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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困難級推理(上)

更新時間:2021-04-11  作者:興霸天
無雙輪回 第三章 困難級推理(上)
“俄的命咋子這么苦吶”

李偉杰一邊哼哼唧唧,一邊手指如飛,在張展超那雜亂不堪的硬盤內搜索著,旁邊還有正襟危坐,目不轉睛盯著的沈傲珺,讓他渾身上下超級不自在b

分析出真兇很可能是一個同樣被張展超以艷/照要挾的女人后,他的電腦硬盤就成為了關鍵的證物,雖然真兇十之八九已經將自己的照片全部刪掉,但以為刪掉就完了嗎?

陳老師告訴你們:呵呵,太天真了。

而李偉杰欲哭無淚著,高天心一語成讖,自己竟然真的朝艷/照之友的道路上發展了!

“你只有三個小時啊,過時我就得還回去的,還分神?!”

正悲傷著呢,一只小手啪的一下在背上抽了一記,李偉杰哎呦一聲,唰地一下挺直了腰桿,對于沈傲珺這小姑奶奶簡直要跪了。

遠看那么文雅漂亮,靚麗的風景線啊,怎么一接近就變成女漢子了哩,虧得高天心出去逗鳥,將兩人留下時他還那么激動,尼瑪原來是坑!

“找到沒?”

“馬上好!馬上好!”

“瞪”

“奇怪,刪除的文件都恢復了,沒有那艷……艷陽高照的照片啊,只有秦元未婚妻的,難道這個女人跟張展超是另外的關系?”

“嘖,那就麻煩了!”

兩人沉默下來,推理畢竟是推理,這案件的線索還是太少,稍有不符就有種無處下手的憋屈感。

但很快,李偉杰靈光一閃,目光一亮:“那鞋印呢,將兩個地方的鞋印比一下。一樣的不就是犯人留下的嗎?”

沈傲珺道:“那天醫護人員的進出,第二現場已經被破壞,足跡檢驗無效。與第一現場足跡的交叉對比也只有秦元和周玉琪的,他們派發婚禮請帖時去張展超家作客。說明不了什么。”

李偉杰又蔫了:“唉,我說那秦元也是法律專業畢業吧,連基本的現場保護都不知道?”

沈傲珺冷冷地斜了一眼:“誰的未婚妻生死未卜,都不會冷靜地保護現場。”

李偉杰縮了縮肩膀,討好地道:“也是哈,那個惡毒女人能想到這種嫁禍,連續兩天作案還不會換個鞋子?是我想簡單了!”

“不同鞋子也能鑒定……”沈傲珺懶得跟這外行說道,搖了搖頭。起身在辦公室內轉了一圈,吐槽道,“你們這壞境確定是偵探事務所而不是看守所?太lw了吧……”

李偉杰臉色一垮,剛要倒苦水,門被推開,高天心大踏步走進來,將時間表往沈傲君手里一遞。

上面記錄著周玉琪下班回家是五點二十,秦元回家是五點五十,中間李大媽來做工則是五點三十,這里畫了個大圈。打個問號。

“李大媽那天應該是六點鐘到秦元家,為什么早出現了?”

沈傲珺回答:“哦,這個我問過。是李大媽經常遲到偷懶的行為令周玉琪忍無可忍,打電話要求她那一天必須提前半個小時去家里,否則下個月就不要來了!”

提前半小時,正是五點三十。

這陰差陽錯的,正因為平時遲到的李大媽第一回早到,才使得真兇慌急慌忙下,周玉琪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險死還生!

高天心點點頭,對李偉杰招了招手。低聲吩咐起來。

片刻后,李偉杰驚咦一聲:“這兩個人的聯系點?為什么查這個?”

高天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大用。搞定了通知我!”

“好吧,唉。命苦的人吶!”李偉杰一貫對高天心信服,否則也不會苦哈哈地跟著他,雖然不情不愿,但還是去了。

沈傲珺見了好奇地伸長脖子,心里貓抓似的癢癢,但當高天心轉過身來,又理了理垂在耳邊的如緞黑發,變得有幾分淑女了,恬靜地問道:“你去讓他查什么啊?”

“容我賣個關子,如果順利的話,很快見分曉!”高天心笑笑,拿起杯子潤了潤喉嚨,又站起身來,“走,快刀斬亂麻,我們去幾個關鍵地方探訪探訪!”

“誒,好吧!”

“第一站,先去見一見最不幸的幸存者!”

相關人員中,最不幸的幸存者自然只有秦元的未婚妻周玉琪了。

兩人到了醫院,沈傲珺熟門熟路地來到了病房前,還未推門,一名面色鐵青的中年婦女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出,后面跟著一名年輕女子,邊追邊喊:“媽,你消消氣啊!”

高天心注意到,兩女的相貌頗為相似,應該是一對母女,而年紀大的戴著黑框眼鏡,面容刻板,走路腰桿挺得筆直,年輕的則身著淡色的羽絨大衣,素面朝天,天生麗質。

“那是周玉琪的母親和妹妹!”沈傲珺反應極快地避讓到一邊,等到兩女完全離開視線了,再拉著高天心,偷偷介紹。

顯然,曾經是校花的周玉琪是極漂亮的美人,遺傳基因上佳,母女三人都是美人胚子。

而周玉琪自己是老師不說,從祖輩開始就是知識分子,父母也是老師,教書育人,書香門第,家教極嚴。

據沈傲珺八卦說,前些天聽到爭吵內容,說周玉琪從小學開始,到初中、高中,每天都準時回家,是最典型的乖乖女,到了大學,由于貌美可人,冠絕全系的成績,被奉為校花。

但她的父母卻還是遏令她不準交男朋友,一切以學業為重,明言大學里的男孩都不成熟,到了社會上,還怕找不到合適的男人?

現在是找到了啊,但鬧成這樣,丟盡了臉面和所謂門風,出院后也只能離開這座城市了。

兩人等了片刻,進入病房。

周玉琪由于腦震蕩,如今正在康復期,所以哪怕是警察,談話時間亦維持在十分鐘之內。沈傲珺直接開門見山:“在潮人夜店工作的舒曉然你認識嗎?她和男朋友李暢一起,與張展超合租,他們之前的關系怎么樣?”

躺在病床上的周玉琪眼神空洞。也不知是病痛的緣故,亦或是家人的態度更傷她的心。

反正沈傲珺和高天心進來。她幾乎沒有反應,直到沈傲珺問了第二遍,瞳孔中才微微凝聚了些光彩,思索片刻,沙啞著聲音道:“不了解,我和我愛人去張展超家作客時,見過他的室友一面!”

沈傲珺嗯了一聲,再問了幾句。見周玉琪完全不在狀態,也就作罷了,誰知高天心根本環視四周,望著擺在窗臺邊的花兒,指了指道:“那是誰送的?”

探望病人送花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周玉琪的情況特殊,涉及重大刑事案件,除了警察和直系親屬外,一般人是不準探視的。

而她家人的態度方才也一目了然,想來是不會有心情擺弄花卉的。所以這盆花無論是從顏色淡雅,價格檔次,亦或是打理程度。都有些違和。

順著高天行的手指,周玉琪微微側過腦袋,看了過去,眼中居然也露出一絲疑惑,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這些天很多時間都在昏睡,或許是哪位親戚吧!”

高天心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兩人剛剛出門,正巧又遇上周玉琪的妹妹周玉珍。周玉珍問明來意后,滿臉都是歉意:“這件事。唉……媽媽很喜歡姐夫的,誰知道現在發生了這種事。心中實在不好受……讓你們見笑了!”

氣質溫婉,小鳥依人,又有種飽讀詩書的儒雅,周玉珍倒是一副周氏家教培養出來的模板,就不知道有沒有……呃……艷陽高照的照片?

沈傲珺安慰了幾句,高天心卻道:“你相信秦元是兇手嗎?”

周玉珍微微垂下腦袋,遲疑片刻后搖了搖頭,澀聲道:“姐夫人很好,對姐姐也好,他們就快結婚了……”

高天心又問:“如果有證明秦元無辜的辦法,你愿意配合嗎?”

周玉珍這次毫不遲疑地連連點頭:“那當然,如果人不是姐夫殺的,他就太慘了,只要我能幫得上,都愿意!”

高天心異常誠懇地道:“那謝謝你了!”

“你剛才的話多余了唉,他們一家對于秦元都蠻好的,可惜造化弄人啊!”

結束了與周玉珍簡短的對話后,沈傲珺與高天心一邊聊著周玉琪一家,一邊走向電梯,盯著徐徐上升的號碼,思維開始發散了:“你說那花不會是真兇送的吧?”

“怎么可能呢,你真以為像電影里面兇手每每回到案發地點緬懷自己的戰績,真正的情況是對其避之不及,潛意識里面就會避讓開那個區域呢!”

高天心笑笑:“走,第二站——張展超家!”

沈傲珺開車,高天心優哉游哉地逗鳥,兩人很快來到張展超的住處。

這里的環境很差,小區連門房都沒有,據說是居民不愿意交物業管理費所致,可想而知內部的魚龍混雜。

在此之前,沈傲珺其實就對和張展超合租一套房子中的舒曉然產生懷疑,之前也詢問了周玉琪,因為那天晚上發現張展超尸體的正是她!

看過偵探道,第一個發現尸體的熟人,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是兇手,兩人同租一屋,又有足夠發生仇怨的機會,不過是與否,終究要當面試探一番。

四人在破舊的沙發上開始了對話,基本上是一問一答,沈傲珺問,高天心觀察,時不時地插了一句。

半個多小時后,兩人離開,找了間咖啡廳,沈傲珺疑色頓顯:“他們在說謊,尤其在提到和張展超的相處時,相當局促不安,眼珠亂轉。”

高天心調著咖啡,輕聲道:“這并不能代表什么,以張展超的脾性,若和他們之間一點矛盾都沒有,那才叫怪事,就要看矛盾是不是大到要生死相見的地步,切莫疑人偷斧。”

“疑人偷斧啊,我是有點了。”沈傲珺托著下巴,眼睛眨巴眨巴著,突然轉移話題,“喂。我說高大偵探,你為什么要管這個案子,私家偵探管刑事案件在這行是很犯忌諱的哦。你和秦元關系真的那么好?”

高天心很淡定地反問:“如果說我的目標其實是你呢?”

沈傲珺落落大方得很,抿嘴一笑:“那你可要做好吃苦頭的準備了!”

高天心不置可否。取出筆記本,將剛剛做的筆記遞了過去,沈傲珺接過一看,發現那一頁上就記著兩句話——

張展超是個光棍,舒曉然和李暢每次一做愛做的事情,張展超就發出各種怪聲,故意干擾,見面時還冷嘲熱諷。

張展超死前的一兩個月性情有所改變。脾氣收斂了許多,對李舒的做/愛聲也置若罔聞!”

沈傲珺看了臉上終于浮起紅暈,惡狠狠地瞪著高天心,虎牙直磨。

不過高天心平靜泰然,站起身來,主動驅散了尷尬的氣氛:“去下一個地方!”

半個多小時后,兩人再次來到了秦元所住的小區。

這里也不是什么高檔小區,門房只有三四個門衛,輪流換班,上班期間甩甩膀子。收拿個信件、牛奶、報紙的,很不正規,至于監控攝像頭什么的。更別指望。

現在又是寒冬季節,路上行人大部分都帶著帽子、毛巾,除非特別熟悉的人,否則不可能留下明確的印象,之前沈傲珺來過這里,見門衛滿嘴跑火車,就知道他們根本不靠譜!

不過這一次高天心卻跟他們聊了好一會兒,主要話題卻是秦元所住的三單元七層十四戶人家,有沒有上班時間在家的非老年人。

這個門衛最熟悉。指了指,高天心再昂頭看了看各戶人家衣架上面曬的衣物。默默記下兩個門牌號。

先敲響了205的大門,開門一看。呦,還是熟人王叔!

“這不是那帥小伙嘛,哎呦哎呦,快請進!”王叔看了一眼沈傲珺眼睛就亮了,誰知高天心釘子似的朝門口一立,笑容滿面地道:“不麻煩王叔了,我們就問幾個問題!”

片刻后,兩人上樓,神情有些失望,因為那天王叔正好去送孩子上輔導班了,不在家,自然也問不出什么。

接下來,又敲響了406的大門。

“誰啊?”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不多時門后面一陣響動,一個眼珠透過貓兒眼看了過來。

“夫人你好,我們想要打擾您幾分鐘,不知方便嗎?”高天心沖著沈傲珺努了努嘴,沈傲珺將警察證件放在貓兒眼前面,“這是證件。”

里面沉默了半響,咔嚓一聲鎖響,門居然開了,一位少婦俏生生地立在門前。

少婦打扮時髦,穿著一層薄薄的紅色毛衣,身材凹凸有致,面容更是精致,那狐貍眼一掃,男人的魂兒也許就給勾去一半了。

沈傲珺暗暗皺眉,跟著高天心進了充滿香氣與暖氣的屋子,看著高天心和那香噴噴的小三談笑風生,眉來眼去,不知怎么的,一陣火大,連著咳了好幾聲。

冬天空氣流通不佳,那少婦見了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顯然是忌諱,說話的時間真就短了,十分鐘不到,高天心和沈傲珺便起身告辭。

走出樓房的高天心目光閃爍著,似乎在思索著什么,直到沈傲珺用手指在他后背點了點,不滿地道:“問出來什么沒有啊?”

高天心下意識地點頭:“收獲很大,她正好在家,就在客廳沙發上看雜志,從五點三十到五點五十只聽到兩個人上樓,估計就是李大媽和秦元,后來就是秦元沖了下來!”

沈傲珺撇撇嘴:“這你也信啊”

高天心道:“我們不說人家的身份,你想想剛才的其他問題,鄰里上下的,她哪個不清楚,這樣閑在家里做金絲雀的,八卦之魂向來熊熊燃燒,別的人不會細聽上下樓,她還真的難講!”

沈傲珺想想,也覺得有理,苦惱地道:“可如果她沒有扯謊,說明那兇手下樓時都是踮著腳步的,甚至連謝都沒穿,隔著防盜門才聽不到,心理素質出乎我們意料地好啊,想抓住就更難了!”

“不,也許是……”高天心剛起了個頭,手機鈴聲響起,一看號碼露出了笑容,“小杰來電,可以去下一站了,若是幸運的話,那就是最后一個地方!”

兩人下了樓,沒走多遠就見李偉杰連連揮手,引著他們來到小區靠西邊最偏的一棟樓:“喏,那里就是李大媽家!”

“李大媽家啊……”沈傲珺聞言興致一下子低落下去。

“走訪案件的每一位相關人士,是一名偵探的必修!”李偉杰背著手裝了個五十分的逼后,又神秘兮兮地道,“沈大美女,我剛剛才發現,這大媽很可能是最關鍵的一環哦!”

沈傲珺撇了撇嘴,由她舉著證件敲開門,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位面容憔悴的三十多歲男人,應該是李大媽的兒子。

三人進了客廳,略微掃了眼四周寒酸的家具,開始了常規交談,男人木訥,更是拘謹,說話不多,顯得老實巴交。

不知是否欺負老實人,沒幾句后,李偉杰居然向著房間走去,推開門,探頭進去:“在用功學習啊?”

一位肩膀上別著兩道杠的小女孩站起來,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有禮貌地道:“叔叔好!”

“嗯,叫哥哥!”李偉杰臉上掛著怪蜀黍的招牌笑容,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寫字臺前,打量著上面堆得高高的卷子,“呦,這么多試卷啊,還都是打印的,現在的孩子真辛苦!”

那男人見他這么沒禮貌地往房間里面闖,跟在后面,卻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這句倒是引發了他的共鳴,發牢騷道:“是啊,小寶才上小學四年級,前四年加起來的卷子就她半個人高了,你們不知道啊,現在的學校越來越夸張,材料都讓家長去打印,就好像學校沒有打印機一樣……”

李偉杰眼中露出興奮,朝高天心和沈傲珺使了個眼色,問道:“既然要打印試卷,你們家又沒打印機,那是在哪個打印室?”

男人有些莫名:“我工作三班倒,小寶的功課都是媽去教的,打印也是她……”

這句話一出,沈傲珺一個激靈,突然抓住他的袖子,急急問道:“李大媽一般去哪家打印室?”

男人嚇了一跳,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倒是那小女孩很有靈性:“奶奶是在恒雅圖文打印的,那里給得最便宜,一毛五一張,其他地方都要……”

后面的話,沈傲珺已經聽不見了,她馬上將資料中從包里找出,嘩啦啦翻到最后,上面正有張展超的資料——

工作單位:恒雅圖文,西山路74號!

就在沈傲珺呆若木雞,腦海中各種念頭紛至沓來之際,高天心對小杰豎了個拇指,在旁邊悠然地道:

“拼圖——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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