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好累

半個時辰不到，韓陳等一眾丐幫弟子就與高天心告別，準備踏上去往大勝關的路程，報告黃蓉和魯有腳幫內有高層叛變投靠蒙古的消息。

平心而論，他們能活下來當真僥幸。

若不是瘦乞丐估不準情況，有所顧慮，再加上第一時間要去污蔑高天心，肯定是直接殺人滅口了，而非將他們點穴綁住，藏于分舵據點的密室內。

這些知情人能夠活下去，對于高天心自然是大有好處的，而目送一眾丐幫弟子離去的背影，小仙女龍神奇出現，疑惑地問道：

“哥哥，陸姐姐已經將姓彭的壞老頭帶回來了，我們為什么不干脆押著彭長老去大勝關呢，參加那英雄大會，很熱鬧很好玩吧！”

高天心搖了搖頭：“我們不跟他們一起，人多并不方便。”

“也對！”小仙女龍一心想要湊熱鬧，倒忽略了跟一群叫花子走在一塊，確實挺沒意思的。

此刻反應過來，便喜滋滋地環住高天心的腰道：“哥哥，干掉大和尚，我們又有一段時間的空閑，能去游山玩水一陣了吧！”

按照小仙女龍的思路，在終南后山隱秘山谷內，與霍都的一場惡斗，是第一環節，亦是破除固有劇情的開端。

霍都被高天心所殺，金輪法王痛失三徒，同時又是處于這敏感時期，才順理成章地引出達爾巴、藏邊五丑甚至彭長老入中原的劇情來。

而將達爾巴這一伙人殺得個全軍覆沒，一個不留后，金輪法王收到消息后，十之要提前登場了……

高天心原本也是這么想的。一段休憩與苦練、一場連番惡戰、再來一段苦練，以戰養戰，如此往復。

不過這一刻。他的神色卻是沉凝無比，緩緩地道：“不。恰恰相反，我們立刻上路，去華山！”

就在下手殺死達爾巴，紋章中傳出第二環節結束的一霎那，高天心忽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的悸動感。

這是感知示警！

空間權限提升到四級后，高天心在情報所也了解到了五大隱藏偏向的涵蓋——名望、魅力、殺意、運道與感知。

名望偏向，顧名思義，就是輪回者做下影響力足夠大的壯舉后。威名遠揚的一個基礎感官加成。

哈利波特世界火車站初遇萊維斯夫人，對方能對高天心另眼相看，便是名望的效果。

當然，后續發展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亦或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還要看輪回者自身的努力了。

魅力則是另一種影響初始感官的途徑，哪怕輪回者沒有干下過驚天動地的大事，只要看著順眼，照樣能很快親近。

如果對方的相性再合拍，那就更是事半功倍了……

殺意與運道暫且不提。感知則是危險的提前預兆，這在地球上普通人就有的心血來潮，到了空間里變得更加清晰。

當然。有感知示警，就同樣有專門屏蔽感知示警的辦法，多出于刺客殺手類型的輪回者身上，比如影刃便有此類的能耐，不過那是壓箱底的本事，是不可能告訴高天心的。

高天心原本的感知偏向并不突出，前幾個世界在遭遇危險之前，也沒有什么示警提示，基本都是通過邏輯判斷或探查手段來評估風險。

到了神雕世界。修煉先天功后，卻漸漸地體會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奇妙感覺。高天心暫且將其稱之為武感。

有了武感后，哪怕談不上未卜先知。趨吉避兇，感知似乎也有了不小的提升，對危險的預知頓時清晰了許多。

有鑒于此，高天心猜測，恐怕金輪法王出現的速度，會出乎意料地快！

這一點也很快從彭長老身上得到了印證——

“國師已經駕臨了中原，他的神功天下無敵，你們的下場會凄慘無比，等著吧，很快……很快……”

或許是從李長老一聲不吭就領了盒飯的下場中，看出了高天心殺伐果決，根本不會留他活路，彭長老居然很硬氣地怒罵起來，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

若是不熟悉真相的外人見得這理直氣壯的模樣，還以為高天心三人是漢奸，他是正義人士呢……

陸無雙怒火高漲，當場就要廢去彭長老的武功，再行問話，高天心卻攔住了她，微笑道：“你也不用破罐子破摔，我會不會殺你，還要看你表現，你的那招攝心之術很有意思，使出來給我耍耍！”

彭長老愣了一愣，眼中飛速掠過一抹狂喜之色，反問道：“你真想見識？”

“當然，聽說如今名震江湖的郭靖郭大俠和丐幫黃幫主都曾經著過你的道！”

高天心此言正提到彭長老生平得意之事，他心思一轉，馬上腦補起來：“原來如此，這小子初出江湖，自視極高，挫敗了赤練仙子和國師的徒子徒孫，又準備和郭靖黃蓉比了？”

“天無絕人之路，我命不該絕啊！”

求生的狂涌而出，彭長老努力按捺住激動，對著高天心身側的小仙女龍和陸無雙努了努嘴：“我此法單獨施展效果最佳，她們不能在旁邊，你讓她們出去！”

話音落下，彭長老又生怕高天心不同意，補了一句：“我對郭靖與黃蓉都是一個一個來的，你如果覺得連年輕時的他們都不如，盡管讓幫手留下吧！”

高天心笑了笑，揮手讓兩女出去。

陸無雙一見急了，嘴鼓了鼓，想說這老頭功夫很邪門，自己不知不覺就昏睡過去，千萬不能中了激將。

但是見到小仙女龍毫不遲疑地閃身而出，思及高天心的為人，遲疑了一下，終究走出了門。

這份關心與信任，令高天心暗暗點頭。

下一刻。他就對上彭長老那精光閃爍的目光。

“望著我的眼睛，千萬不要分神，現在你感到眼皮沉重。頭腦發暈，全身疲乏無力。這是劇烈戰斗后的正常疲憊，閉上眼睛，睡一覺吧，醒來后，一切煩惱就都沒有了！”

彭長老此番開口，和悅動聽的意味更是勝出迷惑陸無雙之力，真氣涌動，使出了十二分的吃奶力氣。

果不其然。高天心的目光迷茫起來，覺得神倦眼困，全身無力。

他似乎覺得不妥，要想轉頭避開彭長老的眼光，可是一雙眼睛竟被吸附住了，怎么也移動不開。

“成了，成了，睡吧，睡過去后就能被我所控制，解開繩索。為我人質，為蒙古立下汗馬功勞，大汗一定會許我做鎮南大將軍的！”

“嗯。很美好的夢想呢……”彭長老正暢想著未來的藍圖，冷不防高天心的聲音自心中響了起來。

他先是嚇了一大跳，然后反應倒快，猛地鎮懾心神，可惜這個時候想收，又哪里來得及？

對方的神秘力量猶如潮水般涌至，僅僅僵持了一霎那，彭長老苦修數十載的精神力量就潰不成軍，換成他自己對上高天心的雙目。再也移動不開，視線很快變得呆癡起來。

真正的呆癡。

于是乎。高天心直接開始問起話來：

“金輪法王什么時候入的中原？”

“除了達爾巴和藏邊五丑，你們這一次還有什么蒙古一方的高手？”

“丐幫的哪些弟子、舵主與長老與你有往來。哪些又有倒戈背叛的趨勢，你一一寫下來！”

諸如懾心法、移魂此類武功，和地球上現代社會的催眠術其實很相似。

以專一強固的精神力量，配合上言語誘惑，真氣操控，引導對方心靈，說破了神奇不到哪里去，只是在當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古時，才顯得驚世駭俗。

所以別說普通輪回者只要強化精神偏向的次數足夠，就不會吃彭長老這一套，碰上以心念力為基礎能力的高天心，更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高天心正是有萬全的把握，才要“見識見識”攝心之法，順便也算是觸類旁通。

誰知效果竟是出乎意料地好，被反噬的彭長老直接進入深度催眠模式，高天心問什么答什么，猶如真正的心靈控制一般。

由此，高天心對于攝心術倒是真有了學習的興趣，一只手搭上彭長老的經脈，探查他的真氣流轉。

然而攝心術的運轉方式大異于普通武學，以先天功的厲害，都有些估摸不準。

武學修岔掉，歐陽鋒就是下場，因此高天心想了想，再分出一道心念力，進入彭長老體內。

不料這一回他心念力剛一離體，竟是感覺到了一絲質的精進，如臂指使方面，更進一步。

“咦，這是心靈交鋒的緣故？對啊，如此方法用來淬煉心念力不錯，以前怎么沒想到呢……”

高天心目光一亮，靈機一動，馬上開始“篡改”起彭長老的記憶來。

高深的催眠術后，不單催眠中的記憶毫無印象，甚至就連催眠之前的那一段經歷都模糊不清，記不清楚到底是誰催眠了他。

高天心自然沒那催眠術的造詣，但他有心念力，能任性，這樣干完全沒問題！

搞定后，傳音讓小仙女龍和陸無雙進來，

彭長老悠悠轉醒過來，看著屋內的三人，破口大罵起來：“國師已經駕臨了中原，他的神功天下無敵……”

陸無雙故作憤怒，要殺人，高天心阻攔，開口要見識攝心術。

一切的一切，就如方才的復制一般。

再來一回！

這是第二次……

不多時，小仙女龍和陸無雙又退了出去，到了屋外就笑眉笑顏，再無絲毫擔憂之色。

第三次……

第四次……

就跟反復倒帶一般，小仙女龍和陸無雙進進出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

“不知道為什么，但我知道……你在騙我，我不干，我不干了！”

而最后一次時，彭長老眼神呆癡地回答，一邊不自覺地流著口水，一邊撫摸著心房，喃喃道：“我覺得心好累……”

“可惜！”高天心搖頭嘆息，舉掌拍下。

彭長老，卒，享年不知道，只曉得臨死前的一晚用了整整九次攝心之術，人送外號，一夜九次郎……(

無雙輪回 第二十七章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