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同意

不過在其他方面嘛——

“啪～稀里嘩啦～嘩嘩～”

餐桌上的盤子不停的跳動，一雙白皙的手掌以幾乎帶出殘影的速度在上面迅速閃動，筷子更是以更高的速度在運作，發揮功效。

零觀狠狠抽動著眼角，喃喃自語似地說：“自己做的東西這么受歡迎我明明應該感覺高興的，可是我怎么就是高興不起來呢？？？”

“答案不是很簡單嘛！！！”

吉爾用筷子指了指對面的茵蒂克絲，“就算是再沒有廚師自覺的人，看到自己的東西被人用這種吃法吃也應該不會有人感覺高興的吧！！！”

“呵呵——”

現在的情況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茵蒂克絲正用令零觀和吉爾望一眼就喪失食欲的胃口和吃相在瘋狂進食！

風卷殘云，狼吞虎咽……

如此之類形容吃貨的詞兒都能很恰當的形容茵蒂克絲現在的境況。茵蒂克絲的食欲非常旺盛，還不挑食，要是能吃的東西，什么都能吃的津津有味。更妙的是她還擁有無論怎么暴飲暴食都不會發胖的體質，著實讓某人羨慕嫉妒恨的要死要死的。

本來嘛，神職人員應該是戒暴飲暴食的，可是這個小修女不僅沒有壓抑食欲，還沒有半點違反教義之后該有的罪惡感，仍然滿臉喜悅的消滅著食物。

零觀嘆了口氣：“說實話，我倒不是不能理解她胃口這么大的緣故。”

“哦？難道她不是單純的胃口大。是個吃貨的緣故么？”吉爾好奇的問道，“別忘了，茵蒂克絲可是英國那個料理貧瘠之地出來的人哦。”

“這也是一部分的原因啦。不過，更重要的問題是因為她的這里……”零觀用手指了指腦袋，“茵蒂克絲的大腦記住了十萬三千冊魔道書。自身也因為完全記憶能力而不斷的記住日常生活中見到的東西。受完全記憶能力而膨大的記憶量的影響，她的腦部需要大量的能量維持細胞的生命活動。不是魔法師的茵蒂克絲，也只能使用進食這一方式彌補能量不足的局面。”

“原來如此，我說她一個小小的人兒怎么會有那么大的食量呢，又不是人形暴龍！”吉爾釋然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從零觀端上飯菜。她自始至終就吃了一筷子的菜，然后就被茵蒂克絲進食的吃相和胃口嚇住了，不過如果是為了維持生命活動，她倒是并不怎么生茵蒂克絲的氣。

說話間，茵蒂克絲自己又盛了一碗米飯。就著桌上的菜吃了起來。

“我有些同情上條當麻了！”

“我也是。”

不約而同的，零觀和吉爾都對上條當麻以后的生活表示了默哀之情。照銀發少女這個吃法，刺猬頭少年非得被吃的跳樓不可！

餐桌上又響起了一陣不小的動靜。

當零觀特意加大了飯量的飯菜都被吃的干干凈凈的時候，小肚子高高鼓起來，幾乎坐不住的銀發修女終于停止了進食的動作，放下了碗筷。

“一下子吃這么多東西，你就不怕會被撐壞？還有，你是餓了幾天了？你可別說這只是你正常情況下一頓的飯量而已。”

吉爾的性質上來。好奇的看著茵蒂克絲。

說起這個，茵蒂克絲滿肚子的委屈：“虧你還好意思問這個問題。你不是說讓當麻跟著你混了么？自家小弟在醫院里昏迷著，你一次也沒去看過。太過分了。”

“當麻是被魔法集中了，再加上以前被毆打的傷，休息幾天就行了，我干嘛特地過去看望。”吉爾理直氣壯的哼了一聲，“再說，我去不去醫院探望跟你幾頓飯沒吃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有關系？！你不去醫院探望當麻。醫院里就沒有水果之類的探望品。沒有這些探望品我怎么填飽肚子啊！”

“……醫院難道不管你伙食的么？好歹你也是當麻的‘家屬’啊。”零觀奇道。

“哼！那些人向我要什么愛什么的憑證，否則就不給我飯吃。倒是有一個長得像青蛙的老醫生想幫助我。不過我覺得他好像不懷好意的樣子，所以我拒絕他了。”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這一次零觀徹底明了茵蒂克絲的狀況了。

學園都市的合法居住者都有官方配給的id憑證那樣的東西，零觀回見亞雷斯塔時對方提到的文件就包括這一點，而屬于偷渡客的茵蒂克絲，很自然的并沒有這種東西。因此，學園都市普及的基本福利就沒她什么份兒，會挨餓一點也不稀罕。

“真虧你能找到這里呢！”吉爾佩服的望著茵蒂克絲。

零觀則是稍稍一怔，隨即看著茵蒂克絲問道：“說起來我并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們住在這里啊，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是一個好心人告訴我的。”

茵蒂克絲回想著說道：“我餓的沒辦法了，就走出醫院試著找點吃的，一個好心人走上來告訴我你們在這里，所以我就來了。”

“所以我就來了？你說的這么理直氣壯，我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你了！”一時間，零觀竟是被茵蒂克絲的毫不猶豫給氣笑了。

別忘了，他現在的身份是黎明晨光魔法結社的魔法師，是英國清教的死對頭。茵蒂克絲這個英國清教的修女在遇難時相信陌生人的話這一點先不說，單說她想也不想的就往這邊求援的行為就很值得零觀吐槽了。這怎么看都是很不合理的事情好吧……

“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茵蒂克絲。”整理了一下心情，零觀認真看著茵蒂克絲，“我用這么豐盛的飯菜招待你。你好歹也該表示一下感謝吧。”

茵蒂克絲可愛的歪了一下腦袋：“你想要我腦袋里記住的魔道書？”

“沒錯。”

茵蒂克絲好奇的看著零觀：“魔道書中記載著的魔法知識對于人類來說就是致命的毒藥，光是看過內容就會精神崩潰，就算是魔法師也沒辦法承受超過三十本以上的負荷。我承認你之前表現出來的魔法造詣很高，但是如果看過的魔道書過多的話，你可能會死的！不。你一定會死的！！！”

“你這算是在為我擔心嗎？”聽到對方十分肯定的語氣，零觀不禁笑了。

茵蒂克絲認真道：“當然，你幫助過我，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

“那就多謝你的好意了！”零觀自信十足的一笑，“關于十萬三千冊魔道書承受能力的問題，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我可以承受。我的大腦與身體與尋常的人類不同，雖然沒有你那樣過目不忘的完全記憶能力，但是容納十萬三千冊魔道書并不是問題。”

“你要那么多魔道書做什么？”

“……成為‘魔神’，你覺得這個理由行不行？”

茵蒂克絲歪著小腦袋看著零觀，說道：“成為‘魔神’？你真的相信掌握了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知識就能成為‘魔神’？”

“應該是吧。”零觀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老實說。他并不知道魔禁世界的“魔神”是如何出現的，更不知道該如何成為“魔神”。他之所以會拿“魔神”做幌子，完全只是為了找個理由收集魔道知識而已。至于收集到了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知識以后能不能成為“魔神”，零觀其實并不真的在意。

“我覺得你小看了‘魔神’這個稱謂。”茵蒂克絲少有的認真說道，“這個世界上有著絕對不會改變的‘法則’，比如生命一定會死亡，蘋果一定會由上往下掉，一加一等于二……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被稱為‘魔神’的魔法師能夠用魔道書中所記載的魔法加以破壞、重組與創造，造成一加一會變成三，蘋果會由下往上掉。死去的生命一定會復活等違反法則的現象。換句話說，對構成世界真理的‘法則’進行操縱和改變，才是衡量魔法師是否是‘魔神’的標準。這么說的話，你對于‘魔神’也該有更加直接的了解了吧。”

“當然。”

“那么，你如果萬一真的成了‘魔神’，你做好與世界為敵的心理準備了嘛？”

“這個么……”零觀咂摸了一下嘴。

茵蒂克絲對于“魔神”的解讀過于官方。考慮到她連神之右席的能力都沒有相關得知識，可以看出她所掌握的知識對于“魔神”的描述應該不多。

想想也是。魔神的存在是對世界法則的挑釁和威脅，更是人類對于神明尊嚴的踐踏。嚴格的說。以偶像崇拜獲得力量的魔法師會視魔神為不死不休的敵人，對于他們（魔神）存在的描寫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確認有魔法師成為‘魔神’，世界各個魔法結社都會對其自發展開討伐。

因為——

魔法師一旦成為魔神，那就意味著他拋卻了魔法中信仰的神，是所有魔法師的叛徒！

因此來講，茵蒂克絲問他是否做好與世界為敵的心理準備其實一點也不夸張。

“你自己也說了，成為魔神并不簡單，我又怎么會輕易成為魔神。”零觀輕輕一笑，“再說，我的目標只是成為魔神，想看看以‘人類’之身踏足神之領域到底是何等的風采。至于會與‘世界’為敵，放心，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是持武強橫的人！”

“希望你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

“這么說……你同意了。”

茵蒂克絲重重點頭：“嗯，不過我也有一些條件。”

“這很正常，畢竟是十萬三千冊魔道書嘛……”零觀不以為意的一笑，只要茵蒂克絲提出來的問題不是太過荒謬，他全都會答應下來。

他慣來不是一個喜歡用武硬搶的人嘛！(

入侵型月 19.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