法臺依次施展出來。
其中,如來十印,般若神掌、無相劍,就是三種無上佛門神通。
如此多的秘法神通,別說數千僧眾,就算是幾位尊者和帝釋等強者,也沒人全部見識過。菩提尊者施展的時候,他們這些絕頂強者也都是大開眼界。
至于數千佛門的天才高手們,都是看的如癡如醉,難以自己。
但和菩提尊者的博學相比,高正陽一看就會、一學就通的本事,卻讓佛門上下驚恐。
菩提尊者和高正陽大戰了一天,等到黃昏的時候,高正陽已經能學會了四十七門秘法,三門無上神通。
“嗤嗤嗤……”
無形無色劍意凌空激蕩對撞,菩提尊者催的無相劍意盡數破碎。高正陽的無相劍意順勢直進,在菩提尊者的護身金光上刺出九道劍痕。
菩提尊者渾身金光閃耀,身上就像扣著一口巨大厚重的金鐘,甚至是都看不清他的身影。
這正是佛門最強護身秘法之一:金鐘罩。
激戰了一天,菩提尊者也是用盡絕學,不得不第二次施展金鐘罩了。
金鐘罩不是單純的武功,而是一門法武合一的秘法。平時需要用持咒頌法,并在身上刻下相應的法咒。再配合武功心法修煉,才能煉成護身的金鐘罩。
能抵御圣階強者攻擊的金鐘罩,卻在九道無形劍意下輕易粉碎。
菩提尊者也顯露出身影,他站在那神色陰晴不定,一動不動。也不知再想什么。
講法臺下的僧眾都有些著急,面對強敵可不能呆啊!但不論他們怎么擔心,都無法影響講法臺上的戰斗。
高正陽打破了沉默,說道:“你輸了。”
菩提尊者似乎如夢方醒,他抬頭看了眼高正陽,張開嘴想說什么,可話還沒出口,一道劍意就從他的眉心爆開,激蕩熱血如一朵盛開的紅花。
接著,菩提尊者的胸口、小腹等處,又連續爆出八道劍意,他身上也又冒出了八朵嬌艷無比的血花。
高正陽的無相劍意洞穿了金鐘罩,給菩提尊者造成重創。
“無相劍要義在無形無相,不著痕跡。下的無相劍未免太過霸道了……”
菩提尊者不顧傷勢,啞著嗓子品評道。
話還沒說完,他就再支撐不住,仰天昏倒過去。
好在下面的金蓮尊者早有準備,身形一飄,人就到了菩提尊者身后,扶著他下了講法臺。
“無相劍,終究也是用了殺敵的。不著痕跡固然好,要是霸道一些威力更強,那也沒錯。”
高正陽不管菩提尊者能否聽到,悠然自語道。
臺下的摩訶尊者對迦葉尊者點了點頭,邁步走上了講法臺。
摩訶尊者對高正陽合十施禮:“今日才知道,這世上真有絕世武雄,能明悟至道,武絕天下。我遠遠不及,佩服。”
高正陽開心大笑:“哈哈,和尚會說話。”
“但是,下再強也不能欺辱我佛門。”
摩訶尊者正色道:“我們都是佛門一脈,何必苦苦相逼。下已經贏了,還要如何?”
高正陽道:“很簡單啊,你們把雷龍交出來。我立即轉身就走,絕無二話!”
“大威天龍是我佛門護法神獸,豈容外人染指。”
摩訶尊者凜然道:“下欺人太甚,只有決死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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