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派之路

高天心嘖嘖贊嘆著。

從光團三問到埃辛諾斯戰刃，他就確定了英雄試煉居然是惡魔獵手，但此刻變成了伊利丹怒風，仍舊讓他驚訝萬分。

這就好比風云里想要學習劍宗的絕學可以拜無名為師，外域里卻變成直接成為無名，親身體驗無上劍道。

毫無疑問，這種效率要高得太多了，不再會出現諸如悟性不夠根基不足感官不佳等問題。

只是，高天心扯了扯嘴角，伊利丹怒風，怎么選到這么個悲催貨色。

雖然在魔獸世界中，惡魔獵手已經是一個職業，但熟悉劇情的人一提及惡魔獵手，首先想到的還是伊利丹怒風。

那與墮落的人類王子阿爾薩斯并列，最富魅力的兩大反派。

魔獸世界有兩方主要反派，一是給諸界帶來秩序毀滅的燃燒軍團，第二則是艾澤拉斯本土的上古之神。

而伊利丹就在燃燒軍團第一次入侵時為了獲得驅逐惡魔的力量，假意投奔燃燒軍團，得到薩格拉斯的賞賜，成為惡魔獵手。

可悲的是，他這個犧牲并沒有為戰局帶來正面的影響，反倒在上古之神的暗中利用下幫了燃燒軍團，等于被兩大超級反派聯手坑了，以致于原本想成為暗夜精靈英雄的伊利丹越發地瘋狂，最終被眾人所畏懼憎惡，被判處終生監禁。

那是燃燒軍團第一次入侵，上古之戰，屬于背景，魔獸的主線劇情是第三次戰爭，泰蘭德巧合地發現伊利丹被囚禁的地牢。認為他可以成為對抗燃燒軍團的強大同盟，不顧手下反對放出了伊利丹。

現在，應該就是這個時間點。

毋須回首。詛咒視界上的惡魔之力就將身后部隊的忌憚與提防收入心底，空氣里還隱約縈繞著一股好聞的清香。自然，圣潔，如此看來，這一支精靈部隊應該就是泰蘭德留下的……

雖然高天心率領他們取得了一場摧枯拉朽的大勝，但那種避而遠之的態度，沒有一絲一毫的削弱。

德魯伊們開始吟唱古老的歌曲，樹木在歌曲中舞蹈變形，綠色的藤蔓被從大地深處召喚。沿著林間空地生長。

這片戰場的遺跡很快會被覆蓋，森林自然懂得怎么去完成這一次生命的循環，入侵者將變成養料，肥沃這片屬于暗夜精靈的大地上。

進行這一切的過程中，根本沒有人去請示高天心，在他們眼中，這個背叛者只是戴罪立功的打手，甚至于能不能一直獲得這份恩賜，都要看泰蘭德女祭司的寬容與仁慈。

高天心并不在意，默默地來到這片森林的最高處。眺望這片一望無際的林海。

既來之則安之，成為了伊利丹就別想那些悲劇的未來，或者說悲劇的是原劇情的那個家伙。換成自己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可說不準呢！

“關鍵是，三級規則，由弱到強，如何掌握，如何才算是掌握？是選擇從易到難，還是高屋建瓴？”

高天心舒展著半惡魔化的身體，感覺到一股股新奇的力量在體內流轉，卻奇異地沒有干擾原本的力量，他的武器道具統統消失不見。但體內的力量猶在，別的不說。一對惡魔雙翼就是由黑暗原力激發而來……

這真是一個奇特的惡魔獵手。

不過就在高天心準備循序漸進，先將較為簡單的閃避規則、黑暗規則、混亂規則入手之際。遠方響起了急促的哨兵傳訊之音。

不多時，德魯伊信使飛下，化作精靈形態，那冰冷而淡漠的面容，猶如看著一個陌生異族一樣：

“背叛者，我帶來了給你的命令，你與部隊立刻離開這里，前往被腐化的費伍德森林，一路上不許攻擊人類、矮人、侏儒的軍隊，不許主動攻擊獸人軍隊！”

高天心目光一閃，冷聲道：“為什么？”

信使默然了一下，回答：“因為我們已經和人類、矮人、侏儒結成聯盟，共同對抗燃燒軍團的入侵，獸人也在盟友范圍之內！不久后，人類盟友將會接管這座前哨，替我們抵御敵人的進攻！”

此言一出，如識破驚天，頓時引發一陣不可遏止的騷動，所有精靈那尖尖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微微顫抖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咦，這個劇情點不對啊，結盟不是早早就開始了嗎？如果有改動的話，正是扭轉命運的大好機會！”高天心念頭一動，立刻怒喝，“我再沒有聽過比這更荒謬的事情了，高貴的暗夜精靈怎么會和這些低等的種族結盟？”

不待信使回答，高天心戰刃一指后方那密密麻麻的戰士們，一指那吸收尸骸的土地：“無數個日夜，數不清的撕殺，我族戰士所流下的高貴的血，是為了守護自己的家鄉，而不是把這片暗夜精靈的森林交給人類！”

在高天心咄咄逼人的言語攻勢，使者感到幾乎窒息，聲音再也維持不住那高山顛峰萬年不化的冰川，變得相當不自然：“伊利丹怒風，別忘了你對女祭司的承諾，你只需要接受命令，絕對不能損害了聯盟之間的關系……”

高天心陡然放聲狂笑，震動了整片森林：“我對泰蘭德的愛不代表能接受這種愚蠢的盟約，你們這群可悲的懦夫！”

使者下不了臺，掩飾不住驚怒地吼道：“這是暗夜精靈領袖們的最終決定，你必須服從！”

可這種色厲內茬的只能換來眼前的可怕異族張開戰刃，雙臂伸直，以囂張的姿勢表明最堅定的驕傲：“我，伊利丹怒風，絕不承認這個愚蠢的盟約，難道我們已經軟弱到這個地步，需要和骯臟的獸人聯手來保衛土地？難道我們一族已經墮落到連自尊都不要了嗎？”

月光照在戰刃上，倒映到使者的雙眼里。一股名為恐懼的力量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注意你的話，你這是在宣布再一次的背叛嗎？”

“這次不是背叛，恰恰相反。我是在拒絕墮落！”論口才，一百個嚴肅刻板的德魯伊也比不過一個小狐貍。“你可以回去了，讓瑪法里奧法或是半神塞納留斯親口告訴我！”

“走吧，我不想讓武器沾染同胞的鮮血！”

“你會后悔的！”

瞧都不瞧那變化飛走的信使，高天心轉過身去，俯視每一位暗夜精靈，而這些之前忽視畏懼的部下，目光再也不同。

對于這種崇信自然的高貴種族而言，收買人心實在不是一件難事。但是卻需要趁熱打鐵，才能穩定軍心：

“為了守護我的家鄉，我的族人，我被囚禁了一萬年，現在這群低賤的下族竟敢不知死活地來侵犯我們的領地，他們在自尋死路，行軍！”

事實證明，聯盟軍隊確實在幫忙。

當高天心率領軍隊穿越一片又一片被污染的森林，那悲慘的情況讓所有暗夜精靈都不忍心目睹。

燃燒軍團邪惡的力量污染倒不用說，滿目瘡痍的還有人類的亂砍亂伐。獸人的肆意踐踏與矮人工廠的濃煙滾滾。

如此下去，就算獲得勝利了，這片森林受到的傷害也太多。需要漫長的時間恢復，甚至永遠不可能恢復了。

假如之前還有精靈在遲疑，此時他們通紅的雙眼顯然已經對外族仇恨到了極致，也許人類或者是獸人在消滅惡魔的戰斗中能起到那么一丁點作用，但北方有強大半神塞納留斯，南方有泰蘭德精銳的哨兵部隊，再加上被喚醒的德魯伊們……

我們無所畏懼！

成功挑起這種情緒的高天心頗有種大反派破壞正義聯盟的暗爽感，他先是有些詫異，旋即醒悟到是黑暗原力被激發的緣故。不過惡魔獵手那些混亂、黑暗、復仇規則顯然不需要一位偉光正的人格，既然如此。為什么不享受這個過程呢？

他要奪權！

當然，惡魔獵手在暗夜精靈中的信譽太差了。就算現在泰蘭德和瑪法里奧的聯盟行為引發了眾多精靈的不滿，但也僅僅是不滿而已，伊利丹想要取而代之無異于癡人說夢。

但是倘若再發生些什么，就說不定了。

比如不再眼高手低，整天做力挽狂瀾的夢，著眼于身邊，拯救一座即將陷落的暗夜精靈要塞！

風中傳來腐爛惡臭氣味遠在十里之外都能聞到，詛咒視界中，層層疊疊的食尸鬼在空，密密麻麻的地穴惡魔和女妖在地，那些扭曲、污穢、丑陋的東西將一個暗夜精靈的要塞幾乎完全淹沒。

“戰斗！”

這一次，高天心簡短的一個詞，卻具備著無匹的說服力，所有的部下都心甘情愿地改變行軍戰線，沖鋒。

生者和死者之間永遠沒有妥協的余地，伴隨著無聲的命令，伴隨著整齊而優美的動作，弓箭手滿懷仇恨的箭灑向敵人。

與此同時，不死軍團的正中，一道閃動著對鮮血和殺戮渴望的雙眼亮起，死亡騎士絕塵而出，

骸骨戰馬的馬蹄每一下踐踏都讓一片土壤為之，斗篷上閃爍的邪惡印記吸納著靈魂，所過之處，勢不可擋，仿佛是一條腐爛之血的河流，挾著致命的死之刃！

“不是阿爾薩斯！”

得益于在冰雪奇緣世界跟那位死亡騎士的戰斗，高天心一眼就肯定這家伙絕不是那一位，幾乎是下意識的，元素規則在心頭一閃，法力燃燒的射線就落了上去。

頓時間，藍色的火焰在死亡騎士的鎧甲之上熊熊燃燒，火焰的源頭就是他的魔法，他的魔力越強大，受到的痛苦就越多。

死亡騎士感到某種威脅，隱于軍團中，轉而驅使憎惡來攻擊，那些用尸體碎塊拼裝起來，毫無理智的怪物服從了命令，全身冒著綠膿撲來，手中的鎖鏈蓄勢待發。

更多的技巧與感悟流淌于心中，高天心沉浸在靈魂的旋律中，殺入敵群。

雙刃每一次劃過，就有殘缺的碎肉跌落塵埃，每一下動作，都帶出暗夜精靈天生的優雅，腳步述說著閃避的玄妙的技巧，扭曲烈焰則證明天賦的混亂。

死亡與美感的結合，是惡魔獵手的旋律。

劈開陣陣浪潮，一步一步邁向不死軍團的首領，精神之眼清晰地洞察一切，不死怪物蠢笨的攻擊只能碰到影子，甚至連影子都無法觸摸。

激情與亢奮的戰浪，是惡魔獵手的節奏。

勢不可擋，所向披靡！

不過就在憎惡的根本無法奈何，任由高天心閃電突入，來到死亡騎士，準備斬首之際，強烈的生死危機突然涌上心田，一道更快更疾的黑色閃電陡然劈至！

高天心唰地一下望去，電光火石之間，他感受到的不是強大，而是相似的傳承之力，規則融合！

原來，在同一時間接受英雄傳承的，不止一人嗎？

而能射出這一箭的，唯有被霜之哀傷復活的風行者，黑暗游俠希爾瓦納斯！

詛咒之下，歡樂何在？

但這可刺破虛空的黑暗一箭并沒能奈何得了對惡魔獵手種種能力越來越得心應手的高天心，他甚至不用埃辛諾斯戰刃，從詛咒視界中射出兩條慘綠色的魔眼射線，就將箭矢焚成灰燼！

不過就在下一刻，當他循著氣息反擊，卻發現黑暗游俠已經悄然無息地消失，連照面都沒有，僅僅是一次最短暫的試探！

黑暗游俠一退，不是英雄的死亡騎士完全無法阻擋，當高天心踏著他那殘破的尸體，整個不死軍隊頓時陷入到無指揮的混亂之中！

暗夜精靈要塞——得救了。

但這依舊不是最有效的砝碼！

所幸不出高天心的意料之外，僅僅是數天之后，一個不可思議的戰報傳來——半神塞納留斯之死！

死在了之前還初步結盟的獸人手中！

這股噩耗猶如旋風一般傳遍整個暗夜軍隊，高天心登上要塞的城頭，環視著那一個個震驚悲憤到連武器抓不穩的戰士，戰刃直指天穹大地，怒吼：

“那幫低等的種族，他們犯下了最不可饒恕的罪行，是時候讓埃辛洛斯的烈焰吞噬他們卑劣的靈魂，讓我們的森林，回歸到曾經的安詳與純凈中了！”

“聯盟不存，復仇永恒！”

這一刻，所有暗夜精靈仿佛聽到了不可違逆的命令，高舉武器，轟然應諾：

“復仇，復仇，復仇！！！”(

無雙輪回 第三章 反派之路